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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守墓之血

  • 縛靈祭品
  • 峰峰太瘋了
  • 3211字
  • 2025-07-08 11:20:42

冰冷的玉簪緊貼著我滾燙的掌心。簪身溫潤,簪首盤繞的青白玉蛇仿佛活物,那雙鑲嵌著奇異青白寶石的眼睛,正對著我后背印記搏動的位置,散發(fā)出純凈、溫和卻無比堅韌的光芒。

真蛇鑰!

陳伯用生命守護、指引我找到的縛靈祭壇傳承之物!就在我手中!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和沉甸甸的責任感涌上心頭。我強忍著右手的劇痛和全身的冰冷疲憊,將玉簪小心翼翼地握緊。就在真蛇鑰完全貼合掌心的瞬間——

嗡!

一股清涼、柔和卻無比強大的能量,如同春日解凍的溪流,順著掌心勞宮穴,瞬間流遍四肢百骸!這股力量與贗品蛇鑰帶來的短暫屏障感截然不同!它溫和地沖刷著我體內淤積的陰寒、恐懼和虺神低語留下的精神污染。

后背肩胛骨下,那顆冰冷搏動、如同跗骨之蛆的“蛇心”,在這股純凈力量的沖刷下,如同被投入滾燙巖漿的冰塊,發(fā)出了無聲的、劇烈的“滋滋”聲!那沉重、冰冷的搏動感驟然減弱!中心那點散發(fā)著不祥暗紅微光的“蛇眼”,光芒如同風中殘燭,瞬間黯淡下去,被一層堅韌的青白光膜牢牢覆蓋、壓制!

劇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和清明!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虺神那如影隨形的精神低語,也被徹底隔絕在外,腦海中一片前所未有的寧靜。

真蛇鑰的力量!它在凈化、壓制我體內的“歸巢印記”!

然而,這輕松只持續(xù)了短短一瞬。就在“蛇心”被壓制的剎那,一股更加龐大、更加暴虐、充滿了無盡怨恨的意志,如同被徹底激怒的洪荒巨獸,猛地從無盡的虛空深處、從那“蛇窟之眼”的方位,狠狠撞向我的意識!

“竊……鑰……者……死!!!”

不再是破碎的單詞,而是清晰無比、充滿了毀滅意志的完整咆哮!這咆哮并非聲音,而是直接在靈魂深處炸開!震得我眼前發(fā)黑,氣血翻涌,剛剛獲得一絲清明的意識險些再次崩潰!

真蛇鑰的青白光芒猛地一盛,在我周身形成一層薄薄的光暈,頑強地抵御著這股恐怖的精神沖擊。但壓力之大,如同泰山壓頂!玉簪在我掌心微微震顫,發(fā)出低沉的嗡鳴。

虺神!它感應到了真蛇鑰的現世!它感受到了封印之力的復蘇!它徹底暴怒了!

此地不宜久留!

我掙扎著站起,將真蛇鑰玉簪小心地插進盤起的發(fā)髻中固定(贗品書簽則塞回腰包)。青白光芒被發(fā)絲略微遮擋,但那股溫和堅韌的力量依舊源源不斷地守護著我,壓制著印記,抵御著外部的精神沖擊。右手掌的貫穿傷依舊觸目驚心,每一次心跳都帶來鉆心的痛楚,但真蛇鑰的力量似乎也稍稍緩解了這種純粹的肉體痛苦。

陳伯的腰包被我緊緊系在腰間。筆記本、金屬小盒、還有那張寫著“婉君于滬,庚午年荷月。望卿安好,守拙。”的舊照片……這些都是他留下的遺物,也是重要的線索。尤其是那枚刻著玉蛇族徽的黑色鑰匙……

我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個深不見底的“蛇心之井”。井壁下方凹槽里的真蛇鑰已被取出,井口顯得更加幽深黑暗。陳伯筆記里提到,唯有守墓人的血和真鑰共鳴,才能短暫壓制“歸墟之器”。現在真鑰在我手里,但“守墓人”……

守墓人!

陳伯筆記最后被血污覆蓋的名字!他拼死想告訴我的真正守墓人!還有那個溫婉的“婉君”……

一個近乎荒謬、卻又在絕境中顯得無比清晰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開了混亂的思緒!

母親!蘇婉!

她的名字是蘇婉!照片上的女子叫蘇婉君!如此相似的名字!庚午年荷月……那是幾十年前的日期!陳守拙……蘇婉君……

一個跨越了數十年、交織著職責、情感與背叛的故事,在我腦海中瞬間勾勒出模糊的輪廓!陳伯對母親的復雜態(tài)度——有時是管家的刻板,有時是深藏的憂慮,甚至……在母親試圖觸碰我印記時,他眼神深處那一閃而過的痛苦?母親最后推開我時,那眼中血淚交織的決絕與不舍……

還有父親在書房里那充滿恐懼和貪婪的低語,以及他阻止母親救我的冷酷……

難道……母親蘇婉,才是陳伯筆記中提到的、這一代真正的“守墓人”?!

這個念頭帶來的沖擊,甚至超過了虺神的精神咆哮!如果母親是守墓人,她為何會成為林家的夫人?為何會容忍甚至參與盜墓?為何……會生下我這個注定成為“祭品”的女兒?她最后推開我的舉動,是守墓人職責的覺醒?還是……一個母親在絕望中最后的保護?

無數的疑問如同亂麻,但此刻,虺神那越來越狂暴的精神沖擊如同跗骨之蛆,不容我細想!

“嘶……找到……你……毀……滅……”清晰的、充滿惡毒的意念再次狠狠撞在真蛇鑰的光暈上!

必須離開這里!順著地下河往下游走!找到出路!蛇鑰的光芒在這里共鳴,這里一定還有通往外界的通道!

我強忍著精神和肉體的雙重痛苦,扶著冰冷濕滑的巖壁,踉蹌著朝地下河下游的方向挪動。真蛇鑰的光芒如同指路的燈塔,在絕對的黑暗中為我照亮前路。腳下的路崎嶇不平,布滿碎石和濕滑的苔蘚。湍急的水流聲在耳邊轟鳴,掩蓋了許多細微的聲響。

走了不知多久,也許只有十幾分鐘,卻仿佛一個世紀般漫長。溶洞的形態(tài)開始發(fā)生變化,人工開鑿的痕跡逐漸消失,只剩下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天然巖壁。空氣依舊陰冷潮濕,但那股濃重的腥氣似乎淡了一些。

就在這時,真蛇鑰簪首玉蛇的眼睛,那兩點青白寶石的光芒,毫無征兆地閃爍了一下!頻率急促!

有情況!

我猛地停下腳步,屏住呼吸,將身體緊緊貼在冰冷的巖壁上,側耳傾聽。除了水聲,似乎……還有一種極其細微的、仿佛砂紙摩擦巖石的“沙沙”聲,從下游方向的黑暗中傳來!

那聲音……很熟悉!粘膩、濕滑、帶著鱗片刮過硬物的質感!

是“它”!是虺神力量的延伸!是那些陰影凝聚的小蛇?還是……別的什么追蹤者?

恐懼瞬間攫緊心臟!真蛇鑰能壓制印記,能抵御精神沖擊,但我現在重傷在身,手無寸鐵,如何對抗物理形態(tài)的怪物?

“沙沙……沙沙……”

聲音越來越近!不止一個方向!似乎從河岸兩側的黑暗中同時傳來!

被包圍了!

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我死死攥著真蛇鑰,大腦飛速運轉。硬拼是死路一條!跳進湍急的地下河?以我現在的體力,無異于自殺!

怎么辦?!

目光焦急地掃視著周圍。真蛇鑰的光芒照亮了附近一小片區(qū)域。突然,我的視線定格在右前方靠近水面的巖壁上——那里,在光暈的邊緣,似乎有一個極其狹窄、被幾塊大石半掩著的縫隙!縫隙內漆黑一片,不知通向何處,但寬度似乎勉強能容一人側身擠入!

賭一把!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我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如同離弦之箭般朝著那個縫隙沖去!后背印記的位置傳來一陣被強行壓制的悸動,虺神的咆哮在腦海中炸響,但都被真蛇鑰的力量死死擋住!

“沙沙沙!”身后的聲音驟然變得急促而憤怒!顯然,我的行動被發(fā)現了!

就在我即將沖到縫隙前,側身準備擠進去的瞬間——

“嗖!”

一道粘稠冰冷的黑影,如同離弦的毒箭,帶著刺鼻的腐土腥氣,從左側的黑暗中激射而出,直撲我的面門!那赫然是一條完全由蠕動陰影構成的、獠牙畢露的蛇影!

太快了!避無可避!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錚——!”

一聲清越如同龍吟的劍鳴,毫無征兆地在狹窄的溶洞中響起!

一道凝練無比、散發(fā)著淡淡青白色光暈的劍氣,如同天外驚鴻,后發(fā)先至,精準無比地從我身后射來,狠狠斬在那條撲向我的陰影蛇影之上!

“嗤啦!”

如同熱刀切牛油!陰影蛇影發(fā)出一聲無聲的尖嘯,瞬間被凌厲的劍氣斬成兩段,潰散成兩團翻滾的黑氣,隨即被青白光芒凈化湮滅!

劍氣余勢不衰,掠過我的身側,狠狠斬在后方追來的幾道陰影之上,瞬間將其清空!

我驚魂未定,猛地回頭!

只見在溶洞下游方向的黑暗中,一個高挑纖瘦的身影,正靜靜地站在那里。她穿著一身早已被泥水和血污浸透、幾乎看不出原本顏色的素色旗袍,長發(fā)凌亂地貼在蒼白的臉頰上,嘴角還殘留著未干的血跡,氣息微弱,仿佛隨時會倒下。

但她的手中,卻穩(wěn)穩(wěn)地握著一柄劍——一柄通體青碧、劍身流淌著溫潤水光、劍格處赫然鑲嵌著一枚青白色玉蛇族徽的……完整長劍!

劍身散發(fā)出的青白光芒,與真蛇鑰的光芒同源,卻更加鋒銳、更加浩瀚!

她的目光越過我,落在我發(fā)髻間那枚散發(fā)著純凈青光的真蛇鑰玉簪上,眼中瞬間爆發(fā)出難以言喻的復雜光芒——有震驚,有難以置信,有深沉的悲傷,最后,全都化作了濃得化不開的哀慟和……一絲微弱的、如同星火般的希望。

“守墓……之劍……”她看著我,聲音嘶啞破碎,卻帶著一種洞穿靈魂的力量,“你……拿到了真鑰……守拙他……成功了?”

站在那里的,赫然是——

我的母親,蘇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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