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求郎君幫我,我定安分守己(求追讀)
- 貴女嬌媚,被瘋批權臣蓄謀占有
- 木木莧
- 2714字
- 2025-07-15 11:10:08
蘇綰卿剛走到書房門口,見書房緊閉,小廝守門。
蘇綰卿看了春桃一眼,春桃便心領神會快步上前,對著守門的兩個小廝福了福身:“勞煩問一聲,大小姐老爺,不知此刻方便嗎?”
那小廝垂手立在廊下,見了蘇綰卿,連忙躬身行禮:“回大小姐的話,老爺方才吩咐了,正與貴客商談要事,任何人都不得入內。若是大小姐有急事,小的這就進去通報?”
蘇綰卿看了看緊閉的書房,前世的自己未來到書房,但蘇景程大怒,也知今日有貴客。
心里那點急著要回母親鋪子的念頭,被按了下去,只能今后徐徐圖之。
“不必了?!彼曇羝骄?,“我原來給父親問安的,既如此,我改日再來便是。”
轉身時,蘇綰卿感覺到腳踝有一絲涼意,許是裙角沾到了水。
蘇綰卿便低頭看一眼裙擺,再抬頭卻見前方路上有一道身影靠近,逆光里看不真切面容,只覺得那人身子極高,不似武將魁梧,似是平日里清雅的貴公子做派。
蘇綰卿一時有些怔忡,這身影分明在哪見過,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待那人靠近,她才恍然驚覺——是崔珩。
只是此刻的崔珩,與她記憶里最后那位身著張揚貴公子裝扮又極具上位者壓迫性的帝王判若兩人。
現今的崔珩眉眼間還不是往后的戾氣,帶著溫潤又疏離的氣質,但又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孤傲感。
蘇綰卿望著崔珩,陷入思索,一時竟忘了移步。
春桃站在一旁,見自家小姐直勾勾地盯著一位陌生公子,眼都不眨一下,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可是外男,大小姐這般盯著瞧,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說閑話。她忍不住伸手輕輕拽了拽蘇綰卿的衣袖,壓低聲音連喚兩聲:“娘子,娘子?”
而崔珩也停住了腳步,目光落在蘇綰卿臉上。
方才遠遠一看只覺她容貌奪目,此刻靠近了些看,才發現如今她美得奪目,眉如遠山含黛,眼似秋水橫波,添了幾分楚楚可憐,偏生唇瓣卻紅得勾人。
他見過的世家女子,從未有過如此美極勾人的容貌,倒真應了那句“紅顏禍水”,只是眼下這“禍水”眼里,藏著的不是癡纏,而是帶著些許迷惘,看著他但又不似看著他,不知神情飄到了何處。
兩人就這般隔著幾步對視,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娘子!”春桃終于忍不住提高了些音量,臉頰都漲紅了。
蘇綰卿這才猛地回神,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態,耳根微微發燙。
她飛快地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復雜情緒,再抬眼時,已換上一副恰到好處的柔弱神態。
思忖不過片刻,她終是咬了咬下唇,提著裙擺上前半步,對著崔珩福了福身,聲音帶著刻意放軟的嬌媚柔弱:“崔大人?!?
崔珩眉峰微挑,似是訝異她竟認得自己,卻未出聲,只靜靜等著她的下文。
蘇綰卿抬眼望他,那雙漂亮的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層水汽,顯得楚楚可憐:“求郎君幫我——”
她的聲音不高,帶著幾分顫意,落在寂靜的庭院里,格外清晰。
崔珩依舊沉默,目光在她臉上停頓片刻,而后將蘇綰卿細細打量一番。
蘇綰卿卻像是沒看見他打量的目光,自顧自地說了下去,語氣里添了幾分懇切:“以往皆我不懂事,如今已然醒悟。母親留下的那幾間鋪子,原該是我的念想,求郎君讓父親將鋪子還歸予我。從今往后,我定安分守己,再不敢惹事了。”
她說得情真意切,眼尾都微微泛紅,若是尋常男子見了,定是憐愛極了。
蘇綰卿心里卻明鏡似的,前世崔珩能為她死后另尋地方安葬,可見對她并非全然冷血,還極可能是傾慕于她,如今求他這一遭,成與不成,于她都無損失,不過是動了動嘴皮子罷了。
崔珩聽完,眸色未變,只淡淡掃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沒有同情,也沒有嘲諷,目光平淡又帶著些直白。
他什么也沒說,甚至連腳步都未停頓,徑直從她身邊走過,朝著書房的方向去了。
跟在崔珩身后的隨從聽風,此刻早已驚得噤若寒蟬。
他家大人看似清冷,但不是一位良善的郎君。
這位蘇大小姐也太大膽了些,竟敢攔路向外男求助,還說得這般直白!
書房門口的奴仆顯然早已得了吩咐,見崔珩走近,連忙躬身推開書房門,讓崔珩進去,而后又關上了門。
春桃站在原地,嘴巴張得能塞進一顆雞蛋。她家大小姐剛才......是在求那位崔大人?
這要是被柳氏知道了,豈不是又要掀起風浪。
她愣了半天,才想起要跟上蘇綰卿,聲音都帶著顫:“娘子......您、您方才......”
蘇綰卿望著緊閉的書房門,輕輕呼了一口氣。
崔珩前世如此待她,如今定會助她,她也不是不能給他機會,皆是我的裙下之臣。
成與不成,她都試過了。
她轉過身,對著一臉驚惶的春桃安撫地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藏著幾分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篤定。
*
事畢,蘇景程送崔珩出府。
兩人剛走出府門,崔珩忽然頓住腳步,語氣平淡:“聽聞蘇大人故去的原配,是白氏商行的白氏?”
蘇景程心里“咯噔”一下,心神瞬間繃緊。
他臉上堆著的笑意僵了僵,連忙回話:“正是,先妻......確為白氏。崔大人何故突然提及?”
他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攥緊了。
士農工商,白氏乃商女,當初為了家族求娶白氏,已為恥辱,恨不得將白氏所有的痕跡都抹去。
但偏生蘇氏一族又是靠著白氏供養,才等來雪恥的時機,沒有白氏,便沒有如今的蘇氏一族。
崔珩這般身份,突然提起一個故去的商女,絕非隨口閑聊。
這位崔家掌權人看著年輕,手段卻狠戾得很,連朝中老臣都要讓他三分,如今身兼從一品太子太師,更是圣眷正濃。
蘇景程自問在他面前半分不敢造次,此刻不由得暗自揣度,是不是白氏商行惹了什么禍事,竟牽連到了蘇氏?
崔珩卻像沒瞧見他眼底的緊張,只冷清說道:“早年倒聽過些傳聞,說白氏在世時,手里的那幾家綢緞鋪,可是京中貴女擠破頭也要去的地方?!?
他頓了頓,側過臉看蘇景程,眉梢微挑:“只是如今再打聽,那些鋪子竟不復從前光彩?!?
說到這里,他輕輕嗤笑了一聲,不知是在點評還是在嘲諷:“莫不是其女不如其母,掌不住這份家業?”
這話像根軟刺,輕輕扎在蘇景程心上。
白氏留下的鋪子,自柳氏過門后便交她打理,這些年確實漸漸敗落了。
可這話從崔珩嘴里說出來,味道就變了,他是在暗諷柳氏無能,還是在怪他蘇景程辦事不力?
蘇景程額角滲出細汗,張了張嘴想辯解,卻見崔珩已轉過身,朝著等候在外的馬車走去。
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蘇大人留步。”
馬車的車簾落下,隔絕了車內的景象。
車夫揚鞭輕喝,很快便消失在巷口。
蘇景程站在原地,后背已被冷汗浸濕。
他對著空蕩蕩的巷口發怔,管家便低聲稟報府中事宜。
蘇景程這才恍然大悟,抬手拍了拍額頭,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原來如此!
崔珩哪里是關心什么鋪子,分明是見蘇綰卿求他,心里生出幾分憐愛,才特意提點自己一句。
他不由得松了口氣,甚至覺得有些好笑。這位崔大人看著冷情,竟也有這般心思。
那些鋪子本就是白氏的產業,給了蘇綰卿,也算是物歸原主,左右都是蘇府的東西,不過是左手倒右手罷了。
若是崔珩真對蘇綰卿有意,他蘇景程便是二品太子太師的岳丈。
想到這里,蘇景程臉上重新堆起笑意,轉身快步往內院走,語氣帶著輕快:“去,把柳氏叫來。還有,讓賬房送一筆銀錢到大小姐院里去?!?
管家連忙應了,看著老爺急匆匆的背影,心里暗自嘀咕:看來這位大小姐,是入了崔大人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