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一激靈,轉身想溜。
沒想到剛扭頭,就看見陸川宴那張俊臉在我面前無限放大。
呼吸停滯了一瞬。
臥槽!
哦,差點忘了,他看不見我。
其實第一反應不是驚嚇。
而是——
他爺爺的,陸川宴真的很帥。
挑剔如我,也不得不承認。
陸川宴居高臨下,看著那些職員。
“怎么,不講了?”
我在一邊幸災樂禍。
雖然我確實也很喜歡聽這些八卦,但是把我說成無腦惡毒女也太過分了吧!
我現在依舊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憑實力打敗陸川宴,成為第一。
但是緊接著。
我就聽見陸川宴語氣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變得萬分誠懇。
“我也很想聽下文,為什么不繼續講了?”
見眾人沒反應,他皺了皺眉。
“帶雙倍薪資,另外休假一個月。”
“誰先講?”
我看著那幾個蔫了吧唧的人瞬間眼睛發亮。
無數匹帶草的馬在我心里奔騰。
默默罵了一句。
真是資本家的牛馬。
陸川宴聽完沒什么表情,只是一個人留在了咖啡間。
呵呵,扣男。
員工的咖啡也要薅。
我鄙視地看著他的手機,界面留在關于我的那篇去世報道上很久。
陸川宴睫毛很長,在高挺的鼻梁上投射出一片淡淡陰影。
“原來她長這個樣子。”
空中飄著正在欣賞手機里自己無敵超絕美貌的我本人忽然僵住了。
即使陸川宴聲音輕輕,但是我還是聽到了。
?他什么意思?
我張牙舞爪要跟他決斗,身體卻只是輕飄飄穿過他的身體。
大哥。
搞半天你連我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啊。
我惡狠狠翻了個大白眼。
說起來,我這個追求者也是夠失敗的。
難道之前我都是無臉怪?還是他臉盲?
我一直待在陸川宴身邊其實是因為我對他心懷怨懟才對吧。
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的愛到深處不忍離別。
現在,他的公司上下齊心協力要一口吞并掉我的公司。
據說我管理不善,留下了一堆爛攤子給自己的妹妹。
是的。
我竟然還有一個妹妹。
感覺沒什么印象。
我晃了晃空蕩蕩的腦袋。
難道是我對這個妹妹不怎么在意?
許露一露頭我就想起來大部分兩個人同流合污的事情了。
甚至還有兩個人半夜一同偷看禁片的事情。
那個時候許露問我,喜歡什么樣的人。
我記得自己描述得模模糊糊的。
但絕對不是當時瘦弱得干癟的陸川宴!!
開玩笑,我一手就能拎起來的小雞仔一樣的家伙,誰會腦殘喜歡啊!?
似乎……是我。
我嘆了一口氣。
陸川宴也是,關于他我什么都不記得。
我嚴重懷疑,他們口中關于我的傳聞都是假的。
但是我錯了。
在陸川宴公司,我見到了那個妹妹,陳漾。
她長得溫婉動人,跟我一點都不像一家人。
但眉眼卻出奇相似。
可當她接過秘書遞過來的咖啡時。
我愣住了。
陳漾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抓痕。
而我唯一記得的。
就是在我死之前,曾經用力地抓過一個人的手。
陳漾熟門熟路地坐在辦公室,開口。
“川宴,我已經兌現諾言,幫你拿到了姐姐的公司。”
“你是不是也要還我一個人情?”
我一下子愣住了。
其實我下意識知道,我的死并不是意外。
作為一名合格的富家小姐,我有著強烈的憂患意識和“總有刁民想害朕”的神經兮兮。
所以我自小就學習游泳散打。
無論到哪里都帶著定位器甚至眼鏡里也藏著針孔攝像頭。
但是我萬萬沒想到,這里面會有陸川宴的手筆。
看來,我跟著他其實是因為陰魂不散,厲鬼索命。
陸川宴當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看了一眼陳漾:
“我有說過,答應你什么事情么?”
吆喝,過河拆橋了這是。
打起來,打起來。
我在心里默默躥火。
陳漾愣了一下,但是似乎沒太多驚訝,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你知道的,我做事情都有兩手準備。”
她接著解釋。
“川宴,你別誤會,我只是不想讓你把我誤認成什么奇怪的人。”
陸川宴確實說了那些話。
錄音里清清楚楚。
聽了這些,我的心里不知道為什么,拔涼拔涼的。
但是陸川宴看起來絲毫不在意這些錄音真偽,只是看著陳漾,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你跟她一點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