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色的風暴正在迫近
- 東瀛偵探,什么叫死者在說話?
- 真葉中
- 2551字
- 2025-07-13 11:58:21
還真被那個家伙說中了。
花間看著眼前房間里面的尸體,神色沉重。她的眉頭朝著中間擠去,修長的眉毛尖微微揚起。清冷的臉上雖沒有表情,但是略微往下彎曲的嘴角卻能看得出她此刻心情不佳。
這不僅僅只是因為死者的死狀和此前在青森山步道上發現的一模一樣,也不僅僅是因為眼前的一幕被江戶川那個討厭的家伙完全的料到了。
更重要的是,死者的身份——
是島根縣都道府縣議員,天生獅童的兒子。
雖說縣議員的身份不比國會議員,但其身份也遠不是這種鄉下地方的警員能夠相比的。
這里有必要說明一下,在日本,議員的等級大體劃分為三類。最大的是國會議員,是國家層面的立法者和決策者。其次是都道府縣議員,是地方自治體的立法和監督者。最次則是市町村議員,負責基層治理。
所以死者的身份對花間而言,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這讓她忍不住嘆了口氣,用手用力捏了捏鼓脹的太陽穴,查看起現場來。
公寓的墻壁裂開縫隙,死者像是被墻里面的東西以怪力瞬間拖入那樣,整個身體都被擠壓變形。身體里的血肉、內臟、骨骼,就像是受到壓力而破裂的長條水球那樣,朝著一個方向猛烈的噴射而出,鋪滿了整個房間。
惡臭味,血腥味,以及混合著屎尿和荷爾蒙的騷臭味,讓這個房間化為了夏日中堆滿了化糞的發酵間。
而在涂滿血液的墻壁上,還留有龍飛鳳舞的碩大血字來——
【其一·罪者必受懲罰!】
如果是一般的女性,此刻恐怕已經跑出房間大吐特吐了起來。
然而花間的臉上毫無波動……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波動就是了。
和江戶川合作有些時日了,拜其所賜能時不時的看見一些什么裝在行李箱里面的犯人,或是裝在蒸鍋里面的犯人之類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大大提升。
所以她只是戴上口罩,接著就蹲在了尸體面前詳細查看起來。
死狀毫無疑問,和昨日發現的磐座里的尸體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和江戶川說的不同。兇手拿去填縫石后,并不是將其作為‘任意門’來使用,而是單純用作殺人的道具。
復仇。
這個關鍵詞伴隨著昨日江戶川的聲音在大腦中響起。
她看著龍飛鳳舞的血字,感受著其中蘊含的猛烈殺意,皮膚上的汗毛都不由自主的立直了起來。
如果真的和江戶川說的一樣,兇手如此迫不及待的行動,恐怕是已經預謀了很久,并且對死者有著滔天的恨意。
她如此思考,接著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后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備忘錄。
這是她在等待現場警員取證時,自己拜托人收集的部分資料,以及門外那些女人們的筆錄結果。不一定準確,但也具備參考價值。
死者的名字叫做天生輝煌,父親是島根縣議員,現今20歲,在出云大上學。
生活作風糜爛,但出手大方,因此有許多狐朋狗友。
若說風評,那就太過于兩極分化了,沒有什么參考價值。
但要說他得罪過的人……
‘他、他得罪人?不如說別人得罪他可能更合適點……’
‘聽說在來神結町之前,他好像犯了什么事,是來避風頭的吧。’
……
這些女人們大多是他的情婦,有新人也有常有來往的,七嘴八舌可用信息不多。
這些人本就是圖錢,又有幾個對他本人真感興趣,想要是深入了解的?
但花間并未氣餒,做警察本就如此,無用功是常態。
不過,好在一點。
那就是她有江戶川這位民俗偵探,給了她重要的方向。
“幫我調查一下,天生輝煌過去有沒有和小澤廣野有過案件糾紛。”
她拿出手機撥通同事的號碼后說道。
有著江戶川的圈定,花間強烈的感覺到,犯人一定是和兩個死者都有密切關聯的人。
電話那邊很快就有了回復。
“花間姐,昨晚你拜托我的調查有結果了。”
“小澤廣野之前有一妻一女,妻子叫做小澤般若,女兒名字叫小澤麗23歲,是高中教師。”
“不過,他們的女兒在兩年前就因為丑聞跳樓自殺了。”
丑聞?跳樓自殺?
花間吸了口氣,眉毛揚了起來:“把事情詳細和我說說看!”
如果她想的沒錯,恐怕所謂的丑聞和自殺沒有那么簡單。
那或許就是兇手復仇的原動力——
電話那頭,很快就響起了敘述聲。
伴隨著時間緩緩流逝,花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眉頭也越來越緊。
口罩下方的嘴唇緊緊抿在一起,銀牙也用力咬住。
“我知道了,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其他人。”
掛斷電話,花間心情糟糕透頂。
媽的,踩臭狗屎了!
她忍不住暗自爆了粗口,心里瘋狂的尋思著。
這下可麻煩了,這案子絕對不是自己能夠輕易處理的。
如此想著,她又咬了咬牙。
自己能夠跟案子的時間不多了,在此之前,她必須要放下身段來找一個外援。
再一次看著墻上的血字——
【其一·罪者必受懲罰!】
有其一就有其二,所謂罪者,就不可能只有一個!
復仇還未結束,因填縫石而被擠壓死亡的人,還會出現!
這么想著,花間林檎深深吸了口氣,然后撥通了江戶川的手機。
…………
………
……
江戶川到家的時候,璃花小姐正噘著嘴一臉不滿的蹲坐在玄關。
她伸出貓爪對著江戶川揮了揮,貓貓嘴張開,露出了尖銳的牙齒來。
“阿一,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浪費?”
“我好不容易提煉的精氣,不是讓你揮霍著不回家不睡覺的。”
她聳了聳鼻子,緊接著背上的毛就炸了起來。
“嗚哇,好臭!你又去酒吧了?”
呃……
江戶川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臉,他之前因為晚上睡不著覺,所以除開看書之外也極其愛去酒吧喝酒。
只要酒喝得夠多,就算睡不著覺,也能體驗到暈暈乎乎的感覺。
如果說糖類有代糖的說法的話,那么醉酒在他看來就是代睡了。
只不過昨天去酒吧純屬是因為習慣,倒不是真想要去體驗睡覺的感覺。
“嘛,放松一下而已。”他陪著笑,急忙把背后的一個口袋給提了出來放在璃花小姐的面前。
“喏,答應你的貓之屋凍干!”
璃花小姐愛吃凍干,純屬是因為她變成貓咪之后,味覺也跟著改變了。
雖然起初心理上還有幾分抗拒,但有些時候生理上的渴望是改變心理狀態的。
果不其然,在聽見貓之屋凍干這幾個字后,璃花小姐的尾巴立刻就豎了起來。
“算,算你識相!”她這么說著,急忙踩著貓步小跑過來,把腦袋放進口袋里扒拉起來。
一邊扒拉,還一邊說著:“趕緊去洗澡,一身酒味難聞死了!”
把璃花小姐安撫好,江戶川就脫了鞋,走進了浴室。
他照了照鏡子,看見自己脖子上印著個小小的【貓爪印】,不免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知道璃花小姐什么時候給自己印上去的。
隨意抹掉后,他躺在浴缸里,長長的出了口氣。
也不知道花間小姐那邊怎么樣了,有沒有調查到有用的信息?
正這么想著,隔著浴室門,就看見一個黑色的小巧身影滴溜溜的由遠及近。
璃花小姐的聲音響了起來:“阿一,那個警察給你打電話了,我把手機放門口了哦。”
說曹操曹操到。
江戶川起身,浴缸里發出嘩啦啦的水聲。
比起洗澡,他對這個案子的后續還更感興趣一些。
那個人,他們到底會怎么使用填縫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