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礦洞挾行
- 強制綁定:獸人少主的臣服
- 一勺金豆
- 1900字
- 2025-07-21 00:02:00
礦洞深處壓抑的霉味混雜著濃重的血腥氣,像一層黏膩的污垢糊在肺上。十七雙眼睛——狼族殘存的老人、幼崽、傷者——緊緊盯著蘇燼瑤剛剛扔在地上的那幾包肉干。他們眼中是饑餓催生的綠光,喉嚨里滾動著壓抑的咕嚕聲,卻沒人敢動。
最年長的狼族老者,臉上溝壑縱橫,深陷的眼窩里燃著最后一點微光,他咳出一口暗紅的血沫,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少主……讓……幼崽活……”每一個字都耗盡他殘存的生命力。
凜夜站在那堆肉干前,銀白的短發(fā)垂落幾縷,遮不住他側臉緊繃的線條和眼中翻騰的屈辱。琥珀色的豎瞳死死盯著地上粗糙的油紙包,指節(jié)攥得咯咯作響,幾乎要將掌心刺穿。那聲“撿起來喂他們”的冰冷命令,還在耳邊回響。
他緩緩屈膝。石地冰冷粗糙,尖銳的碎石毫不留情地刺進膝蓋薄薄的衣料,鉆心的疼。他伸出手,指尖帶著細微的顫抖,在觸碰到那冰涼油紙的瞬間猛地一頓,仿佛那是什么滾燙的烙鐵。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的怒火被強行壓成一片死寂的灰燼。他猛地抓起肉干,動作粗魯又僵硬,油紙被他攥得皺成一團。指尖被碎石邊緣狠狠劃開一道口子,殷紅的血珠立刻滲出,順著他手背上虬結的青筋蜿蜒滑落,滴在灰暗的石地上,暈開一小團刺目的暗紅。他沒有理會,只是將那沉重的“施舍”遞向離他最近的一個瘦弱幼崽。幼崽怯生生地接過,狼耳緊緊貼在腦后,喉嚨里發(fā)出細微的嗚咽。
就在這死寂的、只有幼崽啃咬肉干和老者沉重喘息聲彌漫的當口,蘇燼瑤動了。
她甚至沒有給凜夜站起身的時間。身影如鬼魅般一閃,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壓迫感瞬間欺近他身前。凜夜只覺眼前一暗,緊接著腰腹一緊,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驟然傳來,他整個人竟被硬生生從地上拔起!
雙腳離地的瞬間,強烈的失重感和無法掌控自己身體的恐慌猛地攫住了凜夜的心臟。他下意識地低吼一聲,雙手本能地抵向蘇燼瑤的肩膀和胸口,試圖掙脫這令人窒息的鉗制。
“你——!”喉嚨里擠出憤怒的咆哮,銀白的狼耳因劇烈的情緒波動而筆直豎起,炸開的毛發(fā)根根分明。可那足以撕裂鋼鐵的臂力,此刻卻像被無形的鎖鏈捆縛。他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四肢百骸的力量如同退潮般急速流失,軟綿綿地使不上半分力氣。反抗的意圖剛起,身體深處便涌起一陣強烈的、源自契約的虛弱感,將他死死按在這屈辱的姿勢里,動彈不得。他只能像一尊僵硬的石雕,被蘇燼瑤打橫抱在懷中。
她的手臂穿過他的膝彎,穩(wěn)穩(wěn)托住他的后背。凜夜被迫緊貼著她,鼻尖幾乎撞上她線條優(yōu)美的頸側,能清晰地嗅到她身上一種極其淡雅、卻帶著莫名冷冽氣息的異香,與礦洞里污濁的空氣格格不入。這距離太近,近得他能看清她玄色衣襟細膩的紋理,感受到她手臂環(huán)抱時傳來的、蘊含著恐怖爆發(fā)力的穩(wěn)勁。她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熨燙著他緊繃的皮膚,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恥和心慌。屈辱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纏繞住他的心臟,越收越緊。
“帶路。”蘇燼瑤的聲音清冷,甚至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卻字字如冰珠砸落,不容置喙。她微微側頭,目光掃過凜夜因憤怒和虛弱而微微泛紅的耳根,那眼神如同逗弄爪下獵物的猛獸。“慢了,我就把你扔出去喂追兵。正好,省了他們的力氣。”她抱著他,像抱著一個無關緊要的包裹,腳步沉穩(wěn)地走向礦洞深處那條通往其他岔路的狹窄通道口。
凜夜的身體在她懷中無法控制地僵硬,每一次輕微的顛簸都讓他肌肉緊繃。他咬緊牙關,齒縫間幾乎要滲出血腥味,才將沖到喉頭的怒罵和嘶吼死死咽了回去。視線越過她的肩膀,能看到角落里族人們驚恐又帶著一絲茫然的目光。阿灰小小的身影躲在老狼身后,澄澈的眼睛里滿是擔憂和不解。
“往…左邊。”凜夜從緊咬的牙關中擠出三個字,聲音低沉沙啞,帶著極力壓抑的顫抖。他強迫自己抬起發(fā)軟的手臂,指向黑暗通道深處的一個分岔口。那條路更曲折隱蔽,也更難走。他別無選擇,族人的安危壓在他的脊梁上,比這懷抱的重量更讓他窒息。
蘇燼瑤依言轉向,腳步?jīng)]有絲毫遲疑。礦洞通道崎嶇不平,頭頂不時有細小的碎石簌簌落下。光影在凹凸不平的巖壁上跳躍扭曲,如同張牙舞爪的鬼影。凜夜被迫仰面朝上,視線被限制在嶙峋的洞頂和身下這個掌控他一切的女人身上。
每一次蘇燼瑤邁步時手臂的收緊,每一次衣料摩擦發(fā)出的細微聲響,每一次她平穩(wěn)的呼吸拂過他額前的碎發(fā),都像細密的針,反復刺穿著他作為狼族少主的尊嚴。他能感覺到自己胸腔里那顆心臟在屈辱與對未知懲罰的焦慮中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身體的無力感并未因時間流逝而消退,反而在持續(xù)不斷的緊密接觸中愈發(fā)清晰,提醒著他此刻的處境——一個被敵人輕松掌控、連掙扎都顯得徒勞的俘虜。
他甚至不敢深想,如果此刻追兵真的出現(xiàn),他這個姿態(tài)……會怎樣?這個念頭像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緊了心臟,帶來一陣窒息般的絕望。屈辱和一種更深沉、更冰冷的恐懼交織在一起,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