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軒的生意蒸蒸日上,每日進賬頗豐,這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回了相府,落在了王氏的耳朵里。
王氏正為府中日益拮據的開銷愁眉不展,聽聞林微月把那間破敗的鋪子盤活了,還賺了不少錢,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哪里容得下一個卑賤的庶女過得如此風光,當下便喚來林嬌容,母女倆合計著要把暮云軒的收益據為己有。
“娘,那賤蹄子真是走了狗屎運!不過是間破鋪子,竟然讓她折騰出了名堂。”林嬌容滿臉嫉妒,語氣尖酸刻薄,“我們可不能讓她獨占了這好處。”
王氏陰沉著臉,冷笑一聲:“放心,她一個庶女,還能翻了天不成?那鋪子本就是相府的產業,她不過是代為打理,收益自然該上交府中。”
第二天一早,王氏便派了管家帶著幾個仆役氣勢洶洶地來到暮云軒。
管家一進門,就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對著正在忙碌的林微月說道:“林姑娘,夫人有令,暮云軒乃是相府產業,所得收益理應上交府中,從今日起,鋪子的賬目就由我來掌管。”
林微月正在指導工匠改良新一批的“凝香露”,聞言抬起頭,眼神平靜地看著管家:“管家這話怕是不妥吧。當初我來打理暮云軒時,夫人可是說過,鋪子的盈虧與府里無關,由我自行處置。如今生意好了,怎么就變了卦?”
“此一時彼一時。”管家傲慢地說,“當初是看你可憐,給你一個活路,如今你賺了錢,自然要為府里分憂。識相的就趕緊把賬本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林微月放下手中的活計,緩步走到管家面前,目光清冷:“管家是想強搶不成?暮云軒能有今日,全憑我一手操持,耗費了多少心血,動用了多少自己的積蓄,府里可是一分錢都沒出過。如今想來坐享其成,未免太可笑了。”
“你個卑賤的庶女,也敢跟我頂嘴!”管家被林微月的態度激怒了,揚手就要打她。
站在一旁的老瘸子見狀,急忙上前一步,擋在了林微月身前。他雖然腿腳不便,但此刻卻像一堵堅實的墻,護著林微月:“管家,有事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小丫頭也鼓起勇氣,大聲說道:“我們姑娘為了這鋪子,沒日沒夜地操勞,你們不能這么欺負人!”
周圍的顧客見狀,都紛紛議論起來,對著管家指指點點。管家被眾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又忌憚林微月如今在外面也算有了些名聲,一時竟不敢真的動手。
林微月冷冷地看著管家:“管家還是請回吧,轉告夫人,暮云軒的收益我自有安排,不會忘記府里,但也絕不可能讓旁人隨意染指。”
管家氣得臉色鐵青,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撂下一句“你等著”,便帶著仆役灰溜溜地離開了。
林微月知道,這只是王氏母女的第一步,她們絕不會善罷甘休。她必須盡快壯大自己的勢力,才能應對接下來的風雨。
她開始留意招募可用之才。一日,她在茶樓喝茶時,聽到鄰桌有人在談論一個名叫周硯的年輕人。據說周硯曾是賬房先生的兒子,精通算術,可惜父親去世后,家道中落,如今只能在街頭給人抄書糊口。
林微月心中一動,覺得此人或許是個可用之才。她派人找到了周硯,見他雖然衣衫襤褸,但眉宇間透著一股聰慧和正直,便說明來意,邀請他來暮云軒掌管賬目。
周硯正愁沒有施展才華的地方,聽聞林微月的邀請,又看她氣度不凡,不像尋常女子,當即答應下來。
周硯果然沒讓林微月失望,他不僅賬目算得清清楚楚,滴水不漏,還能根據市場情況,給林微月提出不少合理的經營建議,讓暮云軒的管理更加規范有序。
與此同時,林微月也在暗中培養自己的人脈。她經常接濟一些生活困難的窮苦百姓,偶爾也會幫助那些在生意上遇到難題的小商販。漸漸地,她在城西一帶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和尊重。
王氏見管家沒能得手,心中更加惱怒。她又生一計,讓林嬌容去找林微月的麻煩。
林嬌容帶著幾個丫鬟來到暮云軒,故意在店里大吵大鬧,說暮云軒的“玉容皂”毀了她的皮膚,要求林微月賠償巨額損失。
“你這黑心的賤蹄子,竟然賣這種劣質貨色害我!”林嬌容一邊哭鬧,一邊想要砸店里的東西。
林微月早有防備,她不慌不忙地讓人取來一盆清水,又拿出一塊“玉容皂”,當著眾人的面說道:“嫡姐既然說我的‘玉容皂’有問題,不如就用這盆清水試試,看看究竟是皂有問題,還是你的皮膚本身就有問題。”
林嬌容沒想到林微月會來這么一手,一時有些慌亂,但為了鬧事,還是硬著頭皮伸出了手。
結果可想而知,用“玉容皂”洗完手后,林嬌容的手不僅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反而更加細膩光滑。周圍的人見狀,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紛紛指責林嬌容無理取鬧。
林嬌容又羞又氣,卻只能灰溜溜地帶著丫鬟跑了。
經此一事,林微月在京城的名聲越來越響,暮云軒的生意也更加紅火。她知道,自己已經在這片土地上站穩了腳跟,但這還遠遠不夠,她要走的路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