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賈詡,郭嘉,楊修
- 三國:皇帝需權(quán)謀,但仙帝不用!
- 蘇楒熳
- 2456字
- 2025-07-20 00:00:00
淮南,壽春。
袁術(shù)的府邸比之袁紹更為奢華。
甚至已經(jīng)僭越地用上了一些唯有天子才能使用的規(guī)制。
當他聽到這個消息時,正摟著美妾,欣賞新得的玉器。
“招募侍讀?”
袁術(shù)嗤笑一聲,毫不掩飾的鄙夷道:“我道那劉家小子有何能耐,原來也只是會些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他以為找?guī)讉€娃娃陪他讀書,就能重振漢室了?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身旁的謀士楊弘躬身道:“公路所言極是。如今大漢正朔已失,天命當在德行高尚、家世顯赫之人。”
“放眼天下,唯有公路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于天下,方是眾望所歸。”
“區(qū)區(qū)一個長安小朝廷,何足掛齒?”
袁術(shù)聽得心花怒放,得意地捏著自己的胡須:“不錯,不錯!”
“待我得了傳國玉璽,便順天應人,登基稱帝!”
“到那時,他劉協(xié)還要跪下來求我,封他一個安樂公當當!”
……
幽州,薊縣。
公孫瓚的帥帳之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與鐵的氣息。
他剛從與袁紹的前線歸來,甲胄未解,臉上滿是風霜與殺伐之氣。
聽完探馬關(guān)于長安的匯報,他只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知道了,退下吧。”
對他而言,長安太遠了。
那位天子是死是活,是想讀書還是想種地,都與他無關(guān)。
他眼前唯一的敵人,就是袁紹。
只有打敗袁紹,他才能活下去。
至于匡扶漢室?
不過是句早已褪色的口號罷了。
……
荊州,襄陽。
刺史府內(nèi),劉表正與蒯良、蒯越兄弟對坐弈棋。
劉表手執(zhí)白子,沉吟半晌,方才落下一子,淡淡道:“子柔,異度,你們?nèi)绾慰创熳哟伺e?”
蒯良思忖道:“主公,天子此舉,名曰‘選侍讀’,實為‘育龍淵’。他所選之人,皆是十歲上下的少年俊彥,心性未定,如同一張白紙。”
“若由天子親自教導十年,待其及冠,必將成為一群只忠于天子、與陛下共同成長的核心臣屬。這份心機,這份布局,深遠得可怕。”
蒯越亦點頭道:“兄長所言不差。自誅王允,赦西涼,設(shè)參謀處,再到如今的遍選英才。這位少年天子,行事步步為營,環(huán)環(huán)相扣,絕非池中之物。其志,恐在重振朝綱,再造大漢。”
劉表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既有身為漢室宗親的欣慰,又有作為一方諸侯的警惕。
因為對大漢而言,他亦是塊絆腳石。
若長安日益強盛,他又該何去何從?
他沉默了許久,方才緩緩道:“靜觀其變吧。”
“荊州之地,百廢待興,民心思安。我等只需守好這份基業(yè),坐看風云起。”
“無論將來是龍是蛇,只要我荊州固若金湯,便總有從容應對的余地。”
“主公英明。”
蒯氏兄弟齊齊躬身。
劉表望著棋盤,心中卻是一聲輕嘆。
這天下,終究是又要亂了。
……
至于曹操?
依舊是祝賀、祝賀、還是祝賀。
好似只要劉協(xié)做了任何一件事。
他都要送禮祝賀一番,以此彰顯大漢忠臣的身份。
……
就在天下諸侯心思各異之時。
三道奉了天子之命的身影,也正朝著長安的方向行進。
涼州道上,塵土飛揚。
賈詡坐在一輛簡陋的牛車上,身旁是李傕派來護送的幾名親兵。
他面色平靜,雙目微闔,仿佛在假寐,但腦中卻在飛速地運轉(zhuǎn)。
天子的征召令,來得太過突然,也太過蹊蹺。
他賈詡,名聲不顯,又曾是董卓舊部,如今正隨李傕西行。
于情于理,天子都不該在這個時候,以“參謀處長史”這樣的要職來征召自己。
這背后,定有深意。
是試探?還是拉攏?
亦或者是一個陷阱?
但無論怎么說,風險與機遇并存。
留在李傕身邊,看似安全,但李傕、郭汜之流,皆是豺狼,反復無常,絕非可托付終身之主。
跟著他們,遲早會死無葬身之地。
而去長安,面見天子,雖然前途未卜,卻可能是一條通往真正安身立命的陽關(guān)大道。
他賈詡一生所求,無非“擇明主,保身家”六個字。
這位少年天子,會是那位“明主”嗎?
“文和先生,在想什么?”
一名親兵粗聲粗氣地問道。
賈詡緩緩睜開眼,渾濁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精光,他微笑道:“在想……長安的繁華。”
賭了!
與其在泥潭中茍活,不如去那龍?zhí)痘⒀ㄖ校粋€錦繡前程!
……
潁川,陽翟。
一處酒肆內(nèi),郭嘉正醉眼惺忪地趴在桌上,身旁散落著幾個空酒壇。
一名衣著干練的信使找到了他,恭敬地遞上了封由荀攸親筆寫的信。
郭嘉打著酒嗝,費力地拆開信,瞇著眼看了起來。
信中,荀攸先是敘舊,而后便將天子設(shè)立參謀處,并點名要征召他郭嘉之事。
信的末尾,荀攸寫道:“陛下有言:奉孝,乃經(jīng)天緯地之才。嘉,翹首以盼。”
“經(jīng)天緯地之才?哈哈哈……”
郭嘉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放聲大笑起來,引得酒肆內(nèi)眾人紛紛側(cè)目。
他郭嘉自視甚高,卻也知道自己放浪形骸,不治行業(yè),在世人眼中,不過一浪蕩子而已。
他曾去見過袁紹,卻只看到了袁紹的優(yōu)柔寡斷,貌似大度,實則多疑,非成大事者,于是飄然離去。
于是他一直在等,等一個能真正看懂他、敢用他、配得上他輔佐的雄主。
可他沒想到,第一個向他拋出橄欖枝的,竟是那位遠在長安的少年天子。
一個素未謀面的君主,僅憑傳聞,就敢下“經(jīng)天緯地”的評語,并委以重任。
這份氣魄,這份不拘一格,這份……豪賭之心!
太對他郭嘉的胃口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郭嘉將信紙小心翼翼地折好,揣入懷中。
他站起身,身形依舊有些搖晃,但那雙醉意朦朧的眼中,卻迸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光亮。
“店家,記賬!待我郭奉孝功成名就,回來百倍償還!”
說罷,他大笑著,踉踉蹌蹌地走出了酒肆,迎著西去的斜陽,踏上了前往長安的道路。
……
弘農(nóng),楊氏府邸。
太尉楊彪正手捧一卷《尚書》,仔細研讀。
他的長子楊修,年僅十六,卻富有才名,此刻正侍立一旁,為其研墨。
府中庭院深深,古柏森森,處處透著四世三公之家那深入骨髓的威嚴與底蘊。
當荀攸將參謀處之事告知對方后,楊彪的眼神瞬間變得復雜起來。
但還不等他開口,楊修便迫不及待道:“父親,陛下征召,兒臣豈敢不從?能進參謀處,乃是光耀門楣之幸事!”
“……”
楊彪看著兒子那張意氣風發(fā)的臉,心中一聲輕嘆。
罷了,雛鷹總要離巢,是龍是蛇,終要自己去闖。
楊家忠于漢室,如今漢室有重興之象,豈能因一己之私而退縮?
“既是陛下征召,我楊氏自當遵從。”
楊彪對荀攸頷首道,隨即轉(zhuǎn)向楊修,嚴厲道:“修兒,你記著。”
“入宮之后,當謹言慎行,收斂你的小聰明。在天子面前,只有君臣,沒有玩伴。”
“你的才華,要用在正途,用在輔佐陛下、匡扶漢室之上。”
“若敢恃才放曠,為父第一個不饒你!”
“孩兒謹遵父親教誨!”
楊修大聲應道,眼中卻已是飛揚的神采。
長安,我楊修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