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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測靈通過?

測靈臺前擠滿了人,汗臭味和劣質脂粉味混在一起。溫小寒縮在隊伍里,聽著周圍嗡嗡的議論聲。

“聽說了嗎?老李家那小子昨兒個測出火靈根了!“

“呸!肯定是塞錢了!那小子去年連柴都劈不利索!“

“我侄女說啊,這測靈柱都是世家用剩下的......“

溫小寒攥著木牌的手指發白。前面那個穿補丁衣裳的姑娘突然腿一軟,直接癱在了地上。

“又暈一個!“維持秩序的弟子見怪不怪地揮手,“拖走拖走!“

兩個雜役熟練地把人架起來拖出場外,在地上留下一道水痕——那姑娘嚇得失禁了。

“下一個!“

隊伍往前挪了挪。溫小寒前面是個佝僂著背的老婦人,牽著一個約莫七八歲的男孩。

“奶奶,我害怕......“男孩的聲音帶著哭腔。

“怕什么!“老婦人狠狠掐了把孩子的手臂,“測不出來就等著餓死吧!“

終于輪到他們了。老婦人一把將孩子推到測靈柱前。

“按上去!使勁按!“

男孩哆哆嗦嗦地把手貼上去。三息過后,柱子紋絲不動。

“無靈根。“記錄弟子頭也不抬。

老婦人突然暴起,抄起鞋底就往孩子身上抽:“沒用的東西!白養你這么些年!“

哭聲、罵聲、鞋底抽在皮肉上的悶響混作一團。溫小寒胃里一陣翻騰,卻聽見身后傳來嗤笑:

“窮鬼就是窮鬼,打孩子有什么用?“

“就是,有這功夫不如再生一個......“

終于輪到她了。

溫小寒站在測靈柱前,柱面上還沾著前人的汗漬。她深吸一口氣,手掌在衣擺上擦了又擦。

“磨蹭什么!“記錄弟子不耐煩地敲桌,“后面還排著三百多號人呢!“

四周響起窸窸窣窣的議論:

“瞧那窮酸樣......“

“肯定又是個沒靈根的......“

“我賭三文錢,撐不過五息......“

溫小寒閉上眼,顫抖著將手按了上去。

一秒。兩秒。三秒。

掌心下的石柱冰涼依舊。

“廢物!“

“趕緊下來吧!“

“別耽誤大家時間!“

嘲笑聲越來越響。溫小寒咬破了下唇,血腥味在嘴里漫開。

完了,她想,人生沒有如果,她就不該期望的。

好煩,她過去式十六年中很少感覺到到煩,更多的是平靜和無奈。

但是,她現在感覺到很煩。

她突然發狠似的用指甲摳進柱面一道細縫——

“咔嚓。“

極輕的碎裂聲。

一縷比頭發絲還細的藍光從裂縫中滲出,忽明忽暗,像是隨時會熄滅的燭火。

“!哥!”她激動,跳起來,又壓著聲音叫了一聲。

記錄弟子皺眉轉過來,盯著看了半晌,終于不情不愿地提筆:“雜靈根,通過。“

木牌塞進手里時,溫小寒整個人都在發抖。身后傳來此起彼伏的議論:

“這都能過?“

“肯定是柱子壞了......“

“我聽說啊,她跟記錄弟子有一腿......“

溫小寒死死攥著木牌,指甲掐進掌心也渾然不覺。

十兩銀子的賞錢在向她招手,而那些閑言碎語,早在她十六年的人生里聽慣了。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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