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帶著點慵懶的暖意，灑在操場的草坪上。陳凱和秦小魚并肩走著，剛吃完飯的緣故，兩人都沒怎么說話，只聽著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倒也自在。

“剛才……謝謝你啊。”秦小魚踢著腳下的小石子，聲音軟軟的，“他們總愛開玩笑。”

“沒事。”陳凱看著遠處投籃的幾個男生，語氣輕松，“他們就是閑的，不用放在心上。”他頓了頓，轉頭看她，“要不要去那邊坐坐？”

他指的是操場邊的雙杠區，那里背陰，正好能躲開陽光的直射。秦小魚點點頭，跟著他走過去，在旁邊的石階上坐下。

陳凱也沒坐，就靠在雙杠上，看著她。秦小魚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從書包里掏出物理筆記本，假裝翻看著：“下午物理課要講動量定理，有點難，我幫你把重點標出來了?！?

“謝了?！标悇P接過筆記本，指尖碰到她的，兩人都像被燙了一下，飛快地縮回手。他翻開本子，上面用不同顏色的筆標注著重點，公式旁邊還畫著小小的示意圖，看得出來是用了心的。

【叮——檢測到綁定對象心動值波動，等級：B+。獎勵：‘好感度+3（當前73/100）’、‘物理實驗操作指南’?！?

陳凱的心情輕快了些，合上筆記本：“不用這么麻煩，上課我認真聽就行?！?

“可你以前……”秦小魚下意識地想說“你以前都不聽課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改成，“物理確實挺難的，多看看總沒錯。”

陳凱笑了，沒戳破她的小心思。他知道，在秦小魚眼里，他還是那個對學習不上心的“壞學生”，這種刻板印象，得慢慢改。

兩人在雙杠旁待了沒多久，預備鈴就響了。回教室的路上，秦小魚走得有點快，大概是還沒從中午的調侃里緩過來，陳凱也沒催，就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距離，看著她毛茸茸的發頂在陽光下跳動，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下午第一節課是物理，老師是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講課節奏慢，語調又平緩，很容易讓人犯困。

陳凱聽得還算認真，畢竟有系統獎勵的“專注力提升”和“物理公式手冊”加持，那些以前覺得晦澀的定理，現在理解起來順暢多了。他旁邊的王浩就不行了，腦袋一點一點的，像小雞啄米，沒過多久就徹底趴在桌子上，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王浩！”

物理老師的聲音突然拔高，粉筆頭精準地砸在王浩的桌子上。王浩猛地驚醒，迷迷糊糊地站起來：“到！”

全班哄堂大笑。老師皺著眉：“我剛才講的動量守恒定律，你重復一遍。”

王浩抓著后腦勺，眼神發懵，半天憋出一句：“動量……動量就是……很能動？”

笑聲更大了。老師氣得臉都綠了：“上課睡覺還敢搗亂！去后面站著！”

王浩不敢頂嘴，耷拉著腦袋往教室后排走，路過南書座位時，眼睛一轉，偷偷伸手揪了揪南書的頭發。南書正睡得香，被拽得“嗷”一聲跳起來：“誰??！”

這一下動靜更大，老師的目光立刻鎖定了南書：“南書！你也想站著？”

南書連連擺手：“不是我老師，是王浩他……”話沒說完，就被王浩一個眼神制止了——這家伙正沖他擠眉弄眼，顯然是想拉他下水。

物理老師沒理會兩人的小動作，推了推眼鏡：“既然你這么精神，那我就問你，剛才講的例題，動量變化量是多少？”

南書瞬間卡殼，他剛才光顧著睡覺了，哪知道什么例題。他求助似的看向陳凱，陳凱卻故意別開視線——讓這小子上課睡覺，也該吃點教訓。

就在南書抓耳撓腮，準備挨訓時，一個小聲的提示從前面傳來：“是……是2kg·m/s。”

是秦小魚的聲音。她低著頭，假裝看課本，聲音細若蚊吟，卻剛好能讓南書聽見。

南書眼睛一亮，趕緊重復：“是2kg·m/s！”

物理老師有點意外，但還是點點頭：“嗯，坐下吧，上課認真聽講。”

南書長舒一口氣，坐下后偷偷沖秦小魚比了個感謝的手勢，又瞪了王浩一眼，后者正捂著嘴偷笑。

陳凱看著這一幕，心里有點暖。秦小魚就是這樣，心軟，見不得別人為難，哪怕是平時總調侃她的王浩和南書，也會忍不住幫忙。

他側頭看了秦小魚一眼，她還在低頭看課本，耳根卻悄悄紅了——大概是剛才幫人作弊，有點緊張。

【叮——檢測到綁定對象心動值波動，等級：B。獎勵：‘好感度+2（當前75/100）’、‘課間小零食禮包’。】

75分了。陳凱看著系統面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這節物理課就在這么一波三折里結束了。下課鈴一響，王浩立刻湊到南書身邊，勾著他的脖子：“夠意思啊，沒把我供出來?！?

南書拍開他的手：“少來，要不是小魚幫我，我肯定得站著?！彼D向秦小魚，笑嘻嘻地說，“謝了啊小魚，回頭請你喝奶茶?！?

秦小魚擺擺手：“不用謝，剛好聽到了而已。”

王浩也跟著點頭：“就是，同學間互相幫助嘛?！彼f著，沖陳凱擠眼睛，“不過小魚啊，你幫我和南書，是不是看在凱子的面子上？”

秦小魚的臉又紅了，拿起課本擋在面前：“我去趟洗手間。”說完就快步跑出了教室。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王浩和南書笑得更歡了。陳凱無奈地搖搖頭，心里卻清楚，這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反而讓他和秦小魚之間的距離更近了些。

他看向窗外，午后的陽光依舊明媚，透過玻璃落在課桌上，映出細小的塵埃。陳凱知道，這樣平淡又帶著點小插曲的日子，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而身邊有秦小魚的參與，這份平淡，也變得格外珍貴。

課間的喧鬧像潮水般涌來，南書正纏著王浩要“精神損失費”，因為剛才的課堂小插曲害他差點被罰站。陳凱從抽屜里拿出系統獎勵的“課間小零食禮包”，包裝得粉粉嫩嫩的，一看就很符合秦小魚的喜好——里面有草莓味的軟糖、芒果干，還有一小袋包裝精致的曲奇餅干。

秦小魚剛從洗手間回來，看到那包零食，眼睛亮了亮：“這是……”

零食小禮包打開包裝，先拿出一顆草莓軟糖遞給她，“嘗嘗？”

秦小魚接過來，指尖碰到他的指腹，微微一顫，飛快地把糖塞進嘴里。甜甜的草莓味在舌尖化開，帶著點QQ的嚼勁，像她此刻的心情，又甜又軟。

【?！獧z測到綁定對象心動值波動，等級：B。獎勵：‘好感度+2（當前77/100）’、‘課間十分鐘精力充沛buff’。】

陳凱挑了挑眉，又拿出一塊曲奇餅干遞給她：“這個也不錯，奶油味的?！?

秦小魚小口咬著餅干，眼睛彎成了月牙：“很好吃，謝謝凱哥?！?

“客氣啥?！标悇P自己也拿了塊餅干，剛放進嘴里，就被一個腦袋湊了過來。

“哇！有零食！”王浩的鼻子比狗還靈，伸手就想去抓袋子里的芒果干，“凱子你不夠意思啊，有好吃的居然藏著掖著！”

陳凱眼疾手快地把零食包往秦小魚那邊挪了挪，避開他的手：“這是給女生的，你湊什么熱鬧。”

“憑啥??！”王浩不服氣，“都是兄弟，還分性別？”

南書和孫乾也圍了過來，盯著那包零食流口水：“就是啊凱子，給我們留點唄，早上打球消耗太大了?！?

秦小魚看著他們虎視眈眈的樣子，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說：“要不……分他們一點？”

“不用?！标悇P把最后一顆軟糖放進秦小魚手里，把空了的糖紙揉成團扔進垃圾桶，語氣帶著點不容置疑的寵溺，“這是系統指定給你的，他們想吃自己買去。”

他故意加重了“指定給你”幾個字，秦小魚的臉頰瞬間泛起紅暈，把軟糖攥在手心，甜意從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

王浩哀嚎一聲：“凱子你重色輕友！太不夠意思了！”

南書也跟著起哄：“就是就是，以前有好吃的你都跟我們分著吃，現在有了小魚，就把我們忘了！”

陳凱沒理他們，只是沖秦小魚笑了笑：“餅干還吃嗎？還有幾塊。”

秦小魚搖搖頭，把手里的軟糖剝開，遞了一半給他：“凱哥你也吃?！?

陳凱愣了一下，接過來放進嘴里。草莓的甜味混著她指尖殘留的溫度，比剛才自己吃的那顆要甜上好幾倍。

王浩看得眼睛都直了：“臥槽！分他不分我們！過分了??！”

“走了走了，”南書拉著王浩往外走，“別在這兒當電燈泡了，人家小兩口甜蜜著呢?！?

孫乾也跟著嘆氣：“世風日下啊，兄弟不如女朋友系列……”

三人吵吵嚷嚷地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回頭沖他們做鬼臉。秦小魚被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睛彎成了好看的弧度，像盛滿了星光。

“他們真有意思?！彼÷曊f，嘴角還沾著點餅干屑。

陳凱伸手，很自然地幫她擦掉，指尖的觸感柔軟得像棉花糖。秦小魚的臉瞬間爆紅，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心臟怦怦直跳。

【叮——檢測到綁定對象心動值劇烈波動，等級：A+。獎勵：‘好感度+3（當前80/100）’、‘校園情侶專屬坐墊一對（可加熱）’。】

80分了。陳凱心里一喜，收回手時，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她臉頰的溫度。

“快上課了，準備一下吧?！彼桃廪D移話題，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秦小魚點點頭，低頭整理著物理課本，耳朵卻紅得像熟透的櫻桃。剛才他指尖碰到她臉頰的瞬間，電流般的觸感順著血液流遍全身，讓她連呼吸都亂了節拍。

原來被他這樣在意著、護著，是這樣讓人慌亂又心動的感覺。

上課鈴響起時，秦小魚偷偷看了陳凱一眼，他正低頭看著物理書，側臉的線條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她抿了抿唇，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口袋里的草莓軟糖還留著最后一顆，她沒舍得吃，像藏著一個小小的秘密。

這個課間，沒有轟轟烈烈的情節，只有一包分著吃的小零食，和他下意識護著她的小動作，卻比任何甜言蜜語都要讓人心動。

秦小魚知道，自己心里的那道防線，正在被陳凱一點點瓦解。而她，好像也越來越期待，防線徹底崩塌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