“玄天令!真是玄天令!”老爺子搶過令牌,粗糙的手指反復摩挲著上面古樸的“玄天”二字,手都在抖,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音,“好小子!真給老子爭氣!祖墳冒青煙了!”
他猛地抬頭,那雙虎目精光四射,死死盯著劉禹,之前的怒氣早拋到了九霄云外:“記住!玄天宗,那是凌駕于周邊幾大王國的真正仙門!世俗里打滾,頂天了也就到老子這化海境,再想往上,難如登天!除非有仙丹靈藥續命!”他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讓我齜牙咧嘴,“這是通天路!給老子抓住了!往死里練!”
劉禹揉著發麻的肩膀,心里翻了個白眼。通天路?現在只想把趙元明那孫子的臉按在地上摩擦!通脈境!必須盡快突破通脈境!
“爹,”劉禹舔著臉湊上去,“想往死里練,得有好料啊。您看…高階妖獸血肉…管夠的那種?”
劉震天豪氣地一揮手:“要多少!庫房鑰匙給你!敞開了吃!”
將軍府的庫房里,劉禹看著眼前堆積如小山的妖獸血肉,眼睛都在放綠光。血紋虎大腿粗得像房梁,鐵甲犀的心頭肉泛著金屬冷光,甚至還有幾塊冒著絲絲寒氣的冰蛟肉!這玩意兒散發出的兇煞氣息,隔著老遠都能讓普通鍛骨境腿肚子轉筋。
“爹,您真敞亮!”劉禹扛起最大那條血紋虎后腿,感覺像扛了座肉山,樂得見牙不見眼。
身后,鎮國將軍劉震天捂著心口,嘴角直抽抽:“敗家玩意兒…這可是老子壓箱底的存貨!半副身家都讓你啃了!”肉疼歸肉疼,想到兒子手里那塊燙金的玄天令,老爺子咬咬牙,“給老子往死里練!練不出個名堂,老子打斷你的腿!”
沉重的精鐵密室大門轟然關閉,隔絕了外界。小桃焦急的聲音被擋在外面:“少爺!一個月后就是皇家學院選拔啦!”
“一個月?夠小爺我脫胎換骨了!”劉禹信心爆棚,盤膝坐下,雙手猛地按在冰冷的虎腿上。吸神大法全力運轉!一股遠比之前任何修煉都狂暴、都精純的磅礴精氣,如同決堤的洪水猛獸,咆哮著沖進他的四肢百骸!
轟!
劉禹感覺自己被扔進了太上老君的煉丹爐!筋骨血肉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地吞噬、撕裂、重組!排山倒海的劇痛瞬間淹沒了他,額頭上青筋暴跳如龍,豆大的汗珠眨眼間就把衣服浸透。意識在劇痛的驚濤駭浪里浮沉,好幾次差點徹底昏死過去。
不能停!趙元明那張欠揍的嘲諷臉在腦海閃過,涼亭里那白衣女子審視的目光如芒在背!吸!給老子狠狠地吸!
密室中,時間失去了意義。小山般的妖獸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風化,化為飛灰。體內積蓄的力量越來越龐大,像被不斷壓縮的火山,在鍛骨九層巔峰那道無形的壁壘前狂暴地沖擊、咆哮!
瓶頸!堅不可摧!每一次沖擊都帶來撕心裂肺的劇痛,骨頭仿佛要一寸寸碎掉!劉禹雙目赤紅,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吸神大法催動到了極致!更多的血肉精華被強行榨取,化作更狂暴的能量洪流,狠狠撞向那道天塹!
轟!轟!轟!
意識在崩潰邊緣反復橫跳,又被一股狠勁死死拽回。不知過了多久…
咔嚓!
一聲細微卻無比清晰的碎裂聲,如同天籟在體內響起!緊接著是連鎖反應!咔嚓!咔嚓!咔嚓!
那道橫亙的壁壘,終于被洪流沖垮!積蓄到頂點的能量如同開閘的怒江,奔涌向全新的天地!
嗡,
一股難以言喻的玄奧感彌漫全身。仿佛打破了某種天地桎梏。然而,狂暴的能量并未停歇,反而更加洶涌地沖刷著全身骨骼!
劇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麻癢和灼熱。全身骨頭仿佛被丟進神火熔爐反復煅打!奇異的變化發生了!原本瑩白的骨骼深處,一點璀璨奪目的金色驟然浮現,如同熔化的金液,迅速蔓延、滲透!
金骨!骨頭在變成金色!
劉禹目瞪口呆地看著內視中這副“金燦燦”的骨架,心里咯噔一下:臥槽!完犢子了!吸神大法吸出毛病了?走火入魔了?鍛骨境沒聽說有第十層鍍金服務啊!這算啥?24K純金骨架子?中看不中用?
就在他驚疑不定,幾乎以為這次閉關徹底翻車時,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如同沉睡的遠古兇獸,緩緩從每一寸金色的骨骼中蘇醒!這股力量精純、凝練、厚重如山!蟄伏在金色的骨質里,不動則已,一動石破天驚!
他下意識地握緊拳頭。沒用力,僅僅是五指收攏的瞬間,指關節便發出低沉如悶雷的爆鳴!空氣仿佛被捏爆,發出“嘶啦”的哀鳴!
這力量…不對勁!強得離譜了!
轟隆!
厚重的精鐵大門被劉禹一把拉開,刺目的陽光涌入。門外,副將李鐵山正一臉焦急地守候,小桃在他身后探頭探腦。
“少爺!您可算…”李鐵山的話戛然而止。他瞪圓了虎目,如同白日見鬼般死死盯著劉禹。以他凝元境的修為和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直覺,瞬間就捕捉到了劉禹身上那股截然不同、內斂卻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般令人心悸的氣息!那感覺,不像人,倒像一頭披著人皮的洪荒兇獸!
“少爺…您這是…”李鐵山的聲音干澀沙啞,充滿了難以置信,“突破了?”
劉禹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全身筋骨發出一連串清脆悅耳如金玉碰撞的噼啪聲。感受著體內金色骨骼中蟄伏的恐怖力量,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李叔,關傻了,手癢得很,過兩招松松筋骨?”
李鐵山眼神一凝,隨即爆發出強烈的戰意和濃濃的好奇:“好!老李也正想開開眼,看看少爺這趟閉關,到底練出了什么名堂!”他周身氣勢陡然拔升,凝元境那厚重如山岳的真力波動彌漫開來,空氣都變得粘稠。“少爺當心!”
話音未落,李鐵山那蒲扇般的大手帶著撕裂空氣的厲嘯,當頭拍下!這一掌看似樸實,卻蘊含凝元初期的雄渾真力,開碑裂石不在話下!他收著勁,但絕非普通鍛骨境能接!
劉禹眼神一凝,非但不退,反而深吸一口氣!體內金色骨骼深處蟄伏的力量如同巨龍蘇醒!沒有動用絲毫真氣,純粹依靠那金骨帶來的恐怖肉身蠻力,他右拳緊握,迎著呼嘯而來的巨掌,毫無花哨地一拳轟出!
拳掌相交!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響,只有一聲沉悶得令人心悸的“咚”!
蹬蹬蹬!
李鐵山臉色驟變,魁梧的身軀竟不受控制地連退三大步!每一步都在堅硬的青石地面上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他穩住身形,滿臉驚駭地看向自己微微發麻、隱隱作痛的右掌,又猛地抬頭看向紋絲不動、氣定神閑的劉禹,那眼神,仿佛在看一頭史前霸王龍穿上了人皮!
“嘶,!”他倒抽一口涼氣,聲音都變了調,“這…這怪力?!少爺,您…您這身板是打鐵爐里煉出來的?!”
劉禹收回拳頭,看著自己毫發無傷、隱隱泛著淡金色的皮膚,心里也是驚濤駭浪。剛才那一拳,他頂多用了三成力!竟然能硬撼凝元境一掌,還震退了對方!
“李叔,”劉禹壓下激動,故意問道,“您老見多識廣,我這‘鍛骨境’,大概能打幾個通脈境?”
李鐵山揉著發麻的手腕,像鑒定稀世珍寶一樣上下掃視劉禹,半晌才甕聲甕氣,斬釘截鐵:“尋常通脈境三層以下…在少爺您這身不講道理的蠻力面前,怕是不夠塞牙縫的!一力降十會!純粹的力量碾壓!”他頓了頓,語氣古怪地補充,“少爺,您這骨頭…怕不是真用金子澆筑的吧?”
金子澆筑?劉禹內視著那副流淌著內斂金輝的骨骼,嘴角咧到了耳根。鍛骨十層?金骨境?雖然名字土了點,但這感覺…真他娘的帶勁!
接下來數日,劉禹足不出戶,全身心沉浸在適應和掌控這具脫胎換骨的“金疙瘩”身體里。每一次揮拳,空氣中都隱隱響起低沉的風雷之音;每一次踢腿,地面都仿佛在輕微震顫。體內那金色的骨骼,如同最高效的能量熔爐,源源不斷地提供著恐怖的力量。他感覺自己現在能一拳打死一頭血紋虎,還是不帶喘氣的那種!
力量!前所未有的、源自筋骨深處的本源力量!堅不可摧,沛然莫御!
皇家學院選拔的日子,終于到了。清晨,劉禹推開房門。劉震天和李鐵山早已等在院中,老爺子眼神復雜,既有期待,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準備好了?”劉震天的目光銳利如刀,仿佛想剖開劉禹的皮肉,看看里面那副金骨頭。
劉禹咧嘴一笑,沒說話,溜溜達達走到院角。那里躺著一塊廢棄的、足有門板大小、半尺厚的精鐵盾牌殘骸。這玩意兒,以前他拼盡全力也只能勉強拖動。此刻,他像拎小雞仔一樣,單手隨意一抓,輕輕松松就提溜了起來,然后往肩上一扛,動作輕松得如同扛了根晾衣桿。
“走著,”劉禹掂了掂肩上的“鐵門板”,大步流星朝府外走去,“去給趙家那位‘天之驕子’送份大禮。”陽光灑落,映照在肩頭那巨大冰冷的精鐵“門板”上,反射出冷硬的寒光,也照亮了他眼中燃燒的、躍躍欲試的戰火。
李鐵山看著劉禹扛著幾千斤鐵疙瘩還健步如飛的背影,又低頭看看地上那幾個被踩出來的淺淺腳印,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扭頭對劉震天苦笑道:“將軍…少爺他…這是去參加選拔…還是去拆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