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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煙霧啃臉事件

煉丹房的硫磺霧濃得像化不開的黃泥湯,海云帆的劍穗不知何時纏在了風鈴的發髻上,兩人跟拔河似的拽了足足半盞茶的功夫,非但沒解開,反倒把風鈴那根杏色發帶扯斷了。青絲跟瀑布似的瀉下來,一半糊在海云帆臉上,一半纏在他手腕上,癢得他直縮脖子。

“海云帆你給我站住!”風鈴隔著頭發咬他胳膊,牙齒剛碰到布料就被硫磺粉嗆得咳嗽,“咳咳……再動我把你這破劍穗剪了當燈芯!我看你還怎么耍帥!”

“明明是你先往我身上撲的!”海云帆的手在半空亂揮,想撥開臉上的頭發,結果“嘩啦”一聲掃翻了旁邊的藥罐——那罐王舞特意腌了三個月的“臭屁草”,此刻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潑了風鈴一肩膀。

“啊啊啊我的新衣服!”風鈴炸毛的動靜比炸炮還響,抓起桌上那袋沒開封的硫磺粉就往海云帆臉上扣,“讓你也嘗嘗當黃臉婆的滋味!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在論劍臺裝高冷!”

硫磺粉揚得像場小沙塵暴,海云帆被嗆得打了個能震碎窗玻璃的噴嚏,唾沫星子混著金粉呈拋物線狀,精準地糊了風鈴一嘴。

“呸呸呸!”風鈴吐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海云帆你惡不惡心!嘴里是不是還藏著早上沒咽下去的餅渣?”

“那是芝麻!”海云帆也急了,伸手去抹她嘴角,結果忘了自己手上沾著臭屁草汁液,一巴掌按下去,風鈴的下巴上頓時多了道綠油油的印子,“……”

兩人對視三秒,空氣里彌漫著硫磺的辣、臭屁草的腥,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

就在這時,門口飄來一道月白影子。葉菲菲抱著半摞典籍打這兒過,腳步跟貓似的輕,卻還是被煉丹房里的動靜驚得頓了步。她低頭瞅了眼懷里那本《靈劍山交流生觀察日志》,又抬頭透過門縫往里瞄——只見兩個“金人”正頂著滿頭亂發對峙,一個下巴帶綠,一個嘴唇沾黃,活像從雜耍班子跑出來的。

葉菲菲的筆尖在日志上懸了懸,最終還是沒落下。萬法仙門的教程里說,記錄需客觀,但沒教過這種“視覺沖擊過大”的場景該怎么措辭。她抿了抿唇,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打算假裝路過。

可天不遂人愿,懷里的《基礎符箓大全》沒抱穩,“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煉丹房里的動靜戛然而止。

葉菲菲:“……”

海云帆和風鈴猛地回頭,四目(準確說是六目,葉菲菲也算一雙)相對,時間仿佛被凍住了。風鈴下巴上的綠印子在硫磺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生機勃勃。

“那個……”葉菲菲彎腰撿書,聲音比蚊子還輕,“我路過。”

“路過就路過!看什么看!”風鈴像被踩了痛腳的兔子,梗著脖子喊,喊完才想起自己現在的模樣,臉“騰”地紅了,比下巴上的綠印子還扎眼。

海云帆倒是反應快,一把將風鈴往身后拽了拽,對著葉菲菲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葉師妹別誤會,我們在……在煉一種能讓人‘容光煥發’的丹藥!你看這顏色,多鮮亮!”

葉菲菲抱著書的手指蜷了蜷,沒接話。她的日志上,其實已經默默記了一行:“疑似違規使用臭屁草與硫磺,產物特征:黃綠交織,氣味刺鼻。”

“真的!”海云帆還在硬撐,順手抓起一把混了臭屁草的藥渣,“你聞,這味兒……提神醒腦!”

話音剛落,風鈴突然捂著肚子笑倒在地:“哈哈哈哈海云帆你傻不傻!那是王舞用來整人的‘綠頭蒼蠅散’!”

海云帆的臉瞬間從紅轉白,又從白轉青,捏著藥渣的手跟觸電似的甩開:“那老虔婆又坑我!”

兩人一鬧,倒把葉菲菲給忘了。小姑娘抱著書站在門口,看著里面兩個活寶一個笑到打滾、一個跳腳罵娘,嘴角幾不可察地抽了抽。她記得萬法仙門的師兄說過,靈劍山弟子行事不羈,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那個,我先走了。”葉菲菲覺得再待下去,自己的日志可能要多出十頁“無法歸類”的記錄,抱著書轉身想溜。

“站住!”風鈴突然喊住她,然后飛快地給海云帆使眼色——剛才這人看見了,得封口!

海云帆秒懂,幾步沖到葉菲菲面前,笑得像只偷雞成功的狐貍:“葉師妹,剛才的事……”

話沒說完,腳下不知被什么絆了一下(后來才發現是被踢翻的藥碾子),整個人往前撲去。葉菲菲嚇了一跳,下意識往旁邊躲,結果懷里的書又撒了一地。更絕的是,海云帆撲空不說,還帶倒了身后的風鈴,兩人像疊羅漢似的摔回煉丹房,正好撞在堆成小山的藥草上。

“嘩啦——”干草藥埋了他們半截身子,硫磺粉再次揚起飛雪,這次還混了把干草,粘得兩人頭發里全是草屑,活像兩只剛從麥秸堆里打了滾的刺猬。

葉菲菲看著散了一地的書,又看看在藥草堆里互相扯頭發的兩人,深吸一口氣,蹲下來默默撿書。撿著撿著,突然發現腳邊多了根沾著金粉的頭發——不知是海云帆的還是風鈴的。

她捏著那根頭發愣了愣,最終還是輕輕放在了書堆上,抱著書快步走了。走出去老遠,還能聽見身后傳來風鈴的怒吼:“海云帆你壓到我頭發了!給我起開!”以及海云帆的哀嚎:“是你先拽我腰帶的!”

煉丹房里,海云帆終于從藥草堆里爬起來,剛想抱怨,目光卻落在風鈴臉上。她的發絲纏著干草,鼻尖沾著金粉,嘴唇因為剛才的撲騰微微張開,呼吸帶著點硫磺的辣味,卻奇異地不讓人討厭。

“你看什么?”風鈴被他盯得發毛,抬手就要打。

海云帆卻突然低下頭。

這次不是撞的,也不是啃的,是實打實的、帶著點顫抖的吻。

就碰了一下,像羽毛落在水面,輕得幾乎沒有重量。

硫磺的辣、臭屁草的腥,在這一刻突然都消失了,只剩下唇瓣相觸時的溫熱,燙得兩人都僵住了。

風鈴的眼睛瞪得像銅鈴,手里的干草“啪嗒”掉在地上。

海云帆的臉比身上的金粉還亮,心臟跳得像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三秒后,風鈴猛地推開他,臉頰紅得能滴出血,聲音卻氣鼓鼓的:“海云帆你屬狗的啊!動不動就啃人!”

“我……”海云帆想解釋,卻發現舌頭打了結,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從藥草堆里爬起來,胡亂拍掉身上的草屑,頭也不回地往外沖。

“喂!你去哪兒?”他急忙喊。

“去找王舞算賬!”風鈴的聲音從門外飄進來,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結巴,“順便……洗把臉!”

海云帆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面好像還沾著她唇角的硫磺粉,辣辣的,卻又有點甜。他傻笑著坐回藥草堆里,抓起一把干草往天上拋,像個得了糖的孩子。

而被忘在角落里的藥碾子旁,靜靜躺著一片沾了金粉的唇印——剛才兩人摔倒時,不知是誰的嘴唇印在了上面,在硫磺與干草的氣息里,悄悄藏起了一個關于臉紅與心跳的秘密。

門外,剛走沒遠的葉菲菲似乎聽到了里面的動靜,腳步頓了頓,然后加快速度,很快消失在回廊盡頭。她的日志上,最后添了一行極短的字:“今日觀察:硫磺味,或許也能藏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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