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由徐州一帶借路而返。
得知曹操要經過自己的地界,呂布的腦海中,不免又再度想起,曹昂叫自己克父之相的聲音來。
“額啊!”正在宴請陳登、陳宮于殿中的呂布,突然掀翻自己面前的桌子,大叫道。
這一幕,著實將在場的眾人嚇壞。
呂布喜怒無常,此刻大叫,任誰,都不得不害怕。
一旁侍奉的婢女跪在地上,頭低至地上,不敢看呂布一眼。
“君侯何故發怒?”陳宮問道。
“那還用說么,君侯定是想起,曹昂前次對他說的話來。”成廉說道。
“不知那曹昂,同君侯,說了什么?”陳宮好奇的問道。
成廉一聽,嚇得趕緊將頭低下,抓起桌上的肉來,一個勁的朝自己嘴中塞去。
成廉的這一番動作,令在場眾人無不好奇,這曹昂,到底是說了什么,能讓成廉嚇成這樣。
一旁的張遼問道:“成廉,那曹昂,到底跟君侯說了什么?”
呂布此刻放下酒杯,直接說道:“那黃口小兒,既然敢說本將軍,有克父之相!”
此話一出,陳登等人猛掐自己大腿,確保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一旁的張遼聽聞,二話不說,立即端起酒壇,拼命喝起。
高順則假裝不勝酒力,倒在桌子上,臉朝著桌面,身體不停的抽搐著。
呂布:“曹昂小兒,實在可恨至極!我現在,恨不得直接殺了他!好出這口惡氣。”
陳宮見有機可乘,立即勸說道:“君侯,如今曹操借道徐州,由此返回兗州,正是我軍出擊的大好時機啊!”
“嗯。”呂布點點頭。
陳登卻反對道:“君侯,此時,萬萬不可出兵啊!”
“為何?難道,就要任由那黃口小兒,侮辱本將軍嗎!”呂布怒喊道。
陳登:“稟君侯,如今曹操是奉天子之令出征,若君侯趁機襲擊,只怕會是讓天下人認為,您是在藐視天子,到時,只怕您,會成為第二個袁術啊!”
呂布:“那又有何懼哉!憑我手中的方天戟,胯下的赤兔馬,難道,還殺不破這天下諸侯嗎!”
陳登:“君侯您固然是無人能敵,可就怕,到時我們陷入被動局面啊!徐州本就是四戰之地,若我們真的遭到各路諸侯討伐,只怕才是危在旦夕。”
“一派胡言!”陳宮呵斥道。
張遼贊同陳登的觀點,勸告呂布道:“君侯,陳元龍此話不錯,若我們真的襲擊曹操,只怕是惹火上身啊!”
呂布聽聞,也只好問陳登道:“那依你之見,我該當如何?”
陳登:“君侯可派人送些糧草前往曹軍營中,以表心意。”
“什么,什么!我前次已經送過,為何今日還要繼續去送!”呂布怒道。
“君侯息怒,如今曹操所缺的,正是糧草,若君侯能在此時解曹操燃眉之急的話,待曹操回去,必然會送予君侯更多的珠寶和爵位啊!”
聽陳登這么一說,呂布也認為有些道理,便退一步道:“好,我就聽你一言,親自押糧草前往曹營,看看,那曹昂到時候,是怎么對我的。”
說話間,軍士進入殿中,向其匯報道:“稟君侯,劉備領兵停留城外,說是奉天子之命,前去屯駐下邳,請君侯行個防備。”
“方便?”呂布一聽,頓時氣的火冒三丈,拿起戟來就朝內走去。
呂布披掛戰甲,親自上至城墻,見劉備正領軍在城外,便說道:“好啊,我不去找他,他卻來找我了!”
就在呂布準備提方天畫戟,下去找劉備決定之時。
陳宮立即阻攔道:“君侯且慢!”
陳宮:“君侯,劉備前來,必然是奉曹操之令前來,我想,曹軍現在恐怕就在徐州附近。”
“那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呂布說道。
陳登:“君侯不可動怒,曹操手底下的青州兵,本是黃巾軍所改編,其戰斗力不可估量,手下的勇將典韋、樂進等人,更是有萬夫不當之勇,若君侯前去,只怕一時間難以取勝,而給了劉備得利的好機會。”
“那依你之見,我們該當如何?”呂布問道。
陳宮:“君侯不如讓劉備進駐下邳,以禮待之,我們也好同他們形成掎角之勢,共同抵御曹操。”
“好,這一切,就都按你說的辦。”呂布回道。
陳宮聽聞,立即吩咐道:“打開城門!”
軍士聽聞,立即打開城門。
呂布同陳宮駕馬而出,向其行禮道:“玄德。”
劉備:“君侯別來無恙,前日之事,某多有得罪,還請君侯見諒。”
陳宮搶在呂布前面回道:“這等事情,君侯當然不會見諒,玄德屯駐下邳一事,我等已經知曉,我等立即派人,為玄德兄帶路。”
“有勞。”劉備回禮道。
一旁的呂布則不拿正眼瞧劉備,只是一味的盯著后面的張飛。
張飛見呂布跟看仇人似的看著自己,心里十分不舒服,正打算大呵一聲,卻被一旁的關羽拉住衣袖。
張飛朝關羽看去,只見關羽輕輕搖搖頭。
張飛也只能就此作罷。
已經繞過徐州城的曹操,則下令全軍加速朝許都奔襲,倒不是為別的,而是曹操擔心呂布會趁機進攻自己。
如今正是軍隊虛弱的時候,曹操比平常格外敏感。
見隊伍后方還拖著笨重的投石機,曹操立即下令道:“將此物,就地焚毀!”
“這……”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有半句怨言,只好聽令行事,將其就地焚毀。
明明是打了一場勝仗,但曹軍此刻卻如同敗軍一般,灰頭土臉的返回許都。
許都城外,荀彧親自相迎道:“主公。”
“嗯。”曹操連忙翻身下馬,說道:“文若,此番出征,多虧有你替我看守許都,不然,只怕張繡現在已經,入這城中了。”
“主公說笑了,張繡不過是趁著我軍主力南下,借機偷襲罷了,根本不足為慮,若張繡真的借機北上許都,只怕他前腳剛走,后腳劉景升的部隊,便入駐南郡。”
“哈哈哈!看來,文若你已將張繡他們,猜的十分明白了啊!”曹操大笑道。
“不敢。”荀彧拱手道。
隨后,在曹操的命令下,眾軍士返回城中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