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九十二場連勝
- 斗羅:不循雙生,我以神明為啟
- 作家Mn8S1m
- 2037字
- 2025-08-04 00:00:00
大半年的時光在殺戮之都的血色天幕下悄然流逝,猩紅的光日復一日灑在黑石城墻上,將每一寸空氣都腌制成了咸腥的味道。
云錦站在地獄殺戮場的出口,玄色衣袍上的血漬早已凝固成暗褐色。
剛剛結束的第十人大混戰,是他在這里的第92場勝利——按照殺戮之都的規矩,只有這種十人互噬的混戰才算入“連勝”,那些一對一的對決,不過是熱身的玩鬧。
92場,意味著他在近兩百個日夜里,幾乎每兩天就要踏入一次十人圍殺的煉獄。
最初的生澀早已褪去,如今的他站在血土上,周身的氣息沉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
青帝靈木蛻的溫潤被層層疊疊的殺伐之氣包裹,只有在動用能力時,指尖才會泄出一絲淺青;赤目金雕的銳感也已內化為本能,無需刻意運轉,十丈內任何細微的殺意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92場了,9527。”
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殺戮使者斜倚在出口的石壁上,手里把玩著一枚刻滿符文的骨牌,黑裙上繡著的暗金荊棘在火光下若隱若現。
這大半年來,她像是最忠實的觀眾,總會在他結束戰斗后準時出現,有時遞來一瓶解毒劑,有時只是站在遠處看他幾眼,眼神里的興味從未淡過。
“快了。”云錦的聲音比半年前更低沉,帶著種金屬摩擦般的質感。
“快什么?快湊齊100場,去闖地獄路?”殺戮使者直起身,走到他面前,指尖忽然抬起,想去碰他臉頰上那道剛添的淺疤。
那是今日混戰中被一個使用骨爪的對手劃傷的,還泛著淡淡的血痕。
云錦微微偏頭,避開了她的觸碰。
殺戮使者也不惱,指尖順勢滑下,點在他胸前的衣襟上,語氣帶著慣有的戲謔:“聽說了嗎?殺戮之王把‘地獄路’的入口重新加固了,還放了只‘噬魂獸’守著。”
她湊近,聲音壓得像耳語,“他說,要給‘祭品’們加點難度。”
“祭品”二字她說得輕描淡寫,卻帶著刺骨的寒意。這大半年來,關于“殺戮之王要拿強者獻祭”的傳聞從未斷過,尤其是在云錦連勝場次越來越多后,這種流言便像附骨之疽,總在暗處滋生。
云錦垂眸看著她指尖的動作,沒有接話。他知道殺戮使者說的是實話——這半年里,他不止一次在深夜感覺到那道來自黑石城堡頂端的、充滿貪婪的目光,像在打量一件即將入爐的祭品。
“怎么不說話?怕了?”殺戮使者輕笑,指尖忽然用力,攥住了他的衣襟,力道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還是在想,那枚藏在地獄路盡頭的神格碎片,到底能不能拿到?”
她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像突然撕開了“樂子人”的偽裝,露出底下潛藏的瘋狂:
“你說,要是你死在噬魂獸嘴里,那碎片會不會被它吞了?到時候我把它扒開肚子取出來,算不算撿了個便宜?”
云錦終于抬眼,眸中沒有波瀾,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你可以試試。”
“試試?”殺戮使者被他這副模樣逗笑了,猛地松開手,后退半步,又恢復了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算了,看你現在這副樣子,死在噬魂獸嘴里也太無趣了。”
她拋給他一個小小的皮囊,“這里面是‘醒神花’的粉末,能防噬魂獸的幻術。”
皮囊入手輕飄飄的,云錦捏了捏,知道里面裝的確實是好東西——醒神花只生長在殺戮之都最深處的毒沼里,采摘者十有八九會被沼澤里的毒物吞噬。
“為什么幫我?”他問。
“幫你?”殺戮使者挑眉,轉身向遠處走去,黑裙在血土上拖出一道蜿蜒的痕跡。
“我只是想看看,92場連勝的‘祭品’,能不能在第100場后,給我帶來點真正的驚喜。”
她的聲音越來越遠,帶著毫不掩飾的期待:“剩下的8場,別讓我失望啊,9527。”
云錦握緊手中的皮囊,望著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又抬頭看了看黑石城堡頂端那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
還有8場。
他能感覺到,識海中的歸真玉璽震顫得越來越頻繁,那縷神格碎片的“殺伐之意”幾乎要破體而出——它在等,等一個徹底覺醒的時機。
而他,也在等。
等那100場勝利落幕,等地獄路的入口在眼前開啟,等那個藏在黑暗盡頭的答案。
轉身走進內城的夜色里,玄色衣袍與濃重的血腥氣融為一體,只有那雙眼睛,在猩紅的光線下,亮得驚人。
剩下的8場,只會比前92場更難。但他別無選擇,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
殺戮之都的試煉,還沒到終點。
黑石城堡的正殿里,光線昏暗得近乎凝滯。
猩紅的燈籠掛在穹頂,將墻壁上斑駁的血痕映得愈發猙獰。
殺戮之王端坐在最高處的白骨王座上,身形被厚重的黑色披風籠罩,只露出一雙在陰影中閃爍著貪婪紅光的眼睛。
他俯視著下方的黑裙女子,聲音像兩塊生銹的鐵在摩擦,不帶絲毫溫度:“這些日子,你玩得很開心。”
殺戮使者正用指尖纏著一縷垂落的黑發,聞言抬起頭,笑得花枝亂顫,黑裙上的暗金荊棘在燈籠下跳躍著詭異的光:
“王上這話說的,我不過是來你這殺戮之都散散心,怎么就成‘折騰’了?”
她向前走了兩步,赤足踩在冰冷的黑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當年是誰說,我是殺戮之都最尊貴的客人?這才多久,就嫌我礙眼了?”
殺戮之王的呼吸粗重了幾分,王座的扶手被他捏得咯咯作響。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女人身上的殺神領域氣息,那是與他同源卻又截然不同的力量。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低吼道,語氣里帶著被冒犯的暴怒。
殺戮使者停下腳步,臉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卻變得悠遠,像是透過這座血腥的宮殿,看到了更遙遠的過去:
“我想做什么?不就是想看看,我從小聽到大的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