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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夜頓悟,月泊破境

周遭不時傳來蟲鳴,還有湖水輕拍的清脆聲響。這里的空靈與自然,滌蕩心靈的效果顯然比外圍更勝一籌。

“這里沒有人來觀賞嗎?”柳濤沿著湖畔幽閉的小徑前行,“是因?yàn)樘ъo了嗎?”

湖畔亭立的荷葉間,片片芙蓉悄然綻放,荷葉中還藏著點(diǎn)點(diǎn)流露熒光的紫色花朵。“太美了。”置身于這空靈景致中,柳濤的心境被深深觸動。流動的空氣送來綠葉的清新、花朵的芬芳,還有……一種純凈的氣息,如同仙女的純潔。

“是她……”沒錯,這氣息就是宴會上那個女孩的氣息……他的瞳中靈不會感應(yīng)錯。

柳濤身形一頓,立刻加快腳步向前趕去。河流盡頭衍生出一塊不大的湖泊,四周生長著幾株翠竹,倒影灑在湖面上。一輪皎月映照下,湖面泛著清冷的光,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寧靜。

清冷的月光下,白日里那個女孩正赤足立于湖面之上。她腳尖輕點(diǎn),漾開圈圈細(xì)小的漣漪,專注地用手指拂去沾染在湖中那朵紫色熒光花瓣上的污泥。

“呼……”她微微俯首,對著纖葉輕吹一口氣,神情認(rèn)真得仿佛在進(jìn)行某種儀式。岸邊的柳濤看著這一幕,恍惚間竟覺得那輕柔的氣息拂過了自己的臉頰。

“嗨……”幾乎是不由自主地,柳濤脫口喚道,全然拋卻了平日的禮儀拘束,只迫切地想要吸引她的目光。

少女聞聲,帶著幾分懵懂與驚詫抬起頭來。視線觸及岸邊揮手的陌生男子時,她明顯一怔。足下微晃,原本平靜的漣漪驟然散亂、擴(kuò)大——這一驚,讓她身形不穩(wěn),腳下猛地一滑,“撲通!”一聲,整個人便直直墜入了冰涼的湖水之中。

這一沉,讓柳濤心頭劇跳。他顧不上身上的華貴裝飾,毫不猶豫地縱身躍入湖中。感受著與她越來越近的距離,柳濤全力催動著體內(nèi)的靈力。

“我是不是該用雙手捧著她送上岸?或者……該去找她的家人?”看著僅剩三米的距離,柳濤心中竟生出一絲怯意,不敢貿(mào)然觸碰。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倏然閃過!

待柳濤再感應(yīng)時,那女孩已安然立于岸上。他狼狽地爬上湖岸,身上還纏著幾縷水草,靠在岸邊大口喘著粗氣。

另一邊,那少女正站在岸上清理裙擺上的水漬,看到柳濤這副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輕笑起來。她身旁一位成年女子微微屈膝行禮,語氣關(guān)切:“小姐,今日實(shí)在太過危險了。”她目光掃過柳濤的方向,接著道,“時辰不早,我們該回去了,畢竟今早便要啟程。

“嗯……”少女輕聲應(yīng)著,轉(zhuǎn)身欲走時,卻又停下,對著柳濤的方向鄭重地鞠了一躬,“謝謝……”聲音雖輕,卻如清泉般空靈悅耳。

柳濤愣愣地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四周的靈氣仿佛受到牽引,驟然加速匯聚,竟在他身周形成了一道小小的漩渦!

待他回過神來,驚覺自己竟已突破!

“原來……是心境到了么。”柳濤感受著體內(nèi)那象征感靈八階的印記,腦海中卻久久回蕩著少女那聲空靈的“謝謝”。

“我怎么會那么傻,主動出聲去驚擾那如畫的場景……”歸途中,柳濤反復(fù)咀嚼著方才的畫面,在腦海中一遍遍重演。就在他即將走出小徑時,赫然發(fā)現(xiàn)林悅正焦急地在小徑出口處等著他。

這倒讓柳濤有些驚疑:“你怎么知道我在這的?”

“若是讓客戶走失,那我可就不配當(dāng)向?qū)Я恕!绷謵偠Y貌地行了一禮,“公子,天快亮了,您還要繼續(xù)游玩嗎?”

“自然不……今日我還要趕傳送陣呢。”柳濤本想就此告別,但林悅卻一直跟在他身后,不時挑起話題,試圖驅(qū)散路途的沉寂。這反倒讓柳濤有些煩躁起來。

“林姑娘,歸去的路我大致記得,我們就此別過吧?”柳濤停下腳步。

誰知,她竟快步追上來:“公子……”

“怎么……還有事嗎?”柳濤露出一個自以為優(yōu)雅的笑容。

“公子……此日一別,您自然不會記得今日瑣事,但我的向?qū)зM(fèi)用…該找誰結(jié)算呢…”

這話讓柳濤頓時有些尷尬,他趕忙從腰間掏出幾顆細(xì)銀,放到她手上:“不用找了。”

柳濤再次轉(zhuǎn)身欲走,突然感覺衣袖被人輕輕扯了一下,但隨即那只手就松開了。

“公子……墨虞城是座很繁榮的城市,在月泊湖心又……”林悅急忙解釋。

不等她說完,柳濤立刻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瓶丹藥遞過去,像是逃跑一樣快步離開了。他心中暗罵自己愚蠢:在這里,細(xì)銀根本不能當(dāng)貨幣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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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居所,柳濤在門口遇見一位侍女。侍女對他恭敬地鞠了一躬:“公子,現(xiàn)在是早膳時間,請前往正廳用膳。請您隨我來。”

“這位姑娘,能否稍等我片刻?我簡單洗漱一下就來。”

“自然可以。”侍女應(yīng)道。

到了用餐地點(diǎn),柳家的席位旁只有柳碩姑姑坐在那里。柳濤靠著她坐下,目光忍不住在周圍餐席間來回掃視,尋找昨日那女子的身影。這舉動立刻招來了柳碩姑姑一記不輕不重的靈力敲打,伴隨靈力傳音入耳:“噓…注意禮節(jié),快點(diǎn)吃!”柳濤立馬坐正了些,但眼神仍在眾席位中流轉(zhuǎn)。

看著席上寥寥無幾的人,柳濤低聲問:“姑姑,為何到現(xiàn)在人還沒到齊……他們不怕趕不上傳送陣嗎?”

“不,”柳碩淡淡開口,“正是因?yàn)樗麄兊降锰R了,所以早就都走光了。”她用手輕彈了下柳濤的額頭,“快點(diǎn)吃,不然連午時那趟傳送陣都要趕不上了。”

“怎么可能?現(xiàn)在還早……”柳濤的話戛然而止,因?yàn)轭~頭上又添了一道微紅的印記。

吃完手中的肉粥,柳濤再一抬頭,驚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置身于一處靈力空間。柳碩姑姑正坐在一旁,慢悠悠地品著茶。

“竟然在三炷香內(nèi)就察覺了……還不錯。”她有些驚訝。

柳濤驚愕地站起身:“柳姑姑……這里是?”

“濤兒……”柳碩放下茶杯,目光如炬,“你自創(chuàng)的那門技法,最多能偽裝成幾階修為?”

“嗯……我不知道。”柳濤下意識地回答,但腦海中瞬間閃過與父親一同修改這門技術(shù)的場景。

“不過,”他補(bǔ)充道,“我能模擬出父親的一抹氣息。”

“哦?”這倒真讓柳碩有些意外。若真如此,這門技藝甚至有可能被錄入祖碑之上。

“那你現(xiàn)在能否嘗試將氣息擬態(tài)至靈徒境界?”

“應(yīng)該可以吧……我試試。”說實(shí)話,柳濤心里有點(diǎn)沒底。他忽然想到關(guān)鍵:“呃……姑姑,靈徒的靈力印記……具體是什么樣的?”

“呃……什么樣?”這問題倒把柳碩問住了。“這樣?”她指尖微動,一道精純的靈力漩渦在她掌心浮現(xiàn),勾勒出靈徒印記的形態(tài)。

看到這演示,柳濤仿佛瞬間了然于心。他當(dāng)即盤膝坐下,調(diào)動自身感靈八階的靈力印記,在其表面覆上一層朦朧的薄霧,隨即開始重新篆刻新的印記。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仿佛已重復(fù)過上萬次。最終形成的印記,竟比柳碩方才展示的還要凝實(shí)逼真!

“怪不得……”柳碩恍然,“你之前一直模仿的是感靈九階的氣息,底蘊(yùn)稍強(qiáng)之人一眼便能看破……不過現(xiàn)在這樣就沒問題了。”她說著,緩緩將自己精純的靈力注入柳濤體內(nèi)。柳濤體內(nèi)那層用于偽裝的薄霧,在柳碩靈力的滋養(yǎng)下,由稀疏變得致密,最終竟徹底消失不見。一同消失的,還有他那感靈八階的真實(shí)靈力印記,此刻體內(nèi)流轉(zhuǎn)的,只剩下一個完美的靈徒印記。

“我的靈力與你并非完全同源,但我已稍作同化。若你日后突破至真正的靈徒境,或許能借用到其中一絲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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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柳濤與隊伍匯合時,眾人皆驚愕地望著他們的少主——他身上正肆無忌憚地散發(fā)著貨真價實(shí)的靈徒氣息!(與那平日除了行跡,要多低調(diào)有多低調(diào)的行徑截然相反)

隨即,“啪”的一聲輕響,柳濤的額頭上又添了一道熟悉的微紅印記。

柳碩姑姑淡淡地開口:“既然人都到齊了,出發(fā)吧!”她瞥了柳濤一眼,無奈地捂了捂臉,“讓你釋放一下氣息偽裝,不是讓你在這兒裝杯啊。”

傳送陣前,眾人等候著陣法啟動。一位男子忽然朝柳濤他們這邊走來。柳濤正疑惑此人是誰,對方已開口招呼:

“柳碩,沒想到真是你。宴會上遠(yuǎn)遠(yuǎn)瞥見,我還以為認(rèn)錯了人……你現(xiàn)在是……回柳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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