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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276—280章

  • 抓神
  • 抓神
  • 3955字
  • 2025-07-16 22:42:06

第276章萬民鑄盾

黑風寨的強人逃走后,青邙山的“民生神器”出了名。鄰縣的人跑來問:“那網真能兜住馬?那犁真能掀翻人?”姚破天不解釋,只讓他們看百工堂新做的“護村盾”——是用各地送來的木料拼的,落霞澤的梧桐木做面,風鳴山的硬雜木做邊,連暫安營的小童都撿來碎竹片,嵌在縫隙里。

“這盾能擋箭?”鄰縣的獵戶摸著盾面,覺得輕飄飄的。話音剛落,護山班的后生拉弓搭箭,“嗖”地射過來。箭鏃撞在盾上,竟被彈開了,盾面連個坑都沒留。眾人驚呼時,姚破天指著盾后的紋路——那是百工堂按“合縫鉗”的原理做的暗扣,幾塊木板能死死咬在一起,尋常力道根本砸不開。

更奇的是,盾面上刻滿了小格子,每個格子里都寫著地名:“流沙鎮張三”“落霞澤李四”“風鳴山王五”。書生說:“誰捐了木料,就把名字刻在格子里,這盾就成了‘萬民盾’。”

入夏時,南邊遭了山洪,有群災民順著水渠往青邙山逃,身后跟著伙趁火打劫的匪寇。護山班扛著萬民盾去接應,剛把盾排在渠邊,就見災民里有個老漢,突然撲到盾上,摸著自己的名字哭:“我捐的那截梧桐木,真的在這兒!”

匪寇沖過來時,災民們突然動了——有個曾是木匠的災民,抓起地上的碎石,順著盾的縫隙往匪寇腳上砸;有個漁娘,撿起掉落的分水網,往匪寇腿上纏;連孩子們都學著青邙山的樣子,舉著識字牌往匪寇身上扔。

姚破天握著萬民盾的把手,清晰地感覺到那股力又涌上來了。這次更強烈,像水渠決堤似的——有青邙山人的勁,有鄰縣獵戶的勁,還有這些剛逃來的災民的勁。他們或許沒見過面,卻因為盾上的名字、手里的工具,成了一股繩。匪寇的刀砍在盾上,發出“當”的一聲,震得他們自己手麻,再看盾面,那些刻著名字的格子里,竟隱隱透出微光。

匪寇被打跑后,木匠老漢摸著盾上的微光笑:“這哪是木盾,是咱老百姓的心拼出來的墻啊。”

第277章器隨民長

秋收后,青邙山的“民生器譜”又厚了半寸。新添的“曬谷盤”是個圓木盤,盤底刻著細密的紋路,既能讓谷粒滾得勻,遇到下雨,翻過來就能當盾牌;“揚谷扇”的扇葉上加了鐵條,扇風時能揚凈谷殼,揮起來也能當武器。

最讓人叫絕的是“傳信哨”。是用風鳴山的蜂蠟混著銅屑做的,吹起來聲音能傳三里地,不同的節奏代表不同的事——“嘀嘀嗒”是要農具,“嗒嘀嗒”是遇險情。小童們最愛學吹哨,說這哨子比山里的鳥叫還好聽。

姚破天帶著傳信哨去流沙鎮時,正趕上那里試種新的粟米。老農們圍著脫粒的石碾發愁:“粒太小,脫不干凈。”他沒說話,只是吹了聲“嘀嘀嗒”。半個時辰后,百工堂的人推著“分粒篩”來了——篩子底的孔有大有小,大孔漏糠,小孔漏粒,搖一搖,干凈的粟米就落在盤里。

“這篩子能擋東西不?”有個經歷過匪患的老漢問。百工堂的鐵匠拿起篩子,往旁邊的石頭上一磕,鐵邊“當”的一聲,竟把石角磕掉了塊。“你看,”鐵匠笑,“脫粒時是篩子,遇著事,就是帶刺的家伙。”

夜里,流沙鎮的人圍著篝火說話,有人問姚破天:“您說,這神器的力,到底藏在哪?”他指著篝火邊的景象:有個婦人在用曬谷盤給孩子擋火星,有個后生用揚谷扇扇火,還有個老漢在教小童吹傳信哨。

“就藏在這兒,”姚破天說,“當曬谷盤護著孩子、揚谷扇扇著暖火、哨子喊來幫手時,那股力就在長。用得越勤,念著它的人越多,它就越強。”

正說著,傳信哨突然響了,是“嗒嘀嗒”的節奏。有人來報,說東邊山口有不明身份的人聚集。姚破天讓流沙鎮的人拿起新做的農具,自己握著傳信哨站在高處。哨聲再次響起時,不是青邙山的調子,是流沙鎮的人跟著學的,帶著沙地里的粗糲,卻格外響亮。

山口的人聽到哨聲,又看見來的不是軍隊,是扛著篩子、舉著木盤的百姓,竟猶豫了。等他們看清百姓眼里的勁——那是護著新收的粟米、護著剛暖起來的家的勁,不知誰喊了聲“走”,竟轉身退了。

回去的路上,老農摸著曬谷盤上的谷粒印,突然說:“以前總覺得‘神’是天上的,現在才知道,神就在咱手里的家伙上,在咱心里的盼頭里。”姚破天沒接話,只是吹了聲輕快的哨,傳信哨的銅屑在月光下閃著微光,像撒了把星星。

他知道,這股由民生聚起的力,還在慢慢長。就像青邙山的渠水,剛開始只是細流,如今已能灌溉百里;剛開始只是一把犁、一張網,如今已能聚起萬民的勁。若真有那么一天,要面對更強大的敵人——哪怕是那些碎片里的神明,他也不怕。

因為他手里的,從來不是孤零零的神器,是千萬雙握著農具的手,千萬顆惦記著家的心。這才是最硬的盾,最利的刃,是從泥土里長出來的,誰也奪不走的力量。

第278章渠連千里

青邙山的水渠要往南延了。這次不是青邙山的人說了算,是南邊三個旱村的人推著獨輪車來的,車上裝著他們最好的石料——“咱村的石頭硬,能當渠基;咱村的人有力氣,能挖渠溝,只求青邙山的匠人給掌掌眼。”

姚破天領著百工堂的人去勘察地形時,發現旱村之間有片荒坡,坡上全是碎石頭,沒法種田。他蹲在坡上看了半天,突然畫了張圖:“不直著挖渠,繞著坡走,讓水順著坡勢轉三圈。”

“繞遠路?”旱村的人不解。姚破天指著碎石頭:“水轉三圈,力道就緩了,能把碎石沖成平地;再在轉彎處修‘沉沙池’,澄下的泥能肥田。”他讓百工堂做了批“分流瓦”,瓦上有三個缺口,能把水流分成三股,一股澆田,一股沖坡,一股蓄在池里。

開工那天,三個村的人舉著分流瓦祭拜——不是拜神,是對著瓦上的缺口磕頭:“求你多澆點田,多沖點土。”姚破天看著這一幕,想起碎片里那些對著神明跪拜的人,突然覺得,此刻這些對著瓦塊磕頭的百姓,比任何神明都更有力量。

半年后,水渠繞著荒坡轉了三個彎,沉沙池里積了半池泥,碎石頭坡竟真的沖出片平地。旱村的人在平地上種了粟米,收糧那天,他們推著新米來青邙山,還帶來塊碑,碑上刻著“渠連三村,米香共聞”。

這消息像長了翅膀,傳到更遠的地方。西邊的戈壁村派人來,說要學“沉沙成田”的法子;東邊的河谷村送來木筏,說能幫著運石料。青邙山的地盤沒派兵去占,卻像水渠的水一樣,慢慢漫到了十里、百里外——不是靠槍靠炮,是靠分流瓦里的水,靠百姓手里的糧。

第279章器行九州

百工堂的“民生器譜”刻成了石碑,立在歸心樓前,誰來都能拓印。有個走南闖北的貨郎,拓了份譜子,走一路教一路,竟讓“多功能犁”“分水網”傳到了千里之外的江南。

江南的漁民改良了分水網,在網邊加了竹制的浮子,能在水里漂得更穩;他們還回贈了“撈泥勺”,勺底有孔,能把河底的肥泥撈上來肥田,青邙山的人用了,粟米竟多收了兩成。

消息傳到北邊的草原,牧民們騎著馬來,說要做“套馬犁”——犁頭能耕地,犁柄能當套馬桿。百工堂的鐵匠在犁柄上加了個活扣,牧民們一試,套馬時又快又穩,回去后竟用這犁在草原邊緣開出片菜地,種上了從青邙山換來的菜種。

有次,姚破天收到一封用“識字牌”上的字拼的信,是西域的商隊寫的,說他們用“合縫鉗”修好了商道上的吊橋,還學會了用“傳信哨”報平安,“現在走商道,比以前安全十倍,帶回來的絲綢,分了一半給修橋的人。”

歸心樓的墻上,漸漸貼滿了各地送來的“器物圖”:江南的浮子網、草原的套馬犁、西域的修橋鉗……每張圖旁都寫著誰改良的、幫了多少人。書生給這面墻起名“九州器脈圖”,說:“這些器物走得比人遠,連起的地盤,比城墻還結實。”

護山班的后生們不再守著青邙山,開始帶著譜子去各地教手藝。他們不帶刀,只背個工具箱,里面裝著做分流瓦的模子、合縫鉗的圖紙。有人問:“萬一遇著搶地盤的咋辦?”后生們拍著工具箱笑:“咱帶的不是武器,是能讓他們多收糧的法子——誰會搶能讓自己過好日子的人?”

果然,走到哪,都有百姓留他們吃飯、給他們指路。有伙占山為王的匪幫,本想搶他們的工具箱,聽說是教做“分糧斗”的,竟放他們過了山,還托他們帶張圖紙,說想把山寨改成糧倉。

第280章心之所向

青邙山的歸心樓擴建了,新添的西廂房里,擺著張巨大的木桌,桌上鋪著九州的地圖,不是官修的那種,是百姓們用碎布拼的——江南的藍布拼出河流,草原的麻布拼出草場,西域的紅布拼出商道。

每月初一,各地都會有人來“議事”:不是官員,是漁民、牧民、貨郎、老農。他們帶著各地的土產,也帶著難題——江南的水患、草原的旱災、西域的路險。姚破天不拍板,只讓大家圍著拼布地圖商量。

“江南水多,不如教他們做‘泄洪瓦’,”青邙山的陶匠指著藍布,“就像咱的分流瓦,多開幾個缺口。”

“草原旱,咱的沉沙池能改造成‘蓄水窖’,”流沙鎮的老農摸著麻布,“把夏天的雨水存起來。”

“西域的路險,用咱的合縫鉗修吊橋,再教他們吹傳信哨,”貨郎敲著紅布,“前后哨聲呼應,就不怕歹人。”

商量完,大家把法子寫在布條上,縫在地圖對應的地方。日子久了,拼布地圖上縫滿了布條,像給九州系上了根根紐帶。

有個從京城來的史官,看到這張地圖,又看了看青邙山的百姓——沒人穿官服,卻把千里之外的事安排得妥妥帖帖;沒有城墻,卻讓各地的人主動來歸附。他嘆著氣說:“以前以為‘擴地盤’要靠兵戈,現在才懂,人心往一處聚,日子往好里過,地盤自會跟著長。”

姚破天站在歸心樓的最高處,望著遠處的炊煙。青邙山的煙火,早已和周邊村鎮的連在了一起;更遠的地方,江南的漁網、草原的犁鏵、西域的吊橋,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生長。那些曾讓他困惑的“碎片”,如今只剩些模糊的影子——或許真有過神明,或許真有過爭斗,但都不重要了。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腳下的“地盤”,從不是靠武力圈出來的,是靠渠水澆出來的,靠農具種出來的,靠千萬人“想過好日子”的心意連起來的。這地盤里,沒有邊界,只有水流過的痕跡、器物傳過的路徑、人心聚過的溫度。

夕陽落在拼布地圖上,紅布的商道、藍布的河流、麻布的草原,都染上了暖黃的光。姚破天拿起塊新的布條,上面該寫點什么了——或許是教北方人種水稻的法子,或許是幫南方人做防風的籬笆。不管寫什么,都只會讓這張地圖,再大一點,再暖一點。

而那些潛藏的力量,就藏在這一點一滴的擴大里,像青邙山的紅柳枝,看似柔弱,卻早已在九州的土地上,扎下了千萬條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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