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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兄長的態(tài)度

洪照做完筆錄走出辦公室,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大廳接待區(qū)的沙發(fā)里坐著,一邊聊著昨天的事,一邊等待著陳國勇他們的通知。

“老謝,你先去吧?!彼麑χx寧說,“早點弄完,你也好早點去醫(yī)院看看謝非?!?

謝寧一邊點頭答應著,一邊朝洪照的辦公室走去。

“謝哥,”陳國勇站起身來和謝寧握了一下手,示意他在對面坐下,“還是先走一下程序,核實一下身份信息,然后簽一下《證人訴訟權利告知書》吧?!?

謝寧點點頭,把早就準備好的身份證遞給李艷,李艷照著身份證上的信息錄入電腦,與此同時,謝非已經把簽好字的《證人權利義務告知書》遞了過去,“開始吧!”他擺正坐姿,表現(xiàn)得非常重視。

和洪照做筆錄的時候一樣,陳國勇首先要求謝寧陳述一下前一天下午事發(fā)時看到的情形。謝寧是和洪照一起趕到謝非的辦公室門口的,所以他目擊到的事實和洪照描述的基本一致。謝寧在陳述事件經過時,著重強調謝非傷得非常嚴重,在所里的同事趕到后不久就陷入了昏迷,還特別指出張慧不止一次大聲哭喊著要謝非去死之類的話?!翱吹贸鰜?,張慧非常恨我弟弟謝非,所以昨天她肯定是想要殺了他!”謝寧陳述完昨天下午看到的事情經過之后,下了這樣的結論。

“你說張慧非常恨你弟弟謝非,那你知不知道她為什么恨謝非嗎?”陳國勇開始發(fā)問,“或者,你知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么關系?發(fā)生過什么矛盾?”

“咳!說出來真是讓大家笑話了!”謝寧干咳了一聲,但是卻無法掩飾他語氣和表情中的尷尬,“他們兩個確實是那種不好說的關系,我也勸過我弟弟很多次,叫他不要再繼續(xù)這種傷害家人,而且對自己也沒有任何好處的關系,但是那個張慧就是不肯放過他,非得要纏著他!”

“你說的那種關系,具體是什么關系?”陳國勇打斷他,“不好意思啊謝律師,我們的筆錄要求明確、具體一些,你能理解的對吧?”

“嗯!”謝寧點點頭,考慮了幾分鐘,接著說,“大概是在五六年前,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張慧總是和我弟弟謝非在一起,兩個人上班一前一后到所里,下班也是一起走,而且中午基本上都是在一起吃午飯,甚至一起關起門來在謝非的辦公室里午休。我雖然是個當哥哥的,但對于這種私人生活上的事,我也不好開口問,但我覺得,他們應該就是情人關系了。所以我有一次旁敲側擊地對謝非說,他現(xiàn)在家庭幸福,孩子又聽話,學習成績也好,應該很知足了。我提醒他要珍惜,不要做對不起家人的事。”

“謝非是什么反應呢?”李艷一邊記錄一邊發(fā)問。當下的這個案子,毫無疑問又是一樁因為婚外情而引發(fā)的血案,受害方和兇手她也都認識,雖然有背于一個警察的職業(yè)素養(yǎng),但她是真的覺得謝非有些咎由自取,另一方面,她也為張慧感到惋惜,為了一個不忠誠的男人,斷送了自己的一生。

“他叫我不要擔心,他會處理好的!”謝寧嘆了一口氣,此刻,他非常后悔這些年沒有努力勸說謝非遠離張慧,他甚至越來越覺得昨天發(fā)生的事,也有自己的責任,“三年前張慧的丈夫去世,謝非的兒子正好上了高中住校了,我感覺他們兩人的關系好像更加親密,并且張慧更加肆無忌憚了。她不但和謝非在幾乎所有場合都出雙入對,導致好多不明所以的人都以為他們兩人是夫妻,而且在我們事務所里,她也是一點都不顧忌同事們的眼光,時時刻刻都要跟著謝非,上班下班一起,到了所里也是一直呆在謝非的辦公室里。不止一個律師跟我反應說有事想找她但是都不好意思去叫,因為大家都知道她在謝非那里!”說到這里,謝寧的情緒稍微有點激動起來,“這個女人真的是個禍害!”

“你弟弟——謝非和他妻子關系怎么樣?他的妻子知不知道他和張慧的關系?”陳國勇接著問謝寧。他想全方位了解謝非和張慧的關系,以及他們之間的矛盾點,以便更加準確地判斷張慧行為的深層次原因,將來檢察院和法院確定罪名的時候可以當作參考。

“我一直都以為他們夫妻關系還可以的。我那個弟媳,因為家庭條件比較好,又是家里最小的女兒,所以性格是要傲慢一些,但我感覺他們家庭還是很和諧的,至少我從來沒聽到他們?yōu)榱耸裁词聽幊尺^。所以我一直以為我弟媳并不知道他們倆的事,直到昨天,”謝寧回想起昨天陳萍在醫(yī)院里對他和謝濤的態(tài)度,就算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是很不舒服,“我弟媳在醫(yī)院里告訴我,她早就知道了謝非和張慧的事,并且丟下還在搶救的謝非就自己走了,我才知道,原來他們夫妻兩因為張慧的事,已經鬧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謝非有跟你說過會和妻子離婚嗎?或者說,你認為謝非會和妻子離婚嗎?”這次提問的是李艷。

“他從來沒說過要離婚,而且據(jù)我所知,他是不會和陳萍離婚的。”謝寧肯定地說,“且不說離婚以后夫妻共同財產的處理問題,就是為了兒子,謝非也絕不會離婚的,他非常在意兒子,如果我那小侄兒知道他爸爸為了其他女人跟他媽媽離婚,他肯定會恨死他爸爸的——就為了這個,謝非也不可能和陳萍離婚。”

“那你知道張慧一直在要求謝非離婚嗎?”陳艷繼續(xù)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謝寧有些驚訝,“我以為張慧也是明白謝非不可能會為了她離婚的,所以應該不會對謝非提那樣的要求的吧。”

最后,陳國勇向謝寧問起了謝非和張慧平時的工作情況以及和事務所里其他同事的關系如何等問題。

作為謝非的哥哥,謝寧對于自己的弟弟自然基本上都是夸贊:“我弟弟謝非業(yè)務能力很強的,畢竟,當年他是以全市第一的成績通過了司法考試,拿到了資格證。執(zhí)業(yè)以后,他陸續(xù)辦理了幾個影響比較大的刑事案件,所以不管是客戶還是所里面的同事,對他應該都是很欽佩的,他平時說話做事也很公正客觀,所以和同事們的關系處得應該也還不錯,大家對他應該不會有什么意見。但是張慧就不一樣了!”說到張慧,謝寧的語氣和表情突然就從寵溺轉變成了厭惡,他毫不掩飾自己對于張慧的憎恨和不滿,“那個女人上班基本上從來就沒有準時過,經常都是上午十點半以后才到,下午三點來鐘就走,有時候甚至整個下午都不在,所里律師經常跟我報怨,說要開公函要蓋章的時候找不到她,我自己也不止一次遇到過這種情況,說來也不怕你們笑話,我這個做老板的在單位的時間都比她多,上班也比她積極!并且她和其他同事的關系也很糟糕,尤其是和女同事的關系,上個月還和所里的景梅律師吵了一架,要不是我和洪照從中說合,人家景律師差點就要轉所了!說真的,”謝寧說到這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打開自己帶進來的茶杯喝了一口,無奈地表示,“要不是看在她父親的面子,又有謝非攔著,我是真想把她開了!”

“你有沒有跟謝非談過想把張慧開除的事?謝非有沒有跟張慧說過?”陳國勇問。

“我跟謝非說過很多次了,我跟他說張慧工作態(tài)度差,還有和所里其他律師的關系也搞不好,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影響事務所的發(fā)展,不如重新招一個行政和財務,張慧那里,他要繼續(xù)保持和她的關系,要給她錢什么的,他自己負責?!?

“謝非同意了嗎?”

“他自然是不同意的,用所里面的錢養(yǎng)情人和用自己的錢養(yǎng),誰會選后者呢?”謝非苦笑道,“我這當哥的也不好駁親兄弟的面子,何況他一再表示他會叫張慧注意的,所以我也不好再說什么。”

“那謝非有沒有把這些情況跟張慧說呢?”陳國勇又問,“或者,張慧的工作態(tài)度有沒有什么轉變呢?”

“我不知道他和張慧談過這些問題沒有,感覺應該是沒有,因為張慧的工作態(tài)度還是那個樣子,甚至比之前更加糟糕,這也是我很心煩的地方,我說一次兩次,也不好意思一個勁說,洪照更是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只要不影響他的正常業(yè)務和工作,他是什么都不管,也不愿意去管的。”

“好吧,就先到這里吧,你核對筆錄以后簽個字就可以了?!痹儐柦Y束了,陳國勇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來,對正準備起身的謝寧說,“你說前不久張慧和所里的景艷律師發(fā)生過爭吵,是因為什么事你知道嗎?是因為謝非嗎?”

“那倒不是!”謝寧一邊簽字一邊說,“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景律師有一個緊急的案子需要張慧給出公函和蓋章,結果張慧那天沒請假,也沒來上班,可能兩個人溝通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些爭執(zhí),所以第二天張慧來上班以后就和景艷發(fā)生了爭吵?!?

“謝非有出面制止或者幫誰說話嗎?”李艷問。

“沒有,他可能是不知道,也可能是知道了不想管吧?!敝x寧簽完字,準備離開,“陳隊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暫時沒有了,”陳國勇說,“如果之后還有需要問的,還希望謝律師你配合?!?

“當然,當然!”謝寧說著打開辦公室的門,“那我就先走了,還得去醫(yī)院照看謝非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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