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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懂!這個叫釣魚執(zhí)法?

張小強一腳踹廢“蝕靈魔金”,嚇退噬金魔宗余孽。

百草谷大長老藥塵子引路,張小強帶著木靈兒、敖璃深入死寂藥谷,直面瀕死的百草命脈——“生生造化根”。

昔日吞吐霞光、滋養(yǎng)萬藥的“生生造化根”,此刻已化作一株通體焦黑的巨樹殘骸。

僅存的幾根枝椏上,零星掛著幾片枯黃欲墜的葉子,散發(fā)著微弱的金光,如同風中殘燭。

樹根處,粘稠的蝕靈魔金如同活物般蠕動,不斷侵蝕著地脈,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金屬銹蝕與生機湮滅的氣息。

“師尊!就是那些黑泥!”木靈兒指著樹根,聲音帶著哭腔,“它們在吃造化根的根!吃地脈的靈!”

藥塵子老淚縱橫:“上仙!老朽無能!谷中靈泉、陣法、丹藥……所有手段用盡,非但無法驅(qū)除這魔金,反而……反而像是給它添了養(yǎng)料!它遇木則蝕,遇靈則長啊!”

張小強沒說話。

他蹲下身,伸出食指,在距離那蠕動黑泥一寸處停下。

指尖并未觸碰,但那粘稠的黑泥卻如同遇到天敵般,猛地收縮!

一股無形的“道痕”之力,如同最精密的探針,瞬間解析了這“蝕靈魔金”的本質(zhì)。

“原來如此。”

張小強收回手,在褲腿上擦了擦(雖然沒沾上),“不是毒,是‘餓’。”

“餓?”

眾人皆愣。

“嗯,”張小強指著黑泥,“這東西,本質(zhì)是‘饕餮’的法則碎片。被那群魔崽子用垃圾(劣質(zhì)魔金)當載體激活了。它不挑食,靈氣、生機、金屬……甚至構(gòu)成‘存在’的基礎規(guī)則,它都‘吃’。吃得越多,長得越快,餓得越狠。你們用靈泉澆它,用陣法壓它,等于給它送外賣,它當然越長越歡。”

藥塵子如遭雷擊:“竟……竟是法則層面的侵蝕?!這……這如何是好?!”

木靈兒小臉煞白:“法則碎片……那豈不是……”

“無解?”

張小強瞥了她一眼,“誰說的?”他拍了拍懷里抱著的咸菜壇子,“再‘餓’的東西,也得講基本法(物理)。它現(xiàn)在就是個被劣質(zhì)載體撐大的虛胖子,根基不穩(wěn)。”

他站起身,對木靈兒招招手:“小靈兒,過來。”

木靈兒趕緊上前:“師尊?”

“你,”張小強指了指那蠕動的黑泥,“用你的草木本源之力,去‘喂’它。”

“啊?!”木靈兒嚇得差點跳起來,“師尊!您讓我去送菜?!它會把我吸干的!”

“讓你喂,不是讓你獻祭。”張小強沒好氣,“用你最拿手的‘生機誘導術’,模擬‘生生造化根’巔峰時期的生機波動,引它出來。記住,只給‘味兒’,不給‘肉’!吊著它!”

木靈兒瞬間懂了!

這是要……釣魚執(zhí)法!

她眼睛一亮:“弟子明白!”

她深吸一口氣,雙手結(jié)印,周身泛起柔和的翠綠光華!

精純的草木本源之力被她小心翼翼地編織、模擬,化作一股無比誘人、仿佛“生生造化根”全盛時期精華的虛假生機,如同最甜美的誘餌,緩緩飄向那蠕動的黑泥!

“嗡——!”

黑泥瞬間狂暴!

如同餓瘋的鯊魚嗅到血腥,猛地從樹根處剝離,化作一條猙獰的黑色巨蟒,撲向那團翠綠光團!

它放棄了侵蝕地脈,放棄了啃食造化根殘軀,全部“食欲”都被這極致的美味吸引!

“就是現(xiàn)在!”

張小強眼中精光一閃!他單手托著咸菜壇子,另一只手并指如刀,對著那撲出的黑泥巨蟒,凌空一劃!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只有一種近乎“抹除”的規(guī)則之力!

“嗤——!”

那由“饕餮法則”驅(qū)動的黑泥巨蟒,如同被投入絕對零度的烈焰,瞬間凝固、崩解!

構(gòu)成它本體的劣質(zhì)魔金載體,在“道痕”之力的沖刷下,如同烈日下的積雪般消融、汽化!

而其中蘊含的那一絲“饕餮法則碎片”,則被強行剝離、壓縮,最終化作一粒微不可察的灰暗光點,被張小強隨手一引,投入了……他懷里的咸菜壇子中!

壇身微微一震,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咕咚”聲,隨即恢復平靜。

仿佛只是吞下了一顆微不足道的塵埃。

整個過程,不過瞬息之間!

樹根處,蝕靈魔金消失無蹤!

只留下被侵蝕的焦黑痕跡。

而那株瀕死的“生生造化根”,雖然依舊殘破,但根部那令人窒息的湮滅氣息已然消失!幾片枯黃的葉子,似乎……挺立了一絲?

藥塵子和幸存的百草谷藥師們,全都石化當場!

瞪大眼睛,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法則層面的侵蝕……就這么……被一劃、一引、一壇子……解決了?!

木靈兒散去法術,看著恢復“平靜”的樹根,又看看師尊懷里那個灰撲撲的壇子,激動得語無倫次:“師…師尊!您…您把它…關咸菜壇子里了?!”

張小強掂了掂壇子:“嗯,先關著。這‘餓死鬼’碎片還有點研究價值,回頭看看能不能腌出點新口味。”

敖璃看著那咸菜壇子,龍瞳中敬畏更深:關押法則碎片……師尊的“道痕”,究竟到了何種境界?

危機解除,善后開始。

敖璃顯出青龍真身,龍口噴吐蘊含凈化之力的天一真水,沖刷被魔金污染的土地和靈泉。

龍族對水元的掌控,此刻成了最佳的“環(huán)境清理工”。

木靈兒則發(fā)揮專業(yè)特長,指揮幸存的藥師們調(diào)配“生機續(xù)脈散”,小心翼翼地澆灌在“生生造化根”殘存的根系上,并布下層層守護陣法。

雖然恢復遙遙無期,但至少保住了根基。

藥塵子捧著厚厚一疊玉簡(賬單),老臉通紅地遞給張小強:“上仙大恩!百草谷無以為報!此乃谷中重建所需物資清單及……及些許供奉……雖杯水車薪,聊表心意……”

清單上列著天文數(shù)字的靈石、靈藥、以及各種珍稀材料,顯然是掏空了百草谷的老底。

張小強掃了一眼,眉頭都沒皺(社畜對天價賬單已麻木),直接丟給木靈兒:“小靈兒,核對一下。看看有沒有把為師的精神損失費(咸菜壇子心理陰影費)和加班費(凈化地脈勞務費)算進去。”

木靈兒接過玉簡,神識一掃,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師尊……這……這賬單……”她偷偷傳音,“大長老把壓箱底的‘九轉(zhuǎn)還魂草’種子都列上了!噬金魔宗真要破產(chǎn)了!”

張小強擺擺手:“行了,意思到了就行。重建費打個欠條,掛噬金魔宗頭上。至于供奉……”他指了指清單末尾幾樣散發(fā)著清香的靈植種子,“這些‘清心白玉蘭’、‘凝神紫竹米’的種子不錯,帶回去種后山,改良下咸菜口感。其他的,免了。”

藥塵子聞言,感激涕零,又要下拜,被張小強一把托住:“別拜了,趕緊干活。谷里爛攤子還多著呢。”

他轉(zhuǎn)身招呼敖璃和木靈兒,“走了,回家。”

夕陽西下,清風宗后山小院。

敖璃變回人形,默默拿起柴刀,繼續(xù)練習劈柴(力道控制)。

只是動作間,多了幾分沉穩(wěn)與敬畏。

木靈兒則一頭扎進她的“危險品”儲物架,翻出瓶瓶罐罐,開始研究那幾包靈植種子,嘴里嘀嘀咕咕:“清心白玉蘭……配‘蝕骨草’會不會中和毒性?凝神紫竹米……磨粉摻進‘一笑癲狂丹’能提純藥效吧?”

張小強抱著他的咸菜壇子,走到院子中央。

他小心翼翼地將壇子放在專門搭建的“老壇圣地”(一塊平整的青石板)上,然后拿起一把小鏟子,開始給旁邊幾壟新翻的菜地(準備種靈植)松土。

夕陽的余暉灑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溫暖的金邊。

他彎腰,抓了一把新翻的、混合著草木灰的泥土,湊到鼻尖聞了聞,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

“還是家里的土(咸菜原料)味兒正。”

他低聲嘟囔,將泥土仔細地鋪平,然后拿起水瓢,慢悠悠地澆灌起來。

木靈兒抬頭,看著師尊在夕陽下專注松土的背影,又看了看旁邊認真劈柴的敖璃師姐,最后目光落回自己手中那幾顆蘊含著生機的種子,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她把種子小心收好,蹦蹦跳跳地跑到張小強身邊:“師尊!弟子今晚想試試用‘清心白玉蘭’的花瓣腌一缸新口味咸菜!保證不炸廚房!”

張小強頭也沒抬:“行。炸了扣十年配額。”

“知道啦!”

木靈兒歡快地應著,跑向廚房(兼煉丹房)。

敖璃停下劈柴,看著小師妹雀躍的背影,又看了看師尊那萬年不變的松土動作,金瞳中閃過一絲暖意。

她放下柴刀,走到水缸邊,舀起一瓢清水,走到張小強新翻的菜地旁,小心地澆灌下去。

水流滲入泥土,帶著細微的聲響。

清風拂過山崗,帶來草木的清新氣息。

后山小院,在經(jīng)歷了一場跨越萬里的“加班”后,終于回歸了它應有的節(jié)奏——劈柴聲,搗藥聲,還有咸菜壇子在夕陽下靜靜佇立的影子。

慢活之路,道阻且長。

但只要有壇咸菜在手,有徒弟(和賬單)在側(cè),這日子,就還能過。

張小強如此想著,又鏟起一捧新土,仔細地蓋在種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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