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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熔湖驚魂.血契燃殘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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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無邊無際的、仿佛要將靈魂都燒成灰燼的痛。

林風的意識在灼熱與劇痛的巖漿中沉浮、掙扎。每一次試圖凝聚,都被丹田深處那團被徹底激怒的暗金邪火撕扯得粉碎。它不再僅僅是陰寒,而是裹挾著外界熔爐般的地火燥氣,化作一條焚身的毒龍,在經脈中瘋狂肆虐,每一次脈動都帶來滅頂之災。

他感覺自己像一塊被投入地心熔爐的頑鐵,正被無形的巨錘反復鍛打、撕裂、熔化。耳邊是永不停歇的轟鳴,是巖漿翻涌的咆哮,是巖石在極致高溫下崩裂的脆響,交織成一片毀滅的交響。

“師父…師父…”

一個極其微弱、帶著哭腔的呼喚,如同穿透厚重熔巖的一縷微弱星光,艱難地刺入這片混沌的痛楚之海。

小蝶!

這個名字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林風意識中厚重的陰霾!他猛地一個激靈,用盡殘存的所有意志力,對抗著那要將靈魂都拖入黑暗的劇痛,強行掀開了沉重的眼皮!

視野一片模糊,如同隔著一層滾燙的血痂。刺目的紅光主宰了一切,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硫磺與金屬燒熔的焦糊氣味,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吞咽著燒紅的刀子。

他發現自己趴在一塊巨大、滾燙的黑色巖石上。巖石下方不到三尺,便是翻滾咆哮的暗紅色巖漿!熾熱的氣浪如同實質的鞭子,狠狠抽打著他的身體,裸露的皮膚傳來陣陣灼痛。更遠處,是一個巨大到難以想象的熔巖湖泊,赤紅的巖漿如同沸騰的血海,不斷鼓起巨大的氣泡,又猛地炸裂,濺起數丈高的灼熱液滴,發出震耳欲聾的爆鳴!整個空間被映照得如同煉獄,空氣中蒸騰著扭曲視線的熱浪。

這里…就是赤焰山的核心熔湖!

“師父!你醒了!”小蝶帶著哭腔和狂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風艱難地轉動脖頸,看到小蝶就跪坐在他身邊,小臉被高溫烤得通紅,額發被汗水浸透粘在臉上,大眼睛里噙滿了淚水,正用一塊浸濕了藥液的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他嘴角不斷溢出的暗金色血沫。她的雙手布滿了細小的燙傷和水泡,顯然照顧他時吃了不少苦頭。

“小蝶…你…”林風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每一次發聲都牽扯著胸腔撕裂般的痛楚。他想問你怎么沒事?想問她是怎么把自己拖到這煉獄邊緣的?但更深的恐懼攫住了他——云素衣呢?!

他猛地抬頭,目光越過小蝶,焦急地掃視這片灼熱地獄的邊緣。

然后,他看到了。

在距離他們這塊突出熔巖湖的黑色巨巖約十丈開外,另一塊更加孤懸、如同海中礁石般的赤紅色巖柱頂端。

云素衣。

她依舊是一身青灰色的粗布衣,在翻騰的熔巖紅光映照下,單薄得仿佛下一刻就會被熱浪撕碎。她背對著林風和小蝶的方向,面向熔湖深處那片最為狂暴、巖漿如同噴泉般不斷涌起的區域。她的身姿依舊挺直,但林風敏銳地捕捉到,她的左臂無力地垂落在身側,青灰色的衣袖被撕裂了一大片,裸露出的半截小臂上,赫然印著三道深可見骨、邊緣焦黑卷曲、如同被烙鐵狠狠燙過的爪痕!暗紅色的血漬順著指尖滴落,落在滾燙的巖石上,瞬間化作一縷刺鼻的青煙!

在她前方的熔巖湖面上,距離巖柱不足五丈的地方,數個猙獰的影子正破開粘稠的巖漿,緩緩升起!

那是…火魈!

它們的身形如同被剝了皮、又扔進熔爐燒灼過的巨大猿猴,高度接近一丈!全身覆蓋著暗紅色的、如同冷卻巖漿般的粗糙厚皮,裂縫間流淌著金紅色的熔巖脈絡,散發出恐怖的高溫。它們沒有毛發,只有扭曲虬結的肌肉,巨大的手掌如同燃燒的鋼爪,指尖滴落著熔巖。最可怖的是它們的頭部——沒有眼睛!只有兩個不斷流淌著熔巖的、深陷的黑窟窿,和一張咧到耳根、露出匕首般交錯獠牙的巨口!一股股灼熱、帶著硫磺惡臭的氣息從它們口中噴出!

其中一頭體型格外龐大的火魈,肩胛處還殘留著幾片破碎的、如同黑曜石般的甲殼,它那流淌著熔巖的巨爪上,正滴落著與云素衣臂上傷口顏色一致的暗紅血液!

顯然,云素衣是為了保護昏迷的林風和小蝶,才被這兇戾的熔湖異獸所傷!

“吼——!!!”

那肩胛帶甲的火魈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熔巖湖面隨之劇烈翻騰!它猛地揮動受傷的巨爪,帶起一片灼熱的巖漿雨,狠狠拍向云素衣立足的巖柱!其他幾頭火魈也同時嘶吼著,或從巖漿中躍起撲擊,或從口中噴吐出熾熱的熔巖火球!數道毀滅性的攻擊,瞬間將云素衣那渺小的身影徹底籠罩!

林風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想喊,卻發不出聲音!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云素衣動了!

她并未后退閃避,反而迎著那片毀滅的洪流,向前踏出一步!腳下堅硬的赤紅巖石竟被她踏出細密的裂紋!她那只完好的右手閃電般抬起,指間那枚玉針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不再是溫潤的玉色,而是刺目欲盲的熾白!仿佛握著一顆微縮的太陽!

“唳——!!!”

一聲清越、高亢、仿佛能撕裂九幽煉獄、穿透無盡時空的鳳鳴之聲,陡然從她指間的玉針上爆發出來!這聲音帶著一種神圣的威嚴和焚盡萬物的決絕!

隨著這聲鳳鳴,云素衣并指如劍,對著前方撲來的熔巖火爪和數顆熔巖火球,虛空劃出一個繁復玄奧的軌跡!

嗤——!嗤嗤嗤——!

數道凝練如實質、邊緣鋒銳無比、燃燒著熾白火焰的光刃憑空出現!這些光刃并非直線切割,而是如同擁有靈性的火焰鳳凰之羽翼,帶著焚滅一切的煌煌天威,精準無比地迎上了火魈的攻擊!

轟!轟!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接連響起!如同數座火山在眼前同時噴發!

熾白的光刃與暗紅的熔巖巨爪、熾熱的熔巖火球狠狠碰撞!狂暴的能量沖擊波瞬間炸開!赤紅的巖漿被掀起數丈高的巨浪!灼熱的氣浪如同海嘯般向四面八方席卷!連林風和小蝶所在的巨巖都被沖擊得劇烈搖晃,碎石簌簌滾落熔湖!

光芒散盡!

只見那頭體型最大的帶甲火魈,揮出的巨爪被硬生生斬斷了兩根熔巖巨指!斷口處流淌著金紅的巖漿,發出痛苦的嘶吼!它噴出的那顆熔巖火球被一道光刃從中劈開,化作漫天火雨墜落湖中!另外兩頭撲擊的火魈更是被熾白的光刃狠狠斬在胸口和肩頭,堅硬的熔巖厚皮被撕裂,露出里面同樣流淌著熔巖的肌體,慘叫著倒飛出去,重重砸回巖漿湖中,濺起巨大的浪花!

云素衣依舊立在巖柱頂端,青灰色的衣袂在灼熱的氣浪中狂舞。她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嘴角溢出一縷刺目的鮮紅!顯然剛才那石破天驚的一擊,對她自身也是極大的負擔!尤其是她左臂的傷口,在劇烈的能量沖擊下,鮮血再次涌出,滴落得更快!

然而,她的眼神卻冰冷如萬載寒冰,銳利如開鋒神劍,死死鎖定著熔湖中翻滾嘶吼、暫時被擊退的幾頭火魈!指間的玉針依舊吞吐著熾白的光芒,如同隨時準備再次發出致命一擊的鳳喙!

“仙女姐姐…”小蝶帶著哭腔,小臉嚇得毫無血色,緊緊抓著林風的手臂,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皮肉里。

林風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破膛而出!他看著云素衣那浴血挺立的背影,看著她為保護他們而孤身對抗熔湖兇獸的決絕,一股混雜著愧疚、感激和難以言喻的震撼洪流,狠狠沖擊著他的靈魂!同時,一股強烈的、不甘的怒火也在他心底熊熊燃燒!

力量!他需要力量!哪怕只是一絲!他不能永遠做一個被保護的廢物!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恩人為他流血、為他陷入絕境!

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猛地投向了熔湖深處!

就在云素衣所在巖柱前方,那片火魈剛剛被擊退、巖漿依舊劇烈翻騰的區域邊緣,一處相對平靜的、由冷卻的黑色玄武巖構成的陡峭小崖壁上——

一點微弱卻無比執著的赤金色光芒,正頑強地穿透了彌漫的硫磺蒸汽和灼熱扭曲的空氣,映入他的眼簾!

那光芒來自一株不過尺許高的奇異植物!

它扎根于滾燙、幾乎不可能有生命存活的黑色巖壁縫隙之中。九根如同赤紅珊瑚般晶瑩剔透、卻又堅韌無比的莖干,虬結盤旋,共同托舉著九片形狀奇特的葉子。葉子并非翠綠,而是如同最純凈的赤金熔鑄而成,邊緣流淌著熔巖般的脈絡光澤!在九葉拱衛的中心,一點更加璀璨、仿佛濃縮了太陽核心精華的金紅色光點,正在緩緩跳動、搏動!每一次搏動,都散發出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溫暖而磅礴的生命漣漪,將周圍狂暴的熔巖燥氣都稍稍撫平!

九莖九葉!赤金熔鑄!核心如日!

九轉還魂草!

它就在那里!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隔著沸騰的熔巖湖,隔著兇戾的火魈!它是救命的希望,也是通往死亡深淵的誘餌!

“呃啊!”林風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求生的欲望,守護的責任,對力量的極度渴望,如同三股擰在一起的烈火,瞬間壓倒了丹田處那焚身的劇痛!他不知從哪里爆發出一股力量,猛地推開小蝶試圖攙扶他的手,竟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師父!不要!”小蝶驚恐地尖叫。

林風充耳不聞!他的眼中只剩下那株在熔巖地獄中綻放著生命奇跡的赤金小草!他死死盯著那幾頭在巖漿中重新穩住身形、正對著云素衣發出更加狂暴怒吼的火魈,尤其是那頭被斬斷手指的帶甲火魈!一個瘋狂而決絕的念頭,如同野火般在他腦海中燃燒起來!

趁它們被云姑娘牽制…沖過去!拿到它!只有拿到它,才有希望!否則,所有人都要死在這里!

沒有時間思考!沒有退路可言!

“云姑娘!牽制住它們!”林風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巖柱的方向發出一聲嘶啞的咆哮!聲音在熔湖的轟鳴中顯得如此微弱,但他相信云素衣能聽到!

話音未落,林風的身體已經如同撲火的飛蛾,帶著一股不顧一切的慘烈氣勢,猛地從棲身的黑色巨巖上縱身躍下!目標,正是下方那翻滾咆哮、足以瞬間將他化為飛灰的熔巖湖面!

“林風!”云素衣清冷的驚呼聲第一次帶上了明顯的驚怒!

小蝶的尖叫聲撕裂了空氣:“師父——!!!”

就在林風的身體即將墜入那赤紅地獄的瞬間——

嗡!

一聲奇異的、仿佛源自他血脈深處的低鳴響起!他胸前那枚一直貼身佩戴、毫不起眼的古樸銅錢——那枚傳自師門、據說是祖師爺偶然所得、銘刻著模糊云鶴紋飾的銅錢——竟然猛地變得滾燙!一層極其微弱、卻無比凝練的淡金色光暈驟然從銅錢上爆發出來,瞬間籠罩了他全身!

這層光暈薄如蟬翼,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堅韌與靈性!它并未隔絕外界的恐怖高溫,卻仿佛形成了一層奇異的“滑膜”,讓林風下墜的身體在接觸到粘稠滾燙的巖漿表面的剎那——

嗤!

沒有想象中的瞬間汽化!沒有凄厲的慘叫!林風的身體,如同投入滾油中的一片包裹著水膜的葉子,竟然在接觸巖漿的瞬間,被那層淡金光芒托著,猛地向前滑出了一大段距離!雖然那灼熱透過光暈依舊讓他感覺全身如同被烙鐵燙過,皮膚瞬間起泡焦黑,但至少沒有被瞬間吞噬!

“吼!!!”那頭帶甲火魈瞬間發現了林風的意圖!它那流淌著熔巖的窟窿“眼”猛地轉向林風的方向,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暴怒咆哮!巨大的身軀在巖漿中猛地一蹬,掀起滔天巨浪,如同燃燒的戰車,舍棄了云素衣,朝著林風瘋狂撲來!其他幾頭火魈也紛紛調轉目標!

“孽畜!休想!”云素衣的厲喝如同九天驚雷!她指間的玉針光芒瞬間暴漲到極致!那清越的鳳鳴再次響徹熔湖!這一次,她不再保留!數道比之前更加凝練、更加熾烈、仿佛由純粹火焰鳳凰翎羽構成的巨大光刃,帶著焚滅八荒的決絕意志,撕裂空氣,后發先至,狠狠斬向那幾頭撲向林風的火魈!尤其是那頭帶甲的首領!

轟!轟隆!

恐怖的爆炸再次在熔湖上綻放!巖漿巨浪沖天而起!熾白的光芒與暗紅的熔巖激烈碰撞!云素衣的攻擊精準而致命,成功地將幾頭火魈再次攔截、擊傷!那頭帶甲火魈更是被一道巨大的光刃狠狠劈在肩頭,它那殘留的黑曜石般的肩甲轟然破碎,龐大的身軀被巨大的沖擊力砸得向后踉蹌,幾乎沉入巖漿!

但林風的危機并未解除!那層銅錢發出的淡金光暈在熔巖湖面的滑行和抵擋火魈撲擊帶來的沖擊波下,已經變得極其黯淡,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他距離那株九轉還魂草所在的黑色崖壁,還有最后不到三丈的距離!下方是翻滾的巖漿,上方是火魈震天的咆哮和云素衣勉力維持的攔截!

更要命的是,那頭被云素衣光刃劈得踉蹌的帶甲火魈,在沉入巖漿的瞬間,它那巨大的、流淌著熔巖的尾巴,如同一條燃燒的鋼鞭,帶著它全部的憤怒和恐怖的力量,猛地從巖漿下甩出!目標并非林風,而是他滑行路徑前方那片看似平靜的熔巖湖面!

轟!!!

如同引爆了一顆深水炸彈!那片區域的巖漿被這含恨一擊徹底攪動!一個巨大無比的、由粘稠熔巖構成的漩渦瞬間成型!恐怖的吸力傳來,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進去!

林風那依靠滑行慣性前沖的身體,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熔巖漩渦邊緣的恐怖吸力攫住!淡金色的光暈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哀鳴,劇烈閃爍了幾下,轟然破碎!灼熱粘稠的巖漿瞬間包裹了他的雙腿!

“啊——!”難以想象的、足以瞬間摧毀神經的劇痛從雙腿傳來!林風發出非人的慘嚎!他感覺自己雙腿的皮肉筋骨正在被滾燙的鋼水一寸寸熔解、吞噬!死亡的冰冷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

不!不能死!九轉還魂草就在眼前!小蝶!云姑娘!

極致的痛苦和絕望,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他苦苦維持的理智堤壩!也徹底點燃了他丹田深處那一直被壓制、被焚煉、被內外交攻而扭曲狂暴到極點的暗金色邪力——九幽絕脈!

轟——!!!

一股無法形容的、充滿了毀滅與瘋狂的暗金光芒,猛地從林風丹田處爆發出來!如同壓抑了萬年的火山終于找到了宣泄口!這光芒瞬間沖垮了他體內那縷苦苦支撐的淡金仙鶴真氣,蠻橫地充斥了他每一條被灼傷、被撕裂的經脈!

他的雙眼瞬間被狂暴的暗金光芒充斥,失去了所有理智的神采,只剩下毀滅一切的瘋狂!他的皮膚表面,詭異的暗金色紋路如同活物般浮現、蔓延!一股冰冷、邪異、卻又帶著焚盡萬物狂暴氣息的力量,如同失控的洪流,在他殘破的軀體內瘋狂奔涌!

他竟在這生死關頭,被極致的痛苦和絕望所激,主動引爆了體內那跗骨之蛆般的“九幽絕脈”!以邪力,對抗焚身之劫!以毀滅,搏取一線生機!

“給我…開!!!”

一聲如同九幽厲鬼般的嘶吼從林風喉嚨里迸發出來!他完全放棄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任由那狂暴的暗金邪力主宰!被熔巖包裹、正在迅速碳化的雙腿,被這股毀滅性的力量猛地一震!

嗤——!!!

包裹他雙腿的粘稠巖漿,竟被這股狂暴的邪力硬生生震開、排斥!露出了里面焦黑碳化、慘不忍睹、幾乎只剩下骨架的雙腿!但就在這恐怖的景象中,林風的身體借著這股反震之力,如同離弦的、燃燒著暗金火焰的箭矢,帶著一股同歸于盡的慘烈氣勢,猛地沖破了熔巖漩渦邊緣的吸力,狠狠撞向了那株九轉還魂草所在的黑色崖壁!

砰!

林風的身體重重砸在滾燙的黑色巖石上,焦黑的雙腿在巖石上拖出兩道刺目的血痕與焦糊印記。他幾乎感覺不到疼痛,只有毀滅的欲望和奪取那株小草的瘋狂執念支撐著他!他伸出同樣被灼傷、血肉模糊的雙手,不顧一切地抓向那近在咫尺的、散發著磅礴生命氣息的赤金色九轉還魂草!

指尖,終于觸碰到了那溫潤如玉、卻又蘊含著焚天之力的赤金葉片!

就在林風的手指即將合攏,抓住那株九轉還魂草的根莖的剎那——

異變陡生!

那頭被云素衣光刃劈入巖漿的帶甲火魈,竟然并未死去!它那龐大的頭顱猛地從林風身旁不到一丈遠的熔巖湖面下破浪而出!那張流淌著熔巖的巨口,帶著一股焚滅靈魂的硫磺惡臭和毀滅性的高溫,如同地獄之門般張開,對準了趴在崖壁上、毫無防備的林風的后背!金紅色的熔巖在它喉間凝聚,下一刻,一道足以將整片崖壁都熔穿的毀滅吐息,即將噴薄而出!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致命的攻擊!林風根本來不及反應!他所有的力量都在剛才那不顧一切的沖刺和引爆邪力中耗盡!只能眼睜睜感受著背后那毀滅性的灼熱急速逼近!

“不——!”遠處巖柱上,傳來云素衣帶著驚怒與一絲絕望的厲喝!她剛剛發出傾盡全力的一擊攔截其他火魈,此刻根本來不及救援!

就在這最后的、千分之一剎那——

嗡!!!

一聲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宏大、都要古老、仿佛來自洪荒之初的嗡鳴,毫無征兆地、以那株九轉還魂草為核心,轟然爆發!

林風身下的黑色崖壁,瞬間亮起!無數繁復玄奧、深奧難言的暗紅色古老符文,如同沉睡萬載的星河被喚醒,密密麻麻地浮現、流轉、交織!一股浩瀚、蒼茫、仿佛承載著大地脈動與星辰生滅的磅礴意志,如同無形的海嘯,瞬間席卷了整個熔湖核心!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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