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徐陽直接將劇組成本虛報了三倍......這也是業內的常規操作。

雖然事實上人才，設備，場地，要么免費，要么打骨折價，但在計劃書上肯定是要按市場價高了寫的。

他這種操作忽悠內行人肯定不可能，但忽悠游戲圈的外行人還是可以的。

這也是外行投資影視項目，基本都是打水漂的原因。

看完徐陽的依據，胡志鵬信了大半，但工作室沒錢也是客觀原因。

“徐先生，你的條件確實很有吸引力。“

胡志鵬合上文件，“不過，一千萬的贊助費……對我們這樣的小工作室來說，是真拿不出來。“

徐陽早就料到他會這么說，不慌不忙地喝了口咖啡：“胡總，您覺得《倩女幽魂OL》上線后，首月流水能到多少？“

胡志鵬一愣，謹慎地回答：“保守估計……三千萬？“

“如果有一部熱門電視劇全程為游戲引流呢？“

徐陽微笑，“玩家基數翻倍，流水翻倍，不過分吧？“

胡志鵬眼神閃爍，顯然被說動了。

“這樣吧，“

他沉吟片刻，“我們工作室可以提供價值500萬的CG技術支持，算作贊助的一部分。至于剩下的500萬……“

“我們分三期付，開機前付兩百萬，拍完后付兩百萬，上星付一百萬。”

“不行?！?

徐陽直接拒絕，“必須一次性付清。”

開玩笑，劇組馬上要開機，正是用錢的時候。

分三期付款？等他拿到最后一百萬，黃花菜都涼了。

胡志鵬的臉色沉了下來：“徐總，我們工作室小門小戶，一下子拿出五百萬，風險太大了。”

“風險？我可以幫你們把風險降到零?！?

徐陽突然笑了，“不如我們來簽個對賭協議?！?

胡志鵬挑眉：“怎么賭？”

“你一次性付五百萬現金。”

徐陽豎起手指，“如果《微微》的平均收視率低于 0.5%，這部分現金全額退還，但技術支持費用不退。”

胡志鵬的眼睛亮了。

“如果收視率達到 1%，你們追加一千萬贊助費?！?

徐陽豎起第二根手指。

胡志鵬的呼吸有點急促。

“如果達到 1.5%，追加兩千萬，封頂。”

徐陽的語氣很平靜，“同樣這部分追加的費用，不包括技術支持費用。”

會議室里陷入沉默。

陳曦驚訝地看著徐陽，她知道《微微》有潛力，但敢賭0.5%的收視率，未免太冒險了。

要知道，去年的《劍仙三》，平均收視率也才 1.36%。

胡志鵬的手指在桌上敲得飛快，心里在算賬：0.5%以下，工作室頂多虧點人力和電力成本；1%以上，雖然要追加費用，但劇火了，游戲肯定大賣，這點錢根本不算什么。

“你確定？”

胡志鵬盯著徐陽的眼睛，試圖從里面找到一絲動搖。

“確定?！?

徐陽迎上他的目光，“但我有個條件，技術支持必須達標。如果因為 CG質量不達標導致延期，所有損失由你們承擔?！?

“成交！“

胡志鵬一拍桌子。

徐陽嘴角微揚。

《宮》之后的楊蜜正值人氣巔峰，《微微》收視率破1%幾乎是板上釘釘。

他現在考慮的，是到時候該收對方1000萬還是2000萬的問題。

達成一致后，雙方律師入場，迅速修改合同，將對賭條款和技術標準一條條列清楚。

簽完字，胡志鵬握著徐陽的手，笑得合不攏嘴：“徐老弟，合作愉快！我這就給總公司打報告，五百萬下周就能到賬?！?

雷火工作室雖然沒錢，但如今項目已經接近開發完成，宣傳費用是肯定要撥的，豬場可不會吝嗇這點小錢。

“合作愉快?！?

徐陽笑著點頭，心里卻在想另一件事。

“對了，還有個小建議?！?

徐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原著里肖奈在游戲里玩的是琴師，但我看你們的職業里沒有琴師……”

胡志鵬立刻心領神會：“您的意思是？”

“我看方士不錯，持劍的造型很帥氣。”

徐陽翻出桌上的宣傳冊，“到時候我會把肖奈的游戲角色改成方士，你們能不能把技能特效做得炫一點，比如劍上帶雷電？”

“沒問題！”

胡志鵬拍著胸脯，“我們馬上調整方士的技能特效，保證讓肖奈帥炸屏幕！”

這對他來說是好事，主角用方士，等于給這個職業免費打廣告，到時候肯定有大批玩家跟風選方士。

光是賣時裝都能大賺一筆。

徐陽心底暗笑。

改職業，一方面當然是為了帥，畢竟所謂的琴魔，哪里有劍仙來的帥氣。

劍仙都不用看造型，光是聽這兩個字就能調動華夏人的DNA，王者農藥中的李白長期霸榜就是明證。

另一方面，徐陽當然也想吃一波《倩女幽魂》的福利，他設計的造型可沒有授權給雷火工作室。

到時候想買電視劇同款時裝，雷火不給版權費，那是絕對不行的！

當晚，達成合作的雙方舉行了一個小型的慶功宴，這一次，胡志鵬識相的沒有請出西湖醋魚。

慶功宴后，徐陽陳曦兩人入住了雷火安排的酒店。

陳曦站在落地窗前，望著杭州的夜景，忍不住感嘆：“你膽子真大，居然敢玩對賭?！?

徐陽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回道：“怕什么？楊蜜+校園甜寵+游戲聯動，這配置成功概率60%有吧，這已經值得梭哈了?！?

陳曦轉過頭，認真地看著他：“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低于0.5%呢？“

“那就退錢咯。“

徐陽聳聳肩，“如今演員片酬越來越高，這點錢我賺得到。“

陳曦啞然失笑，“明天回燕京？”

“嗯，早點回去準備選角。”

徐陽看著窗外。

“好?！?

陳曦離開后，徐陽拿出手機，翻到QQ群里發來的劇本修改稿。

最新一版里，肖奈的游戲角色已經改成了方士，技能描述里加了“御劍飛行”“雷電環繞”等細節。

他笑著回復：“這個改動很好，方士比琴師帥多了?！?

顧漫秒回：“你懂什么！琴師才有仙氣！哎，不過既然金主爸爸要求，那就改唄～”

經過這半個多月的時間，顧漫對編劇的濾鏡已經完全破碎。

壓根沒有作者的自由度。

第二天，徐陽兩人和雷火工作室告別后，搭乘飛機返回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