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丁夫人與曹昂在院中寒暄之時,卞夫人帶著曹丕坐在馬車上,親自來到丁夫人的府上。
把守門口的仆役見到卞夫人的馬車,連忙朝內走去,向庭院中的丁夫人匯報。
“夫人,卞氏來了。”仆役向丁夫人通報道。
一聽到卞氏這兩個字,丁夫人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剛才還是晴天,現在瞬間變成陰天。
“她來干什么!”丁夫人不滿的問道。
聽聞此話,曹昂快速嚼完口中的棗糕,說道:“回母親,想來,是兒當初在宛城城外時,救了丕兒一命,她是來感謝的吧。”
聽聞曹昂這么說,丁夫人冷冷的對仆從說道:“讓那女人進來吧。”
“是。”仆從回道。
一旁的管家也不敢怠慢,連忙隨著仆從一起向門口走去,一起歡迎卞夫人的到來。
馬車停在門口,卞氏在仆從的攙扶下,從車中出來。
丁夫人府中的管家連忙向其行禮。
卞氏問道:“不知昂兒和夫人,此刻是否在府中?”
管家回道:“都在。”
卞氏微微一笑,便拉著曹丕的手,在管家的帶領下,朝庭院中走去。
出生倡家的卞氏并沒有因為自己身份的提高,而穿著華貴,時至今日,卞氏的衣服也十分樸素,走在街上,也并非是最亮眼的那位,而是顯得十分普通,就連身為兒子的曹丕,也穿著同尋常百姓無異。
庭院中。
丁夫人端起茶碗,大口喝下,隨后囑咐曹昂道:“昂兒,一會兒的事情,你不要多嘴。”
此刻丁夫人的氣場,令曹昂不寒而栗,即便是當初從張繡手下逃脫,也沒有這等害怕。
今日在這庭院當中,曹昂只感覺殺氣騰騰。
卞氏邁入院中,見丁夫人盯著自己,便向其行禮道:“夫人。”
“別價,我哪是什么夫人,跟了主公這么長時間,都沒有誕下一個半個子嗣,不像某人,跟兔子一般,下了那么多種。”丁夫人陰陽怪氣道。
卞氏聽聞,也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夫人說笑了,夫人您跟著主公時間最長,陪他共患難這么多年,這聲夫人,您受得起。”
一聽共患難,丁夫人鼻子中冷“哼”一聲,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卞氏。
曹昂見卞氏手中提著些東西,剛打算起身去幫忙,丁夫人便一腳踩了上去。
“哎呦!”曹昂叫道。
丁夫人回道:“跟你說了多少回了,做事不要毛毛糙糙,要看清楚了,再做事。”
曹昂聽聞,深知丁夫人不好惹,也只好乖乖坐在一旁。
丁夫人問道:“不知你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卞氏回道:“稟夫人,妾今日前來,是聽聞前日宛城之時,昂兒救了丕兒一命,無以為報,聽聞昂兒愛吃些棗糕,便親自送來,以表謝意。”
“免了,昂兒在我這里,吃不愁穿不愁,不需要你惦記。”丁夫人回道。
卞氏步步退讓,而丁氏步步緊逼。
一旁的曹丕則用著兇狠的目光,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丁氏。
曹丕認為,自己和母親此番前來,本就是為了見大哥,感謝大哥前來,這丁夫人不僅不招待自己坐下,反而說話還夾槍帶棒的,終有一日,自己一定得砍了她。
曹昂見曹丕那番生氣的表情,便起身走至跟前,將其一把抱起,說道:“丕兒,兄長帶你去外面好不好。”
“好。”曹丕回道。
見曹丕答應,曹昂立即抱著曹丕出府,遠離戰場。
雙腳邁出門口后,曹昂深深吐出一口氣。
曹丕提議道:“兄長,聽說當初陪著父親的鄒氏,現在就被關在牢里面,我們去看看她吧。”
一聽鄒氏,曹昂才想起來,自己當初把她劫走,就是為了防范張繡追擊,如今張繡縮回南陽,自己還真得去看看。
曹昂帶著曹丕一頭鉆進車中,隨后直接朝牢獄而去。
把守牢門的獄卒見馬車朝自己疾馳而來,立即呵斥道:“大膽!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就敢隨意前來!”
曹昂掀開簾子,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啊?”
見是曹昂,把守牢門的士卒連忙行禮道:“公子。”
曹昂點點頭,獄卒則趕忙為其放心。
馬車駕至馬廄中,曹昂抱著曹丕走下馬車,一旁看守的官吏則連忙上前,一臉獻媚的問道:“不知二位公子今日前來,是為了見人,還是為了審人啊?”
曹昂:“我今日前來,是為了見見那鄒氏。”
一聽是見鄒氏,官員連忙答應道:“沒問題,沒問題,在下這就帶公子前往。”
在看守牢獄官員的安排下,曹昂帶著曹丕進至牢中。
剛一進門,曹丕便捂著鼻子說道:“好臭!”
曹昂則說道:“不是臭的,莫不是香的嗎。”接著便大步朝關押鄒氏的房間走去。
而被關在獄中的鄒氏此刻可謂是恨透了曹操,明明上一秒還在叫自己小甜甜,而下一秒,就打算拔刀殺了自己,簡直不是人。
聽見有人朝自己走來,鄒氏連忙起身,扒著鐵門喊道:“我要見主公,我要見主公!”
曹昂回道:“主公暫時還不想見你,你有什么話,不如先跟我說說。”
見是曹昂前來,鄒氏如抓住救命稻草般說道:“公子,救我,救我啊!”
曹昂見先前還是美如冠玉的鄒氏,此刻在這牢獄中,已經是黯然失色,瞬間明白曹操為什么不想碰她。
曹昂吩咐一旁的官員道:“好生照料,她,還有大用處。”
“是。”官員回道。
曹昂扭頭對鄒氏說道:“你放心,本公子暫時還不會讓你死,等打敗張繡以后,你的死活,自有主公來判。”
鄒氏聽聞,瞬間便倒在地上,眼角流出淚來,她悔恨,當初為什么要選擇跟曹操。
見鄒氏如此慘狀,曹昂拉著曹丕,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牢獄,畢竟張繡未平,現在還不好對她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