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腎源,找到了
- 被虐后,我實現(xiàn)了財富自由
- 星魅雪云衛(wèi)
- 2068字
- 2025-07-23 08:10:00
恐懼。
林晚晚蜷縮在地毯上,身體抖得像秋風(fēng)里最后一片枯葉。
顧子昂好整以暇地蹲在她面前,那張俊美得過分的臉上,帶著一種欣賞藝術(shù)品般的陶醉與殘忍。
他喜歡她現(xiàn)在的樣子。
喜歡看她那雙總是燃燒著倔強火焰的眼睛,此刻被恐懼浸透,只剩下動物最原始的、瀕死的驚惶。
“嘖,這就怕了?”
他伸出手指,想去碰碰她那張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
“剛才那股要跟我同歸于盡的勁兒呢?”
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她皮膚的瞬間,林晚晚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向后縮去,后腦勺重重地磕在了門板上。
“咚”的一聲悶響。
疼。
但這點疼,卻像一根針,狠狠扎進了她那片被恐懼攪成漿糊的腦子里,讓她找回了一絲神智。
不能怕。
越怕,他越興奮。
林晚晚死死咬著自己的舌尖,濃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用劇痛強迫自己冷靜。
她抬起頭,那雙顫抖的瞳孔重新聚焦,死死地、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狠勁兒,瞪著眼前的男人。
顧子昂臉上的笑容,因為她這個眼神,變得更加濃郁,更加扭曲。
他喜歡。
他太喜歡了。
這只掉進陷阱里的小野貓,明明怕得要死,卻還在拼命地伸出她那點可憐的、根本傷不到人的爪子。
真是有趣。
比他玩過的任何一個玩具,都有趣。
“行了,不逗你了。”
顧子昂慢悠悠地站起身,重新走回沙發(fā),慵懶地陷了進去。
他從茶幾上拿起一個信封,在指間漫不經(jīng)心地拋了拋。
“我哥說得沒錯,你這種人,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頓了頓,抬起眼皮,那雙含笑的眼睛里,卻透著冰冷的、看穿一切的譏誚。
“你不是在乎你那個快死的媽嗎?”
林晚晚的心臟,被這句話狠狠地攥住。
“我說了,不會死!”她幾乎是嘶吼的出聲。
“哦?”顧子昂挑了挑眉,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你是指,你爸打電話騙你的事?”
他將那個信封隨手扔在茶幾上,發(fā)出一聲輕響。
“你那個廢物爹,拿了五十萬就把你賣了,你還真信他嘴里有實話?”
“不過呢……”
顧子昂拖長了語調(diào),身體微微前傾,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將最致命的毒液,緩緩注入她的耳中。
“……你媽的腎源,確實是找到了。”
林晚晚腦子里“嗡”的一聲。
所有的聲音,所有的畫面,都在這一刻離她遠去。
她只能聽見自己那一聲比一聲更重的心跳,和那句在腦海里反復(fù)回蕩的話。
腎源,找到了。
不。
不對。
這是顧霆淵的圈套。
他用這個當誘餌,想逼她就范,想挖走她的腎給蘇清雪!
林晚晚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充滿了戒備和憎惡。
“我告訴過顧霆淵,”她一字一句地,從牙縫里擠出聲音,“我的腎,就算是捐給路邊的野狗,也絕不會給你們!”
“誰說要你的腎了?”
顧子昂懶洋洋地打斷她,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煩。
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fā)上,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
“林晚晚,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我哥那個人,腦子有病,看誰都像是在演戲。但他再有病,也不會蠢到把賭注全壓在你一個人身上。”
“全C市,乃至全國的腎源資料庫,他早就派人翻了個底朝天。”
顧子昂停頓了一下,似乎很享受林晚晚臉上那副從憎恨到錯愕,再到茫然的表情變化。
他慢悠悠地,拋出了最后的重磅炸彈。
“那個幸運的捐贈者,不是他找到的。”
“是我。”
“我找到的。”
林晚晚徹底僵住了。
她的大腦,已經(jīng)完全無法處理這接二連三的信息沖擊。
顧子昂?
是他找到了腎源?
這怎么可能……
“很意外?”顧子昂欣賞著她的失魂落魄,嘴角的弧度越發(fā)得意。
他就是要這種效果。
他就是要讓她知道,她的命運,她母親的生死,從來就不掌握在顧霆淵手里。
而是捏在他的手心里。
“我哥那個人,太要臉,做事總喜歡講究個規(guī)矩,繞來繞去,麻煩。”
顧子昂站起身,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城市的萬家燈火,那語氣,像是決定眾生命運的神。
“我就不一樣了。”
“我喜歡簡單直接的。”
他轉(zhuǎn)過身,目光重新鎖定在林晚晚身上,那眼神滾燙,充滿了不加掩飾的占有欲。
“我可以讓你媽今天晚上就進手術(shù)室。”
“我也可以讓那個捐贈者,明天就人間蒸發(fā)。”
他朝她勾了勾手指,聲音低沉,帶著致命的誘惑。
“過來。”
“只要你聽話。”
“我保證,你那個病秧子媽,能活得比誰都久。”
操。
林晚晚在心里狠狠地罵了一句。
她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著抗拒。
理智告訴她,這是魔鬼的交易,一旦踏出第一步,就會萬劫不復(fù)。
她是穿書的。
王秀蘭不是她親媽。
她只要熬過去,只要能逃離這里,天高海闊,她依然可以去過自己想過的躺平生活。
可是……
那雙總是帶著擔憂的、布滿皺紋的眼睛。
那雙粗糙的、為了給她湊學(xué)費而磨出厚繭的手。
那個在她被林建國打罵時,永遠會用單薄的身體護在她身前的、佝僂的背影。
那些不屬于她,卻又無比清晰的記憶,像是滾燙的烙鐵,狠狠地燙在她的心上。
那是原主的羈絆。
如今,也成了她的。
她可以對全世界都冷酷無情,可以把所有人都當成NPC。
唯獨那個女人……
她做不到。
她賭不起。
林晚晚緩緩地,從冰冷的地板上,撐著自己站了起來。
雙腿還在發(fā)軟,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她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向那個站在窗邊,像惡魔一樣等著她獻祭靈魂的男人。
臉上的恐懼和掙扎,一點點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平靜。
她走到他面前,站定。
然后,抬起那雙已經(jīng)哭不出來的、干澀的眼睛,看著他。
“我要怎么做。”
她的聲音,沙啞,干澀,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
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會走路會說話的漂亮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