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光幕
- 鬼壓床,壓我的竟是贅婿男鬼
- 老茶頭闕
- 2177字
- 2025-07-24 12:43:32
“不可以哦,皎皎。”
男鬼親昵的將臉湊上前去,根根分明的睫毛忽上忽下,那張討人厭的臉慢慢變得血肉模糊,卻又在姣姣害怕后退的那一瞬間恢復成溫潤如玉的公子哥樣兒。
服了,還是個不好忽悠的鬼。
“看看看!”
她暴躁的扯開領(lǐng)口,嫁衣一層又一層難解的很,累的手指發(fā)酸結(jié)果衣服只是堪堪受到皮外傷。
老天奶,什么鬼衣服這么難搞?
男鬼揮了揮手,半空中降下碗狀結(jié)界,將一人一鬼一書蓋得嚴嚴實實。
腰間的珍珠紅絲帶被解開,在指尖上挽成花,最外層的厚衫推落至臂彎處,層層疊疊的裙擺像紅色的酥皮,點綴在表面的小東珠瑩潤如同繁星。
胸口一涼,獨屬于男鬼的陰冷體溫冰的姣姣一哆嗦,眼睛無助的朝下面撇去,冷白到發(fā)青的手背青筋凸顯指腹一點又一點的摁壓在那淡粉色的胎記上,像是被匕首捅穿的傷口,因為結(jié)過痂再掉落,從而長出的新肉。
祂摸得實在纏綿,甚至更為大膽的吻了上去
比手指更為低的體溫,甚至帶著濕度,姣姣的,臉瞬間爆紅,支支吾吾的推搡男鬼的肩膀。
祂在舔她。
奈何力氣太小,落在鬼的眼睛下跟沒力氣的小奶貓一樣。
“疼疼疼,你是吸血鬼嗎?”
皎皎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將額頭抵在祂的肩上,原本嫣紅色的唇蹭掉了口脂暴露出兩抹毫無血色的白。
只不過比揮在半空中的巴掌更快的是刺痛的天靈蓋。
該死的男鬼到底給她又下了什么咒?
頭疼的快要爆炸。
雙手被桎梏在后,皮膚下的青筋用力凸起,仿佛再繼續(xù)下去就會爆炸。
皎皎實在受不住了,一口咬在祂的肩膀上,硬的能跟石頭比較,感覺牙齒都要壞了。
不耐的嗚嗚聲在結(jié)界當中快活的奔跑,冰涼的淚從眼眶落下,慢慢漂浮在空中被那頁契書給吸收掉,刺眼的白光從光點逐漸擴大,直到吞噬整個夢境。
這是哪里?
皎皎晃了晃腦袋,滿頭珠翠搖動,四周全是粗壯的樹木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此刻是黑夜。
她不是在那個混蛋男鬼的懷里疼的死去活來嗎?怎么出現(xiàn)在了這里。
這真的符合科學嗎。
六百六十六,靈氣復蘇不叫自己。
此刻,一束光柱打下,似誘惑似勾引。
皎皎伸出手,只是腳有點不聽使喚,完完全全動不了,跟上岸的無助美人魚一個感受。
她垂首,這一看可不得了,怎么變成了魂,還是腳不沾地的魂。
合著鬼真是飄著走的?
有點小興奮。
忍不住化身為一條固執(zhí)的魚,皎皎蛄蛹來蛄蛹去,還往后倒退了幾米。
光幕外的男鬼和契書汗顏,這次的轉(zhuǎn)世者資歷怎么差成這個模樣?
“算了,皎皎從一出生就是凡人,不懂這些也正常。”
祂自言自語的安慰,手指消失在虛空當中,慢慢抵住女孩魂體的背往前推去。
山林幽暗,就連空氣也反常的渾濁,腳下的光柱在慢慢縮小,往前移去。
“鐺”一聲。
幕起。
天光大亮,刺眼的太陽高懸。
皎皎抬起手,透明的,比玻璃還要脆弱,甚至能夠看到血肉下虛弱跳動的藍綠色細血管,止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變成鬼真可怕啊。
“我的個老天奶,怎么血還能濺到我的衣服上?”
她都變成鬼了。
視線漸漸往上移,瞳孔都被震驚的向后緊縮,這是遇見殺人分尸現(xiàn)場了,古代人也玩這么花的嗎?
兩男一女。
將匕首抽出來的那個高個子女人接過厚厚的手帕,嫣紅的唇緩緩勾起,邪魅的不像人。
她回眸,朝皎皎這個方位凝視許久,臉被血點襯的愈發(fā)白皙,甚至讓人覺得害怕。
腳步聲嘈雜,枯干的落葉被踩碎成幾瓣。
皎皎只覺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垂在大腿邊的手緊握成拳,風吹過,兩人的發(fā)絲在不同層面抵死糾纏。
“小姐,他手里有東西!”
呼——
終于走了。
倒在地上的男人長著一張英氣的臉,是沒有鼻尖痣的男鬼,從死態(tài)來看就不是什么溫潤樣子。
皎皎在三人的頭上飄,這是新娘和情夫反殺新郎的狗血戲碼?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惡人還需惡人磨,古人誠不欺我!”
她笑到喘不過來氣,紅嫁衣下的大腿根都快被拍重了,只不過一會兒就老實了。
那個和她長著一張臉的女人手起匕首落,干脆利落的砍下那只緊攥成拳的左手,眼底翻涌的瘋狂染紅了天。
時間過得真快,太陽都斜進了山里。
這個時間流速明顯不對勁。
那是一塊折成四方形的舊婚契,隨即輕飄飄的落下,被狠狠碾在鞋底。
“來路不明的乞丐也配做我家的婿。”
狂妄。
戴著翡翠的手伸出在情夫的面前,言語當中不帶一絲一毫的懺悔反而隱隱暢快,說:“烙鐵帶了嗎?”
“帶了。”
情夫的整張臉暴露在皎皎眼前,那是一張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柔弱,那抹鼻尖痣更是錦上添花,很難不被女人喜歡。
現(xiàn)如今,她終于知道男鬼身上的違和感在哪里了,記憶當中的那張臉慢慢變換,陰鷙的黑眸定格,閃爍著挑逗的光,藏匿在血肉下的心臟像是被手掌緊緊攥住,疼的止不住冒冷汗。
“恭喜你,找到了我的真正樣貌。”
耳垂?jié)窭洌袷潜淮盗艘豢跉狻?
眼睛因為痛苦緩緩合上眼皮,身體懸浮在火焰當中,像是被炙烤的乳羊。
無助、弱小。
如朱砂般顯眼的嫁衣燎起焰火,一節(jié)又一節(jié)的往上焚燒。
皎皎是被尖銳的慘叫聲給驚醒的,她站在大火的中央,腳下的兩具尸體早已沒了生氣,那是誰在痛苦?
腳小幅度的邁動出去,身上那股濃郁的血腥味促使她抬起手,兩顆早已失去生機的心臟仿佛黏在上面無法甩落,前腳絆后腳,摔了個屁股蹲。
心臟為底,用力摁壓在枯枝落葉上,黏糊且具有彈性的手感是那樣真實,甚至連害怕和恐懼都被大腦完全屏蔽,全身只留下顫抖這一項原始的直覺。
人到底是不是她殺的?
“啊——”
太可怕了。
皎皎拿出大學跑八百的架勢,兩只手在胸前舉平,雙腿快到看不見殘影,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那具馬上就要燒焦成黑炭的尸體緩緩冒出魂。
臉上的贅婿烙印血肉模糊,泛著紅。
祂的唇費力的向上咧開,發(fā)出“嗬嗬嗬”的出氣聲。
面無全非,只有那雙眸明亮到驚人,里面點綴的全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