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搶被子拽破褲角的“夜纏劫”
- 靈劍山:海云帆風鈴瘋戀實錄
- 文清絕
- 2323字
- 2025-07-11 22:01:09
月色像攤融化的銀汞,潑在客房的木床上。海云帆縮在床沿,被子被他卷成個麻花,只露出顆腦袋在外面,耳朵卻豎得老高——風鈴今晚要在他這借宿。
這事說起來荒唐。傍晚練劍時,她的房間被王舞的“醉仙釀”炸了個窟窿,屋頂還破了個洞,漏得能看見星星。王舞拍著胸脯說“讓海云帆那小子騰地方”,塞給她一床新被子就把人推來了,臨走前還沖他擠眼睛:“年輕人火力旺,蓋一床被子就行。”
“海云帆你往那邊挪挪!”風鈴抱著新被子站在床邊,紅燭的光映在她臉上,像敷了層胭脂,“床這么大,你卷著被子當蠶蛹啊?”
他慌忙往床里縮,卷著的被子“嘩啦”散開,一半掉在地上,沾了層灰。他手忙腳亂地去撿,結果腳被床腿絆了下,整個人往前撲,正好撞在她身上。新被子“噗通”掉在地上,被兩人踩得全是腳印,像幅歪歪扭扭的地圖。
“海云帆你喪門星!”她的后腦勺磕在他下巴上,疼得她齜牙咧嘴,“昨天在藥浴房占我便宜,今天在客房毀我新被子!你是跟‘破壞’倆字鎖死了?”
“我不是故意的……”他的胳膊被她壓在身下,麻得像過了電,卻盯著她沾了頭發的嘴唇,傻呵呵地笑,“被子……還能蓋。”
“蓋你個頭!”她的拳頭在他背上亂捶,兩人滾到床底,撞翻了聞寶白天送來的“安神枕”,里面的蕎麥皮撒得滿地都是,“這是王舞從山下換來的云錦被!你賠得起嗎?”
他被捶得往床底更深處縮,卻把她護在懷里——床底的橫梁太低,怕撞著她的頭。蕎麥皮鉆進兩人衣領,癢得他直抽氣,卻舍不得松手:“賠……我賠你新的,用我攢的月錢,買兩床……”
“誰要你賠!”她的頭發纏在他褲腰帶上,拽得頭皮發麻,抬腳就往他腿上踹,“滿腦子就知道賠!我看你跟琉璃仙一樣,是個只會說傻話的笨蛋!”
床底太窄,兩人擠得像兩塊被塞進壇子里的腌菜。她的膝蓋頂在他肚子上,腳還在亂蹬,把他的褲角都踹得撕開道口子,露出的腳踝上還留著昨天藥浴時被花瓣劃的紅痕。
“別動……”他突然抓住她的腳,指尖觸到那道紅痕,聲音軟得像棉花,“這兒會疼。”
風鈴的動作頓住了,看著他小心翼翼托著自己腳踝的樣子,突然覺得心里的火氣像被蕎麥皮壓滅了,只剩下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暖,從腳底一直竄到心口。她別過臉嘟囔:“多管閑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王陸的聲音,帶著點看熱鬧的痞氣:“床底下涼快吧?記得把蕎麥皮掃干凈,不然明天聞寶該哭了。”話音剛落,就聽見腳步聲往遠處去了,還故意把燈籠掛在窗臺上,讓橘色的光透過床底的縫隙鉆進來,照亮了兩人臉上的蕎麥皮。
海云帆的臉“騰”地紅透,這才意識到兩人此刻有多親近——她的發梢掃過他的脖子,癢得他想笑,他的手還攥著她的腳踝,能感受到她皮膚下的脈搏,跳得比窗外的蟲鳴還急。
“那個……我幫你摘蕎麥皮。”他慌忙松開手,在床底摸索著,想幫她把頭發上的蕎麥皮摘下來,結果手一滑,把她的發帶扯了下來,黑亮的頭發散開來,像匹鋪開的墨錦,纏得兩人更緊了。
“海云帆你找死!”她張嘴就往他胳膊上咬,卻在碰到他皮膚時頓住了——他胳膊上還留著昨天藥浴時被她咬的牙印,新傷疊舊傷,紅得刺眼。她松了嘴,指尖輕輕碰了碰那處牙印,聲音輕得像嘆息:“還疼嗎?”
“不疼……”他的聲音抖得像風中的蘆葦,突然鼓起勇氣,抬手幫她把貼在臉頰的頭發捋到耳后,指尖蹭過她的耳垂,燙得兩人同時縮了下,“比、比床底的橫梁磕著輕。”
床底的空間太小,呼吸都攪在一起,帶著她發間的皂角香和他身上的汗味,奇奇怪怪的,卻讓人舍不得移開。她的睫毛上沾著顆蕎麥皮,像顆小小的珍珠,他鬼使神差地湊過去,用嘴唇輕輕把它叼了下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連窗外的蟲鳴都好像停了。燈籠的光透過縫隙落在她臉上,把她的鼻尖照得發亮,像顆熟透的櫻桃。
他的吻突然落下來,帶著點蕎麥皮的澀和她發間的甜,還有點床底的灰塵味,糙得人想皺眉,卻又舍不得松開。她的手從推拒變成揪住他的衣襟,指縫里還卡著蕎麥皮,扎得手心發麻,卻抓得更緊了。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燈籠滅了,床底漸漸黑下來。海云帆的嘴唇離開她的,鼻尖還蹭著她的下巴,呼吸亂得像被風吹的燭火:“我、我剛才……”
“剛才什么都沒發生!”風鈴猛地推開他,后腦勺“咚”地撞在橫梁上,疼得她齜牙咧嘴,“流氓!再敢趁機占便宜,我就把你捆在床底,讓王舞的‘醉仙釀’炸你個滿臉花!”
他趴在床底,摸著發燙的嘴唇,半天沒回過神。她的發帶還纏在他手腕上,黑得像條會發燙的小蛇,把他的心都燒得暖洋洋的。
爬出來時,他看到床上掉著塊她的衣角——剛才拽褲角時不小心撕下來的,還沾著片蕎麥皮。他撿起來揣進懷里,指尖能感受到布料上的溫度,像她剛才貼在他胸口的臉頰。
客房外的月光正濃,把院子里的老槐樹影拉得老長,像幅淡墨畫。海云帆摸著懷里的衣角,突然笑出聲,笑得比王舞的“醉仙釀”還甜。
走到桌邊時,他看到風鈴正坐在凳上揉后腦勺,頭發亂糟糟的,像只炸毛的貓。他悄悄走過去,把自己的外套往她肩上披:“地上涼……披上。”
風鈴抬頭瞪他,眼睛里卻沒什么怒氣,抓過外套往身上裹了裹,手指卻抖得總也系不好帶子。他伸手幫她把帶子系好,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燙得兩人同時縮回手,又偷偷對看一眼,都紅了臉。
“傻子。”她突然說,聲音輕得像霧,“床……床夠大,擠擠能睡。”
海云帆的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使勁點頭:“我、我睡邊上!保證不擠你!”
“擠你的頭!”她往他胳膊上擰了把,卻沒用力,“再敢搶被子拽我褲角,我就把你扔去柴房,讓聞寶的老鼠啃你的腳趾頭!”
他看著她轉身往床邊走的背影,突然覺得,被床底的橫梁磕,被她咬胳膊,被蕎麥皮扎,只要能每天這樣看著她,好像都是藏在日子里的糖——又甜又糙,讓人想再來一口。
桌上的燭火還在跳,映出他紅撲撲的臉。海云帆摸了摸胳膊上的牙印,突然想:明天一定要找老張頭要塊新布料,幫她把褲角補好,還要繡朵小桃花——她昨天在曬谷場看到的那種,粉粉的,肯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