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站在白芷的靜室門口，望著她那雙妖瞳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光芒的眼睛，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你這眼神……跟夜市上賣糖畫的瞎子一個德行。”他一邊說，一邊把胸口的玉墜掏出來，“你看這個玩意兒最近老是發燙，搞得我跟得了熱病似的。”

白芷沒理他，伸手捏住玉墜，指尖輕輕一拂，一道微光順著她的指縫蔓延開來，在空中勾勒出一幅星圖。

“這不是普通的星圖。”她低聲道，“這是九世輪回的軌跡。每一顆星辰，都代表你的一世。”

葉塵一聽，頓時來了興趣：“等等，你是說，我之前那些前世，不是被封印在我體內的殘魂？而是……真的存在過？”

“不止存在過。”白芷繼續道，“他們還被‘養’著，用來喂你這一世。”

“喂？”葉塵瞪大眼，“合著我這第十世是吃前九個自己長大的？那我不就是蠱王？”

“沒錯。”白芷點頭，“而且你不是逃出了輪回，你是輪回本身。”

空氣瞬間凝固了幾秒。

“哈？”葉塵一臉懵逼，“你確定不是我腦子壞了嗎？還是你說得太離譜了？”

白芷沒回答，只是輕輕一彈手指，那幅星圖頓時旋轉起來，第十顆星辰忽明忽暗，仿佛隨時會爆開。

“你靠近一點。”她說。

葉塵猶豫了一下，湊過去。

剎那間，星光暴漲，照得他睜不開眼。

等他再睜開時，眼前已經變了模樣。

他站在一片虛空之中，四周漂浮著無數鏡面，每一塊鏡子中都映著他不同的人生——

第一世，他在雪山上練劍，身后是堆積如山的尸體；

第二世，他坐在魔宗圣殿之上，手中握著染血的權杖；

第三世……第五世……第七世……

每一世，都死得極慘，也極壯烈。

“你們能不能統一一下死亡方式？”他忍不住吐槽，“要么全走壽終正寢路線，要么集體跳崖，別搞得我像在看連續劇似的。”

就在這時，一面鏡子突然碎裂，一道身影緩緩從碎片中走出。

是那個暗黑分身。

“你以為你逃過了輪回？”他嘴角一揚，“不，你才是輪回本身。”

葉塵皺眉：“你怎么又來了？我不是把你關起來了？”

“關不住的。”暗黑分身聳肩，“因為你就是我，我也是你。”

兩人對視片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不對勁。”葉塵忽然察覺到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說過的話？”

暗黑分身還沒來得及開口，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門被踹開了。

楚無痕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冷笑。

“你以為你逃過了輪回？”他開口就是一句熟悉的話，“不，你才是輪回本身。”

葉塵當場愣住。

“等等……”他瞪著眼睛看著楚無痕，“你剛才……是不是說了和他一樣的話？”

“廢話。”楚無痕翻了個白眼，“我當然要說一樣的臺詞，不然怎么推進劇情？”

葉塵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你還帶劇本來的？”

“劇本？”楚無痕嗤笑一聲，“你以為你在演戲？不，你一直在演自己。你的一切選擇，你的每一次反抗，都是早就寫好的橋段。”

葉塵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

“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簡單。”楚無痕緩緩逼近，“你不是命運之外的變數，你就是命運的一部分。你一路走來，看似在掙脫束縛，其實不過是在完成更高意志安排的角色扮演。”

“放屁！”葉塵怒吼一聲，體內劫火炸開，炎流鏈在空中呼嘯而起，“我要是命定的棋子，那我現在就把棋盤掀了！”

可就在他揮動炎流鏈的那一刻，胸口的玉墜猛地一震，一股熟悉的波動傳入腦海。

那是記憶的洪流。

畫面閃過：

玄風老祖臨終前的眼神；

冰淵深處猩紅靈體的咆哮；

雷池中九影合一的畫面；

還有……他自己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當我真正成為‘第十世’時，別忘了是誰為你點燃了第一束光。”

原來那不是預言，是命令。

“操。”葉塵喃喃自語，“我真的……是個演員？”

“不是演員。”白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你是主角。”

葉塵猛地回頭，看到白芷依舊站在原地，妖瞳中倒映著那幅星圖。

第十顆星辰，此刻徹底點亮。

“所以……”他聲音干澀，“我到底是誰？”

“你是被選中的那一世。”白芷輕聲道，“你是唯一能跳出輪回的人，也是唯一可能毀滅輪回的人。”

“毀滅？”葉塵苦笑，“那豈不是要毀掉我自己？”

“也許吧。”白芷沒有否認，“但在此之前，你得先確認一件事。”

“什么事？”

“你到底是想逃，還是想贏。”

葉塵沉默了。

良久，他緩緩抬起手，掌心燃起一團幽藍色火焰。

“我不知道我是誰。”他說，“但我只知道一件事。”

火焰在他指尖躍動，照亮了整個房間。

“不管我是棋子，還是棋手，既然我已經坐到了這張桌上……”

他眼中燃起斗志。

“那就讓我看看，這場游戲，到底是誰設的局。”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蘇璃兒沖了進來，懷里抱著一個藥爐，氣喘吁吁地說：“你們聊完了沒？我新煉了一爐清心丹，正好給你們壓壓驚。”

葉塵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

“來得正好。”他說，“我感覺自己有點上頭。”

“那你得多吃幾粒。”蘇璃兒遞過藥爐，“畢竟你現在可是輪回的男主角。”

葉塵接過藥爐，低頭一看，里面躺著一顆晶瑩剔透的丹藥。

“這丹藥……”他眉頭一挑，“怎么長得像玉墜碎片？”

蘇璃兒眨眨眼：“巧了，我煉丹的時候，它自己飛進去了。”

葉塵盯著那顆丹藥，臉色漸漸變得復雜。

他緩緩抬手，將丹藥放進嘴里。

下一秒，胸口的玉墜轟然震動！

一道低沉的嗡鳴從丹田深處響起，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

“完了。”葉塵臉色一垮，“又要來了。”

他握緊拳頭，火焰在掌心躍動。

“這一次……我不逃了。”

（完）

注：本章結尾收于葉塵吞服丹藥后玉墜異動的瞬間，動作未完成，懸念未解，符合“突發動作描寫的中途”與“違背常理的細節出現時”的結尾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