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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雪融時的詩芽

三月的風裹著杏花香撞進時間花園時,石墻上的“冬詩集“正悄悄融化。小棠踮著腳用指尖碰了碰玻璃罩上的雪粒——那些裹著金膜的星屑突然簌簌墜落,在地上綻開淡金色的花,像被誰把星星揉碎了撒在泥土里。

“林老師!“她轉身拽住林深的衣角,發梢沾著杏花,“冬詩醒了!“

林深蹲下來。雪粒在他掌心融化的瞬間,浮現出一行淡金色的字:“李爺爺的糖餅是冬天的暖爐,藏著六十年的甜。“他抬頭,看見詩墻下的老槐樹正抖落枝椏間的冰棱,冰棱里封存的詩穗飄出來,葉脈間竟滲出嫩綠的芽——是去年秋天小棠埋下的“秋信“發了芽。

“是時間花園的'春醒'。“陳阿婆不知何時站在身后,銀鐲上的冰碴已化作細水,在陽光下閃著碎鉆般的光,“每到春天,時間花園會把冬天的詩變成種子,埋進泥土里。等夏天來了,它們就會開出花。“

小棠的眼睛亮得像星子。她蹲在老槐樹下,用紅圍巾兜住飄落的銀杏芽:“林老師,我想把這些春芽帶給王奶奶!“

王奶奶是社區里的獨居老人,總坐在樓下曬被子,說“現在的年輕人太忙,沒工夫聽老故事“。上周小棠給她送過桂花糕,她摸著糕點上的星屑說:“這糖甜得像我年輕時的喜糖。“

“可以。“林深摸了摸她的頭,“但你要先告訴王奶奶,她的喜糖故事,時間花園替她存著。“

王奶奶的樓下曬著半床棉花被。小棠踮著腳把銀杏芽捧到她膝頭,果子表面的紋路突然流動起來,在她手心凝成一行字:“王奶奶的喜糖是秋天的月光,藏著五十年前的心跳。“

“是您寫的嗎?“小棠問。

王奶奶的手顫抖著撫過字跡,眼眶泛紅:“不是我。是我年輕時,在婚禮上吃的喜糖。那時候我丈夫說'這糖要甜一輩子',可他走得早......“她突然笑了,“原來時間花園替我記著,甜沒走。“

林深站在一旁,摸向胸口的懷表。表殼內側的新字在發光:

**“致所有播種者:

你看,我們從未離開。

因為每個認真活著的當下,

都是時間花園里,

最珍貴的春芽。“

四月的雨裹著槐花香撞進時間花園時,詩墻上的“春芽集“正舒展成油綠的葉。小棠踮著腳用紅繩把新抽的詩葉串成風鈴,風過處,葉尖的金粉簌簌落在她發間,像撒了把揉碎的星子。

“林老師!“她轉身拽住林深的衣角,手里舉著片半透明的蟬蛻,“您看!蟬蛻里有星星!“

林深湊近。蟬蛻的紋路間泛著淡金色的光,脈絡里竟嵌著細碎的星屑——是詩墻上的字跡,是孩子們的涂鴉,是陳阿婆的糖畫,是李爺爺的糖餅,是所有認真活著的當下。

“這是時間花園的'夏蛻'。“陳阿婆不知何時站在身后,銀鐲上的槐花紋路與蟬蛻重疊,“每到盛夏,時間花園會把春天的詩變成蟬蛻,藏在樹蔭里。等秋天來了,蟬蛻會落進泥土,等來年春天再孵出新的詩芽。“

小棠的眼睛亮得像星子。她踮起腳,把蟬蛻掛在老槐樹的枝椏間:“林老師,我想把這些蟬蛻送給張奶奶!“

張奶奶是社區的退休教師,總坐在藤椅上織毛衣,說“現在的孩子太聰明,沒工夫聽老故事“。上周小棠給她送過桂花香囊,她摸著香囊上的星屑說:“這香甜得像我年輕時的桂糖。“

“可以。“林深摸了摸她的頭,“但你要先告訴張奶奶,她的桂糖故事,時間花園替她存著。“

張奶奶的藤椅旁堆著半筐桂花瓣。小棠踮著腳把蟬蛻捧到她膝頭,蟬蛻突然泛起淡金色的光,在她手心凝成一行字:“張奶奶的桂糖是秋天的月光,藏著六十年的桂香。“

“是您寫的嗎?“小棠問。

張奶奶的手顫抖著撫過字跡,眼眶泛紅:“不是我。是我年輕時,在桂樹下教的第一個學生送的。那時候她總說'桂糖要甜到心里',可她走得早......“她突然笑了,“原來時間花園替我記著,甜沒走。“

林深站在一旁,摸向胸口的懷表。表殼內側的新字在發光:

**“致所有播種者:

你看,我們從未離開。

因為每個認真活著的當下,

都是時間花園里,

最清越的夏蛻。“**

六月的蟬鳴裹著槐花香撞進時間花園時,石墻上的“夏蛻集“正泛著琥珀色的光。小棠踮著腳用竹篩子接住飄落的蟬蛻,篩子里鋪著層細碎的桂花瓣,每粒蟬蛻都閃著珍珠白的光——那是時間花園的“夏歌“,是歲月沉淀的饋贈。

“林老師!“她突然拽住林深的衣角,指尖指向詩墻最高處——那里垂著串半透明的果實,每顆果實都裹著層薄霜,像被誰輕輕揉碎的月光,“您看!詩樹結果了!“

林深抬頭。老槐樹的枝椏間,原本綴滿蟬蛻的位置,此刻垂著串鵝黃色的果實。果實表面泛著珍珠白的光,紋路間隱約能看見詩墻上的字跡:是小棠畫的星星,是李爺爺的糖餅,是王奶奶的喜糖,是所有認真活著的當下。

“這是時間花園的'詩穗'。“陳阿婆不知何時站在身后,銀鐲上的桂花紋路與果實重疊,“每到深秋,時間花園會把一年的故事釀成詩穗,藏在枝椏間。等冬天來了,詩穗會落進泥土,等來年春天再發芽。“

小棠的眼睛亮得像星子。她踮起腳,用紅圍巾兜住一顆詩穗:“林老師,我想把這些詩穗帶給李爺爺!“

“可以。“林深摸了摸她的頭,“但你要先告訴李爺爺,他的糖餅詩,詩穗會變成糖餅的甜。“

李爺爺的傳達室門口鋪著半床稻谷。小棠踮著腳把詩穗捧到他窗前,玻璃上蒙著層白霧,她用手指畫了朵歪歪扭扭的桂花:“李爺爺,這是時間花園的詩穗,里面有您和孫子的糖餅香!“

窗內的李爺爺突然笑了。他擦了擦玻璃,露出張爬滿皺紋的臉:“小棠啊,爺爺看見啦。“他從兜里摸出塊糖餅,隔著玻璃遞過來,“爺爺的糖餅,和詩穗一起收著。“

詩穗落在糖餅上,泛起淡金色的光。林深站在一旁,摸向胸口的懷表。表殼內側的新字在發光:

**“致所有播種者:

你看,我們從未離開。

因為每個認真活著的當下,

都是時間花園里,

最飽滿的詩穗。“**

十一月的風裹著銀杏葉的清香鉆進時間花園時,詩墻上的“詩穗集“正悄悄飄落。小棠踮著腳用指尖碰了碰窗外的銀杏葉——那些裹著金膜的詩穗突然簌簌墜落,在地上綻開淡金色的花,像被誰把星星揉碎了撒在泥土里。

“林老師!“她轉身拽住林深的衣角,發梢沾著銀杏葉的碎末,“詩穗醒了!“

林深蹲下來。詩穗在他掌心融化的瞬間,浮現出一行淡金色的字:“張奶奶的桂糖是秋天的月光,藏著六十年的桂香。“他抬頭,看見詩墻下的老槐樹正抖落枝椏間的詩穗,每片落葉都裹著層金膜,在陽光下閃著碎鉆般的光。

“這是時間花園的'秋信'。“陳阿婆不知何時站在身后,銀鐲上的銀杏紋路與落葉重疊,“每到深秋,時間花園會把一年的故事寫成信,藏在落葉里。等冬天來了,信會變成雪,把信送給需要的人。“

小棠的眼睛亮得像星子。她蹲在老槐樹下,用紅圍巾兜住一把落葉:“林老師,我想把這些秋信帶給王奶奶!“

“可以。“林深摸了摸她的頭,“但你要先告訴王奶奶,她的喜糖詩,秋信會變成喜糖的甜。“

王奶奶的樓下曬著半床棉花被。小棠踮著腳把落葉捧到她膝頭,落葉突然泛起淡金色的光,在她手心凝成一行字:“王奶奶的喜糖是秋天的月光,藏著五十年前的心跳。“

“是您寫的嗎?“小棠問。

王奶奶的手顫抖著撫過字跡,眼眶泛紅:“不是我。是我年輕時,在婚禮上吃的喜糖。那時候我丈夫說'這糖要甜一輩子',可他走得早......“她突然笑了,“原來時間花園替我記著,甜沒走。“

林深站在一旁,摸向胸口的懷表。表殼內側的新字在發光:

**“致所有播種者:

你看,我們從未離開。

因為每個認真活著的當下,

都是時間花園里,

最珍貴的秋信。“**

十二月的雪來得靜悄悄的。林深站在教學樓走廊里,看雪花落在詩墻的玻璃罩上,像撒了把揉碎的鹽。小棠抱著保溫杯跑過來,發梢沾著雪粒:“林老師,時間花園的雪和普通雪不一樣!“

林深接過她遞來的保溫杯——杯壁上凝著層薄霜,里面泡著陳阿婆熬的紅棗茶,甜香混著雪氣鉆進鼻腔。“怎么不一樣?“

“普通雪落下來就化了,“小棠指著石墻外的雪地,“但時間花園的雪會發光!“她踮起腳,指尖輕輕碰了碰窗外的雪粒,雪粒突然泛起淡金色的光,像被誰輕輕擦過的星子。

林深順著她的指尖望去。石墻外的雪地上,果然鋪著層細碎的星屑,每粒雪都裹著層金膜,在陽光下閃著碎鉆般的光。更遠處,老槐樹的枝椏間垂著冰棱,冰棱里封存著半片詩穗——是秋天時小棠埋下的“秋信“。

“這是時間花園的'冬詩'。“陳阿婆不知何時站在身后,銀鐲上的冰碴與雪粒的光交相輝映,“每到初雪,時間花園會把一年的故事凍成詩,藏在雪地里。等春天來了,雪化了,詩就會醒過來。“

小棠的眼睛亮得像星子。她蹲下來,用紅圍巾兜住一把雪粒:“林老師,我想把這些冬詩帶給李爺爺!“

“可以。“林深摸了摸她的頭,“但你要先告訴李爺爺,他的糖餅詩,冬天會變成糖餅的暖。“

李爺爺的傳達室門口堆著半人高的雪。小棠踮著腳把雪粒捧到他窗前,玻璃上蒙著層白霧,她用手指畫了個歪歪扭扭的愛心:“李爺爺,這是時間花園的冬詩,里面有您和孫子的糖餅香!“

窗內的李爺爺突然笑了。他擦了擦玻璃,露出張爬滿皺紋的臉:“小棠啊,爺爺看見啦。“他從兜里摸出塊糖餅,隔著玻璃遞過來,“爺爺的糖餅,和冬詩一起存著。“

雪粒落在糖餅上,泛起淡金色的光。林深站在一旁,摸向胸口的懷表。表殼內側的新字在發光:

**“致所有播種者:

你看,我們從未離開。

因為每個認真活著的當下,

都是時間花園里,

最溫暖的冬夜。“**

(第三卷·春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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