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真相炸裂,父子對峙
書名: 蝕骨情深顧醫生請簽好協議作者名: 林小平本章字數: 2301字更新時間: 2025-07-23 10:54:12
當晨光穿透云層時,顧宅書房的紅木百葉窗依舊緊閉著。
顧老爺子緊握著打印出來的醫療基金流水單,指關節因用力而泛出青白之色,桌案上的青花瓷茶盞被他一拍,跳了起來,“哐當”一聲撞在了鎏金鎮紙上。
“是誰泄露的?!”他的聲音如同生銹的齒輪,帶著八旬老人特有的沙啞,卻依舊震得窗欞顫抖不已。
趙秘書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陰影,雙手托著平板遞上前說道:“匿名郵件采用了三重加密,技術部查了整整一夜……”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顧淮深倚靠在雕花博古架旁,袖口還殘留著昨夜未消散的檀香。
他望著父親因暴怒而漲紅的臉,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個暴雨之夜,自己跪在這張桌前,聽父親說“顧家的體面比什么都重要”時,父親也是這副表情。
那時母親剛因醫療事故去世,父親說要“保護家族聲譽”,他便跟著銷毀了所有病歷。
“是你干的嗎?”顧老爺子的拐杖尖“篤”地一聲戳向顧淮深腳邊的青磚。
“不是我。”顧淮深聲音平穩,但喉結動了動——昨夜他轉發給爺爺的郵件,發件人地址是一串亂碼,不過附件里蘇敏死亡的監控錄像,他認得那是蘇晚電腦里的文件。
“但我不會再掩蓋下去了。”
書房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趙秘書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目光掃過顧淮深緊攥著的西裝口袋——那里還裝著蘇晚凌晨發來的消息截圖,“你母親該還債了”這七個字在屏幕上散發著冷光。
與此同時,市立醫院行政樓的會議室里,投影儀的藍光把張院長的白大褂映得發灰。
“顧家醫療基金的異常流水涉及本院的三例心臟移植手術。”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掃視著交頭接耳的科室主任們,“紀委的人半小時后就到,所有人必須配合調查。”
林秘書縮在會議室的角落里,手機在掌心震得發燙。
她望著屏幕上沈清漪的未接來電,指甲幾乎掐進了掌心——凌晨三點她幫沈清漪刪除了醫院內網的篡改記錄,可現在新聞頭條上“顧太太復仇計劃”的標題刺得她眼睛生疼。
“林助理。”張院長突然點了她的名,“去把蘇醫生請來,她是那三例手術的主刀醫生。”
林秘書的指尖在通訊錄上滑了三圈才找到蘇晚的號碼。
電話接通時,她聽見消毒水混合著咖啡香的背景音,蘇晚的聲音比平時更加冰冷:“我在重癥監護室(ICU),半小時后到。”
掛了電話,林秘書盯著手機屏保里和沈清漪的合影——上個月她們還在基金會茶話會上,沈教授親手給她別上了珍珠胸針,說“小琳最貼心”。
此刻胸針還別在領口,卻燙得她皮膚疼痛難忍。
她忽然想起蘇晚昨天說的話:“沈清漪選你,是因為你夠聽話,夠蠢。”
市立醫院十二樓,蘇晚站在重癥監護室(ICU)的觀察窗前。
父親的監護儀有規律地跳動著,她望著老人插滿管子的手,想起昨夜發完郵件后,老秦在電話里說:“小晚,你媽當年的手術記錄,沈清漪改了三次死亡時間。”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趙秘書的消息:“老爺子已凍結沈清漪名下三家基金會的賬戶。”
蘇晚的手指在屏幕上懸停了兩秒,然后轉身走進了樓梯間。
老秦的電動車停在消防通道口,車筐里裝著他連夜打印的證據副本。
“啟動B計劃。”她把手機遞過去,“剩余證據存放在五個云端,設定為自動釋放——如果我四十八小時內沒聯系你,就全部公開。”
老秦接過手機時,手背上的老年斑蹭過她冰涼的指尖。
“當年要不是你爸攔著,我早去顧家大鬧一場了。”他聲音顫抖著說,“現在你盡管往前沖,我這把老骨頭給你兜底。”
窗外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蘇晚望著老秦駝著背消失在走廊盡頭,忽然想起母親出事前一周,也是這樣的晴天。
那時她剛拿到醫學院的錄取通知書,母親在廚房煮著銀耳羹,說等她畢業要一起去看極光。
“蘇醫生。”護士小周抱著病歷本跑過來,“張院長讓您去會議室,紀委的人到了。”
同一時間,顧宅書房的門“砰”地一聲被推開。
顧老爺子的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你到底站在哪一邊?!”他抓起桌上的紫檀鎮紙砸向博古架,翡翠擺件碎成了幾瓣,“顧家需要穩定!你媽當年……”
“當年蘇敏醫生的死亡報告,是您讓沈清漪修改的。”顧淮深打斷了他,語氣平靜得就像在談論天氣,“您說要維護顧家醫療慈善的招牌,所以讓我配合掩蓋。可現在蘇晚……”他喉結動了動,“她不該再為我們的謊言買單了。”
顧老爺子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扶著桌角的手青筋暴起。
顧淮深上前想要攙扶他,卻被他一把甩開。
“你以為你能掌控一切?”老人喘著氣冷笑道,“沈清漪手里還有你當年……”
“夠了。”顧淮深后退兩步,西裝下擺掃過地上的碎玉。
他望著父親鬢角的白發,忽然想起小時候父親抱著他看星星,說“淮深要做顧家的盾牌”。
可現在他才明白,有些盾牌,守護的是見不得光的惡行。
夜幕降臨的時候,蘇晚站在醫院后巷的銀杏樹下。
顧淮深的車停在路燈照不到的陰影里,車窗搖下,他遞出一個銀色的U盤:“我父親和沈清漪合作轉移資產的證據,都在里面。”
蘇晚接過U盤,指尖觸碰到他掌心的薄繭——那是當年他學習開直升機時磨出來的。
“你要離開了?”她望著他行李箱上的機場標簽,想起新聞里“顧氏集團繼承人失聯”的猜測。
“去新加坡。”顧淮深扯了扯領帶,喉結在路燈下滾動著,“沈清漪的海外賬戶在那里,我需要拿到資金流向的原始憑證。”他伸手碰了碰她的發梢,“等我回來……”
“別讓自己陷進去。”蘇晚抓住他的手腕,能感覺到他的脈搏跳得很快,“顧家的水太深了。”
顧淮深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就像當年結婚之夜那樣輕柔。
“我回來的時候,”他聲音低沉而沙啞,“希望你還在這里。”
凌晨五點,顧淮深的航班從機場起飛。
同一時刻,顧家大宅的鐵藝門前,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下。
司機下車拉開后車門,穿著藏青色西裝的男人撐著傘站在雨中,聲音帶著二十年未變的沙啞:“顧少爺,您父親請您回去一趟。”
雨絲落在傘沿上,模糊了男人的臉。
但顧宅門房老張看得真切——那是二十年前突然消失的,顧老爺子的貼身保鏢老周。
而老周消失的那天,正是蘇晚母親出事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