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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吹傷口噴笑嗆淚

膳堂后的柴房總飄著股烤焦的甜香,像王舞藏在灶膛里的紅薯,糊了皮卻甜得鉆心。海云帆蹲在草堆上,手里捏著塊沒啃完的紅薯,眼睛直勾勾盯著風鈴的右手——剛才搶最后一塊烤紅薯時,她被灶膛里蹦出的火星燙了個紅印,圓滾滾的像顆沒熟透的櫻桃,泛著水光,看著就疼。

“發什么呆?吹啊。”風鈴把右手往他眼前懟了懟,指尖還沾著點焦皮,腕子上的紅繩隨著動作晃悠,掃得他鼻尖發癢,“上次聞寶被油星濺了手,琉璃仙對著吹了三口就好了,你該不會連這點‘仙氣’都沒有吧?”

海云帆咽了口唾沫,喉結滾得像膳堂師傅揉面的搟面杖。他盯著那片紅印,又瞟了眼她微微撅起的嘴唇——剛才搶紅薯時,她的嘴角沾了點黑灰,像只偷吃東西的小花貓,實在忍不住想笑。他慢慢低下頭,鼻尖離她的手背只剩半寸,灶膛的熱氣混著她發間的皂角香撲過來,燙得他差點打哆嗦。

“你倒是吹啊!想把我手當紅薯烤焦嗎?”風鈴的手指蜷了蜷,指尖擦過他的下巴,像根羽毛掃過,癢得他猛地吸了口氣。

這口氣吸得太急,正趕上那股笑意涌上來,結果“噗嗤”一聲,半口氣沒吹出去,全噴在了風鈴的手背上,還帶了點沒忍住的唾沫星子。

“海云帆你個混蛋!”風鈴的手背被噴得又涼又癢,笑得她差點把手里的紅薯扔出去,“你是想給我手上種蘑菇嗎?!”她揚手就往他胳膊上拍,卻忘了自己手疼,剛碰到他就“嘶”地抽回手,疼得眼眶瞬間紅了。

海云帆的笑聲戛然而止,看著她泛紅的眼眶,突然慌得像被王舞抓包偷喝仙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一把抓住她沒受傷的左手,另一只手忙不迭地去看她的手背,“是不是更疼了?我給你吹,這次一定正經吹!”

他重新低下頭,這次屏住了呼吸,嘴唇抿得像片曬干的荷葉,小心翼翼地往紅印上送氣。可他越想正經,越忍不住想笑——她的手腕細得像根脆藕,被他抓在手里,軟乎乎的,比膳堂的糯米糕還讓人想咬一口。結果氣沒吹勻,變成了“呼哧呼哧”的抽氣聲,活像只被踩了脖子的鵝。

“哈哈哈……你是在用鼻子吹嗎?”風鈴笑得直抽抽,眼淚都笑出來了,順著臉頰往下掉,滴在他手背上,燙得他像被火星濺到,“你這吹氣的動靜,比聞寶打呼還響!”

“別笑了!再笑傷口該發炎了!”海云帆急得去捂她的嘴,手剛碰到她的嘴角,就被她咬了一口——不重,像小貓舔了一下,癢得他指尖發麻,手一抖,正好按在她的紅印上。

“啊!”風鈴疼得喊出聲,眼淚掉得更兇了,這次是真疼,可看著他被“咬”后紅透的耳根,又忍不住笑,“活該!讓你手欠!”

兩人在草堆旁僵成了兩座小泥像:一個舉著受傷的手流淚,一個攥著被“咬”的手臉紅。灶膛的火苗“噼啪”炸響,把他們的影子投在墻上,像兩只打架打到哭的小獸,前爪還死死扒著對方。

“我說……你們倆在柴房里演‘吹簫引鳳’?還是新出的‘哭哭啼啼劍法’?”

王陸抱著個黑陶藥罐從門縫里擠進來,藥罐沿兒沾著點藥渣,他另一只手晃著個油紙包,看見滿地的紅薯皮和兩人通紅的眼眶,突然吹了聲口哨,“喲,這是搶紅薯搶哭了?還是海云帆把人姑娘的手當烤紅薯啃了?”

“閉嘴!”海云帆和風鈴異口同聲地吼,聲音撞在一塊兒,震得柴房頂上的灰塵“簌簌”往下掉。風鈴的眼淚掉得更歡了,一半是疼的,一半是被這傻樣鬧的,還有一半是羞的——王陸那眼神,跟看兩只偷情的耗子似的。

王陸把藥罐往地上一墩,“咚”的一聲驚得灶膛火苗跳了跳。他揭開蓋子,一股清涼的薄荷味混著藥香飄出來,像把小扇子,扇得兩人的臉紅得更厲害。“王舞那老道士熬的‘止痛靈’,說比琉璃仙的口水管用——她剛還說,再沒人來拿,就給聞寶當凍瘡膏抹腳了。”他把油紙包扔給海云帆,紙包砸在他懷里,發出“窸窣”響,“快點涂,再磨磨蹭蹭,人家姑娘的眼淚都能把柴房淹了——不過說真的,你倆臉紅的勁兒,比傷口疼多了吧?”

海云帆手忙腳亂地拆開油紙包,里面是罐青綠色的藥膏,像塊凍住的薄荷糖。他挖了點藥膏,剛想往風鈴手背上抹,指尖卻突然頓住——她的手腕內側泛著淡淡的粉,像被月光照過的花瓣,藥膏的清涼混著她皮膚的溫度,像根小針輕輕扎了他一下。

“你抖什么?想毒死我啊?”風鈴吸了吸鼻子,故意兇巴巴地說,可聲音軟得像剛蒸好的米糕,“我自己來。”

她伸手去拿藥膏,指尖剛碰到罐子,就被海云帆按住了。“別動,燙。”他的聲音低得像灶膛里的余火,小心翼翼地挖了塊藥膏,一點點往她手背上涂。藥膏一觸皮膚,清涼感“唰”地散開,剛才火燒火燎的疼瞬間消了大半,可她的指尖還是微微發顫,像只受驚的小雀。

“還疼嗎?”他抬頭問,睫毛上沾了點柴灰,像只灰撲撲的小獸。

風鈴把臉埋進沒受傷的胳膊里,頭發散下來遮住半張臉,悶悶地說:“不疼了……就是被你氣的。”聲音里還帶著哭腔,卻藏著點沒散去的笑,像含著顆糖說話,甜絲絲的。

海云帆看著她露在外面的紅耳朵,突然覺得那點柴灰也可愛,忍不住伸手想幫她拂掉,指尖剛碰到她的發梢,就被她猛地抬頭撞個正著。兩人的鼻尖“咚”地碰在一塊兒,疼得同時“嘶”了一聲,卻又看著對方發紅的鼻尖,忍不住笑起來。

“笑什么笑!”風鈴抬手就往他胳膊上拍,手剛揚起就被他抓住——這次他抓得很輕,指尖虛虛攏著她的手腕,像怕碰碎的琉璃。

“你的頭發上有灰。”他小聲說,指腹輕輕蹭過她的發梢,把那點柴灰彈掉。動作太輕,像片羽毛掃過,癢得風鈴縮了縮脖子,卻沒掙開他的手。

灶膛的火苗漸漸小了,柴房里的煙慢慢散了,只剩下薄荷香和沒吃完的紅薯味。海云帆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的手腕,那里的皮膚軟軟的,像塊溫玉,他突然覺得這藥膏的清涼里,藏著點說不出的暖。

“喂,”風鈴突然抬頭,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你剛才是不是故意往我手背上噴唾沫?”

海云帆的臉“騰”地紅了,慌忙松開她的手:“我沒有!是你搶紅薯的樣子太好笑了,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她突然湊近,嘴唇離他的耳朵只剩半寸,說話的熱氣吹得他耳尖發顫,“忍不住想欺負我?還是忍不住……想多看我幾眼?”

他猛地往后縮,后腦勺“咚”地撞在身后的柴堆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卻把風鈴笑得直拍大腿。“你、你別胡說!”他的聲音都變了調,看著她笑得彎下腰的樣子,突然覺得這一撞也值了——她笑的時候,眼睛里像盛著兩團火,燒得他心口發燙。

“我可沒胡說。”風鈴伸手捏住他的耳垂,指尖轉著圈揉,“你剛才涂藥膏時,盯著我的手看了半炷香,別以為我沒發現——是不是覺得我的手比紅薯好看?”

海云帆的耳朵紅得快要滴血,手忙腳亂想扒開她的手,卻被她捏得更緊。“不是……我是在想,下次搶紅薯時,一定讓你先拿。”他胡說八道著,目光卻瞟向她被藥膏染成青色的手背,突然覺得那抹青比紅薯的焦皮還順眼。

“這還差不多。”風鈴松開手,得意地揚了揚下巴,卻見他盯著自己的手發呆,突然往他手背上拍了下,“看什么看?再看收費!一個銅板看一眼,夠你買十個烤紅薯了!”

“我沒帶銅板。”他一本正經地說,看著她愣住的樣子,突然笑了,“不過,我可以用紅薯抵賬——下次搶最大的那塊給你,抵一百眼,夠不夠?”

風鈴被他逗得笑出了眼淚,剛想說話,就聽見遠處傳來聞寶的大喊:“云帆哥!鈴姐!王舞師父說你們再不把烤紅薯的鍋刷了,就把你們的被褥扔進灶膛當柴燒!”

海云帆拽著風鈴站起來,她的手還被他牽著,藥膏沒干,蹭得兩人的指尖都涼絲絲的。走到門口時,風鈴突然回頭,飛快地在他手背上吹了口氣,聲音輕得像蚊子哼:“剛才你噴我,現在扯平了。”

海云帆的手背像被燙了似的猛地一顫,看著她跑向膳堂的背影——紅繩在風里晃啊晃,像條系在他心上的線。他摸了摸被吹過的地方,突然覺得灶膛里的火,好像全燒到了心里,燙得人想喊,又甜得舍不得放。

王陸跟在后面,看著柴房里飄出的最后一縷煙,突然笑了——這柴房的煙火氣,好像比別處的甜,連藥膏的薄荷味里,都裹著點說不出的暖,像顆剛出爐的糖心紅薯,燙得人想跳,又甜得想揣在懷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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