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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素手回春.暗涌云夢澤

  • 銀針醫道風云傳奇
  • 富裕人生
  • 11873字
  • 2025-07-20 11: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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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與小蝶于云夢澤遇襲重傷,被神秘女子云素衣所救。

>云素衣醫術通玄,竟能催動與仙鶴神針同源的奇異針法。

>療傷時發現林風體內殘留暗金真氣,與敵手法器氣息一致。

>云素衣道出“九幽絕脈”與“天機城”秘聞,仙鶴神針竟源自上古秘術。

>夜半蛇襲,素衣險遭毒手,窗外窺視的碧綠蛇瞳暗示更大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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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稠如墨的黑暗,沉重地壓在林風的意識之上,每一次掙扎都如同在粘稠的淤泥中跋涉,窒息感如影隨形。破碎的畫面如同被狂風撕扯的畫卷,在腦海中混亂地飛旋、碰撞:冰冷刺骨的湖水,帶著腥甜氣息的淤泥,無數雙在渾濁水底拼命揮舞、徒勞掙扎的手臂,絕望的吶喊被水波扭曲、吞噬……還有那一道撕裂水幕的幽綠電光!那光芒冰冷、邪異,帶著毀滅一切的穿透力,狠狠扎入他的丹田,瞬間爆開的劇痛幾乎將他的靈魂都碾成齏粉!

“呃啊——!”一聲壓抑在喉嚨深處的痛哼,終于沖破了黑暗的封鎖。林風猛地睜開雙眼,劇烈的喘息如同破舊的風箱,胸口火辣辣地痛,每一次吸氣都牽扯著全身的筋骨。刺目的光線讓他本能地瞇起眼,好一會兒,模糊的視野才逐漸清晰。

入眼是簡陋卻潔凈的屋頂,粗大的原木房梁裸露著,帶著歲月沉淀的深褐色澤。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復雜而奇特的氣息:濃烈的、帶著苦澀清香的草藥味是主調,但其中又混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令人心神微凜的冷冽氣息,如同深秋寒潭邊的薄霜。這股冷冽的氣息,竟與他丹田深處那股頑固盤踞、時刻灼燒他經脈的暗金色異種真氣,產生了一絲微弱卻清晰的共鳴!

“師父!師父你醒了!嗚嗚嗚……”一個帶著濃重哭腔、又飽含狂喜的稚嫩聲音猛地在他耳邊炸響。緊接著,一個溫熱的小小身軀撲到了床邊,緊緊抓住了他無力垂放在身側的手。

是小蝶!她的小臉臟兮兮的,布滿了淚痕和干涸的泥印,原本梳得整整齊齊的雙丫髻也散亂不堪,幾縷發絲粘在汗濕的額角。那雙總是亮晶晶的大眼睛此刻紅腫得如同桃子,里面盛滿了劫后余生的驚恐和此刻難以抑制的激動。她的小手冰涼,還在微微顫抖。

“小蝶……”林風的聲音嘶啞得厲害,仿佛喉嚨被砂紙磨過。他艱難地轉動脖頸,目光掃過這間不大的木屋。屋內陳設極其簡單,一張木桌,兩把竹椅,墻角堆放著許多曬干的草藥,散發出濃郁的草木氣息。最顯眼的,是屋子中央那個小小的泥爐,爐火正旺,爐上架著一個陶罐,里面咕嘟咕嘟地翻滾著墨綠色的藥汁,苦澀的味道正是由此而來。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坐在桌旁的那道身影上。

她背對著床榻,身形纖秀,穿著一身洗得發白、式樣極其簡單的青色布衣。一頭烏黑的長發僅用一根樸素的木簪松松挽起,幾縷碎發散落在白皙的頸側。此刻她正微微側著頭,專注地看著窗外。木窗敞開著,外面是一片氤氳的水澤景象,蘆葦叢生,水汽彌漫,正是云夢澤深處特有的風貌。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欞,在她周身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近乎透明的光暈,仿佛她整個人都要融入這片水色煙光之中,帶著一種遺世獨立的孤寂與渺遠。

聽到小蝶的呼喊和動靜,那女子緩緩轉過身來。

林風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那是一張清麗至極的面容,膚色白皙,如同上好的細瓷。五官的線條清晰而柔和,眉眼間帶著一種山間清泉般的澄澈,卻又沉淀著一種超越年齡的平靜與疏離。她的眼神,是林風從未見過的。深邃,平靜,如同古井無瀾的深潭,清晰地映照出眼前的一切,卻又仿佛隔著千山萬水,將所有的情緒都封存在了遙遠的彼岸。這眼神,與她那身樸素的青布衣衫形成了奇特的統一,不染塵埃,超然物外。

她的目光落在林風臉上,微微頷首,聲音如同山澗流泉,清冷悅耳,卻聽不出太多起伏:“你醒了。比預想的早了兩個時辰,底子不錯。”她站起身,動作輕盈流暢,走到床邊,自然地探出手,三根春蔥般修長白皙的手指搭上了林風的手腕。

指尖微涼,觸感細膩。一股極其精純、溫和卻又帶著強大滲透力的奇異氣息,如同涓涓細流,瞬間透過林風的腕脈涌入他的體內。這股氣息所過之處,他體內因劇痛和真氣紊亂而繃緊的經脈,竟如同被春風拂過般,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一絲。

“脈象虛浮,內腑震蕩,氣血兩虧。”她收回手,語氣依舊平淡,像是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實,“最麻煩的是丹田氣海那道外來的異種真氣,至陰至邪,盤踞如毒龍,不斷侵蝕你的本源,并阻隔你自身真氣的運轉療愈。若非你那童子根基深厚,體內另有一股生生不息的純陽之力護住心脈,此刻你已是個死人了。”

她的話語直白得不帶一絲委婉,卻精準地切中了林風此刻的狀況。林風心頭劇震,不僅因為她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傷勢根由,更因為她提到的那股“純陽之力”……那正是仙鶴神針心法修煉到高深處,引動天地間一縷少陽之氣所化!這女子,絕非尋常醫者!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林風掙扎著想要坐起行禮,但全身的劇痛和虛弱讓他這個簡單的動作都變得無比艱難,額角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

青衣女子伸手輕輕按在他肩頭,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傳來,阻止了他的動作。“不必。躺著。”她的目光轉向一旁緊張兮兮的小蝶,“藥快好了,去把藥渣濾掉,溫著端來。”

“是!仙女姐姐!”小蝶脆生生地應道,抹了把眼淚,立刻像只勤快的小蜜蜂般跑到泥爐旁,小心翼翼地端起滾燙的陶罐,將里面墨綠色的藥汁倒入旁邊一個粗瓷碗里,又仔細地用竹夾濾掉藥渣。濃郁得化不開的苦澀藥味頓時充滿了整個小屋。

林風看著小蝶忙碌的小身影,心中稍安。他重新看向青衣女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些:“在下林風,這是小徒小蝶。還未請教姑娘尊姓大名?此地……是何處?我們昏迷多久了?”

青衣女子靜靜地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穿透皮相,直視人心。片刻,她才開口:“云素衣。此地是云夢澤深處一處無名小島,我的棲身之所。你們,昏迷了三天兩夜。”

“云……素衣?”林風默念著這個名字,只覺得人如其名,素凈如云。他心中疑慮重重,云夢澤深處兇險莫測,毒瘴遍布,猛獸橫行,更有水匪出沒,尋常人避之唯恐不及,她一個年輕女子,為何會獨自隱居于此?她那身超凡的醫術又從何而來?她救下自己和小蝶,真的只是偶然?

“云姑娘醫術通玄,救命之恩,林某銘感五內。”林風誠懇道,“只是……姑娘似乎對在下體內的異種真氣頗為了解?”

云素衣的目光再次落回林風臉上,那平靜的眼底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難以捉摸的波瀾。她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襲擊你的人,用的可是形制奇特的彎鉤?鉤身隱泛幽綠,催動時邪氣森然?”

林風瞳孔驟然收縮!腦海中瞬間閃過那撕裂水幕的致命幽光!那正是將他重創的武器!那詭異的彎鉤,如同毒蛇的獠牙,帶著蝕骨的陰寒!

“正是!”林風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刻骨的恨意與凝重,“姑娘如何得知?莫非……認得此物?”

云素衣沒有立刻回答。她走到桌邊,拿起一個不起眼的粗陶小罐,打開蓋子,里面是半罐粘稠如墨、散發著淡淡腥氣的黑色藥膏。她用竹片挑起一點,走到床邊,示意林風露出胸膛。

林風解開衣襟,露出精壯的胸膛。只見他胸口正中,靠近膻中穴的位置,赫然印著一個觸目驚心的掌印!掌印邊緣呈紫黑色,如同烙印,掌印中心,一點幽暗的碧芒如同活物般微微閃爍,散發出陰冷邪異的氣息,正是那彎鉤留下的致命創傷!

云素衣看著那掌印和碧芒,眼神深處似乎有什么冰冷的東西沉淀了下來。她將黑色的藥膏仔細地涂抹在掌印周圍,動作輕柔而穩定。藥膏接觸皮膚,帶來一陣刺骨的冰涼,隨即又轉化為絲絲縷縷的灼熱,仿佛有無數細小的冰針與火線在傷口處交織、對抗。

“此鉤名為‘離魂’,淬有‘九幽蝕心草’的劇毒,中者真氣潰散,魂魄受蝕,痛苦不堪,最終生機斷絕,形銷骨立。”云素衣的聲音清冷依舊,卻多了一份沉凝,“此物罕見,非尋常江湖勢力所能擁有。你體內的暗金異種真氣,便是‘離魂鉤’引動九幽蝕心草的邪毒,結合施術者本身歹毒功法所化,名為‘九幽絕脈’。”

九幽絕脈!九幽蝕心草!離魂鉤!

這些名字如同淬毒的冰錐,狠狠扎進林風的心底。他從未聽說過這些,但僅僅是名字,就透著一股源自上古的陰邪與不祥!

“九幽絕脈?”林風強忍著藥膏帶來的冰火交加之感,追問道,“此毒……此功,可有解法?那些人……究竟是何來歷?為何要襲擊云夢澤的漁民?”

云素衣涂抹藥膏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她的側臉在昏黃的爐火映照下,線條顯得更加清冷。“解法,有。難如登天。”她言簡意賅,“至于來歷……”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目光掃過林風的臉,又似乎透過他看到了更遠的地方,“與一個地方有關。一個被世人遺忘,卻又一直隱藏在暗影之中的地方——‘天機城’。”

天機城!

又是一個聞所未聞的名字!林風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椎升起。他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一個遠超想象的巨大漩渦之中。云夢澤的襲擊,絕非偶然!那些人的目標,恐怕根本不是什么漁民!

“天機城?”林風艱難地重復著這個名字,“那是什么地方?他們為何要……”

就在這時,小蝶端著那碗溫熱的墨綠色藥汁,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仙女姐姐,藥好了!”

云素衣停下了話頭,接過藥碗。那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苦澀氣味撲面而來,連林風都忍不住皺了皺眉。小蝶更是捏著鼻子躲遠了些。

“喝下去。”云素衣將藥碗遞到林風唇邊,語氣不容置疑。

林風知道這是救命之物,強忍著翻騰的胃部,屏住呼吸,接過碗,仰頭將一碗滾燙苦澀的藥汁盡數灌了下去!那滋味,如同吞下了一團燃燒的荊棘,從喉嚨一直灼燒到胃里,強烈的惡心感讓他眼前陣陣發黑,幾乎要嘔吐出來。

然而,就在這極致的苦澀過后,一股奇異的暖流猛地從胃部升騰而起!這股暖流并不熾熱,反而帶著一種清涼的生機,迅速擴散至四肢百骸!原本如同被千萬根鋼針攢刺、被無形枷鎖束縛的經脈,在這股清涼暖流的沖刷下,竟然傳來一陣久違的松動感!尤其是丹田深處,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盤踞、不斷蠶食他生機的暗金色“九幽絕脈”真氣,似乎被這股清涼暖流刺激到了,猛地一陣劇烈翻騰,帶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但翻騰過后,其侵蝕的勢頭竟被稍稍遏制了一絲!

“呃……”林風悶哼一聲,額上青筋跳動,冷汗涔涔而下,但眼神卻亮了起來!這藥,有效!

云素衣一直凝神觀察著他的反應,見他雖然痛苦,但氣息反而比喝藥前順暢了一絲,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了然。她伸出手,再次搭上林風的手腕,那股精純溫和的探測氣息再次涌入。

“藥力化開了。”她收回手,語氣依舊平淡,“你體內那股純陽之力,與這‘百草還陽湯’藥性相合,效果比預想的好些。但這只是暫時壓制‘九幽絕脈’,延緩其侵蝕速度,治標不治本。要想徹底拔除,需要另尋他法。”她目光掃過林風痛苦中帶著一絲希冀的臉,“現在,凝神靜氣,引導你自身真氣,嘗試沖擊手厥陰心包經的‘天池’、‘曲澤’二穴。我會助你一臂之力。”

林風精神一振,立刻依言閉目,強忍著丹田處傳來的陣陣絞痛和全身經脈的滯澀感,努力凝聚起體內殘存的、為數不多的仙鶴神針真氣。那淡金色的真氣如同風中殘燭,微弱得可憐,在狂暴的暗金色“九幽絕脈”真氣的壓制下,艱難地沿著既定的路線,朝著左臂手厥陰心包經的方向緩緩運行。

就在林風的真氣如同疲憊的旅人,步履蹣跚地接近左臂“天池”穴時,一股巨大的滯澀感如同無形的銅墻鐵壁般驟然出現!那盤踞在附近的暗金色異種真氣,如同被驚動的毒蟒,猛地翻卷起來,帶著陰寒刺骨的侵蝕之力,狠狠撞向林風那縷微弱的淡金真氣!

“噗!”林風渾身劇震,如遭重錘猛擊,一口鮮血再也壓制不住,猛地噴濺出來,染紅了胸前的衣襟和被褥。眼前金星亂冒,好不容易凝聚起的一絲真氣瞬間潰散,丹田處如同被無數冰錐反復穿刺,劇痛讓他幾乎再次昏厥過去。

“師父!”小蝶嚇得尖叫一聲,小臉煞白。

云素衣眉頭微蹙,清冷的眸中閃過一絲凝重。她不再遲疑,右手閃電般探入懷中。當她手指抽出時,指縫間赫然夾著三枚細如牛毛、長度僅有寸許的銀針!那銀針非金非鐵,通體流轉著一層溫潤的、近乎半透明的玉色光澤,針尾極其細微地顫動,發出一種奇異的、頻率極高的輕鳴,仿佛……鶴唳清霄!

林風在劇痛中瞥見那三枚玉色小針,心神劇震!那針形!那針鳴!雖然細微處與他所習的仙鶴神針所用的銀針略有不同(他的針更長,尾部通常有細微的鶴羽狀雕紋),但那核心的神韻,那引而不發的靈動生機,那仿佛溝通了某種生命本源的氣息……竟與他師門傳承的仙鶴神針之術,隱隱同出一源!

這云素衣,究竟是何人?!

不等林風多想,云素衣出手如電!三枚玉色小針化作三道肉眼幾乎難以捕捉的微光,精準無比地刺入了林風左胸“膻中”、左臂“天泉”以及手腕“大陵”三處要穴!

“嗡——!”

就在玉針刺入的剎那,一聲遠比之前清晰、更加清越悠揚、仿佛來自九天之上的鶴鳴之音,驟然在林風體內響起!不,更確切地說,是在他體內那縷殘存的仙鶴神針真氣的核心處響起!那聲音并非來自外界,而是源自他自身真氣的共鳴與激蕩!

隨著這聲清越的鶴鳴,一股沛然莫御、卻又精純溫和到極點的奇異力量,如同初春解凍的冰河,帶著滋養萬物的勃勃生機,猛地從三枚玉針注入的穴位涌入!這股力量一進入林風體內,便展現出不可思議的靈性。它并未強行沖擊那狂暴的暗金“九幽絕脈”真氣,反而如同最靈巧的織女,瞬間分化成無數縷比發絲更細的暖流,沿著林風受損淤塞的細微經絡,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軌跡和速度,輕柔而迅捷地蔓延開來!

這股暖流所過之處,如同甘霖灑落焦土。那些被“九幽絕脈”侵蝕灼傷的經脈內壁,貪婪地吸收著這溫潤的力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著細微的裂痕;那些淤塞凝滯的節點,被這股柔和卻堅韌的力量悄然沖開,發出細微的“啵啵”輕響。更令林風震撼的是,這股力量似乎天生就與他修煉的仙鶴神針真氣有著無與倫比的親和力!

當這股玉針帶來的暖流接觸到林風體內殘存的淡金色仙鶴神針真氣時,奇跡發生了。那原本微弱如風中殘燭、被暗金真氣壓制得幾乎熄滅的淡金真氣,仿佛干渴的禾苗遇到了甘霖,瞬間被引動、被滋養、被點燃!淡金色的光芒猛地明亮起來,體積雖然沒有膨脹,但其凝練程度、流轉速度,陡然提升了一個層次!它不再是疲于奔命的逃兵,而是變成了一把被無形之手握住的、雖小卻鋒銳無比的金色小劍!

“就是現在!”云素衣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在林風耳邊響起,“以神馭氣,鶴唳朝陽!沖關!”

林風福至心靈,所有的意念瞬間高度集中,全部傾注在那縷被玉針之力“點燃”的淡金真氣上!他摒棄了所有繁雜的念頭,腦海中只剩下仙鶴神針心法中最核心的一式——鶴唳朝陽!那是破曉時分,神鶴引頸,以清唳撕裂黑暗,迎接第一縷天光的意境!

“唳——!”

一聲只有林風自己能“聽”到的、更加嘹亮清越的鶴鳴,在他意念的催動下,從那縷凝練的淡金真氣中爆發出來!淡金色的“小劍”驟然加速,帶著一股一往無前、刺破一切陰霾的決絕氣勢,不再避讓,不再迂回,而是如同神鶴的利喙,狠狠啄向擋在“天池”穴前的那股翻騰的暗金真氣壁壘!

嗤!

仿佛熱刀切入了凝固的油脂!在玉針暖流的強力加持下,在“鶴唳朝陽”的意境爆發下,那原本堅不可摧的暗金壁壘,竟被這縷凝練到極致的淡金真氣,硬生生地啄開了一道極其細微的縫隙!

縫隙雖小,卻如同堤壩上裂開的第一道口子!玉針注入的那股精純溫和、充滿生機的力量,立刻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洪流,洶涌地順著這道縫隙涌入“天池”穴!緊接著,這股力量又毫不停歇地沖向下一道關卡——“曲澤”穴!

轟!

林風只覺得左臂一陣難以言喻的酸麻脹痛,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電流在經脈中奔騰流竄,伴隨著一種久違的、真氣暢通無阻的舒暢感!手厥陰心包經上兩個最重要的關隘——“天池”、“曲澤”二穴,在云素衣那神乎其技的玉針引導和林風自身意志的爆發下,竟被一舉沖開!

淤積在左臂的陰寒邪氣被這股生機洪流強行驅散、中和!整條左臂,從肩膀到指尖,瞬間恢復了知覺,雖然依舊虛弱無力,但那種被毒蛇纏繞、血脈凍結的陰冷感和麻木感,卻大大減輕了!

“呼……呼……”林風劇烈地喘息著,臉色蒼白如紙,渾身被汗水浸透,仿佛剛從水里撈出來。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和對云素衣深深的敬畏!沖開這兩穴,意味著他的一條主要經脈暫時打通,雖然距離恢復實力還差得遠,但至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廢人!更重要的是,他體內那縷微弱的仙鶴神針本源真氣,在經歷了這番磨礪和玉針之力的滋養后,似乎變得更加凝練、更具韌性,如同被淬煉過的真金!

“多謝云姑娘!”林風的聲音依舊嘶啞,卻充滿了發自肺腑的感激和震撼。他看著云素衣指間那三枚已經收斂了玉色光華、恢復成普通銀針模樣的小針,心中的驚濤駭浪難以平息。同源!絕對是同源異流!這云素衣施展的針法,其核心奧義,與仙鶴神針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不必言謝。是你自身根基深厚,意志堅韌,方能引動‘素心針’之力,與我呼應。”云素衣平靜地收回銀針,仿佛剛才那驚心動魄的沖關只是舉手之勞。她看著林風眼中尚未褪去的震撼和探究,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淡淡補充了一句,“針法同源,不足為奇。天地大道,殊途同歸。仙鶴神針……本就是脫胎于更古老的傳承。”

更古老的傳承?!

林風心頭再次劇震!師門代代相傳,仙鶴神針乃是祖師爺觀神鶴之舞,感天地之靈,嘔心瀝血所創,是獨一無二的至高醫道寶典!云素衣此言,無異于在他心中投下了一塊巨石!

“姑娘是說……”林風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仙鶴神針……并非源頭?那……那源頭是?”

云素衣的目光轉向窗外。夜色已悄然籠罩了云夢澤,水面上彌漫起乳白色的薄霧,月光在霧氣中暈染開朦朧的光華,更添幾分神秘與靜謐。她的側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縹緲。

“源頭……”她輕輕重復著這兩個字,清冷的嗓音在寂靜的木屋里顯得格外清晰,也帶著一種悠遠的意味,“那是一個失落的名字,一段被刻意抹去的歷史。它與‘天機城’的崛起,與‘九幽絕脈’的出現,甚至與這片看似平靜的云夢澤……都糾纏在一起。”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又似乎在斟酌該如何講述這段塵封的秘辛。木屋里只剩下泥爐中炭火偶爾發出的噼啪輕響,以及小蝶緊張而壓抑的呼吸聲。

“很久很久以前,久遠到連最古老的典籍記載都已模糊不清的年代,”云素衣的聲音如同從時光長河的彼岸傳來,“這世間曾存在過一種奪天地造化的無上秘術。它非武非醫,卻又包羅萬象,上可推演星辰軌跡,洞悉天機命數;下可調理山河地脈,駕馭草木精粹;中可調和陰陽五行,重塑人體乾坤。它追求的是‘天人合一’的終極之境,是真正意義上的‘造化神通’。”

“此術名為——‘造化歸元錄’。”

造化歸元錄!這個名字仿佛帶著某種奇異的魔力,甫一出口,連木屋內的空氣都似乎凝滯了一瞬。林風只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蒼茫浩瀚之意撲面而來,仿佛在瞬間窺見了遠古洪荒的壯闊一角。他屏住呼吸,心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

云素衣的目光依舊落在窗外朦朧的月色水霧中,仿佛透過這迷離的夜色,看到了那湮滅在時間長河中的輝煌。

“‘造化歸元錄’并非一人所創,而是無數驚才絕艷的先賢,在漫長歲月中探索天地至理、生命本源而共同凝聚的智慧結晶。它蘊含的力量太過強大,也太過玄奧。得其精髓者,可稱圣做祖,近乎神明;但若心術不正,或天資不足者強行修習,極易迷失于浩瀚天機之中,或遭力量反噬,身死道消,甚至……引發難以預料的災劫。”

“因此,在某個無法考證的時代,掌握著《造化歸元錄》核心奧秘的先賢們,達成了一個共識。他們將這包羅萬象的無上秘術,根據其不同的側重和應用方向,拆解、演化,形成了數個分支傳承。每個分支都繼承了‘歸元錄’的一部分精髓,但都摒棄了那最核心、也最危險的‘奪天地造化’之力,轉而專注于某一領域,使其更易傳承,也更可控。”

“其中一支,專注于人體經絡氣血、陰陽五行之平衡,以草木金石之精粹調和人體小天地,激發自身潛能,祛病延年,甚至起死回生。此支傳承,經過后世無數代醫道圣手的不斷完善和精煉,融入了對飛禽走獸、特別是仙鶴這類靈禽生命律動的深刻感悟……最終,演變成了你所修習的——‘仙鶴神針’。”

林風如遭雷擊!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當云素衣如此清晰地道出仙鶴神針的源頭,他依舊感到心神激蕩,難以置信!師門奉為圭臬、視為獨一無二至高傳承的仙鶴神針,竟然只是那浩瀚無垠的“造化歸元錄”衍生出的一個分支?那真正的源頭,該是何等驚天動地的存在?

“那……那另一支呢?”林風的聲音干澀,“那‘九幽絕脈’……還有離魂鉤?”

云素衣的眼神驟然轉冷,如同冰封的湖面。窗外的月光似乎也黯淡了幾分,木屋內的溫度仿佛隨之下降。

“另一支……”她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深入骨髓的寒意,“則走向了截然相反的道路。他們過于執著于力量本身,沉迷于《造化歸元錄》中那些涉及‘引動九幽陰煞’、‘逆轉生死界限’、‘掌控魂魄精元’的禁忌篇章。為了追求極致的力量和掌控,他們不惜摒棄醫者仁心,將活人視為試驗的材料,將山川地脈的陰煞死氣視為力量的源泉。他們研究毒物,鉆研詛咒,開發出種種滅絕人性、歹毒無比的邪功異術……”

“這一支,在漫長的歲月中,逐漸背離了‘歸元錄’追求天人和諧、造化平衡的本意,變得偏激、瘋狂、不擇手段。他們視其他分支為異端,為阻礙,妄圖奪取所有分支的傳承,重現那完整無缺、足以‘奪天地造化’的禁忌之力。而他們所盤踞的老巢,便是那隱藏在無盡迷霧與兇險絕地之中的——‘天機城’!”

天機城!這個名字再次出現,帶著濃重的血腥與陰謀氣息!

“離魂鉤,便是天機城‘百工殿’煉制的諸多歹毒法器之一,專為配合他們所修的‘九幽蝕心訣’而打造。”云素衣的目光銳利如刀,掃過林風胸口那隱泛碧芒的掌印,“‘九幽絕脈’,正是‘九幽蝕心訣’練到一定火候后,結合離魂鉤劇毒才能施展的陰毒手段。中者如墜九幽,經脈如被陰火寸寸灼斷,生機被邪力強行抽離、吞噬,最終化作一具滋養施術者的干枯軀殼。歹毒無比,且極難拔除。”

林風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他終于明白了自己面對的是何等可怕的敵人!那不僅僅是武力的強橫,更是一種根植于古老邪惡傳承的、系統性的毒害與掠奪!

“他們……為何要襲擊云夢澤?”林風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那些漁民……還有我和小蝶,只是恰好撞破了他們的行動?”

云素衣沉默了片刻。月光如水,流淌在她清冷的側臉上。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木屋的墻壁,投向澤國深處某個方向,帶著深深的憂慮。

“云夢澤……”她緩緩道,“這片大澤,看似平靜,實則暗藏玄機。它地處水脈交匯之所,地氣駁雜,陰煞與生機并存,是天地間一處極其特殊的‘陰陽交泰’之地。更重要的是,傳說在澤國最深處的某片水域之下,隱藏著上古時代一處‘造化歸元錄’分支傳承者的重要遺跡……甚至可能留有通往‘天機城’某個隱秘入口的線索。”

“那些漁民……”云素衣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憫,“他們世代居住于此,對澤國水文、暗流、島嶼的熟悉,遠超外人。我懷疑,天機城的人,是沖著澤底遺跡而來。他們襲擊漁民村落,或許是為了抓捕熟悉水性的向導,逼迫他們潛入危險的水域尋找入口;或許……是為了某種殘忍的‘血祭’儀式,以活人生魂和精血,來污穢或激活某些遺跡的古老禁制!”

血祭!活人生魂!

這兩個詞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林風心上!他想起了水底那些絕望掙扎的手臂,想起了那冰冷的、視人命如草芥的幽綠目光!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和寒意交織著沖上頭頂!

“畜生!”林風咬牙切齒,拳頭不自覺地攥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劇烈的情緒波動再次引動了丹田處的暗金真氣,一陣絞痛襲來,讓他悶哼出聲,嘴角又溢出一縷鮮血。

“師父!”小蝶帶著哭腔撲過來,小手慌亂地替他擦拭嘴角的血跡。

云素衣眉頭微蹙,一道柔和的力量拂過,暫時安撫了林風體內翻騰的氣血。“憤怒無濟于事,只會加速‘九幽絕脈’的侵蝕。當務之急,是保住性命,恢復實力。”

她看著林風因憤怒和痛苦而扭曲的臉,語氣依舊冷靜,卻多了一分決斷:“你體內的‘九幽絕脈’,尋常藥物和針石之力,只能壓制,無法根除。要徹底拔除這陰毒邪力,需要一味至陽至剛、蘊含磅礴生機的天地奇藥作為藥引,配合特殊針法,強行煉化驅逐。”

“何藥?”林風強壓下翻騰的氣血和怒火,急切問道。

“‘九轉還魂草’。”云素衣一字一頓地說道。

九轉還魂草?林風在腦海中飛速搜索著師門藥典的記憶,卻是一片茫然。他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此草非尋常草木。”云素衣解釋道,“它只生長于極陽極剛、地火噴涌之地,且需吸收千年火脈精華,歷經九次地火淬煉而不死,方能成形。形如赤玉珊瑚,九莖九葉,葉脈流淌如熔巖,蘊含焚滅陰邪、滋養生魂的無上偉力。世間罕有,蹤跡難尋。”

千年火脈?九次地火淬煉?這等苛刻的生長條件,讓林風的心沉了下去。這幾乎是傳說中的神物!

“何處可尋?”他抱著一線希望問道。

云素衣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輪被薄霧籠罩的明月,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種指向遠方的篤定:“據此地向西,七百里外,有山名‘赤焰’。其山腹之中,有上古遺留的地火熔湖,終年烈焰不熄。據我師門殘存古籍記載,三百年前,曾有采藥人在赤焰山熔湖邊緣的裂隙絕壁上,見過疑似‘九轉還魂草’的蹤跡。只是……那地方深入地肺,熔巖橫流,毒煙彌漫,更有地火中孕育的兇戾異獸守護,兇險異常,九死一生。”

赤焰山!熔湖!兇獸!

每一個詞都代表著致命的危險。但林風的眼神卻在聽到這個消息后,反而亮了起來,燃起了熊熊的斗志!只要有希望,刀山火海他也要闖一闖!

“好!赤焰山!九轉還魂草!”林風斬釘截鐵地說道,聲音雖然虛弱,卻透著一股不容動搖的堅定,“待我傷勢稍穩,便去尋它!”

云素衣看著林風眼中那不屈的火焰,清冷的眸底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近乎贊許的微光。但她很快恢復了平靜,提醒道:“以你現在的狀態,莫說深入熔湖,便是走到赤焰山腳下都是奢望。當務之急,是穩固傷勢,恢復行動之力。我這‘百草還陽湯’和‘素心針’可助你暫時壓制‘九幽絕脈’,但時間不會太久。你需……”她的話音突然頓住。

幾乎是同時,林風也感覺到一絲異樣!一股極其微弱、卻帶著濃烈腥甜氣息的陰風,毫無征兆地從窗外那敞開的縫隙中悄然鉆了進來!這氣息……與離魂鉤上的邪毒之氣竟有幾分相似!

云素衣的臉色驟然一變!她一直保持著超然平靜的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浮現出驚怒之色!她猛地轉頭看向窗戶的方向!

然而,已經晚了!

一道細長的、快如黑色閃電的影子,從窗外濃重的夜色水霧中激射而入!目標,赫然是正背對著窗戶、站在林風床邊的云素衣那白皙脆弱的脖頸!

那是一條蛇!

一條通體漆黑如墨,唯有頭頂生著一個詭異肉冠、閃爍著暗紅血光的毒蛇!它的速度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極限,如同撕裂空間的黑色死亡之吻!三角形的蛇頭張開,露出兩顆尖銳的、閃爍著幽綠寒芒的毒牙,濃烈的腥風瞬間彌漫整個小屋!

“小心!”林風目眥欲裂,失聲驚呼!他重傷在身,根本無力救援!

小蝶更是嚇得呆住了,連尖叫都卡在了喉嚨里!

云素衣的反應已是快到了極致!在那毒蛇破窗而入、腥風襲來的剎那,她甚至來不及完全轉身,只是憑著超乎常人的靈覺和對危機的本能感應,上半身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后猛地一仰!如同風中柔柳,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毒蛇噬向脖頸的致命一擊!

嗤啦!

毒蛇的獠牙幾乎是擦著云素衣頸側白皙的肌膚掠過,鋒利的毒牙甚至劃破了她青布衣衫的領口,留下一道細微的裂痕!冰冷的蛇鱗蹭過皮膚,帶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滑膩觸感!

但云素衣的危機并未解除!那毒蛇一擊不中,竟在空中異常靈活地一扭身軀,細長的蛇尾如同鋼鞭般狠狠抽向云素衣的面門!同時,蛇口一張,一股淡綠色的、帶著刺鼻腥臭的毒霧猛地噴吐而出,瞬間擴散開來!

云素衣眼中寒光大盛!她后仰的身體尚未站穩,面對這連環殺招,她竟不閃不避!一直垂在身側的左手閃電般抬起,寬大的衣袖如同流云般拂出!一股柔和卻沛然的力量隨著衣袖鼓蕩而出!

呼!

那股噴向她的淡綠毒霧,竟被這股袖風硬生生倒卷了回去!與此同時,她右手并指如劍,指尖不知何時已夾著一枚閃爍著玉色微芒的銀針!針尖對準了那抽來的蛇尾,精準無比地刺了過去!動作迅捷如電,帶著一股洞穿金石的銳利!

“吱——!”一聲尖銳得幾乎能刺破耳膜的嘶鳴響起!那毒蛇似乎對云素衣手中的玉針極為忌憚,抽向面門的蛇尾在千鈞一發之際猛地縮回,細長的身軀在半空中詭異地一扭,如同一條滑不留手的黑線,竟貼著云素衣拂出的袖風邊緣,嗖地一下鉆入了屋內角落堆放草藥的陰影之中,瞬間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縷淡淡的腥氣在空氣中彌漫。

一切發生在兔起鶻落之間!從毒蛇破窗到消失,不過短短一兩個呼吸!

云素衣保持著拂袖、刺針的姿態,立在原地。月光透過窗戶,照亮她清冷的側臉。她的呼吸依舊平穩,但林風敏銳地捕捉到她微微起伏的胸口,以及那看似平靜的眼眸深處,一閃而過的冰冷殺機和……一絲凝重。

小蝶這時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過來緊緊抱住云素衣的腿:“仙女姐姐!有蛇!好可怕的蛇!”

云素衣輕輕拍了拍小蝶的背,安撫著她的驚恐,目光卻銳利如鷹隼,掃視著屋內每一個陰暗的角落。那條詭異的黑蛇,如同融入陰影的幽靈,再無蹤跡。

“是‘冥冠蝮’。”云素衣的聲音帶著徹骨的寒意,打破了死寂,“頭頂血冠,快如鬼魅,毒霧蝕骨,性喜陰穢,常伴生于極陰邪之地,非自然所能孕育。此蛇……必是受人豢養,驅使而來!”她的目光最終定格在敞開的窗戶上,那被毒蛇破入的縫隙。

林風的心沉到了谷底。受人豢養?驅使?這意味著什么?天機城的人……竟然已經追蹤到了這里?!這云夢澤深處的無名小島,也并非安全的避風港!

他順著云素衣的目光,也望向那扇敞開的木窗。窗外,夜色深沉,水霧彌漫,月光在霧氣中暈染成一片模糊的光團,只能隱約看到近處幾叢蘆葦搖曳的黑影。

然而,就在那片朦朧的、被水霧和夜色籠罩的蘆葦叢深處,在云素衣和林風目光交匯的剎那——

兩點幽碧、冰冷、毫無生機的光芒,如同地獄鬼火,毫無征兆地亮了起來!

那不是獸瞳!那光芒太穩定,太冰冷,太……像人的眼睛!充滿了貪婪、殘忍、怨毒和一種高高在上的、視萬物為螻蟻的漠然!

那兩點碧光在濃霧中一閃而逝,快得如同幻覺。但林風和云素衣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一瞬間投射過來的、充滿惡意的凝視!如同冰冷的毒蛇舔過脊背!

一股比冥冠蝮的毒牙更令人心悸的寒意,瞬間攫住了林風的心臟,讓他如墜冰窟。

更大的陰謀,更兇險的敵人,如同這云夢澤終年不散的迷霧,已然無聲無息地將這座孤島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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