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一聽嚴媒婆提到九個大兒子，三角眼都帶了一抹害怕，聲音也壓了下去。

“嘿！沒成就沒成！我們老賈家還看上她一鄉(xiāng)下丫頭呢！但東旭帶過去的京八件呢？啊！哪兒去了！”

賈東旭垂著腦袋：“媽，我給拉在那兒……”

“什么？那一盒兩塊錢呢！你……你可氣死我了！嚴媒婆，你怎么辦事兒的？還好我沒有事先把媒錢給你，你看看你辦的這事兒”

“呦呵！賈張氏，你還給我來了個倒打一耙？你還知道你沒把媒錢給我？拿來，五塊錢！”

“都沒成，你還敢收我錢？”

“沒成就不收錢了？你問問咱四九城的媒婆，有這個理兒嗎？”

“那可不行！沒成我肯定是不給你錢的！”

賈東旭這會兒余光看了眼何雨柱，許大茂可說了讓他擺一道給嚴媒婆，這會兒時機自然很合適，但他張了張嘴，愣是沒聲音發(fā)出來。

嚴媒婆怒瞪著賈張氏：“賈張氏，你甭擱我這兒跳腳喊一二三！你信不信我今兒還在你們院兒不走了，你看等會兒我九個大兒子會不會找過來！”

賈張氏跟嚴媒婆對峙，都在憤怒的看著對方，雙方都沒有要退讓的意思，眼下就差抬手比劃了。

賈東旭臉色漲紅，在雙方暫時安靜下來后，這才訥訥開口：“媽，嚴大娘說的也沒錯，嚴大娘，我媽說的也對！”

“您看要不您后面再給我介紹一姑娘？要不然今兒這事兒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有影響吧？”

嚴媒婆眼皮子跳了跳，今天在秦家屯發(fā)生的事兒，她做的確實不地道，要是賈東旭真說出去，她以后的媒婆生意自然也會受到影響。

賈張氏狐疑，三角眼在嚴媒婆和賈東旭之間轉來轉去，只感覺這中間還有什么事兒。

還沒等雙方再開口，就見易中海聞聲從中院走了過來，倒翻眼第一時間看向的卻是站在垂花門下的何雨柱。

隨后走下三道門：“老嫂子，這又是怎么著了？嚴家嫂子，您這是嘛呀？今兒不是帶東旭相親去了嗎？”

這次易中海插手，賈張氏反倒是沒有反駁，一雙三角眼滴溜溜一轉，看向了易中海。

“老易，你是積極分子，還馬上要是東旭的師父了，你給評評理，嘿，東旭相親一鄉(xiāng)下丫頭，她嚴媒婆子都沒給說成。”

“沒說成就沒說成吧，京八件還給我拉在秦家屯了，她還找我要五塊錢媒錢，你說我能給嗎？”

易中海眼皮子跳了跳，暗道：嘿！沖我來了？這是想讓我掏錢？我也是，干什么非走過來！

想著，易中海自然也不能就這么扭頭又回中院去，看了一眼賈東旭，不由嘆了口氣。

“老嫂子，這是媒婆的規(guī)矩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知道？我就知道沒辦成事兒不能給錢！要給你給！反正東旭不是快拜你為師了嗎？你這個師父給吧！我可不給！”

“我……”易中海被嗆得一口口水卡在脖子處，氣的眉頭微蹙：“這叫個什么事兒？”

“易中海，她不給，你給不給？今兒要是不給，賈東旭這孩子以后想要尋一門親事，那可就難了，我嚴媒婆子的名聲在咱北城，你們應該都知道的！”

“給給給，五塊錢！”

易中海掏出五塊錢遞給嚴媒婆，但被賈張氏先一步抓在了手里。

“嚴媒婆子，這五塊錢可不能白給你，東旭剛才說了，你必須再給他說一門親，不然這五塊錢你別想要！”

“嘿！賈張氏，你擱我跟前兒唱大戲是吧？”嚴媒婆氣的臉都白了一分，怒點頭：“成！你成，趕明兒我去紡織廠一趟，把那里的姑娘給你兒子說一個，你看怎么樣？”

一聽到紡織廠，院內幾個大人臉上頓時都掛了一抹笑容，跟在何雨柱屁股后面的許大茂臉上的笑容也起來了。

“張嬸兒，我看成，聽說紡織廠的姑娘長得都好看。”

“成什么成，你個毛頭小子，給我閉嘴！那紡織廠里的都是什么姑娘？啊！那都是八胡同出來的！”

雖然這么說著，但賈張氏手里的錢還是給了嚴媒婆：“嚴媒婆子，你要敢這么辦，大不了我挨頓揍，我讓你名聲臭大街，別以為我真怕你家九個大小子！”

“呵呵！這還差不多！老易，走了啊！柱子，趕明兒拜師宴記得喊大娘，大娘也來當個見證人。”

何雨柱點頭：“唉！嚴大娘，到時候歡迎來我這院兒！”

嚴媒婆笑呵呵地走了，賈張氏這才嘀咕了一句：“嘿！許大茂拜師宴你一媒婆子來湊什么熱鬧？”

她話落，賈東旭欲言又止，到底是沒說今天秦家屯的事兒，而何雨柱這邊也拉住了想要多嘴的許大茂。

“許大茂，你要是敢多嘴，這段時間加練！”

“得嘞！師父，我是怕了您了，您不知道，我小腿兒現(xiàn)在都蹲馬步蹲粗了，跑起來那叫一個溜，小胖墩更追不上我了！”

……

轉眼到了下周三這天下午四點多。

三月中旬的陽光照射著四九城，暖風微吹，一老一少兩道身影來到了婁氏軋鋼廠大門口。

“淮茹，這就是軋鋼廠了，你先稍等會兒，我跟老李頭說一句，登記后帶你去食堂找何師傅。”

“唉！大海大爺！”

秦淮茹一手緊緊抓著手中棉麻布床單綁著的包袱，一手抓著一個小麻袋，大眼睛中帶了惹人憐的緊張，俏臉微紅，惹得軋鋼廠傳達室的幾道視線都朝她這邊瞟來。

“老秦頭，你回來怎么還帶回來一姑娘？咱廠這會兒可不招工了！”

“是啊！這馬上公家接手了，現(xiàn)在可不會讓人入職咱軋鋼廠。”

“老秦頭，這不會是你姑娘吧？”

秦大海一走進傳達室，幾個老同事就紛紛開口問道，秦大海呵呵一笑，簡單回答了幾句。

“她是我本家侄女，是何師傅的徒弟，我?guī)^來找何師傅的！”

“何師傅徒弟？這丫頭看著比何師傅要大吧？”

“嘖！你們管得著嗎？何師傅愿意收啊！我?guī)^去食堂啊！”

秦大海這邊說完，在傳達室一眾人的視線中，秦淮茹隨著秦大海進了軋鋼廠廠區(qū)。

看著廠區(qū)內的陌生壞境，秦淮茹四處打量著，這會兒她的氣質倒是頗像初進大觀園的劉姥姥，左右看著都稀奇，身上那股子鄉(xiāng)下人的淳樸更加明顯。

“淮茹啊！等會兒見了何師傅，你可得喊師父，可不能喊別的，知道嗎？”

“大海大爺，我明白，我不會給我男……給我?guī)煾柑砺闊┑模　?

“嗯！”

說著話，兩人還沒走到一號食堂，就已經(jīng)看見何雨柱和李懷德兩人站在食堂后廚門口，在聊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