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晏英掏出火折子打燃,照亮周圍狹小的區域。
“幸好帶了這個,不然的話,咱們就得睜眼瞎!”晏英說著忍不住想笑,一時大意竟給一個手下敗將給算計到。
鐘離昧說:“黃伶花早就認出我們,一時忍著就等著被騙進這里來。”
香兒也說:“黃大小姐費了一番心意,這里肯定有好東西等著咱們呢!”
說著,三人抱著肚子大笑不止,這也難怪聰明反被聰明誤,被對方低劣手段給糊弄,不笑起來,難道要痛哭流涕?
“你們聽到奇怪的聲音沒有?”晏英收住聲,敏銳感知前方黑暗區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鐘離昧和香兒也側耳傾聽。
“聽不清楚,不過既來之,則安之。”鐘離昧最先往前面走去。
晏英緊緊跟隨:“烏漆麻黑,小心萬一你的腳下是個茅坑,那可咋怎?”
“為了媳婦跳一次茅坑,不是什么大不了!”鐘離昧嘿嘿傻笑。
晏英手指敲了敲夫君腦袋瓜下:“盡說些傻話,掉進茅坑里,我保證三個月不跟你同房。”
鐘離昧揉了揉腦殼:“夫君掉進茅坑,總比媳婦掉進去強,不跟我同房,那自己解決得了。”
晏英氣得很想踢他一腳,還是忍了下來,說:“我呀,懶得再跟你說!”
香兒在一旁臉上憋得通紅,實在忍不住噗嗤笑出來。
晏英故作沒好氣地說:“小丫頭混蛋,一個人傻樂呵,當心把你送給姑爺做通房丫頭!”
香兒大喊饒命:“小姐,奴婢再也不敢啦!”
但是嘴上仍舊樂呵呵的合不攏。
晏英故意問夫君:“香兒送你做小的,你可樂意吧?”
鐘離昧說:“我還沒掉進茅坑里呢!”
晏英揪了揪他的耳朵:“那好辦的很,回去就扔你進茅坑。”
鐘離昧哎呦著:“娘子,你狠的下那個心?”
晏英裝著狠心:“狠不下也要狠。”
說完,故意拉著香兒退到鐘離昧身旁。
“娘子可別亂開玩笑!”鐘離昧雖然這么說著,可任由香兒撞進懷里。
香兒驚呼躲了開,挪到晏英身后:“小姐,奴婢可不敢亂想。”
晏英說笑:“我可一直把你當親妹妹看,夫君分你一半又能如何?”
這下輪到鐘離昧不太高興:“簡直胡鬧,我不理你。”
一個人大步往前走去,背著二女,嘴里快憋不住笑出來。
三人走了一會,就見不遠處出現亮光,再走近一瞧,不由停下了腳步。
只見那里面同樣有三個奇怪的人,看那背影應該是三個男的,個個頭發亂的跟雞窩似的,穿著衣服也是邋遢不成樣,跟乞丐沒什么區別!
奇就奇怪在,這三人行為有說不出來的詭異感。
一個人始不吭聲終盤膝打坐,另一個人拿著奇怪的赭色三角令旗,揮舞個不停,嘴里念念有詞,一句也讓人聽不懂。
最后一個那就更奇怪,手上拿著一把燃著的案香跪著,如機械那樣,總是不停地叩拜。
“你們看那里!”香兒指著再前面一點說道。
晏英,鐘離昧看到那里有大概五六個宮女模樣打扮的女子,四肢被捆綁,一動不動,注視著眼前那三個怪人。
鐘離昧見了義憤填膺,朝那幾個女子大聲喊:“姐妹們別怕,我們來救你們來!”
又對三個怪人怒罵道:“邪魔外道敢殘害良家婦女,我今天替天行道,跟你們拼了。”
前面三個怪人這才察覺到有不速之客闖了進來。
沒等其中一個開口,那幾名被綁著的宮女,有一女子注意到鐘離昧等人,不僅不喊救命,反而這樣說道:“哪里來的姐妹,來都來了,不如一起來玩!”
“玩什么?”這下鐘離昧徹底搞不懂。
宮女見她們三個都是宮廷裝扮,自然當成了自己人。
那宮女很不耐煩對鐘離昧說:“有人出錢叫咱們姐妹陪這三個怪人,他們愛怎么玩就怎么玩,這么隱蔽的地方都被你們找到,各位不如一起,有快錢賺,不玩白不玩!”
鐘離昧呆住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這時晏英指著前面三個怪人:“我想起來啦,他們就是江湖上傳聞已久的玄冥三老,號稱永遠打不死的三個老怪物,竟然勾結皇后躲在深宮之內。”
又指著盤膝打坐,不吭聲的那個家伙,道:“這人是玄冥三老中的一掌即死。”
接著指向揮舞小令旗的:“這人稍微厲害一點,號稱三掌即死。”
再指向那不停叩拜的:“這個家伙更不得了,江湖傳言永遠都打不死,不知道有沒有這么夸張?”
鐘離昧不屑一顧說著:“一定是江湖上以訛傳訛,人哪有打不死的?”
被綁著的宮女見幾人自顧自地說,有些不爽地大聲問:“你們到底玩不玩,不玩就算了!”
就在這時,那個像泥塑一樣盤膝打坐的怪人,睜開了雙眼,扭頭兇惡瞪著不速之客,道:“來者何人,速速前來受死!”
身影一晃,看清怪人撲過來時,已不足一步之遙。
“媽呀!”鐘離昧嚇得大叫,本能地抬起手一巴掌扇在那怪人臉上。
“啪的!”響亮過后,號稱“一掌即死”的怪人,就真的死不瞑目,僵硬著軀干躺下一動不動。
鐘離昧震驚看著自己打人的那雙手,說:“還真的是一掌即死耶!”
號稱“三掌既死”的家伙見兄弟死了,撲過來痛哭流涕,埋怨道:“你們都知道我兄弟一掌即死,怎么狠得下心來把他給打死?!”
鐘離昧抱怨:“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先要打我!”
三掌既死化悲痛為暴躁,面露兇相突然閃過來,狠狠掐住鐘離昧的脖頸:“你殺了我兄弟,要你一命抵一命!”
晏英和香兒見狀,沖過來拼命拍打三掌即死,急聲道:“快放了他,放了他呀!”
二女不過拍打了三下子,三掌即死,兩眼一瞪,臉上沒了血色,倒地而亡。
晏英,香兒驚呆住:“真的就三掌即死呀!”
那個不停叩拜的永遠不死,此刻停下動作看到橫尸當場的兩兄弟,眼淚流了下來:“兄弟,你們死的好慘!!”
永遠不死說著爬起來,一眨眼分別扇了晏英和香兒一人兩巴掌。
鐘離昧見媳婦被人打,一腳飛踹過去,恰好踹中永遠不死的腰間,而永遠不死一個趔趄,頭撞到柱子上一根鐵釘上。
“就不信這樣你死不了!”鐘離昧哈哈笑著說。
過去幾秒鐘,永遠不死很瀟灑轉過頭來,三人見他額頭上那碩大血窟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閉合,簡直讓人不可置信。
永遠不死嘲諷地看著三人:“我永遠不死的人,怎么能輕易死去。”
話音落下,晏英他們胸前各自挨了一腳,痛地倒下去,使勁揉了揉。
“我就不信你死不了!”鐘離昧過去把永遠不死按在地上,使勁掐他的脖子,晏英和香兒過來幫忙,拿著撿來的磚頭使勁砸腦袋。
沒過多久,永遠不死頭上血肉模糊,沒了一點聲息。
三人累的氣喘不過來,好在終于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可接下來,死去沒多久的永遠不死,又站了起來,那血肉模糊的頭顱,變得跟正常人沒了兩樣。
三人震驚嘴巴張大合不攏來:“天啦,這樣都死不了!”
永遠不死冷笑:“告訴過你們,我永遠死不了!”
三個人嚇得趕緊逃命去,永遠不死一個箭步攔住去路,一拳又一拳轟在每個人的頭上。
晏英和香兒差點昏死過去,好在互相攙扶沒有倒下。
鐘離昧忍著劇痛,伸出雙手,指甲摳在永遠不死的臉上,連著眼睛也摳瞎了。
看不見東西的永遠不死,忙著四處抓瞎。
晏英他們本打算就此逃走,但此刻才發現根本找不到往回走的路。
瞎了眼的永遠不死,從后面抱住鐘離昧使勁勒脖子。
晏英和香兒不管不顧,掰開永遠不死勒住脖子的手腕,同鐘離昧一起把打不死的人,推倒在地。
晏英又拿出火折子點燃永遠不死身上的爛布條。
大火瞬間吞噬整個永遠不死,只是掙扎幾下,就再也不見動靜,靜靜躺著任憑大火焚燒。
“這樣還不死的話,可就沒了辦法。”鐘離昧這般說著,而晏英和香兒苦笑不語。
看著被大火燒了好久,還是一動不動的尸體,晏英他們稍微放下心來。
可就在這時,方才一動不動任憑大火焚身的殘骸,像沒事一樣,再次站了起來,大火熄滅,黑灰散盡,永遠不死活生生,跟沒死之前,一模一樣,就連身上的爛布條也是那樣完好無損。
“我要你們永遠留在這里!”永遠不死過來用兩只手掐住三個人的脖頸,并且高高舉了起來。
鐘離昧感覺快窒息而亡,扭頭對同樣瀕死的媳婦,艱難地說道:“英英,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但愿有來世,咱們還能做一對快活夫妻!”
晏英也說:“下輩子還當你媳婦,給你生很多的娃,給你按摩,陪你洗澡,日日夜夜伺候我最心愛的夫君!”
鐘離昧絕絕苦笑:“我要每天抱著媳婦睡覺,吃你做的飯,穿你給我做的衣服,每天晚上堅持打撲克。”
“嗯,讓香兒也加入進來!”晏英已處于半死亡狀態,說話不利索,抱著樂觀心態,暢想下輩子的生活。
“肉麻死了,給我住嘴。”永遠不死顯然無法適應這般肉麻的情話,全身上下滋啦滋啦冒著濃煙,像被烈火灼燒感,只能放開被掐住的晏英等人。
原本已經絕望的三人一下子看到活下去的希望,接下來絞盡腦汁說出許多肉麻的不能再肉麻的話!
鐘離昧又說:“英英,將來你給孩子喂不完的奶,給夫君喝就是啦!”
晏英扭捏著:“夫君好壞喲,不過奴家就是喜歡,一定讓夫君喝個痛快。”
香兒也說:“小姐的沒了,奴婢這里還有,可以給姑爺享用!”
啊——!
永遠不死發出刺耳的慘叫,全身已被濃煙圍繞,撲倒下去,唯有不停地打滾。
“肉麻死了!肉麻死了!肉麻死了!可惡!!我要你們的命!!”
眼看永遠不死快要撲過來,鐘離昧做出更大膽的動作,要去解媳婦的衣衫,甚至連香兒的也不放過。
晏英靠在夫君的胸膛上,嬌喘著說:“夫君好壞!好壞!奴家好喜歡!”
“啊!肉麻死了!”永遠不死現在雙腳像是被烈火給灼燒而不能前進。
“饒不了你們,統統去死!”永遠不死做出垂死掙扎。
夫婦倆還有香兒停下夸張的動作。
“原來他真的怕肉麻,還以為是裝的呢!”鐘離昧說道。
眼看肉麻話一停下來,永遠不死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朝這邊挪動了幾下。
鐘離昧見了,干脆把晏英和香兒按在自個胸膛上:“來吧,讓你們嘗嘗成熟男人最結實,最有味道的胸肌!”
“哇!夫君,姑爺,好厲害呀!”晏英,香兒同時亢奮叫著。
“肉麻,肉麻,肉麻,我再也忍受不了!”永遠不死這一次不得不服輸,一頭倒下,再也起不來!
三人總算總算是松了一大口氣。
看著全身還在不停滋滋冒著濃煙的永遠不死,晏英說道:“天底下的人恐怕永遠想象不到,這樣一個打不死的人,會有這樣一個奇葩的致命弱點!”
鐘離昧拍著手:“所以說嘛,世界上哪有打不死的人,恰好被咱們歪打正著,哈哈!”
三人得意的哈哈笑的沒心沒肺的。
就要去見閻王的永遠不死,不得不奄奄一息,呢喃道:“號稱永遠不死的我,這下終于要死啦,我該哭,還是該笑幾聲呢?”
晏英等人不在理會他,徑直走去想要搭救那些被捆綁起來的宮女,可是那里連個鬼影子也找不到。
“她們都走了?”晏英疑惑道。
“這里還有別的出口,不然她們還會留在這里!”香兒分析著。
“找找看就知道了。”鐘離昧在看不見的暗處到處瞎摸,還真就摸到一個門把手,往前一推,眼前一片大亮。
晏英和香兒走來,看見一個亮著許多蠟燭,頭頂上掛著一盞盞吊燈的很大的豪華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