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扭頭看了一眼嚴媒婆，道：“嗐！嚴大娘，您想什么呢！我要是做了，我不得被這幫子秦家人亂棍打死？”

“就是吧！我打算先用個師徒的名頭把這姑娘帶進城里，您看如何？我這個食堂大師傅，收個徒弟，應當吧？”

嚴媒婆一聽，眼眸都亮了，還豎了豎大拇指：“你們年輕小子，就是腦子靈光轉的快！你放心，等會兒我肯定幫你說話！”

“得嘞！”

他們這邊話落，屋內已經拉開，賈東旭從屋內走了出來，臉色耳根通紅一片，跟發了瘟似的。

而秦淮茹在屋內并沒有出來，秦大川兩口子一個對視，秦氏也不說話，先一步進了屋內。

“淮茹，你跟娘說，你感覺賈家這孩子怎么樣？”

秦淮茹一雙大眼睛從窗戶外收回，看向身側的秦氏，臉上帶著猶豫：“媽，我跟他沒說兩句話，他這個性子……倒是還不錯！”

“不錯？”秦氏拉著秦淮茹的手，搖了搖頭，“淮茹啊！那你怕是看錯了，你要是嫁過去，以后跟你婆婆吵架，這孩子怕是護不住你！”

“并且，我又跟你嚴大娘了解過了，這孩子爹死了，就剩一個娘，你嫁過去，娘有些擔憂啊！”

秦淮茹大眼睛那怕是在有些昏暗的屋內都顯得亮晶晶的：“娘，那您什么意思？這親就不成了唄？”

“那也不是，我跟你爹商量了一下，讓那個十六的小伙子進來跟你聊兩句怎么樣？我問過你嚴大娘，那孩子爹娘都不在。”

“我聽爹娘的！”

秦氏看著秦淮茹垂目有些嬌羞的模樣，臉上有了些笑意：“成！這孩子才十六就有五十五的工資，是有本事的，我這就讓你嚴大娘喊他進屋跟你談談。”

“嗯！”秦淮茹聲音小了下去。

秦氏則是立刻走了出去，跟嚴媒婆交換了意見之后，何雨柱就推門走進了屋內。

秦家屋內的擺設很簡單，因為是老式窗戶，屋內的光線很暗，但屋內并沒有雜七雜八的味道，倒是收拾的干干凈凈的。

“秦淮茹同志，我叫何雨柱！你可以喊我何同志或者直接喊我名字都成！”

聽到何雨柱一進屋就直接開口喊“同志”，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喊她，身子都跟著緊了緊，白凈的脖頸處率先紅了一片。

“何……何同志，您快坐，喝茶！”

屋外，趴在墻根兒或門上的秦氏、嚴媒婆等婦女聽到何雨柱一進屋就主動開口，臉上都露出了滿意之色。

而賈東旭則被許大茂拉出了秦家院子，此刻目光怔怔不可置信地看著秦家那扇已經關上的黑木門，俊臉上帶了些失望，但也有些坦然，還稍稍松了一口氣。

許大茂站在旁邊，帶著賤笑：“怎么著？賈東旭，看到了吧？被我攪黃了吧？”

“許大茂，柱子叔可沒有二十，結不了婚！”

“嘿！誰說我師父要找她結婚了？我師父只是想收一個迷途的姑娘為徒罷了！”

“什么迷途？”

“那我哪兒知道，我師父就這么說的！不過，你不是不愿意娶鄉下丫頭嗎？趕明兒讓嚴大娘給你說一個城里丫頭唄！”

許大茂說著，臉上的笑意都更濃了：“我今兒才發現，我就是賤了點兒，但我師父那是蔫兒壞！”

“大茂，你什么意思？”賈東旭狐疑道。

“能什么意思？我師父說今天這事兒，嚴媒婆子辦的不地道，你要是……嘿嘿！”

許大茂嘿嘿一笑，繼續道：“你要是緊抓著這事兒不放，等回去再找嚴大娘。”

“她為了自個兒的媒婆名聲不受損，一定會在咱四九城給你尋摸一城里丫頭！”

“對了，我師父還說，這叫有來有往，嚴媒婆子剛才擺了他一道兒，他當然也要擺回去！”

“我跟我師父本來過來就是湊個熱鬧，嘿！你看現在成這樣了！賈東旭，你不會埋怨我師父吧？”

賈東旭深以為然，俊臉上也有了些許的光亮，搖頭：“我知道柱子叔不可能辦出來這事兒，當然不會埋怨，嚴大娘應該是看我媽沒有事先給媒錢生氣了。”

“那你還不傻！你就按我師父說的辦吧！也擺一道兒回去！不然，嘿嘿！我師父保管能調理你！”

“不是，許大茂，我就是好奇，你跟著柱子叔一個星期，怎么現在……”

“那是我師父有本事！你管得著嗎？我就樂意跟著我師父屁股后面說話。”

許大茂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帶著閃躲，他這話要是對賈張氏說的，賈張氏肯定是不相信這些話都是何雨柱交代的，但奈何賈東旭可不是賈張氏。

此刻，屋內何雨柱可不知道許大茂跟賈東旭的談話，他倒是跟秦淮茹打開了話匣子。

秦淮茹雖然模樣很白，但要說真跟城里姑娘一樣，那還是有些差別的，不管是著裝還是氣質，但長得好看又年輕，就是能壓住這些可有可無的缺點。

“那個……何同志，我剛才聽我大爺說，你也是婁氏軋鋼廠的？”

“對！”何雨柱點頭，“你大爺是門衛，我在廠食堂。”

兩人一打開話匣子，剛才扯了不少別的話題，都被何雨柱含糊了過去，聽秦淮茹提到了了軋鋼廠，他神色這才正色了些。

“那……”秦淮茹斟酌，繼續道：“那你真是廠食堂的頭廚大師傅？我聽村里在城里上班的說過，還沒見過你這么年輕的大師傅！”

“我這是家傳手藝！我爺我爹都是廚子，秦淮茹同志，剛才我也講過了，我年齡真十六了，你問這些都是沒用的，就算是看對眼兒了都不行！”

何雨柱也不想再繼續廢話了，畢竟他們還要趕回四九城的車，要是錯過可就要等第二天了，他可不像第二天再回去！何雨水還在家等著呢！

“秦淮茹同志，別的我也不想說，我看你們家里人的態度，就是想讓你進城，是想讓你過上好日子，還是想讓你進城后接濟家里，我不清楚。”

何雨柱這話一出來，對面的秦淮茹神色微怔，沒想到何雨柱把這些話擺到了臺面上來。

正要說些什么，卻聽何雨柱繼續說道：“我呢，就是一廚子，可以教人手藝的！”

“有一句老話說得好，求人不如求己，靠人不如靠己！你要是真想過上好日子，這樣吧，你拜我為師。”

“我收你為徒，安排你進婁氏軋鋼廠食堂當一學徒工！”

“能學多少，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秦淮茹同志，開國后教員和組織上的主張就是婦女要打破封建思想！”

“女人也不是不能撐起一片天，用自己的雙手撐起來的一片天，可比依靠這個依靠那個要來的實在！”

“就是不知道，秦淮茹同志，你愿不愿意拜我為師，隨我進軋鋼廠學廚。”

“要是愿意，咱們可以繼續談談，要是不愿意，我看今兒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我們還要趕車回去！”

何雨柱干脆利落說完，直勾勾看向對面秦淮茹那雙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