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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若看到自己的復制體,立即摧毀其心臟

金屬門在眾人面前扭曲變形,門板上用神經纖維編織的文字正在滲出黑色黏液。【身份驗證:說出你殺死的第一個自己的編號】。林喪轉動著手中那把變形的手術剪刀,刃口寒光映出蘇藍突然僵直的背影——她的金屬右眼瞳孔縮成針尖大小,虹膜表面浮現出快速滾動的數字串。

“我的視覺系統被入侵了。“醫學博士的聲音帶著電子雜音,手術刀在指間翻轉出一道銀弧,“現在看到你們每個人胸口都有熒光編號。“她刀尖指向阿強,“你的是E-714。“

曾經健壯的警察此刻佝僂著靠在墻邊,灰色右眼里游動的黑絲已經蔓延到顴骨。他顫抖的手從口袋掏出半頁《圣經》殘片,紙面上小雨的血字正在重組。陳默突然按住阿強的肩膀,退伍軍人迷彩服袖口下露出的手腕皮膚,此刻布滿電路板般的黑色紋路。

“別念出來。“陳默的警告讓走廊燈光驟暗,他步槍上的戰術手電照出《圣經》殘頁上新浮現的規則:【殺死復制體時,請確認它的眼睛沒有看著你】。光束移動時,阿強陰影里的輪廓突然扭曲變形,仿佛有無數觸須要破體而出。

林喪的剪刀突然劃破掌心。疼痛中他看清門縫里滲出的不是黑暗,而是無數紅色線蟲組成的潮汐。那些細如發絲的蟲子正從阿強手中的《圣經》殘頁里涌出,在墻面扭動成新規則:【不要相信任何沒有鏡面反射的影像】。鑰匙插入門鎖的瞬間,整面墻活了過來,七條半透明手臂破門而出,每條手掌心都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睛。

最中央那只手的瞳孔里,映出莉莉慘白的笑臉。她歪歪扭扭的筆跡在標牌上滲血:【選錯心臟的孩子要受罰哦】。陳默的步槍突然走火,子彈擊碎掌心眼球時,飛濺的玻璃碎片在空中短暫映出眾人變形的倒影——每個鏡像的后頸縫合線都在滲血,在地上匯成相同的數字:03:33。

腐臭的風從門后涌出。培養艙走廊的燈光像接觸不良的熒光燈管般頻閃,照亮兩側墻壁鑲嵌的數十個透明艙體。七號艙位里漂浮的小雨突然睜開眼睛,她的《圣經》已經長出口器,正在啃食自己左臂。當阿強踉蹌著靠近時,書頁“啪“地貼緊玻璃,浮現的規則文字把陳默的警告襯得愈發急促:

“別看它的眼睛!“

已經晚了。阿強的手掌貼上艙壁的瞬間,小雨的頭發刺穿強化玻璃,發絲末端微型眼球的瞳孔里,倒映出阿強灰色眼珠中游動的代碼串:【記憶清除完成】。腐臭的液體從破裂的艙體涌出,在地面匯成箭頭指向走廊深處時,陳默突然單膝跪地,黑色血液從鼻腔滴落,在金屬地板上腐蝕出細小的孔洞。

“我的血液...“退伍軍人擦去鼻血,皮膚下的黑血管正蠕動成地圖狀,“在同步更新實驗室結構...“他指向黑暗走廊盡頭,“那里...有七個心跳聲...“

球形房間的中央,懸浮的心臟在血管纏繞中搏動。林喪的剪刀映出陳默扭曲的倒影——退伍軍人的虹膜此刻完全被黑色物質覆蓋,正機械地復述著:“綠色那顆在求救...藍色在說謊...紅色...“他的聲音突然卡住,像壞掉的錄音機般重復著“紅色“這個詞。

阿強撲向【安全選擇】的綠色心臟時,蘇藍的手術刀劃過他手腕,卻只削下幾縷黑色菌絲。那顆搏動的器官被吞食的剎那,阿強的胸腔像熟透的果實般爆開。黑色觸須從肋骨間噴涌,表面熒光字跡扭動著揭示真相:【真實第二條規則:殺死復制體時,請確保自己沒有被鏡子照著】。

林喪的剪刀突然自主轉向天花板。直到此刻他們才看清,整個穹頂都是面巨大的單向鏡。鏡中的“他們“早已舉槍瞄準——陳默的步槍對準現實中的蘇藍,蘇藍的手術刀抵著現實林喪的后頸,而鏡中的林喪正微笑著將剪刀刺向現實陳默的太陽穴。

槍聲與玻璃碎裂聲同時炸響。鏡面世界崩塌的瞬間,林喪看見無數個自己從碎片里爬出。某個復制體后頸的縫合線突然崩裂,露出里面微型顯示屏上的倒計時:【00:03:33】。蘇藍的金屬眼在此刻投射出全息影像,畫面里“溫馨之家“的地下室正在坍塌,莉莉的玩具熊肚子里涌出的藍色藥片上,刻著下一章的規則預告:

【03:33必須服用藍色藥片(安全劑量是謊言)】

醫學博士的頭皮突然撕裂,露出下方精密的電路板。“我們才是...“她的聲音夾雜著電流雜音,“第七次迭代的實驗體...“這個真相被剪刀劃過林喪掌心的疼痛打斷,新刻的規則在滲血:【不要相信任何自稱隊友的人類】。地磚縫隙里涌出的黑色線蟲正瘋狂吞噬這行血字,同時編織著更可怕的后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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