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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木靈兒歸鄉記

三日后

清風宗

后山小院

東海龍宮風波平息后,木靈兒對著自己那堆險些被張小強銷毀的“危險丹藥”發呆,忽然嘆了口氣。

“師尊……”

她蹭到正在翻曬咸菜的張小強身邊,聲音罕見地低落,“弟子……想回趟百草谷。”

張小強頭也沒抬:“回唄。工資(咸菜配額)照發,帶薪休假。”

“不是休假!”

木靈兒急得跺腳,“是……是谷中‘萬藥母鼎’的感應!今早煉丹時,鼎靈傳訊,說谷中靈植大面積枯萎,連‘生生造化根’都蔫了!那是百草谷的根基啊!”

張小強手上動作一頓:“靈植枯萎?你那些師門長輩呢?他們搞不定?”

木靈兒小臉發白:“鼎靈說……長老們用盡手段,連‘九轉回春陣’都啟動了,可靈植反而死得更快!像是……被什么東西從根子上‘吃’掉了生機!鼎靈說這劫難非比尋常,讓我這個‘禍害’……不是,‘變數’趕緊回去……”

張小強挑眉,內心驚嘆:(你也知道自己是個禍害啊!)

木靈兒眼神飄忽:“咳……弟子以前在谷里煉丹……是炸過幾次丹房……但這次真不是我的鍋啊師尊!您要信我!”(心虛地絞著衣角)

張小強看著徒弟難得慌張的模樣,又掂了掂手里的咸菜壇子,嘆了口氣:“行吧!小七!”

“弟子在!”

正在劈柴(練習力道控制)的敖璃立刻現身。

“收拾東西,去百草谷。小靈兒老家出事了。我們出差一趟!”

敖璃化出青龍真身,馱著張小強和木靈兒穿越云海。

百草谷

下方,本該是萬頃碧濤的藥田,此刻卻籠罩在一片詭異的灰敗死寂中!

曾經吞吐霞光的靈藥盡數枯萎,焦黑的藤蔓如同垂死巨蟒匍匐在地,空氣中彌漫著草木腐爛的甜腥與……一絲若有若無的金屬銹蝕氣息!

“怎么會……”

木靈兒趴在龍背上,臉色慘白如紙,“‘七霞流云草’、‘玉髓金線蓮’……全死了?!這才幾個月啊!”

她指著山谷深處一株通體焦黑、卻仍散發著微弱金光的巨樹殘骸,聲音發顫,“那是‘生生造化根’!百草谷的命脈!連它都……”

張小強瞇起眼睛。

他十萬年咸魚生涯養成的“道痕”直覺在瘋狂報警——這片枯萎的藥田深處,盤踞著某種極其不祥的東西!

它不在“生長”,而在“吞噬”!

吞噬生機,吞噬靈韻,甚至……在啃食這片天地的根基!

“谷內有人!”

敖璃龍瞳一凝,龍爪按落云頭。

谷口殘破的“百草回春陣”前,一群形容枯槁的藥師正與幾個黑袍人對峙。

為首的黑袍人手持一柄不斷滴落黑色粘液的銹蝕匕首,聲音沙啞如金屬摩擦:“藥塵子老兒!交出‘萬藥母鼎’鼎芯!否則,今日就讓百草谷徹底化作‘死靈藥冢’!”

百草谷大長老藥塵子(地仙級的萬年人參精),昔日仙風道骨,此刻卻須發焦枯,拄著藥鋤才勉強站立:“魔孽!你們用‘蝕靈魔金’污染地脈,毒殺靈植,就是為了逼老夫就范?做夢!鼎芯乃百草根基,寧毀不交!”

“冥頑不靈!”

黑袍人獰笑,銹蝕匕首一揮!

一道粘稠的黑液如毒蛇般射向藥塵子心口!

“大長老!”

木靈兒尖叫!

“定。”

張小強淡淡開口。

那激射的黑液瞬間凝固在半空,如同撞上一堵無形墻壁,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將巖石腐蝕出一個滋滋冒煙的小坑。

全場死寂!

黑袍人猛地轉頭,銹蝕面具下的眼睛死死盯住張小強:“什么人?!”

藥塵子等百草谷眾人也驚疑不定地看著這個毫無靈力波動的青年和他懷里那個灰撲撲的……咸菜壇子?

木靈兒已經連滾帶爬沖了過去,扶住搖搖欲墜的藥塵子:“大長老!您沒事吧?靈兒回來了!”

藥塵子看著木靈兒,老眼復雜:“你這丫頭……怎么偏偏這時候……回來送死啊!”

他猛地推開木靈兒,對張小強急聲道:“道友快帶她走!這些是‘噬金魔宗’的人!他們手中的‘蝕靈魔金’專克草木靈氣,更能污穢法寶元神!不可力敵!”

“走?”

黑袍首領嗤笑,銹蝕匕首指向張小強,“一個裝神弄鬼的凡人,一條小龍(敖璃),再加個廢物草木精(木靈兒)?今日,你們誰也走不了!”

他身后幾名黑袍人同時舉起手中滴落黑液的怪異法器,一股令人作嘔的金屬銹蝕與生機湮滅的氣息彌漫開來!

“師尊!”

敖璃龍鱗炸起,擋在張小強身前。

木靈兒則死死盯著那些黑袍人手中的“蝕靈魔金”,身為草木精怪的本能讓她渾身戰栗,但眼中卻燃起怒火:“是你們……是你們毀了百草谷?!我跟你們拼了!”

她抓起一把藥鋤就要沖上去!

“一邊兒去。”

張小強伸手,像拎小雞一樣把木靈兒拽回來,順手將咸菜壇子塞她懷里,“抱穩了,摔了扣你十年配額。”

他上前一步,無視那撲面而來的恐怖魔氣,目光落在黑袍首領手中的銹蝕匕首上,眉頭微皺:“我說,你們這‘蝕靈魔金’……煉制的時候,是不是偷工減料了?”

“這銹味兒,這粘稠度,跟三千年前我在北海挖礦時見過的‘噬金魔鐵’比,差遠了啊!”

“就這質量,也好意思出來打劫?”

“百草谷的保潔費(凈化費)你們付得起嗎?”

黑袍首領:“???”

(魔宗精英的懵逼)

藥塵子:“???”

(百草長老的茫然)

木靈兒抱著咸菜壇子,心想:(師尊的嘲諷技能點滿了?)

“找死!”

黑袍首領暴怒!

銹蝕匕首黑光大盛!

無數粘稠黑液化作猙獰毒蛇,鋪天蓋地射向張小強!

所過之處,連空氣都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師尊!”

敖璃真水噴吐!

撞上黑液,竟被迅速侵蝕消融!

木靈兒失聲尖叫:“小心!那黑液沾上就……”

張小強看著那漫天毒蛇般的黑液,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那雙穿了數萬年的草鞋(道痕加持,永不磨損),嘆了口氣:“剛曬的咸菜……可不能被弄臟了。”

他抬起腳,對著撲到面前的黑液毒蛇,像踢路邊石子般,隨意一踹——

“啪嘰!”

那足以蝕金融鐵的恐怖黑液,如同爛泥般被他一腳踹散!

飛濺的黑液碰到他褲腳,連個白印都沒留下,反而像是撞上烙鐵的黃油,“嗤啦”一聲化作青煙消散!

“什么?!”

黑袍首領面具下的眼珠差點瞪出來!

張小強卻像沒事人一樣,走到那灘被他踹散的黑液前,蹲下身,用手指沾了點還在冒煙的黑泥,搓了搓,又聞了聞,一臉嫌棄:“雜質太多,火候不夠,魔氣淬煉也偷懶……難怪一股子鐵銹渣子味兒。就這手藝,也好意思叫‘蝕靈魔金’?丟不丟人?”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看向那群僵住的黑袍人:“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

“一,把地上這些垃圾(黑液)舔干凈,賠了百草谷的損失(賬單讓藥塵子開),然后滾。”

“二,”他掂了掂手里的咸菜壇子,露出一個核善的微笑,“我幫你們‘回爐重造’一下,保證比這破匕首純度高。”

黑袍首領看著張小強手里那個灰撲撲的壇子,又看了看地上那灘被一腳踹廢的“蝕靈魔金”,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這他媽是什么怪物?!

他猛地捏碎一枚骨符!

“撤!”

聲音帶著驚恐的尖嘯!

幾名黑袍人化作黑煙,倉皇遁入地下!

速度之快,堪稱魔道遁術之恥!

張小強看著瞬間空蕩蕩的谷口,撇撇嘴:“嘁,跑得倒快。保潔費(凈化費)還沒給呢。”

他轉身,走到目瞪口呆的藥塵子面前,把咸菜壇子塞回木靈兒懷里,點了點頭:“那啥,大長老是吧?污染源(蝕靈魔金)暫時打跑了,但地脈里的‘銹毒’(魔金污染)還沒清。賬單(重建費)你跟木靈兒算,回頭我簽字。現在,”他指了指枯萎的藥田,“帶我去看看那個要死的‘生生造化根’。”

藥塵子看著張小強那張寫滿“社畜急著下班”的臉,又看了看抱著咸菜壇子、一臉“我師尊無敵”的木靈兒,老臉抽搐,最終深深一揖:“百草谷藥塵子……謝上仙救命之恩!請!快請!”

(百草長老的世界觀重塑中……)

木靈兒看著師尊走向谷內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懷里安然無恙的咸菜壇子,突然覺得,能拜這么個看似咸魚、實則無敵的師尊……真好啊!

雖然賬單(重建費)可能有點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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