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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暗流涌動

史萊克學院的醫務室內,消毒水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

袁尚趴在病床上,背上的傷口已經包扎好,但稍微移動還是會傳來陣陣刺痛。門被輕輕推開,朱竹清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走了進來。

“該換藥了。“她的聲音比平時柔和了許多。

袁尚撐起身體,看到她紫銀色的眸子在燈光下如同兩輪小小的月亮。自從武魂進化后,朱竹清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更加神秘了。

“我自己來就行。“袁尚伸手去接藥碗。

朱竹清輕輕避開他的手:“別動。“她坐到床邊,動作輕柔地解開繃帶,“傷口很深,再裂開會留疤的。“

藥湯的溫度恰到好處,朱竹清的手指冰涼而靈活,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傷口上。袁尚能感覺到她的呼吸輕輕拂過自己的后背,帶著淡淡的幽香。

“為什么要救我?“朱竹清突然問道,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那只萬年靈貓是沖我來的。“

袁尚側過頭,對上她復雜的目光:“換做是你,也會這么做。“

朱竹清沉默片刻,繼續涂藥:“我不值得你冒險。我的過去...很復雜。“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袁尚溫和地說,“但在這里,你只是朱竹清,是我們的同伴。“

繃帶重新纏好,朱竹清卻沒有立即離開。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碗沿:“戴沐白昨天來找我了。“

袁尚身體一僵。通過上帝視角,他早就知道戴沐白和朱竹清的關系,但一直裝作不知情。

“他說什么了?“

“老一套。“朱竹清冷笑一聲,“什么家族使命、榮耀責任...最后惱羞成怒,說我被你的花言巧語騙了。“

袁尚坐起身,不小心牽動傷口,疼得咧了咧嘴:“你怎么回答的?“

朱竹清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紫銀色眸子直視著他:“我說,我這輩子第一次被人真心對待,是在史萊克學院。“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每一個愿意用身體為我擋下致命一擊的人。“

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數清對方的睫毛。袁尚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閃爍的情感——感激、困惑,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就在這時,門被猛地推開。

“袁尚!我聽說你——“寧榮榮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站在門口,瞪大眼睛看著幾乎貼在一起的兩人。

朱竹清迅速退開,恢復了平日的冷峻表情:“傷口處理好了。“

寧榮榮走進來,手里捧著一束鮮花:“我...我就是來看看你怎么樣了。“她把花放在床頭,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沒打擾你們吧?“

“沒有。“袁尚接過花束,“謝謝關心。“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朱竹清站起身:“我去準備下午的課。“說完便快步離開了。

寧榮榮看著關上的門,突然壓低聲音:“你喜歡竹清?“

袁尚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什么?“

“別裝了,全校都看得出來。“寧榮榮撇撇嘴,“不過戴沐白可不好惹,他畢竟是星羅帝國...“

她突然住口,似乎意識到說漏了嘴。

袁尚假裝驚訝:“星羅帝國?“

寧榮榮懊惱地拍了拍額頭:“哎呀,說漏嘴了。竹清沒告訴你她和戴沐白的關系?“

袁尚搖搖頭。

“他們是星羅帝國的貴族,兩家世代聯姻。“寧榮榮坐到床邊,“具體細節我也不清楚,但聽說戴沐白是因為競爭皇位失敗才逃到天斗帝國的。“

袁尚若有所思。這些他其實都知道,但寧榮榮主動告知的信息里有個關鍵點——戴沐白是“逃“到天斗帝國的,而非原著的“歷練“。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袁尚真誠地說。

寧榮榮擺擺手:“反正你遲早會知道。對了...“她突然湊近,神秘兮兮地問,“你是怎么幫竹清找到那只暗影靈貓的?“

袁尚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武魂特性。“

“真厲害!“寧榮榮眼睛亮了起來,“那你能幫我看看七寶琉璃塔嗎?爸爸說我天賦很好,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袁尚開啟上帝視角,仔細觀察寧榮榮體內的魂力流動。很快,他發現了問題所在:“你的魂力運行太急躁了。七寶琉璃塔需要平和的心態才能發揮最大效果。“

寧榮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難怪每次生氣時增幅效果都會下降...袁尚,你能教我嗎?“

“當然。“袁尚微笑,“不過得等我傷好了。“

寧榮榮開心地跳起來:“一言為定!“她走到門口,又回頭眨了眨眼,“順便說,你和竹清挺配的。“

袁尚無奈地搖搖頭。寧榮榮活潑開朗的性格確實能讓人心情愉快,但比起朱竹清那種內斂的溫柔,還是差了點...

等等,他居然在比較兩個女孩?

袁尚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搖搖頭,嘗試著下床活動。背上的傷口已經不那么疼了,但動作還是得小心。

走廊里傳來腳步聲,接著是戴沐白刻意壓低的聲音:“...今晚動手,明白嗎?“

“戴少,這樣不太好吧...“是馬紅俊猶豫的回應。

“少廢話!按我說的做!“

腳步聲漸近,袁尚迅速躺回床上,裝作剛睡醒的樣子。門被推開,戴沐白和馬紅俊走了進來。

“喲,我們的'英雄'醒了。“戴沐白陰陽怪氣地說,邪眸中閃過一絲陰冷。

馬紅俊尷尬地站在后面,不敢與袁尚對視。

袁尚平靜地點點頭:“有事?“

戴沐白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聽說你幫竹清進化了武魂?“

“是她自己天賦異稟。“

“哼,少裝模作樣!“戴沐白突然一把揪住袁尚的衣領,“我警告你,離竹清遠點!她是我未婚妻!“

袁尚沒有掙扎,只是直視戴沐白的眼睛:“如果她愿意跟你走,我絕不阻攔。“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戴沐白的痛處。他臉色鐵青,手上力道加重:“你算什么東西!一個鄉下出來的廢物,靠著點小聰明...“

“戴少!“馬紅俊緊張地打斷他,“趙老師讓我們去訓練場了。“

戴沐白冷哼一聲,松開袁尚:“今晚的'特別訓練',你可一定要來啊,袁尚。“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兩個字,轉身大步離開。

馬紅俊猶豫了一下,低聲說:“小心點...戴少他...“話沒說完就匆匆追了出去。

袁尚瞇起眼睛。通過上帝視角,他剛才清晰地“看“到戴沐白口袋里藏著一包粉末狀的東西,而馬紅俊的袖子里則藏著一根特制的煙花。

“今晚要給我準備'驚喜'?“袁尚嘴角微揚,“那就看看誰給誰驚喜吧。“

傍晚時分,袁尚的宿舍門被輕輕敲響。開門一看,是朱竹清,手里拿著一個食盒。

“聽說你沒去食堂。“她走進來,將食盒放在桌上,“我帶了點吃的。“

袁尚心頭一暖。食盒里是他最喜歡的幾樣菜,還有一碗冒著熱氣的湯。

“謝謝。“袁尚拿起筷子,“對了,今晚戴沐白說要搞什么'特別訓練'...“

朱竹清眉頭一皺:“我沒聽說有訓練。“

“我猜也是。“袁尚喝了口湯,“他下午和馬紅俊鬼鬼祟祟的,可能想給我個'驚喜'。“

朱竹清的手突然攥緊,指節發白:“我去找他。“

“別。“袁尚按住她的手,“讓我來處理。“

朱竹清抬頭看他,紫銀色眸子中閃過一絲擔憂:“戴沐白做事沒有底線。“

“相信我。“袁尚微笑,“我的眼睛能看到很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朱竹清沉默片刻,輕輕點頭:“小心。“

夜幕降臨,袁尚按照戴沐白“通知“的時間來到訓練場。場地上空無一人,只有幾盞魂導燈發出微弱的光芒。

上帝視角全開,袁尚立刻“看“到場邊灌木叢中藏著兩個人——戴沐白和馬紅俊。更遠處,趙無極和弗蘭德正在辦公室下棋,完全不知道這邊的情況。

“出來吧,戴學長。“袁尚站在場地中央,聲音平靜。

戴沐白從陰影中走出,臉上帶著假笑:“來得挺準時啊,學弟。“

馬紅俊跟在后面,表情很不自然。

“聽說有特別訓練?“袁尚假裝不知情。

戴沐白咧嘴一笑:“對,一對一指導。學長我親自教你幾招。“

他話音剛落,馬紅俊突然悄悄后退幾步,躲到了一棵樹后。

袁尚的上帝視角立刻捕捉到戴沐白右手伸向口袋的小動作。就在戴沐白即將掏出那包粉末的瞬間,袁尚猛地前沖——

“什么?!“戴沐白大驚失色。袁尚的速度遠超他的預期,幾乎眨眼間就到了面前。

袁尚一把抓住戴沐白的手腕,用力一扭。戴沐白吃痛松手,那包粉末掉在了地上。

“這是什么?“袁尚冷冷地問。

戴沐白臉色大變:“你...你怎么知道...“

“迷魂散?還是軟骨粉?“袁尚一腳踩住紙包,“戴學長,這就是你的'特別訓練'?“

戴沐白惱羞成怒,直接釋放武魂:“找死!“三個魂環瞬間亮起,白虎金剛變發動!

袁尚早有準備,真理護目鏡浮現,第三魂環同時亮起——“精神沖擊!“

無形的波動精準命中戴沐白眉心。他悶哼一聲,動作停滯了一瞬。就在這電光火石間,袁尚已經繞到他身后,一記手刀斬向頸部。

“住手!“一聲暴喝傳來。

趙無極不知何時出現在場邊,大手一揮,一股渾厚的魂力將兩人分開。

“趙老師!“戴沐白立刻惡人先告狀,“袁尚偷襲我!“

袁尚冷笑一聲,彎腰撿起那包粉末:“那這是什么?“

趙無極接過紙包,聞了聞,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迷魂散?戴沐白,你解釋一下!“

戴沐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這不是我的!是袁尚栽贓!“

“是嗎?“袁尚轉向樹后的馬紅俊,“馬紅俊,你袖子里那根特制煙花是干什么用的?“

馬紅俊渾身一抖,下意識地捂住袖子:“我...我...“

趙無極大步走過去,一把拽出那根煙花:“爆裂火焰彈?你們想干什么?!“

鐵證如山,戴沐白再也無法狡辯。他怨毒地瞪了袁尚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趙無極怒喝,“你們兩個,立刻去弗蘭德辦公室!這事沒完!“

戴沐白和馬紅俊灰溜溜地走了。趙無極轉向袁尚,表情復雜:“你早就知道?“

袁尚點點頭:“我的武魂有些預警能力。“

趙無極拍拍他的肩膀:“做得對。不過...“他壓低聲音,“戴沐白背景不簡單,小心他報復。“

“謝謝趙老師提醒。“

回到宿舍,袁尚發現朱竹清正站在他門口,手里握著一把匕首。

“你沒事?“她上下打量著袁尚,確認沒有新傷后才松了口氣。

袁尚笑了笑:“戴沐白被趙老師抓了個現行,估計要挨處分了。“

朱竹清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活該。“

月光下,她的側臉線條柔和了許多。袁尚突然發現,朱竹清最近似乎不那么冷若冰霜了,尤其是對他。

“進去說吧。“袁尚打開門。

兩人坐在窗邊,月光灑在地板上,形成一片銀色的光暈。朱竹清沉默了很久,突然開口:

“我決定徹底解除與戴家的婚約。“

袁尚心頭一跳:“這...會不會太冒險?“

“星羅皇室的規矩是,只要能證明自己比對方強,就有資格拒絕聯姻。“朱竹清的聲音很平靜,“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精英大賽就是最好的機會。“

袁尚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在比賽中擊敗戴沐白?“

“不只是擊敗。“朱竹清轉頭看他,紫銀色眸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輝,“我要向所有人證明,鬼影玄貓比邪眸白虎更強!“

袁尚被她的決心感染:“我會幫你。“

朱竹清突然伸手握住袁尚的手:“謝謝。“簡單的兩個字,卻包含了太多情感。

兩人的手在月光下交疊,誰都沒有先松開。

第二天清晨,學院公告欄前圍滿了人。弗蘭德院長親自簽署的處分決定貼在正中——戴沐白被罰禁閉一周,馬紅俊打掃廁所一個月。

“活該!“小舞挽著唐三的手臂,笑嘻嘻地說。

寧榮榮湊到袁尚身邊:“聽說昨晚很精彩?“

袁尚笑而不答。他的目光越過人群,看到朱竹清正站在不遠處。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默契地點了點頭。

戴沐白從禁閉室窗口冷冷地看著這一幕,邪眸中閃過一絲狠毒。

“袁尚...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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