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瑤瑤被聶誠的一系列操作給弄懵了，自己只是單純的覺得好奇，這里烏煙瘴氣的，自己怎么可能在這里過夜，而且剛剛那個中年猥瑣男真的是太惡心人了。

呂瑤瑤聽完聶誠的話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被沒收了，“我的手機被沒收了?！?

呂瑤瑤說完就感覺聶誠一副看傻子的樣子看著自己，呂瑤瑤不明所以，以為聶誠又犯病了，剛想把車門關死，讓司機開車。誰知道聶誠突然上了副駕駛，回頭問自己：“小區名字?！?

呂瑤瑤看著聶誠做了上來，一陣吃驚，忘了回答。

“小區名字，要不司機沒法開車。”

“御苑海景?！眳维幀幐杏X到自己說完名字，聶誠回頭看了自己一眼。

“怎么被沒收了？”

“忘關靜音了?！?

“什么樣子的手機？”

“白色的蘋果。”

呂瑤瑤到現在都是懵的，聶誠這是害怕自己沒有手機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所以在路上聶誠不管問呂瑤瑤什么，呂瑤瑤都老老實實的回答。聶誠顯然也是看出來啦。

下一句就直接問：“支付密碼是多少？”

“0630?！眳维幀幷f完聽見副駕駛的聶誠笑了一聲，就連司機都笑了出來，呂瑤瑤這才反應過來“聶誠，你….”

“我怎么了？”

呂瑤瑤看著聶誠“我回去就改密碼?！?

“你能拿到你手機再說?！?

呂瑤瑤這才想起自己的手機被沒收了，一時間語塞，用腿踢了踢副駕的座椅。然后癱坐在后椅上，不理聶誠。

聶誠從后視鏡看著呂瑤瑤的一系列動作，無聲的扯了扯嘴角。

兩人一路無話。

直到司機的聲音打破沉默：“這里的別墅真好看啊，小姑娘，這里可以進去嗎？”

“你在前面停下就行。”

“師傅，你等一下?！甭櫿\說完就和呂瑤瑤一起下了車?！盎厝グ?，我看你進大門。”

“男朋友，這么稱職嗎？”

聶誠擺了擺手“快滾。”

呂瑤瑤聽著聶誠的話也不生氣“你等會去找馮文哲嗎？”

聶誠點了點頭“快滾回家?！?

呂瑤瑤朝聶誠揮揮手，往大門走去，突然想起什么，跑到聶誠身邊說道：“今天在網吧，有人欺負你女朋友，就是那個穿著白色背心的中年大叔，23號。男朋友你可要替我主持公道啊?！?

說完呂瑤瑤朝聶誠臉上親了一口，就朝大門口跑去。

今晚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正常，那就更瘋狂一點吧。

呂瑤瑤一口氣跑到大門口，打開大門的時候，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散去，她小心翼翼的換好鞋，把鞋放在玄關處，走走上客廳的樓梯，沙發上的臺燈就亮了起來。

“去哪里了？”

欒鵬的聲音嚇呂瑤瑤一大跳，呂瑤瑤站在臺階上，看著坐在客廳搖椅上的欒鵬?！昂湍銢]關系吧。”說完呂瑤瑤就背著書包往房間走。

“你自從認識聶誠之后，越來越放肆了?！?

呂瑤瑤無視欒鵬的話，繼續上著樓梯。

“這就叫交友不慎，呂瑤瑤你交朋友的眼光真差。”欒鵬繼續坐在搖椅上說著。

呂瑤瑤聽到這句話，上樓梯的腳步明顯一頓，但是依舊沒有離欒鵬。

“你還想再受到傷害嗎？還想叔叔阿姨再給你轉學嗎？”

聽到欒鵬這句話，呂瑤瑤徹底忍受不住了，快步走下樓梯，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東西，朝欒鵬扔了過去。

欒鵬并沒起身閃躲，而是任由東西打在自己身上。

“養子，傻逼，沒人要的孩子，欒鵬你的父母是不是因為你有病才把你扔在福利院….”呂瑤瑤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難聽的話都朝欒鵬發泄出來了。

“哎呀，這是怎么了？”保姆聽到樓下客廳的吵鬧聲，匆忙的跑了下來。

欒鵬把自己剛剛被硬物劃破的左手放進口袋，起身對保姆說：“劉媽，瑤瑤最近學習的壓力太大了，今晚自習又上到這么晚，難免有怨言?！?

呂瑤瑤聽見保姆的聲音也冷靜了下來，瞬間好像失去所有力氣一般，拿起自己的書包朝房間走去。

呂瑤瑤回到自己房間，趴在床上，回想起之前的種種。自己突然好想聶誠，想給他打電話，呂瑤瑤翻遍了書包和衣服所有口袋都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呂瑤瑤這才又記起自己的手機被班主任沒收了。

“扣扣扣。”敲門聲實時想起。

呂瑤瑤知道是誰，自己之前也和欒鵬大吵過幾次，沒一會欒鵬就會來敲自己的房門，和自己道歉。

有時候呂瑤瑤會故意裝成被欒鵬氣到的樣子，這樣欒鵬就會來自己房間和自己單獨接觸。但是今天呂瑤瑤沒有任何心情去和欒鵬交談。

敲門聲斷斷續續的響起，沒有中斷的意思。

呂瑤瑤起身打開房門。

“你的手機呢？”欒鵬左手插兜，依靠在呂瑤瑤房間的門上。

“被沒收了?！?

欒鵬聽完這句話，眸色更加暗淡，看著呂瑤瑤喃喃的說道：“瑤瑤，你別跟他們學壞了?！?

呂瑤瑤知道欒鵬是在關心自己，但是自己之前受欺負明明是因為他。

“瑤瑤，三年后我們一起去BJ吧?！?

呂瑤瑤聽完這句話看著欒鵬，深邃的眼神里藏著呂瑤瑤看不透的東西，但是呂瑤瑤深陷其中。

今晚的是就像是一個司空見慣的小插曲，但還是驚動了韓清玲。

呂瑤瑤早晨下樓吃飯的時候，韓清玲和欒鵬已經坐在椅子上看著報紙了。

“你才高一心態就這么差了，高三最緊張的那段時間，你怎么辦？”看到呂瑤瑤下樓，韓清玲說道，但是眼神沒有從報紙上離開。

呂瑤瑤下意識的去看欒鵬，欒鵬依然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英文報紙，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呂瑤瑤看著欒鵬的樣子，突然就笑了起來，自己昨天晚上又被欒鵬看到了，他怎么可能會帶自己離開，畢竟自己當時離家出走，欒鵬是第一個告訴韓清玲自己在哪里的人，而且韓清玲打自己的時候，第一個遞棍子的也是欒鵬。

“下成績了？”

“我問了你們班主任，你數學退步很大。”

“最后一道題很難?！边@句話呂瑤瑤沒有說謊，自己雖然故意沒做最后一問，但是考完之后，呂瑤瑤自己算過，確實不會，超綱太厲害了。

“最后一問才4分，也就是說，你應該考146，但是你才考了137.”

“他呢？”呂瑤瑤指著欒鵬問道。

“數學1 47，總分全年級第一。欒鵬不用讓我費心的。今晚你爸爸回家吃飯，放學你們就回來，別自己在教室上毫無用處的晚自習了?！?

韓清玲說完，欒鵬就回答道：“好的，阿姨?！?

呂瑤瑤聽到欒鵬說話，抬頭看著他，又笑了起來，原來你不是沉浸在英語報紙里啊。

呂瑤瑤雖然想當一個壞學生，但是真的當自己數學考了137之后，呂瑤瑤還是有點難受，想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所以剛到教室，呂瑤瑤就從座位里拿出數學考試卷子，從第一題開始演算起來。

“瑤瑤，你太厲害了吧?！睆堄裱┠弥话黁Q糖，從座位上走過來。

“怎么了？”

“我剛剛去辦主任辦公室，你這次還是全年級第一。送你的禮物。”說完張玉雪就把手里的QQ糖放在呂瑤瑤桌子上。

呂瑤瑤一臉不解的問道：“但是我這次數學考的很差，怎么可能還是第一?！?

“這次數學可難了，你沒看這次一模，分數都很低，除了高三的陳述各考了滿分，其他的都在142左右。”

“陳述各的數學滿分？”呂瑤瑤知道這次數學很難，有幾道競賽的題，她之前一直聽過高三有一個數學大神，幫著一種拿了很多獎，但是沒想到這個人這么厲害。

呂瑤瑤瞬間就想到了欒鵬，一模的題比他們的難度又上了一個檔次，欒鵬考不過陳述各，呂瑤瑤太想把這個結論告訴欒鵬。

所以第一節課下課，呂瑤瑤就往高二教學樓走去。經過學校北門，正好碰到聶誠從北墻上跳下來，正好落在呂瑤瑤腳邊。

“男朋友，你什么時候這么浪漫了，右手里是不是有戒指啊。”說完呂瑤瑤就伸手去抓。

“嘖。”呂瑤瑤正好碰到聶誠手上的傷口。

“咦？我記得你昨天打架沒有傷到手啊。”

聶誠猛的把自己手抽出來，插進口袋里，用一句“你干嘛去？”岔開話題。

呂瑤瑤知道自己肯定不能說自己去找欒鵬，只好站在一邊看著聶誠笑著說道：“你知道高三的陳述各嗎？”

聶誠點了點頭。

“他數學滿分，這次一模全省統考，他肯定是全省第一，真厲害?！眳维幀幷Z氣里透露著些許羨慕。

自己不是那種天賦型選手，只不過一直追尋欒鵬的腳步習慣了，這些年自己付出的努力也只有自己知道。

“你呢？”聶誠并沒有太關心別人，看著呂瑤瑤問道。

“我？我考了137.前面的選擇題都錯了?！?

聶誠看著呂瑤瑤若有其事的說道：“呂瑤瑤，教練曾經說過，有第一名就肯定有最后一名，一次比賽失利說明不了什么，失去的冠軍，下次再拿回來就行了?！?

“聶誠，你比賽失利過嗎？”

*

“小伙子，你還上不上車了?！蹦莻€小女生都到家了，這都快睡著了，這個男生還不上車，司機等的不耐煩了，這才開口說道。

聶誠這才回過神來，拉開后面的門，坐了進去，座椅上好像還留存著呂瑤瑤的氣息。

司機從后視鏡看著聶誠說道：“你小子艷福不淺啊，小女朋友這么帥，還住這么豪華的大別墅?！?

聶誠聽完司機的話回道：“不是女朋友，是煩人精?！?

司機聽完打趣道：“那還一直念念不舍的在門口站著？”

聶誠聽完司機的話，沒有作聲，打開后面的窗戶，三月的晚風，帶著些許的微涼，刮進車內，聶誠微紅的臉，也消釋下去。

司機看著聶誠一系列的動作打趣道：“哎，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也是嘴硬，傷害了不少小姑娘，但是現在到回頭去看，悔不當初啊。”

聶誠依然沒有回司機的話，司機又說了一會，也覺得無趣，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聶誠把手伸出窗外，伸手撫試著窗外的風，呂瑤瑤你到底要干什么？

車在網吧停下了，聶誠付了錢下車之后，試了試手上的燒烤已經涼的差不多了。

“聶誠，你就是我的神。你知道對于一個晚上不能睡覺的人來說，一頓燒烤夜宵意味著什么嗎？”馮文哲從聶誠手里接過燒烤，拿起一串就往嘴里填。

“你要不要加熱一下。”

馮文哲點點頭，又拿出一串來，這才把剩下的放進微波爐里去加熱。然后從貨架上拿出一袋花生米和雞爪放在桌子上，又從桌子底下拿出幾瓶啤酒。順手打開一瓶遞給聶誠。

聶誠接過啤酒喝了一口?！拔叶汲赃^了。”

“咱倆可是要熬一宿的?！?

“滾蛋，我明天還要上學。”

“靠，裝個屁，你這種的高三校考，就被體育大學錄取了，還去個屁?！?

聶誠聽完馮文哲的話也沒有再反駁，算是默認了。

“嘗嘗?！瘪T文哲從微波爐里拿出加熱好的燒烤，把一串肉筋遞給聶誠。

聶誠坐在那張快散架的舊沙發上，眼睛盯著周圍屏幕上跳躍閃爍的游戲畫面，劣質香煙、汗酸味、隔夜泡面和廉價香精飲料的氣味混合發酵，黏膩地糊在鼻腔里。隨手接過肉筋咬了一口。

聶誠順著桌子上的號碼，找到了23號。

男人咧著嘴，對著屏幕露出一種令人作嘔的、下流的笑容，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時不時發出幾聲猥瑣的低笑。

聶誠的指關節在收銀臺冰涼的金屬邊緣無意識地輕輕叩擊著，發出細微的、幾乎聽不見的噠噠聲。

“今天來找你那個女的啥情況？”馮文哲說完還用胳膊肘撞一下聶誠。

“沒情況，不感興趣?！甭櫿\拿起啤酒喝了一口。

“別啊兄弟，長得這么好看，你不感興趣你給我啊，完全是我喜歡的長相。”

聶誠聽完馮文哲的話瞇眼看著他。

馮文哲被聶誠看的一陣發毛。“是不是好兄弟了，好東西要先分享給我。”

聶誠聽完馮文哲的話，嘖了一聲。“什么就東西了，不會說話，就把舌頭割掉?！?

“比喻句嘛，你啥時候這么注重細節了?！?

“滾蛋，人家好學生來的?！?

“好學生能多好，好學生會喜歡你？”馮文哲不在乎的說。

“年級第一?！甭櫿\說完又喝了一口酒，怎么自己心里升起一股自豪是什么意思？

“我靠，這么牛嗎？年級第一喜歡我兄弟，早知道我也去上高中了。我最起碼一周一個?！瘪T文哲這句話不是夸張，他雖然沒有聶誠帥吧，但是長得在這里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

聶誠看著他笑了一下，沒有在繼續說話，這個年級第一這次好像考砸了，而且這個年級第一一直想干壞事。

“老板，下機子?！?

馮文哲放下手上的燒烤，隨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打開旁邊的電腦問道：“幾號？”

“23.”

看到中年人走出網吧，聶誠又喝了一口酒，說了句：“我先出去一下?！?

馮文哲看著聶誠起身問道：“去干嘛？”

“我想吃烤冷面了?！?

馮文哲連理都不想理揮揮手：“快滾吧?；貋碛浀迷賻?0個肉筋和10個雞爪?！?

聶誠推開網吧后門，一股清涼但帶著垃圾腐敗氣味的夜風涌了進來，瞬間沖淡了網吧里的污濁，卻沖不散他眼底的陰沉。

門外是一條堆滿雜物、燈光昏暗的小巷。聶誠沒有走大路。他太熟悉這片區域了。

腳步聲，沉重而拖沓，伴隨著粗重的喘息和含糊不清的咒罵，由遠及近。

肥胖的中年人完全沒察覺到有陰影籠罩在身后。他步履蹣跚，嘴里罵罵咧咧地抱怨著天氣，甚至還停下來，對著路邊一叢半枯的灌木解開了褲腰帶。

中年人終于方便完，提好褲子，繼續朝著河邊走去。前方，是一段年久失修的河岸護欄，旁邊立著一個早已廢棄的、攝像頭玻璃罩布滿蛛網和灰塵的監控桿。再往前，就是一片被高大蘆葦叢包圍的、遠離路燈光暈的荒蕪河灘。

就在中年人搖搖晃晃，即將走過那根廢棄監控桿的瞬間，聶誠從側后方的陰影中猛撲而出，中年人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驚叫，只覺得一股巨大的、無法抗拒的力量狠狠撞在他的腰側。

“呃啊——！”一聲短促的悶哼。

河灘的泥地濕冷松軟。聶誠將拼命掙扎嗚咽的中年人狠狠摜倒在地，發出沉重的悶響。

砰！

帶著千鈞之力的拳頭，毫無征兆、裹挾著冰冷的夜風，狠狠地、精準地砸在了中年人的顴骨上！

“呃——！”中年人眼前一黑，劇痛讓他瞬間蜷縮起來。

“呃啊——！”中年人爆發出最后一聲凄厲的慘嚎，身體因劇痛而劇烈地向上弓起。

聶誠終于開口，聲音壓得極低，清晰地鑿進對方混沌的意識深處“哪只手碰的？”他微微俯身，“記牢了，下次再管不住，”他手上再次加力，滿意地聽到腕骨發出不堪重負的細微咯咯聲，伴隨著對方殺豬般的尖叫，“我幫你剁了它?！?

他不再看第二眼，轉身，無聲無息地沒入身后濃密的蘆葦叢。夜風拂過，高高的蘆葦劇烈地搖晃起來，發出沙沙的聲響，迅速吞沒了他的身影。

聶誠回到網吧的時候馮文哲正好把折疊床擺了出來，看到聶誠進來說：“正好，你今晚在里屋睡吧，我可不耽誤我兄弟考大學。”

聶誠聽了，把燒烤隨手扔在收銀臺上，笑著罵道：“滾蛋，裝個屁。”

馮文哲從煙架上拿下一包煙來，撕開外面的包裝，從里嗎拿出一根電上，煙霧瞬間從他嘴里噴出：“體大能行不？”

聶誠看著他冷笑了一聲：“看不起誰呢。”

“我靠，我就愛我兄弟這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走一個。”

聶誠用牙咬開一瓶啤酒，和馮文哲碰了一下。

然后第二天聶誠就遲到了。

他本來不想去的，但是好像聽張健說今天下成績，自己還要去學校笑話呂瑤瑤呢。

但是聶誠也不知道明明是要嘲笑她，怎么最后從自己嘴里說出這么文縐縐的一句話。

所以在呂瑤瑤問自己有沒有比賽失利的時候，自己很自豪的說：“呂瑤瑤只要和體育有關的比賽，我必是第一?！?

聶誠本來以為呂瑤瑤又要嘲笑自己，沒想到呂瑤瑤什么都沒說，這是默默的嘆了口氣，然后看著聶誠說道：“聶誠，我們談戀愛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