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真相漸顯意難平

幽藍的磷火在珊瑚穹頂明滅，巨型水晶燈突然爆發出刺目白光，將殿主的面容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眾人眼前。上官秋月手中的劍“當啷“墜地——那張布滿咒紋的臉，赫然是他尋覓十年的師父！記憶中溫潤如玉的長者，此刻眼瞳翻涌著墨色邪氣，嘴角勾起的弧度讓人心底發寒。

“當年你父親偶然窺見我煉制噬魂蠱，“殿主把玩著染血的骨笛，蠱蟲在笛孔中發出嬰兒啼哭般的聲響，“為了不讓天月教毀了我的大業，只好送他去見閻王。“他猩紅的指甲劃過青銅面具裂痕，“現在輪到你了，我的好徒兒。“

林小夏看著上官秋月僵直的背影，他攥緊的拳縫里滲出鮮血。那些深夜里他對著月光吹奏的哀傷曲調，那些談及師父時眼中轉瞬即逝的落寞，此刻都化作利刃扎進她心臟。突然，穿越前看過的原著番外片段在腦海炸開——“噬魂蠱需以活人精血為引，修煉者雖刀槍不入，但命門處必有朱砂痣！“

“秋月哥哥！他后腰第三根肋骨處有朱砂痣！“她的喊聲被鮫人尖銳的嘶鳴撕裂。上官秋月渾身一震，眼中血色翻涌，玄鐵劍如游龍般刺向殿主后心。珊瑚柱在劍氣中轟然倒塌，殿主周身騰起黑霧，無數怨靈從霧中伸出利爪，將戰場攪成人間煉獄。

混戰中，蘇表妹突然發了瘋似的沖向殿主。林小夏看著那抹熟悉的白衣被黑霧吞噬，只來得及抓住她墜落的銀簪。“原來...我真的錯了...“蘇表妹咳出帶血的笑，染血的手撫上林小夏的臉頰，“替我...看看沒有仇恨的江湖...“話音未落，她的身體便化作點點熒光消散在海水中。

當上官秋月的劍終于貫穿殿主命門，整個秘境發出令人牙酸的轟鳴。穹頂的珊瑚開始寸寸剝落，海水如同倒懸的瀑布傾瀉而下。上官秋月一把將林小夏護在懷中，他后背被墜落的礁石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卻仍咬牙往出口狂奔。

沖出秘境的剎那，洶涌的暗流將兩人卷入漩渦。林小夏在窒息的痛苦中抓住上官秋月的手，恍惚間看見他唇形微動，卻被震耳欲聾的水聲吞沒。咸腥的海水灌進鼻腔，她最后一絲意識，是看到他染血的指尖死死扣住自己的手腕，如同抓住此生最后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