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仇舊恨
- 家族巫師:但我的家族沒落了
- 說書之龍
- 2343字
- 2025-07-16 19:00:00
喬尼眼前燈火通明的村莊又變得破敗不堪。
而且他發現自己正做著扭腰揮拳的姿勢,正對著淌著冷汗,眼神驚懼的老巴里。
一旁的瑪麗阿姨也有些驚恐。但驚恐之余,還不時看向遠處。
“巴里叔叔?我剛才怎么了?”喬尼也淌下冷汗問道,方才的幻覺那般真實,那種強大力量的揮拳,所帶來熱血上涌的情緒至今余韻未消。
“你小子著魔了!”看見喬尼恢復正常,老巴里也松了口氣坐下來。
“先是突然坐起來說什么隱者啊儀式啊,完全聽不懂!”老巴里說話控制不住飛濺的吐沫。
“你自言自語還把那紅毛畜生吵醒了。他醒來問你在干嘛,你還沖他挑釁!手臂還變成了奇怪模樣!整個就是一怪物!”
“他被你惹急了朝你甩那張羊皮紙,但你半點反應都沒有。”
喬尼這才發覺自己胳膊上卷了張羊皮紙,是白天代行者對瑪麗阿姨用的那張。
此時那紙張上的巫術試圖扭動自己的肌肉,但被自己下意識調動的靈性給抵抗了。
“反而還隔空一巴掌扇過去,他人就飛了!”老巴里指向了遠處。
“你是指安德烈?”喬尼順著瑪麗阿姨的視線看過去,發現那代行者癱坐在遠處的破井旁,口里咳著鮮血,想爬都爬不起來了。
“然后你還大叫著沖我過來了。老天爺!還好你醒了,不然我也得給你扇飛!”老巴里抹了抹額頭的冷汗。
喬尼看著一片狼藉的現場,凝眉沉思。
“哈,行吧,反正我遲早也要動手干掉他。”沒多久,他又看到喬尼放松了下來。把手臂上卷著的羊皮紙拿起。
老巴里看到他的胳膊,外表完整,竟半點沒受到那羊皮紙的影響。
“喬尼,你。。。”老巴里咽了咽吐沫。
“把手頭的事兒辦完再說吧,巴里叔叔。”喬尼拿起木矛。
還扶著瑪麗阿姨,走向那破井,那井邊的安德烈身前。
“呵,呵。真是沒想到。”安德烈喘著粗氣,以往陰翳的眼神蕩然無存,就這么討好地看著走近的喬尼。
“您,竟然是位巫師大人。”看到羊皮紙沒能在喬尼身上建功,加上之前他那強大的力量,安德烈哪能明白不過來。
喬尼提著矛站在他面前。
眼前的代行者似乎對喬尼的力量有所誤會,但喬尼也不會跟他解釋。
“我為我之前的無禮與冒犯致歉,大人。”喬尼從未見安德烈如此恭敬的姿態說話。
“您當然有以此為由,處置我的權力。”
“你面對巫師倒是卑賤。”喬尼對他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蹲下搜起他的布袋。
“因為我從小就被教導,我能獲得的地位,我的財富,我的一切,都屬于巫師大人。”安德烈順從垂下腦袋。
“既然如此,那你回答我,這個是做什么的。”喬尼從他的布袋掏出一根骨棒,形狀上很像是人類的小腿骨,上面蘊含著他不認識的巫術靈性。
“大人。這上面蘊含了一道猛獸變形術,使用它可以讓您在五分鐘內變成力大無比的棕熊。當然,論力量,遠遠無法與您相比。”安德烈說。
原來他還有這種壓箱底的東西,喬尼想,他能這么快就回答的如此詳細,應該做不了假。
若是在正常情況下要將他襲殺,還得多費些功夫。
“大人,我斗膽猜測,您如今的處境,需要隱瞞巫師的身份。”安德烈語氣諂媚得讓喬尼想要起雞皮疙瘩。“咳,我以我從爺爺開始做起,三代的代行者的名譽向您保證,除非是我隸屬的巫師直接提問,其他情況我絕不會向他人透露您的秘密。”
“哈,巫師之間的交流,都是這么簡單純粹的利益交換嗎?”喬尼輕笑。
“是這樣。不過大人,我只是代行者,我面對您,當然要優先考慮彌補您的不滿。”
“哦。那你覺得我現在有什么不滿?”
“我無意間撞破了您的秘密,并且未能及時改變禮節,讓您對我略施懲戒。”安德烈嘴角淌血都不敢去抹,小心地說。
“給你個提示。你之前拿來取樂的幾個人。”
“大人,他們中難道有您關照的人?那么,冒犯了巫師大人的我實屬罪該萬死,請您親自處決我!”安德烈說這話時竟毫無猶豫,做出引頸就戮的姿態。
“沒有,只是認識而已。平時也說不了幾句話。”
“那么大人。”這紅毛又抬起頭堅定的看著他。
“凡人牲畜不值得您來動怒。并且如果他們也并非您所關照之人。”他危險的目光瞄向了旁邊的鐵匠和佃農,看得他們不禁退后一步。“請容許我將他們也一并處理掉。這是我真誠為您的個人利益做出的建議。”
“但我還是個人。他們也是人,你也是。”喬尼感嘆,他為了活命真能作秀。
“大人,您是巫師,是地位至高的存在;我是代行者,是您永遠的仆人;他們是豬玀,是只會任人宰割的家畜!”安德烈竟然急切起來。“您萬萬不可輕賤自己!如果在其他巫師面前展露了您對凡人豬玀的態度,就必定會被有心之人所利用!這是我們三代人的經驗所積累的肺腑之言!”
“那個生了麻風病的。”看到交流完全不通,喬尼再沒理會他的話。“他叫陶德叔叔。小時候跟伙伴們在田里玩耍,踩了他的條田,弄倒了幾簇他種的小麥,他氣得追了我們半圈鎮子。之后還找到了我們父母,讓我們挨上了好一頓訓。”
“我們暗地里記恨了他很久。當初他得麻風病了,我們還幸災樂禍。”喬尼看著前方,但眼睛沒聚焦到實物上。
“之后他就把自己關了起來。再也不見人。直到他被送去開拓團,我才聽古德溫神父說,他田里種的糧食除了自己的用度和交稅,余下的都捐給了教堂,救濟那些失去父母照看的孤兒們。所以他很珍視每一簇小麥。”
“大人?”安德烈疑惑,完全聽不明白他的意思。
喬尼的思維想法,與他見過的每一個巫師都不一樣。
“去年,你說的那個耳背的老者,他叫本爺爺。”喬尼又自顧自說起來。“他老了,別人說話聽不清楚,記性也很不好。但我們每次走過他的家門,他仍能口齒不清地朝我們打招呼,還能叫出小巴里,喬尼,愛夏,尤娜的名字。”
“而你說的那個瘸子。”喬尼沒再說下去。
眼睛看了看旁邊,提起安德烈的布袋,把長矛插到地上扭頭就坐回火堆了。
安德烈見狀剛松了口氣,然而沒注意到一雙顫抖已久的手拼盡全力將矛拔了出來。
“噗嗤”一聲,捅進了他的眼窩。
“你這該死的畜生!”瑪麗阿姨既憤怒又悲愴地嘶吼著,剛捅一矛,就又拔出再捅,拔出再捅。“那是我唯一的兒子,我的寶貝兒子柯里!他只是在鎮子撞到了你,就被你打斷了一條腿,還要被送到這里來受盡你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