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真相的沖擊

落花的手指剛觸到張宅斑駁的木門，那句“張～“還未完全出口，便被屋內傳來的對話生生截斷。她纖細的手指僵在半空，指甲上淡粉色的蔻丹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刺眼。

“主子，您可是寧小侯爺??！“侍衛的聲音里帶著不解與焦急，“天下多少名門閨秀排著隊想嫁入侯府，您若真喜歡李家二姑娘，大可光明正大上門提親，何必...“

“你不懂?！皩幮『顮敗蛘哒f張夫子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思思相較她人天性敏感多疑，我若貿然提親，她定會以為我是看中李家的權勢。這般徐徐圖之，才能讓她放下心防?！?

門外的落花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天靈蓋。她下意識回頭，看見自家小姐李念殊慘白如紙的臉色。春曉急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大小姐，壓低聲音道：“主子，他是寧小侯爺！“

“小侯爺又如何！“落花咬牙切齒，手中的帕子幾乎要絞碎，“這般糟蹋姑娘的真心，著實該千刀萬剮！“

“慎言！“李念殊的聲音輕得像一縷煙，卻讓兩個侍女瞬間噤聲。她挺直了脊背，月光下那張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臉此刻冷若冰霜：“原就是我自作多情，如今看清了，倒也不算晚。走吧?！?

第二章：歸途憶往昔

張宅到李府的路程不過半柱香時間，今夜卻漫長得仿佛沒有盡頭。李念殊的繡鞋踩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回憶的刀尖上。

三年前那個春日的午后，她捧著剛臨摹的《蘭亭集序》來到書房?！皬埛蜃樱次业淖挚捎羞M步？“

男子修長的手指拂過宣紙，卻始終與她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筆鋒漸有力道了。不過...“他忽然輕笑，“比起李二小姐的字，還是少了分秀骨?！?

那時她只當是夫子對學生的尋常評價，如今想來，他每次提起思思時，眼底那抹異樣的光彩早該被察覺。

還有上個月，她特意起了個大早，用文火燉了三個時辰的參雞湯?！胺蜃訃L嘗，這是我新學的方子。“

“大小姐的手藝真是...“他舀了一勺，突然皺眉，“這湯里放了百年老參？二姑娘體虛不受補，可惜了這般好材料?！?

當時她只道是關心學生身體，現在才明白，那聲嘆息里藏著的，分明是對意中人的疼惜。

“夫子...夫子...“夜風中，李念殊將這兩個字在唇齒間碾碎。多么可笑，她以為的特殊對待，不過是因為能借她接近思思的權宜之計。

第三章：姐妹夜話

“二小姐，春曉求見?！鞍兹舻穆曇魧⒗钏妓紡摹饵S帝內經》中拉回現實。她合上書卷，燭火在臉上投下搖曳的陰影：“讓她進來?！?

春曉行禮時衣袖都在發抖：“今日大小姐去張宅，聽見...聽見張夫子的侍衛喚他寧小侯爺。小侯爺說...說...“

“說什么？“李思思的指尖在案幾上輕輕叩擊。

“說他心悅您！還說因為您性子敏感，才要這般迂回接近...“

“啪！“李思思手中的茶盞砸在地上，碎瓷片四濺?！昂靡粋€寧小侯爺！“她怒極反笑，“吃著大姐燉的參湯，收著大姐繡的香囊，心里惦記的卻是我？“

她突然站起身，海棠紅的裙裾掃過滿地狼藉：“大姐現在如何？“

“回府后就歇下了，只是...“春曉聲音越來越低，“奴婢從沒見過大小姐那樣失魂落魄的樣子?！?

李思思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轉向陰影處：“百生。“

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單膝跪地。

“從今日起，你暗中守著大小姐。若她...“李思思頓了頓，聲音染上一絲哽咽，“若她有任何閃失，我唯你是問?！?

她又對春梅道：“明日你以灑掃丫鬟的身份進大姐的院子，有什么異常立刻來報。“

第四章：暗潮洶涌

次日清晨，李府表面平靜如常。李念殊照例去給老夫人請安，臉上脂粉掩蓋了徹夜未眠的憔悴。只是經過回廊時，她下意識避開了那株開得正艷的西府海棠——那是去年張夫子夸贊過的花。

與此同時，李思思的閨閣內正在進行一場密談。

“查清楚了？“她摩挲著手中的密信。

百生低聲道：“寧小侯爺三年前化名張明，確實是為接近二小姐。侯府近來與兵部走動頻繁，恐怕...“

“聯姻是假，謀我李家兵權是真?！袄钏妓祭湫?，“去告訴父親，就說...“她附耳低語幾句，百生領命而去。

窗外，春梅正假裝修剪花枝，實則緊張地關注著大小姐院子的動靜。忽然，她看見落花慌慌張張跑出來，手里攥著一條白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