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絕地逢生再相逢

咸澀的海水在喉間翻涌，林小夏在劇痛中猛地睜開眼。粗布帳幔在頭頂搖晃，藥香混著柴火味鉆進鼻腔，她掙扎著起身，卻因傷口撕裂跌回床榻。窗外傳來漁民交談聲：“那姑娘命真大，在礁石上漂了三天...“她攥著染血的衣襟沖出門，卻只看見茫茫大海上破碎的珊瑚殘片。

三個月后的深秋，枯葉在風中打著旋兒。林小夏踩著泥濘山路，肩頭藥簍的銅鈴叮當作響。自從被救起，她走遍沿海漁村，在每個破廟、每座山神廟前虔誠祈禱。直到在青楓鎮聽聞“黑衣毒人“的傳聞，她幾乎是跌跌撞撞地奔向城西破廟。

蛛網垂落的神像下，上官秋月蜷縮成一團。他玄色衣袍布滿血痂，蒼白的臉上爬滿青黑色毒紋，指尖深深陷進掌心——那是為了克制毒發時的癲狂。林小夏顫抖著摸上他滾燙的額頭，記憶突然閃回秘境崩塌時，他染血的手死死護著她后腦的模樣。

“南疆雪魄草，需在子時三刻取最頂端的三枚葉片...“林小夏背著藥經在懸崖邊攀爬。深秋的山風幾乎將她吹落深淵，她卻死死攥著藤蔓，指甲縫里滲出鮮血。當終于采到那株泛著熒光的仙草時，她已在暴雨中昏迷了整整兩個時辰。

燭火搖曳的破廟中，林小夏將熬好的藥汁一勺勺喂進他口中。她數著他微弱的呼吸度過漫漫長夜，在他毒發痙攣時緊緊抱住他，任由他咬破肩膀也不肯松手。直到某個清晨，那雙她日夜期盼的鳳眸終于緩緩睜開。

“傻瓜，何必...“上官秋月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他看著她眼下濃重的青影，以及臉頰凹陷的弧度，喉間泛起酸澀。林小夏突然撲進他懷中，淚水打濕他胸前紗布：“因為我喜歡你！我穿越到這里，就是為了告訴你...原著里你最后孤身戰死的結局，我偏要改寫！“

上官秋月僵在原地。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初遇時她舉著玉笛追著他喊“秋月哥哥“，毒霧峽谷里她死死拽住他衣角的力道，還有秘境中她擋在劍尖前的決絕。他顫抖著環住那具單薄的身軀，將臉埋進她發間：“我也喜歡你，從你說'等我回來'的那個雪夜就喜歡了...“廟外，第一縷晨曦穿透云層，為相擁的兩人鍍上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