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雪莉酒里的毒針
書名: 哈利波特:拯救少年伏地魔作者名: 冬至已至夏本章字數(shù): 4472字更新時間: 2025-07-25 17:28:12
橡木小門從里面拉開,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圓胖的身體堵在門口,雪莉酒的甜膩氣味撲面而來。“梅林的胡子!外面吵吵嚷嚷……”他臉上的笑容在看到一地狼藉時僵住,小眼睛瞪得溜圓,“哦!我的天!盔甲!這是怎么回事?有人受傷嗎?伊萊!我的孩子!”
斯拉格霍恩的聲音像投入滾油的涼水,炸醒了凝固的人群。幾個高年級斯萊特林迅速交換眼神,不動聲色地挪動位置,隱約將臉色慘白的希金斯擋在身后。
“我沒事,教授。”伊萊抹掉臉上的血痕,聲音發(fā)緊,目光卻越過斯拉格霍恩的肩膀,投向小廳內(nèi)。
水晶吊燈光暈下,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嘴角噙著冷笑,晃著酒杯。他被罰的是禁止參加魁地奇比賽和一切校外娛樂活動,但作為斯拉格霍恩最偏愛的得意門生,今晚這種“小型師長邀請聚會”,他自然能衣冠楚楚地出席受寵
“沒事?看看你臉上的血!”斯拉格霍恩掏出手帕,慌亂地想替伊萊擦拭,“一定是固定咒年久失修!太危險了!快進來處理一下!”他不由分說地拉住伊萊的胳膊,把他往溫暖明亮、飄蕩著輕柔音樂的小廳里拽。
就在伊萊被斯拉格霍恩半推半拉跨過門檻的瞬間,他的目光與門外的湯姆短暫相接。湯姆站在原地,沒有挪動一步。那雙黑眼睛深不見底,沒有關(guān)切,沒有詢問,只有一種冰冷的洞悉和一絲……近乎嘲諷的了然。仿佛在說:看,這就是你堅持的“獅群”。
小廳的門在身后輕輕合攏,隔絕了外面冰冷的空氣和混亂。溫暖、嘈雜、混雜著食物香氣和古龍水的氣息瞬間包裹過來。斯拉格霍恩把伊萊按在角落一張覆著天鵝絨軟墊的高背椅上,召喚來一個家養(yǎng)小精靈拿來白鮮香精和紗布。
“坐好,孩子!破相就太可惜了!”斯拉格霍恩的胖手指沾著涼絲絲的藥膏,小心翼翼涂在伊萊臉頰的傷口上。藥膏帶著一股濃烈的草藥味,刺激得傷口微微刺痛。
伊萊的注意力卻無法集中在傷口上。小廳不大,衣香鬢影。拉文克勞的梅拉妮·尼克爾森穿著一身銀藍色長裙,端著酒杯和幾個高年級談笑,目光卻頻頻擔憂地瞟向他這邊。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被幾個斯萊特林簇擁著,像巡視領地的年輕君王,灰藍色的眼睛偶爾掠過伊萊,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和一絲玩味。幾個赫奇帕奇的學生正圍著長桌取食精美的點心,好奇地打量著這邊。
“真是飛來橫禍!”斯拉格霍恩一邊笨拙地給伊萊貼上紗布,一邊絮絮叨叨,“不過別擔心,孩子!一點小傷,白鮮效果很好!正好,今晚讓你嘗嘗我珍藏的蜂蜜酒壓壓驚……”
就在這時,那扇隔絕了混亂的橡木門再次無聲地滑開了。
湯姆·里德爾走了進來。
他沒有穿西裝,依舊是那身漿洗得筆挺、墨綠色鑲銀邊的霍格沃茨校袍,在滿室華服中顯得格格不入的樸素,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不容忽視的存在感。水晶吊燈的光落在他烏黑的頭發(fā)上,勾勒出冷硬的輪廓。
所有聲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拉文克勞女生的竊竊私語停了,赫奇帕奇的咀嚼動作凝固了,就連斯拉格霍恩胖臉上的笑容也僵了一瞬。阿布拉克薩斯晃杯子的手停了,灰藍色的眼睛瞇起,像蛇盯住了獵物。
湯姆視若無睹。他的目光精準地穿過人群,落在伊萊臉上——確切地說,是落在他臉頰那塊刺眼的白色紗布上。那雙深潭般的黑眸里沒有波瀾,只有冰冷的審視,仿佛在評估一件物品的損傷程度。
斯拉格霍恩最先反應過來,臉上瞬間堆起更熱情的笑,像融化的黃油:“湯姆!我的孩子!你來了!太好了!快過來,嘗嘗這個,剛空運來的巴伐利亞黑森林蛋糕,配上……”
湯姆沒有理會遞到面前的銀叉和精致的蛋糕。他徑直走到伊萊面前,步伐沉穩(wěn),沒有一絲遲滯。整個小廳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停下腳步,微微低頭,蒼白修長的手指毫無征兆地伸向伊萊的臉頰。
伊萊身體瞬間繃緊,下意識想躲開那冰冷的觸碰。但湯姆的動作快得不容置疑。指尖輕輕拂過紗布邊緣,帶著一種近乎儀器般的精確。
他似乎在感受傷口的深淺,又像是在確認紗布的牢固程度。動作不帶一絲情感,只有純粹的觀察。
“皮外傷。”湯姆的聲音響起,不高,卻清晰地蓋過了小廳里重新響起的背景音樂和壓抑的議論聲。
他的目光從伊萊臉上移開,掃過斯拉格霍恩,最終定格在角落侍立、瑟瑟發(fā)抖的一個家養(yǎng)小精靈身上。“斯拉格霍恩教授,”他開口,語調(diào)平穩(wěn)無波,“我需要一些無夢酣睡藥劑。埃文·羅齊爾似乎受到了過度驚嚇。”
理由完美,無懈可擊。埃文確實臉色蒼白地縮在角落。
斯拉格霍恩愣了一下,立刻應道:“哦!當然!可憐的孩子!尼爾!去我的儲藏間拿一瓶無夢酣睡藥劑來!快!”
家養(yǎng)小精靈如蒙大赦,啪地一聲消失在原地。
湯姆的目光重新落回伊萊臉上,停留了極短的一瞬。那眼神里似乎沒有任何情緒,卻又像包含了千言萬語——冰冷的警告?隱晦的提醒?或者僅僅是對“愚蠢的獅子”再次陷入麻煩的漠然審視?
他沒有再說話,轉(zhuǎn)身,走向放滿飲料的長桌。他取了一杯最普通的南瓜汁,倚在窗邊的陰影里,自成一方冰冷的氣場。水晶吊燈的光仿佛刻意避開了他。
小廳里的氣氛重新活絡起來,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避開了湯姆所在的角落,也避開了臉頰帶傷的伊萊。斯拉格霍恩試圖活躍氣氛,但效果寥寥。
阿布拉克薩斯端著酒杯,走到窗邊,隔著幾步的距離,灰藍色的眼睛與陰影里的湯姆無聲對視。空氣仿佛凝固了,帶著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張力。
伊萊坐在天鵝絨椅子里,臉頰上的傷口在白鮮的作用下微微發(fā)麻。斯拉格霍恩遞來的蜂蜜酒甜得發(fā)膩,他一口沒動。
湯姆剛才那冰冷的觸碰和更冰冷的眼神,像一根細針扎進心里。還有特倫斯·希金斯那張瞬間慘白的臉,馬爾福眼底的玩味,斯拉格霍恩刻意的熱情掩蓋下的精明……
他不是傻子。盔甲雕像的傾倒絕非意外。特倫斯·希金斯是馬爾福的刀。而湯姆……他看到了。他看得清清楚楚。
聚會在一股壓抑的暗流中草草結(jié)束。斯拉格霍恩說了什么,伊萊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幾乎是逃離了那個充斥著虛假笑聲和冰冷審視的地方。
深夜的斯萊特林地窖,壁爐里的火焰掙扎著跳動,投下扭曲晃動的光影。公共休息室里只剩下幾個低年級還在趕作業(yè)。
湯姆·里德爾坐在最深處、光線最黯淡的那張高背扶手椅里,面前攤著《強力藥劑》,指尖的烏木魔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點著書頁邊緣。
埃文·弗林特像只受驚的鼴鼠,悄無聲息地從旋梯上溜下來,手里緊緊攥著一個灰撲撲的布袋子,指關(guān)節(jié)捏得發(fā)白。
“里德爾先生……”埃文的聲音細如蚊蚋,帶著無法抑制的恐懼,“這是……三十加隆……我,我母親……”他的聲音哽住了。
湯姆的目光沒有離開書頁。魔杖尖端極其輕微地向下一壓。
埃文立刻噤聲,像被無形的線操控的木偶,將布袋子小心地放在湯姆腳邊的陰影里。金幣碰撞的微弱聲響瞬間被壁爐火焰的噼啪聲吞沒。
“塞爾溫還在到處找你?”湯姆終于開口,聲音低沉平穩(wěn),如同寒潭里滑過的水。
埃文猛地一哆嗦,臉色比剛才更白:“是……是的……他說……要讓我在下次魔咒課上表演‘倒掛金鐘’……”
“很好。”湯姆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他合上書頁,發(fā)出輕微的聲響。在埃文驚恐的目光中,他緩緩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陰影里投下壓迫感十足的輪廓。“跟我來。”
埃文像被拖向刑場,腳步虛浮地跟在湯姆身后,穿過冰冷、回響著兩人腳步聲的石頭走廊。走廊盡頭,是級長專用的浴室入口。厚重的雕花木門緊閉著。
湯姆沒有停頓,魔杖尖端在門鎖處輕輕一點。咔噠一聲輕響,門鎖彈開。一股蒸騰的、帶著濃郁泡泡浴和雪松精油氣味的熱浪撲面而來。
特倫斯·希金斯正愜意地泡在巨大的鍍金浴池里,只露出一個腦袋。水面上漂浮著彩色的泡泡,他閉著眼,哼著不成調(diào)的曲子。聽到開門聲,他懶洋洋地睜開眼。
看清門口逆著光站著的人影時,希金斯臉上的愜意瞬間凍結(jié),像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他猛地坐直,水花四濺,臉上血色盡褪,聲音因恐懼而變調(diào):“里……里德爾?你……你怎么進來的?滾出去!”
湯姆沒有理會他的叫囂。他邁步走進霧氣氤氳的浴室,锃亮的皮鞋踩在濕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清晰的回響。埃文瑟縮著停在門口,不敢再往里走。
“今晚天氣不錯,希金斯。”湯姆的聲音在空曠的浴室里回蕩,冰冷得不帶一絲情緒,“適合欣賞風景。”他的目光掃過巨大的落地窗外漆黑的禁林輪廓。
希金斯緊張地吞咽著口水,身體下意識地往水里沉了沉:“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阿布拉克薩斯……”
“阿布拉克薩斯?”湯姆輕笑一聲,像冰珠砸在石板上,““阿布拉克薩斯?”輕笑如冰珠砸石,“他現(xiàn)在該關(guān)心明天的禁閉勞動會不會把他新得的龍皮手套磨壞。”
希金斯臉鐵青。他引以為傲的剛解禁找球手位置?湯姆甚至不用提——那位置現(xiàn)在就是虛設!他被禁賽到學期末!只有資格當飛行課助教(義務勞動)替霍琦夫人照看掃帚!湯姆的警告更赤裸——想連那點跑腿打雜的資格也丟掉?
“你……敢!”希金斯色厲內(nèi)荏吼,想從浴池里爬出來,但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熱水泡軟了骨頭,身體笨重僵硬。
湯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如同看著砧板上的魚。“那個雕像,”他慢條斯理地開口,每個字都像淬了冰,“砸得真準。差一點,伊萊·卡斯特的腦袋就會像那顆金飛賊一樣,”他微微歪頭,做了個粉碎的手勢,“砰。”
希金斯的瞳孔驟然收縮,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可惜。”湯姆往前踏了一步,皮鞋踏在濕滑地面的聲音像踩在希金斯的心臟上,“你太蠢。蠢到把快意寫在臉上。”
他的魔杖不知何時已指向希金斯的喉嚨,杖尖距離水面只有幾英寸,倒映著希金斯驚恐扭曲的臉。“阿布拉克薩斯需要一個隨時會把他供出來的蠢貨擋箭牌嗎?”
冰冷刺骨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希金斯!他能感覺到那魔杖尖端凝聚的、令人汗毛倒豎的魔力!他想尖叫,喉嚨卻像被堵住,只能發(fā)出嗬嗬的抽氣聲。
湯姆盯著他因恐懼而放大的瞳孔,幾秒鐘。然后,那根致命的魔杖極其緩慢地收了回去。
“滾出霍格沃茨。”湯姆的聲音比剛才更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最終審判般的重量,“明天日出之前。如果你或者你背后那條不敢露頭的毒蛇,”他意有所指地停頓,“再有任何一縷氣息出現(xiàn)在他周圍……”
他沒有說完。但希金斯完全明白了。那未盡的威脅比任何惡咒都更讓他肝膽俱裂。他毫不懷疑,湯姆·里德爾會讓他悄無聲息地消失,就像城堡里每年都會發(fā)生的、幾個“意外”失蹤的麻種學生一樣。
希金斯像爛泥一樣癱在浴池里,只剩下牙齒打顫的聲音在空曠的浴室里回蕩。
湯姆沒再多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墨綠色的袍角劃過濕漉漉的地面,沒有絲毫停留。他經(jīng)過門口像鵪鶉一樣抖個不停的埃文·弗林特時,腳步微頓。
“弗林特。”
“在……在!里德爾先生!”埃文猛地一哆嗦。
“你今晚,”湯姆聲音平靜無波,“在公共休息室趕魔藥論文。寫到凌晨三點十二分。斯拉格霍恩可以作證——如果他記得半夜巡視時看到你努力的樣子。”
埃文瞬間領悟:“是!是!我一直在!寫到三點多!斯拉格霍恩教授……可能看到!”(補充時間細節(jié),建立偽證)
湯姆不再言,身影融入地窖更深處黑暗。
埃文腿軟癱坐冰冷石地,大口喘氣。浴室里,只余希金斯壓抑的、斷斷續(xù)續(xù)嗚咽,在霧氣中彌散絕望。
壁爐火焰在湯姆身后微弱跳動,映亮他冰冷側(cè)臉一瞬。他撫袖口內(nèi)側(cè),指尖觸堅硬龍鱗。這微不足道防御,在真殺意前可笑。希金斯的消失只是序曲。阿布拉克薩斯和他的擁躉,還有陰影里審視的鄧布利多……
他的東西,唯他可動。伸來的爪,一根根,掰斷。
指尖的龍鱗冰冷依舊,但一種更灼熱的、來自靈魂深處的力量悄然搏動了一下。那點微光,是警告,也是鑰匙。他需要更強的力量,更鋒利的爪牙。霍格沃茨的陰影深處,新的風暴,已在無聲中醞釀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