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寡恩薄義的胡人!
- 三國:被偷聽心聲后,曹操無敵了
- 偏執(zhí)癥重度患者
- 2179字
- 2025-07-14 06:00:00
隨著張繡自刎身亡,宛城危機解除,曹操借此機會迅速收編張繡殘余勢力,穩(wěn)定宛城局勢。
不過這一切已經(jīng)與曹昂沒什么關系了。
忙活了一夜的曹昂已經(jīng)返回營帳,掀簾而入時,發(fā)現(xiàn)賈詡正埋首于竹簡堆里,手里的筆在絹帛上劃過,發(fā)出沙沙輕響。
他那微胖的圓臉依舊沒什么表情,一雙眼睛瞇成兩道縫,似乎蘊含著精光。
“賈先生。”
曹昂的聲音打破了帳內(nèi)的寂靜。
“昨夜張繡起兵欲反,兵敗被圍,自戕了?!?
聞言,賈詡執(zhí)筆的手頓了頓,墨滴在絹帛上暈開一小團黑點。
他抬起頭,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只是若不是燭火恰好晃過,曹昂幾乎要錯過他眼角那滴轉(zhuǎn)瞬即逝的水光。
“知道了。”
賈詡淡淡道。
曹昂沉默片刻,看著眼前這張看不出情緒的臉,忽然覺得這老狐貍的城府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深。
他放緩了語氣:
“我父親已命人將張將軍尸身妥善安葬,如果你想……”
“不必了?!?
賈詡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決絕,他將筆擱在案上,微微欠身。
“大公子,我與張繡將軍的恩情,早已兩清。往后,不必再提。”
曹昂張了張嘴,終究沒再說什么。他望著賈詡重新低下頭去整理文書的背影,心里暗道:
【這老狐貍倒是拎得清。知道此刻糾纏舊情毫無益處,反倒可能引火燒身。也罷,聰明人就得用聰明辦法收服,急不來。】
想到這里,曹昂覺得營帳內(nèi)有些悶,便轉(zhuǎn)身走到帳門口,而后忽然長長舒了口氣。
此時天色漸亮,帳外的天光透過簾隙照進來,在地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帶。
【宛城之劫已過,我這條原本該喪命于此的小命算是保住了。接下來,該是時候想想長遠打算了。】
【曹操長子,丁夫人親自撫養(yǎng),已經(jīng)等同于嫡長子之尊……我這身份,可不簡單。】
曹昂攥了攥拳,心頭一陣激蕩。
【以我對歷史進程的了解,再加上父親曹操的雄才大略,這曹魏的江山,定能比原本歷史上更加穩(wěn)固!】
正思忖間,忽然一陣凄厲的哀嚎與求饒聲順著風飄了過來,落在曹昂耳中。
曹昂眉頭一挑,立刻走出營帳,循聲而去。
拐過兩道營帳,只見空地上圍了幾個持刀的士卒,正將一個魁梧的胡人摁在地上。
那胡人穿著破爛的服,高鼻深目的臉上糊滿了泥污,掙扎間露出的臂膀比尋常人小腿還粗——不是胡車兒又是誰?
原來是曹操回到營帳中想起被俘的胡車兒,便隨口吩咐左右親衛(wèi)將胡車兒拖出去處死。
眼看刀斧手高舉的鋼刀就要落下,胡車兒眼珠子左右亂瞟,恰好瞥見不遠處的曹昂,頓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扯開嗓子嚎叫:
“大公子!大公子救命??!留俺一命!俺愿降!”
“俺愿為公子牽馬墜鐙!愿為公子牽馬墜鐙!只求大公子留俺一命!”
曹昂聞言停下腳步,看著這張?zhí)闇I橫流的糙臉,忽然覺得有趣。
【這倒霉蛋,若不是我提醒典韋提防,此刻怕是早就得手盜走雙戟,成了宛城之亂的功臣。如今倒成了待宰的羔羊,世事還真是無常?!?
他忽然又想起史書里說這胡車兒力能負五百斤,日行七百里,也算個難得的力士。若是能用好了,未必不是個助力。
“慢著。”
想到此處,曹昂揚聲道,叫停了舉刀的士卒。
鋼刀懸在半空,胡車兒大口喘著氣,額上的冷汗混著泥水流進眼里,卻不敢眨一下,只是死死盯著曹昂。
曹昂走近幾步,蹲下身,看著滿臉驚恐的胡車兒,似笑非笑地問道:
“你是張繡的心腹,他剛自刎,你轉(zhuǎn)頭就降?倒是利落?!?
胡車兒連忙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公子說笑了!俺就是個胡人,腦袋里只裝著活命倆字,只知道誰給活路就跟著誰,哪有那么多彎彎繞繞?”
曹昂聞言笑出了聲。
【這廝底線倒是靈活。不過亂世之中,能屈能伸倒也算個本事。】
他站起身對刀斧手道:
“放了吧,父親那邊我自會去說?!?
士卒們面面相覷,見是大公子發(fā)話,哪敢多言?
松綁的瞬間,胡車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腦袋磕得跟搗蒜似的:
“謝大公子救命之恩!俺愿給公子牽馬墜鐙,做牛做馬!”
曹昂瞥了眼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心里暗道:
【牽馬確實夠格,就是不知道腦子能不能跟上。先留著看看,總比砍了浪費好些?!?
“起來吧,跟我來?!?
胡車兒連忙爬起來,亦步亦趨地跟在曹昂身后。
中軍大帳內(nèi),曹操正與于禁商議拔營事宜,見曹昂帶著個胡人進來,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
待于禁退下,曹操才看向胡車兒,語氣平淡:
“昂兒這是……”
“父親,孩兒想留下他?!?
曹昂開門見山道:
“這胡車兒雖曾助張繡為惡,但也算個勇力過人之輩,孩兒想將他留在身邊做個親衛(wèi)。”
曹操的目光在胡車兒身上轉(zhuǎn)了一圈,指尖在案幾上輕輕敲擊,心念急轉(zhuǎn)。
“這胡車兒曾是張繡的心腹,留著怕是個隱患。昂兒雖有天命相助,但終究人心難測,昂兒又年輕,別被這胡人蒙騙了……”
曹昂見父親遲疑,心里早有準備,暗自思忖:
【父親定是擔心這胡車兒不忠。不過無妨,先讓他當個普通親衛(wèi),磨磨性子,真要是塊璞玉,再慢慢雕琢不遲。反正有我盯著,量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曹操耳中聽得曹昂心聲,眉頭漸漸舒展。
原來昂兒早有打算,倒是自己多慮了。他望著曹昂眼中的篤定,忽然覺得這也是個歷練的機會——讓長子學著駕馭人心,總歸是好的。
“既如此,便依你。”
曹操揮了揮手,笑意盈盈的看向曹昂:
“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若他敢有異心……”
“孩兒明白?!?
曹昂拱手應道,眼角余光瞥見胡車兒嚇得一縮脖子,忍不住在心里暗笑:
【這廝倒是會見風使舵,先讓他在親衛(wèi)營里待著,看看能不能熬出來吧?!?
胡車兒直到跟著曹昂走出大帳,才敢大口喘氣,看向曹昂的眼神里多了幾分真切的敬畏。
曹昂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覺得入手堅硬如鐵,也沒再多說什么。
陽光穿過營寨的旗幡,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曹昂望著遠處操練的士兵,忽然覺得這宛城的天,似乎比剛來時明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