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淵的廢墟里,黑百合的根須在月光下泛著幽光。
王小帥的斷骨笛翼紋金芒往根須最密處探,金芒與須上的怨珠相觸,怨珠突然炸開,飛出無數細小的黑蟲——是界隙種的幼蟲,蟲身上的紋路與墨天行留下的界隙種一模一樣,只是體型更小,像被強行催生的早產兒。“它們在啃食黑百合的善種根須。”他的金芒里,最后一絲界隙主殘種印記與幼蟲相觸,印記突然發出凄厲的尖嘯,徹底消散,“這些幼蟲是以善種的生念為食,啃得越多,長得越快。”
李美麗的無垢氣往蟲群上探,白光與蟲身的紋路相觸,蟲們立刻發出“滋滋”的響,像被烙鐵燙過。“玄阿影的記憶碎片終于拼完整了。”她的聲音里帶著冰,白光里的氣脈流動得異常凝重,“墨天行當年留下的界隙種,根本不是一顆,是無數顆——他把界隙的怨力煉進了黑百合的種子里,只要有善種生根的地方,就會有幼蟲孵化,像附骨之疽。”
石芽的念心珠往最近的幼蟲上貼,珠體的粉光與蟲身相觸,蟲突然停住啃食,身體漸漸透明,露出里面的核心——是被污染的善種生念,像顆小小的、發黑的星。“念心說,紅薇姐姐的情絲草能纏住它們!”小姑娘的聲音里帶著哭腔,珠影里的紅薇影往蟲群里鉆,“她讓這些生念別害怕,說我們會救它們的!”
白苓的青藤杖往善種的主根纏,杖尖的青藤抽出無數細絲,絲上的安魂花粉與幼蟲相觸,蟲們的動作慢了下來,身體上的黑斑漸漸褪去。“守塢人的‘凈靈術’能暫時壓制幼蟲的邪性。”她的記魂石往主根的斷裂處貼,石上的老者影與善種的魂影相觸,主根的斷口處竟滲出些淡金色的液,像在自愈,“爺爺說善種的生念有‘反哺力’,只要幼蟲還沒徹底黑化,就能被它的力凈化。”
蘇禾的清蕪笛往廢墟的深處吹,笛音的“尋蹤調”與界隙種的幼蟲相觸,蟲們突然往西北方向的“蝕情窟”爬,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它們在往窟里的‘母巢’鉆。”她的護心鏡往蝕情窟的方向照,鏡光里的母巢是顆巨大的黑繭,繭上的紋路與黑百合的善種根須相連,正往地底的陰脈鉆,“焚花宮的殘黨在用善種的根須喂養母巢,想讓界隙種的幼蟲在陰脈里孵化,順著脈路鉆進兩界橋的鎮界紋!”
李美麗的無垢氣往母巢的方向探,白光與繭上的紋路相觸,繭里浮出燼婆婆的影——影正往繭里注入腐骨掌的力,掌風與界隙種的怨力相融,生出些淡紫色的霧,霧里的幼蟲長得更快,像被催熟的果子。“玄阿影的記憶說,燼婆婆早就和界隙的殘黨勾結。”她的聲音里帶著冰,白光里的氣脈與王小帥的金芒相纏,生出些鋒利的光刃,“她表面上想滅情脈,其實是在為界隙種培育‘溫床’——黑百合的善種能滋養生念,正好給幼蟲當‘輔食’,等幼蟲長成,就會反過來吞噬善種,用兩界的情脈力打開界隙門。”
石芽的念心珠突然往母巢上撞,珠體的粉光與繭里的善種根須相觸,根須竟往珠的方向鉆,像在求救。“念心說,紅薇姐姐的情絲草影纏住了善種的魂!”小姑娘的聲音里帶著哭腔,珠影里的紅薇影與善種的魂影相攜,往母巢的裂口鉆,“它們說,只要毀掉母巢的‘哺情核’,幼蟲就會失去養分,自己枯萎!”
王小帥的斷骨笛金芒與李美麗的無垢氣在半空合璧,金白雙氣織成道星鏈,鏈上的光與清蕪笛的“破邪調”相觸,生出無數金色的音波,音波往母巢的裂口鉆,繭上的紋路開始松動,露出里面的哺情核——是顆透明的晶,晶里嵌著無數被吞噬的情影,有迷霧鎮的鎮民,有青蕪部的弟子,還有慕煙姐妹的殘魂,像被封在琥珀里的淚。
“哺情核是母巢的心臟!”王小帥的金芒往晶上劈,金芒與晶相觸,晶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晶里的情影紛紛掙扎,像要從里面逃出來,“這些情影還沒被完全吞噬,只要我們用星軌合璧的凈化力,就能把它們救出來,同時毀掉母巢!”
白苓的青藤杖往母巢的四周纏,杖尖的青藤與善種的根須相觸,藤葉上的安魂花粉簌簌落下,落在繭上的裂口里,裂口處的幼蟲紛紛退避,像在畏懼什么。“守塢人的‘縛靈陣’能暫時困住母巢,不讓它往陰脈里鉆!”她的記魂石往陣眼的方向貼,石上的老者影與青藤的根須相觸,陣紋突然亮起,生出些淡金色的光,“爺爺說情脈的生念能克制界隙的怨力,只要我們能喚醒晶里的情影,讓它們與善種的根須共鳴,就能反哺母巢,讓界隙種的幼蟲自相殘殺!”
石芽的念心珠往哺情核的晶上貼,珠體的粉光與晶里的慕煙影相觸,影突然睜開眼,往晶的裂口處鉆,像在為其他情影引路。“念心說,慕煙姐姐的殘魂在幫我們!”小姑娘的聲音里帶著希望,珠影里的紅薇影與慕煙影相攜,往晶的最深處鉆,“她們說,情影只要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就不會被界隙種的怨力吞噬!”
蘇禾的清蕪笛吹起“喚情曲”,笛音的溫柔意與晶里的情影相觸,影們紛紛停下掙扎,開始往裂口處聚集,像一群找到出口的魚。“青蕪部的‘情憶術’能喚醒被遺忘的名字!”她的護心鏡往晶上照,鏡光里的情影們開始互相呼喚,“張大叔!李二娘!阿禾……”每喊出一個名字,晶上的裂口就擴大一分,界隙種的幼蟲就發出一陣痛苦的嘶鳴。
王小帥與李美麗的雙氣同時暴漲,星鏈化作道金白相間的光矛,狠狠刺向哺情核的裂口!光矛與晶相觸的瞬間,晶突然發出震耳的轟鳴,無數情影從裂口里飛出,往善種的根須上鉆,根須的淡金色立刻變得更亮,像被注入了新的力。界隙種的幼蟲在光里瘋狂掙扎,卻被情影與善種的力纏住,開始互相撕咬,像一群餓瘋了的野獸。
“就是現在!”李美麗的無垢氣往光矛的尖端鉆,白光里的玄阿影記憶與情影們的念相觸,生出些溫暖的力,“玄阿影的記憶說,界隙種最怕‘集體生念’!這些情影的念聚在一起,比星軌合璧的力還強!”
母巢的黑繭在情影的沖擊下寸寸碎裂,露出里面的界隙種母蟲——是條巨大的黑蛇,蛇身上的鱗片與黑百合的善種根須相連,正往地底的陰脈鉆,卻被情影們死死纏住,鱗片一片片剝落,露出里面的血肉,血肉里竟嵌著無數細小的善種籽,像被強行種進去的。
“是燼婆婆的手筆!”蘇禾的清蕪笛往母蟲的七寸鉆,笛音的“破邪調”與情影的念相觸,母蟲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七寸處的鱗片突然炸開,露出顆淡金色的晶——是黑百合的善種核,核里的生念與情影們的念相觸,生出些耀眼的光,“她把善種核種進母蟲的體內,就是想讓界隙種的幼蟲既離不開善種的生念,又會被生念的力反噬,永遠困在矛盾里!”
石芽的念心珠往善種核上貼,珠體的粉光與核里的生念相觸,核突然發出“叮”的輕響,化作無數金色的光點,光點往情影們的身上鉆,影們的輪廓變得更清晰,像要實體化。“念心說,紅薇姐姐的情絲草影與善種核融在一起了!”小姑娘的聲音里帶著哭腔,珠影里的紅薇影與慕煙影相攜,往母蟲的七寸鉆,“她們說,要給母蟲最后一擊!”
王小帥的斷骨笛金芒與李美麗的無垢氣再次合璧,光矛裹著情影們的念與善種核的光,狠狠刺向母蟲的七寸!母蟲發出最后一聲慘叫,身體在光里寸寸斷裂,界隙種的幼蟲從斷口處涌出,卻在情影與善種核的光里紛紛化作黑灰,被風吹散,只留下些透明的殼,殼上的紋路與黑百合的善種根須一模一樣,像在訴說著這場跨越正邪的糾纏。
蝕情窟的地面漸漸平靜,善種的根須從母蟲的殘骸里鉆出,往地面的廢墟上爬,開出些淡金色的花,花瓣上的露珠映著月光,像撒了滿地的星。焚花宮的殘黨早已潰散,有的往輪回的方向逃(想找回自己的情脈),有的往青蕪部的方向跑(想尋求救贖),只留下滿地枯萎的黑百合惡種,像一場罪惡的葬禮。
白苓的青藤杖往善種的根須上纏,杖尖的青藤與根須相觸,生出些嫩綠的芽,芽上的安魂花正對著眾人笑,像在說“沒事了”。“守塢人的‘接脈術’能讓善種的根須重新接回兩界橋的鎮界紋。”她的記魂石往芽上貼,石上的老者影與善種的魂影相觸,影們對著她點頭,“爺爺說,經此一役,善種的根會扎得更深,界隙種的幼蟲再也鉆不進鎮界紋了。”
李美麗的無垢氣往蝕情窟的深處探,白光與地底的陰脈相觸,脈里的界隙怨力已經很弱,像快要熄滅的燭火。“玄阿影的記憶徹底消散了。”她的聲音里帶著釋然,往王小帥身邊靠了靠,白光里的氣脈流動得更平和了,“它說母親的魂終于真正自由了,這次是真的去輪回了,沒有誰能再打擾她。”
石芽的念心珠往善種的淡金花上貼,珠體的粉光與花的金芒相融,珠影里的紅薇影最后閃了一下,然后徹底融入珠的溫潤里,像終于找到了歸宿。“念心說,紅薇姐姐讓我們別想她。”小姑娘把珠貼在臉頰上,感受著那份溫暖,“她說兩界橋的向日葵開得正好,張老爹的茶寮里飄著餅香,讓我們快點回家。”
蘇禾的清蕪笛往無妄淵的出口吹,笛音的“歸鄉調”與善種的花相觸,花瓣紛紛落下,化作無數光蝶,往兩界橋的方向飛,像在為他們引路。“青蕪部的弟子會留下來,清理廢墟里的界隙種殘殼。”她的護心鏡往母蟲的殘骸上照,鏡光里的殘骸正在慢慢化作黑土,土里鉆出些嫩綠的草,是被善種凈化過的安魂草,“這些草能記住界隙種的怨,只要它們還在,我們就不會忘記今天的教訓。”
王小帥的斷骨笛翼紋金芒與李美麗的無垢氣在掌心相握,金白雙氣生出些細碎的光,光里映出兩界橋的輪廓,橋邊的向日葵在月光下輕輕搖曳,像無數個小小的太陽,張老爹的茶寮里亮著燈,燈影里的老掌柜正往爐里添柴,像在等他們回家。
歸途的路還很長,江湖的風雨或許永遠不會停,但此刻的無妄淵廢墟,只有善種的香,只有情影的暖,只有那些在正邪較量中最終選擇守護的魂,像一顆顆永不熄滅的星,照亮著兩界的天空,也照亮著每個人心里,那片渴望安寧的角落。
而在蝕情窟最深的黑暗里,一塊不起眼的黑土突然動了動,土下鉆出些極細的黑絲,絲上的紋路與界隙種的母蟲鱗片一模一樣,正往地底的陰脈最深處鉆,像一顆埋在希望里的暗棋,等著某個合適的時機,再次破土——
但此刻的無妄淵,只有月光的清輝,只有善種的芬芳,只有風吹過廢墟的輕響,像在說:哪怕有暗棋,哪怕有未知的險,只要生念還在,情脈還在,只要記得今天這些用愛與犧牲換來的安寧,兩界的花,就會永遠開下去,開在廢墟之上,開在傷痕之上,開在每個相信光明終將戰勝黑暗的人心里。
回家的路,在月光下延伸,溫暖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