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寫真館的時鐘指針停在八點零三分,最后一聲鐘鳴消散在時間漩渦的余波里。我站在滿地碎玻璃中,指尖捏著門矢士留下的相機,金屬外殼還殘留著他品紅能量的溫度。閣樓上傳來的薯片袋響動已經(jīng)消失,只有通風(fēng)管里的風(fēng)帶著草莓的甜香,像是某種無聲的告別。
「坐標鎖定南極 73.1°E,冰層下 3000米。」莉娜的星穹之鑰碎片懸浮在掌心,投影出的三維地圖上,守墓人基地的輪廓像頭蟄伏的銀色巨獸,中央的絕對武器正在緩慢充能,能量曲線與薇拉的腦波頻率完美重合。
我摸著后頸的烙印,那里的灼痛突然變得有規(guī)律,像是在同步某種倒計時。門矢士相機里的最后一張照片還在顯影,畫面中南極冰層的裂縫里,無數(shù)只時間蛀蟲正拖著發(fā)光的晶簇,朝著絕對武器的方向蠕動——那些晶簇里封存的,是不同世界的「遺憾瞬間」。
「他們在用痛苦的記憶當(dāng)燃料。」梅甘的精神力觸碰到照片,翠綠的光帶突然泛起漣漪,「薇拉的Ω符號能中和負面能量,所以才被當(dāng)成容器。守墓人根本不是要制造武器,是想打開能吞噬所有『不完美』的次元裂縫。」
沃利突然蹲下身,神速力在碎玻璃上畫出圈形軌跡:「我的速度能穿透冰層,但守墓人的時間屏障會讓物質(zhì)老化。上次試穿鋼骨做的抗凍服,三秒鐘就變成破布了——門矢士有沒有留什么對抗時間的道具?」
他的話剛說完,相機突然自動彈出一張新照片。畫面里的門矢士站在南極冰原上,手里舉著罐草莓薯片,背景中守墓人基地的通風(fēng)口正冒著白氣。照片背面的字跡被凍得發(fā)皺:【通風(fēng)系統(tǒng)用星穹水晶驅(qū)動,時間流速是外界的 1/100。欠你們的抗凍劑,藏在光寫真館的冰箱第三層】
當(dāng)我們帶著抗凍劑沖進傳送光束時,我突然想起門矢士肩膀的傷口。那道被我的光刃劃出的傷痕,流出的品紅血液里,混著與守墓人徽章相同的銀色顆粒——他早就被時間能量侵蝕,卻始終用玩世不恭的笑掩蓋。
南極冰層下的世界比照片里更震撼。守墓人基地的通道由透明水晶構(gòu)成,能看到外面游動的史前生物虛影,那是被時間蛀蟲捕獲的「過去殘影」。通道兩側(cè)的培養(yǎng)艙里,漂浮著不同世界的騎士輪廓,每個輪廓的胸口都插著星穹水晶導(dǎo)管,能量順著導(dǎo)管流向中央的絕對武器。
「他們在抽取騎士的『平衡之力』。」莉娜的碎片突然變暗,「門矢士的帝騎之力能連接不同世界,所以才被當(dāng)成首要目標。三年前他搶的時間錨,其實是抑制絕對武器的裝置。」
我的驅(qū)動器突然發(fā)燙,光屏上自動浮現(xiàn)出內(nèi)心獨白般的文字:【破壞與守護究竟是什么?門矢士用三年時間證明,這不是選擇題。】這行字閃爍三次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帝騎卡片的新形態(tài)——品紅裝甲上的守墓人徽章紋路亮起,與星鑰的藍光形成交錯的光網(wǎng)。
轉(zhuǎn)過最后一道彎時,絕對武器的全貌終于展現(xiàn)在眼前。那是由無數(shù)星穹水晶碎片組成的巨塔,塔尖鑲嵌著薇拉的水晶艙,她的Ω符號正被銀色能量絲纏繞,像被蛛網(wǎng)困住的蝴蝶。塔下的平臺上,三個守墓人正將莉娜的星穹之鑰碎片嵌入控制臺,當(dāng)碎片歸位的瞬間,整個基地開始劇烈震動。
「時間到了。」為首的守墓人轉(zhuǎn)過身,他的機械骨骼上覆蓋著新的星穹水晶,「絕對武器將凈化所有『失衡』,包括你體內(nèi)的帝騎之力與達克賽德烙印。」
我突然笑出聲,驅(qū)動器里的星鑰之力順著血管奔涌:「你們根本不懂平衡。」光刃在掌心凝聚,品紅與冰藍的能量流交織成螺旋,「痛苦與快樂、破壞與守護,就像硬幣的兩面——缺了任何一面,都不能稱之為完整。」
當(dāng)光刃斬向控制臺時,時間突然變慢。我看到門矢士的虛影在水晶艙旁閃過,他正用相機對準薇拉的Ω符號拍照,照片顯影時產(chǎn)生的強光,在艙壁上刻下微小的品紅紋路——那是只有帝騎之力能激活的解鎖碼。
「原來你早就在等我。」我將星鑰插入水晶艙的紋路,薇拉的睫毛突然顫動,她的指尖在艙內(nèi)劃出Ω符號,與我的光刃產(chǎn)生共鳴。守墓人的絕對武器開始過載,銀色能量流中混入越來越多的品紅光點,像被墨水染色的清水。
莉娜突然沖向培養(yǎng)艙,星穹之鑰碎片在她掌心炸裂,化作無數(shù)光絲連接所有騎士輪廓:「他們不是自愿被抽取能量的!」光絲拉動的瞬間,騎士們的眼睛同時亮起,「是門矢士用自己的能量維系著他們的意識,就像...用一根線拉住即將墜落的星星。」
絕對武器的核心突然爆開,時間蛀蟲們拖著的記憶晶簇在空中炸開,化作漫天光雨。我在光雨中看到了所有真相:門矢士三年前故意讓守墓人奪走半塊星穹之鑰,是為了臥底獲取基地結(jié)構(gòu);他每次欠下的「債務(wù)」,其實是在不同世界埋下的能量錨點;就連被我的光刃劃傷,也是為了讓品紅能量混入守墓人的系統(tǒng)。
「這家伙...」我擦掉濺到臉上的冰晶,驅(qū)動器里的帝騎卡片突然發(fā)燙,「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們孤軍奮戰(zhàn)。」
薇拉的水晶艙在光雨中融化,她落在我懷里的瞬間,手里還攥著半塊Ω水晶——與門矢士留下的那半塊完美拼接。守墓人的基地開始崩塌,銀色的冰層下,露出星穹之柱的真正形態(tài)——那是由無數(shù)騎士卡片組成的巨樹,根須扎在不同的次元裂縫里。
為首的守墓人跪倒在地,機械骨骼上的銀色徽章正在剝落:「為什么...絕對的平衡不好嗎?」
薇拉突然舉起完整的Ω水晶,水晶在她掌心旋轉(zhuǎn)成藍色的漩渦:「因為平衡不是靜止的天平,是流動的河。」漩渦中浮現(xiàn)出門矢士的笑臉,他正舉著相機對準我們,「就像門矢士說的,有趣的故事,從來都需要一點不完美的波折。」
當(dāng)南極的冰層重新合攏時,我回頭望了眼正在消失的基地。門矢士的相機里,最后一張照片正在顯影:他站在星穹之柱的頂端,朝著我們的方向揮手,身后的次元裂縫里,隱約能看到光寫真館的招牌。
「欠你的草莓薯片,下次一定還。」我對著虛空輕聲說,驅(qū)動器里的新卡片突然彈出,假面騎士帝騎的圖案旁,多了行小字:【所有債務(wù)已清,新的故事在光寫真館等你】
薇拉拉了拉我的衣袖,她的掌心托著顆發(fā)光的晶簇,里面封存著門矢士的品紅能量:「閣樓的薯片...其實是他留給你的。」晶簇閃爍的瞬間,我仿佛聽到相機快門的輕響,像有人在某個看不見的角落,記錄下這一幕。
回程的傳送光束包裹我們時,南極的極光在身后形成巨大的Ω符號。我知道這場對抗還沒結(jié)束,守墓人的殘黨或許還在暗處,但此刻握著薇拉的手,感受著驅(qū)動器里流動的溫暖能量,突然無比期待回到光寫真館的那天——
畢竟,還有個人欠著我們的草莓薯片沒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