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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論劍臺滾成麻花,他的臉扎進她的衣領還吸了口汗

論劍臺的青石板被日頭曬得發燙,腳踩上去能聽見鞋底“滋滋”的輕響,像塊快要化掉的麥芽糖。海云帆握著劍的手心里全是汗,昨兒被風鈴抹在手上的辣椒藥膏還留著點余辣,此刻混著劍柄的檀香,聞起來像盤被打翻的麻辣香鍋。

“發什么呆?”風鈴的聲音從對面飄過來,她拎著柄木劍轉了個圈,草綠色的裙擺掃過地面,揚起陣細灰,活像只撲棱翅膀的綠頭鴨,“再不動手,我可要用你最怕的‘癢癢劍法’了——就是專戳你咯吱窩那種。”

海云帆剛擺好起勢,就聽見身后傳來陣整齊的腳步聲,“踏踏踏”像有人在敲快板。他眼角余光一瞥,心里“咯噔”一下——萬法仙門的人來了。領頭的姑娘一身月白法衣,袖口繡著銀線云紋,腰里懸著塊瑩白玉佩,不是葉菲菲是誰?她手里還托著個描金錦盒,走得步步生風,發髻梳得比道院里的三清像還規整,倒顯得論劍臺邊的風鈴草都野得不像話。

葉菲菲的目光在他和風鈴之間打了個轉,眉頭微微蹙起,像是在看兩塊放錯位置的磚頭。她身后跟著的萬法弟子們齊刷刷站成兩排,手里都捧著小本子,鉛筆頭在紙上磨得沙沙響,活像一群準備記過的賬房先生。

“海師兄,風鈴姑娘。”葉菲菲的聲音比敲玉磬還脆,卻帶著股冰碴子似的正經,“聽聞靈劍派論劍不拘一格,今日一見,果然……別具一格。”她的目光落在風鈴沒系好的鞋帶和海云帆歪著的劍穗上,嘴角抿得更緊了。

海云帆剛想回話,就聽見風鈴“嘿”了一聲,木劍帶著風聲朝他面門劈過來:“別理她,看招!”

他慌忙側身閃避,腳下卻不知被什么絆了一下——低頭一看,是聞寶早上啃剩的玉米棒,骨頭上還沾著兩粒沒啃凈的玉米粒。海云帆的重心瞬間歪了,整個人像棵被鋸斷的樹,直挺挺朝風鈴撲過去。

“哎喲!”風鈴被他撞得連連后退,手里的木劍“哐當”掉在地上,兩人腳腕一纏,“咕嚕嚕”滾成了團麻花。海云帆的臉不偏不倚扎進她的衣領,鼻尖撞在她鎖骨上,疼得他眼冒金星,還沒等他抬頭,就被一股熱烘烘的味兒嗆得想打噴嚏——是風鈴的汗味,混著她早上擦的桂花露,聞起來像塊被太陽曬化的桂花糖糕。

“唔……甜的。”他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舌尖好像真嘗到點淡淡的甜。

風鈴的手正按在他后腦勺上,本來想把他推開,結果摸到他發燙的耳朵,指尖像被烙鐵燙了似的抖了抖,反倒把他按得更緊了。她的臉埋在他的肩窩,能聞到他發間的皂角香,還有點淡淡的薄荷味——是前兒個幫她搗清涼散時沾的,此刻混著他身上的熱氣,倒像是碗加了薄荷的甜湯。

“你們……”葉菲菲的聲音突然拔尖,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手里的錦盒“啪嗒”掉在地上,滾出幾塊方方正正的糕點,印著“萬法仙門”四個金字,整齊得像是用尺子量過,“論劍臺上,豈能如此不知廉恥!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海云帆這才回過神,想抬頭卻被風鈴的頭發纏住了下巴,一扯,兩人同時“嗷”地叫出聲,活像兩只被踩了尾巴的貓。葉菲菲身后的萬法弟子們“唰”地一下都舉起了鉛筆,小本子上劃得飛快,鉛筆灰飄得像六月飛雪。

“不是你想的那樣!”海云帆的臉漲得通紅,說話都帶了哭腔——剛才滾的時候,他的腰撞在論劍臺的石階上,疼得像是被驢踢了,“我們在練……練倒地反擊術!對,就是那種能從任何姿勢瞬間站起來的高深功法!”

“反擊術需要啃對方的脖子?”葉菲菲撿起塊糕點,指尖捏得發白,糕點的邊角被她捏出個小坑,“萬法仙門的劍法里,可沒這種招式。《禮儀規范》第三章第七條寫得明明白白:論劍需頷首行禮,不可肢體接觸,更不可……”她看著海云帆嘴角沾著的汗漬,自己的臉也微微發紅,“不可私相授受汗液。”

風鈴突然“噗嗤”笑出聲,笑聲震得海云帆的耳朵嗡嗡響,像有只蜜蜂在里頭筑巢。她故意往他懷里縮了縮,頭發絲掃過他的臉頰,癢得他想笑又不敢笑:“那是你們見識少。我們這招叫‘以柔克剛’,你看——”她用膝蓋輕輕頂了頂他的腰,“他動不了吧?”

海云帆確實動不了,不僅是因為被她纏著,還因為她的頭發絲鉆進了他的衣領,癢得他渾身發僵,像塊被撒了癢癢粉的木板。他能感覺到她的心跳,“咚咚咚”的,比他練劍時的鼓點還快。

葉菲菲突然“唰”地抽出劍,劍光閃得人睜不開眼,活像塊剛從爐子里夾出來的烙鐵:“既如此,不如由我領教海師兄的‘以柔克剛’?”

她的劍剛遞過來,就被風鈴抬腳勾住了手腕。風鈴的動作快得像只偷油的耗子,葉菲菲還沒反應過來,三人重心一歪,“噗通”一聲全摔在論劍臺上。

海云帆只覺得后腦勺磕在塊硬東西上,疼得他眼冒金星——摸了摸,是葉菲菲掉在地上的《萬法仙門禮儀規范》,封皮硬得像塊鐵板。風鈴的發帶纏上了葉菲菲的劍穗,打了個死結,活像只被蜘蛛網纏住的蝴蝶。最要命的是,他的臉第三次扎進了風鈴的衣領,這次不僅吸了汗,還嘗到了點黏糊糊的東西——低頭一看,是風鈴早上沒擦凈的桂花糕渣,沾在她的衣領上,被他舔了個正著。

“甜……”他剛想說什么,就被風鈴捂住了嘴。

“閉嘴!”風鈴的臉燙得能煎雞蛋,她能感覺到葉菲菲的目光像兩束激光,正戳在她的后腦勺上,“我們這是在演示‘三人糾纏式解脫法’,你懂個屁!”

葉菲菲舉著被踩臟的法衣下擺,氣得鼻尖發紅:“我不懂?我只知道你們把我的《禮儀規范》坐成了紙團!還把我的劍穗纏成了亂麻!”她突然指著海云帆的嘴角,聲音都帶了哭腔,“他還在吃你的桂花糕渣!這是對萬法仙門的侮辱!”

就在這時,聞寶舉著個啃得只剩核的蘋果跑上臺,蘋果核上還掛著點果肉,活像個沒剃干凈的老頭頭:“別吵別吵!王舞師父說,客人來了要請吃的!”他把蘋果核往葉菲菲手里一塞,“這個給你,比師兄師姐的‘啃脖子’好吃,甜的!”

葉菲菲看著手里的蘋果核,又看看滾在地上還在互相扯頭發的倆人,突然“啊”地尖叫一聲,捂著眼睛跑下論劍臺:“我什么都沒看見!禮儀規范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她的聲音越來越遠,最后被風吹得沒了影。

她身后的萬法弟子們也跟著一哄而散,跑的時候還不忘把地上的金字糕點撿起來,活像一群被驚到的小松鼠,懷里的小本子被風吹得嘩嘩響。

聞寶舉著蘋果核,撓了撓頭:“她咋跑了?是不是嫌蘋果核不夠甜?”

王舞的聲音從臺下傳來,她正靠在柱子上啃雞腿,油汁順著下巴往下滴,活像只剛偷吃完雞的黃鼠狼:“小孩子別問。”她看著還滾在地上的倆人,突然吹了聲口哨,“我說,你們打算在臺上滾到天黑?晚飯吃不吃排骨了?我剛讓后廚燉了三斤,說是給萬法仙門的客人接風——哦,客人跑了,那你們倆多吃點。”

“吃!”風鈴猛地從海云帆身上爬起來,手忙腳亂地整理衣服,卻發現自己的腰帶不知何時纏在了他的劍穗上,解了半天沒解開,反倒越纏越緊,活像個死結。

海云帆也坐了起來,慢慢幫她解繩結。他的指尖偶爾碰到她的手背,倆人就像被電打了似的同時縮回手,然后又忍不住偷偷看對方,看著看著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陽光透過論劍臺邊的梧桐葉,在他們身上灑下斑駁的光點,混著遠處傳來的風鈴草沙沙聲,還有后廚飄來的排骨香,倒像是首沒譜的小調,亂糟糟的,卻甜得讓人心里發慌。

海云帆看著風鈴被汗打濕的額發,突然想起剛才舔到的桂花糕渣,臉又紅了。風鈴看著他發紅的耳根,突然想起他剛才說的“甜的”,嘴角忍不住翹得更高了。

遠處,躲在樹后的葉菲菲看著臺上相視而笑的倆人,把手里的《禮儀規范》撕了一頁,又掏出塊萬法仙門的金字糕點,咬了一口,突然發現這糕點沒風鈴做的排骨香,也沒海云帆嘴角的桂花糕渣甜。她咂咂嘴,把剩下的半塊糕點扔進了草叢——說不定能引來只懂欣賞的松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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