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名字
- 職業殺手混貴女圈
- 一棵窩邊草
- 2128字
- 2025-07-11 19:55:44
雪飛衡挑開腦袋遮蓋在額前的發絲,認出此人身份,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是那個管家?!?
將頭顱放倒,觀察斷頸處的切口,不出所料,“同樣的刀法。”雪飛衡懊惱地一拳垂在棺材板上,像是想到什么,看向謝隨,“可有看到知縣?”
若是知縣還沒死,那就還有機會。
謝隨轉頭掃視一圈,目光定格在角落,一個白簾后面躲著一團哆哆嗦嗦的東西,他走過去掀開簾子,那東西見了光,發出殺豬般的叫喊: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要……”
知縣抬頭看清來人,一把撲過來,死死抱住謝隨的大腿,“大人!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
“放開?!敝x隨冷聲道,嫌惡地將黏在自己腿上的那團肉甩開。
“知縣大人放寬心,你現在不還沒死嘛。”雪飛衡安慰知縣,可這安慰并沒起到什么作用。
現在沒死,但不代表明天不會,這個大家都心知肚明。
“席”顯然是發現了他們的存在,所以在殺了管家之后便收手了。將頭顱放在靈堂棺材上這個舉動是對他們的挑釁,告訴他們,“席”還會再回來。
……
郊外,杜懷枝坐在巨石下,背靠著收起的煎餅攤子,借著火堆的光亮,仔仔細細擦拭手中的長刀。
石頭外面大雨傾盆,伴隨著電閃雷鳴,石頭底下卻是一片祥和。
杜懷枝湊近,光滑如鏡的刀面映出一雙清冷專注的鳳眼,她左看右看,確定一塵不染后才插回刀鞘,放到一旁。
在她放刀的地方,有套疊放整齊的黑色衣物,上面還放著一張猙獰詭面。
杜懷枝看了眼那個面具,伸手將藏在衣物中的玄鐵令牌拿出來把玩。
令牌通體呈黑色,背面花紋之間刻著“天地會”三個字,而正面則刻著一個“席”。
杜懷枝拇指指腹在那個“席”字上磨挲,她十二歲便拿到這個令牌,當時有數不清的人為了這個東西互相殘殺。
那些人中有比她年紀大的,也有比她年紀小的,但那一次,只有她活了下來。
好了她被帶去重點培養,與她有相同待遇的還有三個,這幾個人便是后來的“天”,“地”,“同”,“席”。
杜懷枝看向夜幕,她一路走來,身上早已沾滿鮮血,手底下的亡魂分不清誰無辜,她只管服從命令。
腦子里浮現出一個畫面,她跪在地上,雙手接過“席”字令牌。
前方響起一個聲音:“從今往后,這就是你的名字。”
雨下到后半夜便漸漸停了,天邊也漸漸浮上魚肚白。
杜懷枝背著攤子,走在林間大道上,突然,兩側竄出來兩個山匪打扮的人。
并揚言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
財……
聲音戛然而止,畫面一轉,那兩人鼻青臉腫,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杜懷枝掂掂手里幾粒零碎的銀子,以及一些個銅板,抬眼,眉眼中帶著嫌棄,“就這點?”
兩人同時一激靈,“真……真沒了,姑奶奶,一個子兒都沒了,都給您了?!?
另一個嗚嗚地哭了起來,“嗚嗚嗚,大哥我怕?!?
“閉嘴,我也怕。”
“嗚嗚嗚……”
杜懷枝:“……”
也行吧。
將錢盡數收進口袋,正欲離開,又忽然轉頭看向其中一個,“你身上的獸皮裙不錯?!?
被點到名的那人臉色表情頓時一僵。
……
縣里的一處早茶攤子,一個火熱的話題被人挑起。
“聽說了嗎?昨天夜里,那兒,又死人了?!?
原本還因上早工,睡眼惺忪的人眼睛立馬就亮了。
“喲,不會是那個誰吧?”
“不是,是底下的狗腿子,也是腦袋被砍了?!?
“天啊,你說這事會是誰干的?”
“我哪里知道,不過聽說過是有人花錢雇殺手買了腦袋?!?
“什么人???”
“管他是什么人,為民除害就是好人?!?
“這種人死了也是罪有應得?!?
“就是,這種人就該碎尸萬段!”
“……”
圍觀的有不少也開始唾棄,先不說那個管家,就知縣家的大寶貝,仗著自己的身家在縣里橫行霸道,吃喝嫖賭樣樣不差,還強搶民女。
最近的就在三日前,一個待嫁閨中的女子隨著母親出來采買,只因生得有幾分姿色被看上,光天化日之下便派人將女子強行帶走。
那母親前來阻攔,苦苦哀求,被打了個半死。
家里人找過來,得知女子被帶到了一處宅院,待他們趕到時,只見到女子衣不蔽體的尸首,身上遍布傷痕,很難想象她生前遭受了怎樣的痛苦。
女子的準丈夫是村里種地的漢子,當時就氣紅了眼,提著砍柴刀上前去理論,被知縣府上的管家派人活活打死。
兩家人一下子失去了兩個孩子,找書生寫了狀子,抬著尸體到衙門去告。結果連門都沒進去,就被轟走,暗地里又派了人,兩家各送去二兩銀子。
他們都是莊戶人家,大字不識一個,狀紙上的字都是花錢找隔壁村的教書先生寫的,來人氣勢囂張,在威逼利誘下,只能接下銀子,不了了之。
聽聞那女子的母親原本在家養傷,得知這個噩耗,一口氣沒提上來,就這么去了。
此類的事情比比皆是,那知縣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喜好女童,此前有不少莊戶人家的孩子慘遭毒手,山高皇帝遠,這片地界就是知縣說了算。
老百姓狀告無門,只能忍氣吞聲,當做是飯后閑談,唏噓一番,而后祈禱不要落在自己身上。
早茶攤子旁的餛飩攤內,雪飛衡與謝隨兩人坐在一桌,將這些話全部聽了進去。
“我昨日在民間探查時,消息與此大同小異。”雪飛衡道。
謝隨看著面前冒著熱氣的餛飩,久久沒有要動筷子的意思,“此事我自會上報處理,我們現在該關心的是眼下?!?
他們昨日找尋了一夜,可以說是徹夜未眠,沒找到任何線索,那“席”就好像是憑空出現,殺了個人,又憑空消失了一般。
“我已經發訊息到臨縣求援。”謝隨道,昨夜發生的事情讓他明白,光憑他們兩個,根本就保不住本地知縣,更別提什么把“席”捉拿歸案了。
雪飛衡自然是明白謝隨的用意,“你確定把那幾個烏合之眾叫過來就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