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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零的原型,是我小姨?

鐘樓地下室的空氣比地下實驗室更潮濕,彌漫著一股陳年的霉味和金屬銹蝕的氣息。唯一的光源來自墻壁上鑲嵌的應急燈,紅光忽明忽暗,照亮了四周堆積的舊零件和線纜,像一群蟄伏的蛇。

林野靠在一根銹跡斑斑的管道上,手里緊緊攥著那本實驗日志,指尖幾乎要嵌進泛黃的紙頁里。小姨的字跡在腦海里反復浮現——“物理規律永遠不會騙人”,原來這句話不是隨便寫的,是她留給自己的鑰匙,是打破這個虛擬世界的密碼。

雷哥的機甲坐在對面的零件堆上,正低頭檢查太陽能板的線路,核心的綠光在黑暗中明明滅滅。阿卷則在研究那張從脈沖峽谷拼出來的地圖,手指在“星骸塔核心”的標記上反復摩挲,嘴里念念有詞,像是在計算路線。

零坐在林野身邊,膝蓋上攤著物理筆記本,卻沒有動筆。她的右眼望著應急燈閃爍的紅光,眼神有些恍惚,左手無意識地撫摸著左眼的修復凝膠,那里似乎又開始微微發燙,像有什么東西要從里面鉆出來。

“你還好嗎?”林野注意到她的異樣,輕聲問。

零轉過頭,右眼的迷茫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困惑:“我沒事,只是……腦子里好像有很多碎片在轉,抓不住,卻又很熟悉。”她頓了頓,聲音低得像耳語,“比如……陳博士的名字,聽到的時候,心里會疼。”

林野的心猛地一揪。

他重新拿起那本實驗日志,想再看看小姨寫下的細節,手指翻動時,卻感覺到最后一頁夾著什么東西,硬硬的,邊緣有些粗糙。

“這是什么?”林野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摳住邊緣,將那個東西從紙頁間抽了出來。

那是一張照片,被透明膠帶小心地粘在硬紙板上,防止受潮。照片已經泛黃,邊角磨損得厲害,甚至能看到蟲蛀的小孔,但圖像依舊清晰——

照片上,一個穿著白色實驗服的年輕女人正抱著一個半米高的機械少女模型,站在一間明亮的實驗室里。女人有著和林野媽媽相似的眉眼,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懷里的機械少女模型則是銀灰色的短發,左眼的位置鑲嵌著一塊藍色的晶體,右眼是漆黑的玻璃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青澀卻溫柔的笑。

最讓林野和零同時屏住呼吸的是——

那個機械少女模型,和零長得一模一樣。

一樣的銀灰色短發,一樣的藍色晶體左眼,一樣的身形比例,甚至連嘴角上揚的弧度都分毫不差。如果不是模型的關節處還露著線路,簡直就是縮小版的零。

“這……”零的右眼猛地睜大,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幾乎要貼到照片上,手指顫抖地撫摸著模型的臉,“這是……我?”

林野的大腦一片空白,手里的照片仿佛有千斤重。

小姨抱著的機械模型,是零的原型!

難怪零會對“媽媽”有模糊的記憶,難怪她的左眼會閃過媽媽的影像,難怪她對物理規律有著天生的敏感——這一切,都是因為創造她原型的人,是他的親小姨,陳嵐!

“小姨……創造了你。”林野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她是你的……媽媽。”

零的手指停在模型的藍色晶體左眼上,那里的光芒和她修復凝膠下的機械結構,有著驚人的相似。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右眼的淚水再次涌了上來,這一次,不是無聲的滑落,而是帶著哽咽的抽氣——

“我好像……叫過她媽媽。”

她的聲音破碎而微弱,像是從記憶深處打撈上來的碎片,“在很多個模糊的夢里,有個穿白大褂的女人抱著我,給我講星星的故事,我就趴在她懷里,叫她‘媽媽’……每次醒來,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林野的眼眶瞬間紅了。

他終于明白,零不是簡單的“異常NPC”,也不是普通的意識移植受試體。她是小姨傾注了情感創造的“孩子”,是小姨在罪惡的實驗中,偷偷留下的一點溫暖,一點對“家”的念想。

小姨在日志里寫“不能陪小野長大了”,卻用另一種方式,給了他一個“妹妹”。

“所以……你對物理的敏感,是小姨教你的?”林野的聲音帶著哽咽。

零點點頭,淚水模糊了視線:“我不知道,但每次看到公式,看到能量流,就覺得很親切,像……像天生就該懂這些。”

阿卷和雷哥不知何時湊了過來,靜靜地看著照片,聽著他們的對話。阿卷的眼眶也紅了,他指著照片背景里的一個模糊身影:“那是我爺爺,他在幫陳博士調試模型的關節。原來……零是他們一起創造的。”

雷哥的機甲伸出機械臂,輕輕碰了碰照片上的小姨,暗紫色的駕駛艙玻璃里,映出復雜的光——有對創造者的敬意,也有對零的心疼。

零將照片緊緊按在胸口,像是要把它融進自己的身體里。物理筆記本從膝蓋上滑落,她也沒有去撿,只是閉著眼睛,任由淚水浸濕照片的邊緣。

代碼流在她周圍緩緩流動,不再是冰冷的能量,而是像溫暖的水流,輕輕包裹著她,在她和照片之間形成一道銀色的光帶,仿佛在確認這段遲來的血脈相連。

“媽媽……”零低聲呢喃,這個在系統看來“錯誤”的詞匯,此刻卻帶著滾燙的溫度,“她在哪里?”

林野的心沉了下去。

他想起媽媽偶爾提起小姨時的沉默,想起那本泛黃的失蹤人口檔案,想起日志最后潦草的字跡——小姨很可能在實驗暴露后,被星塵科技“處理”了,就像處理那些覺醒的NPC一樣。

“我不知道,”林野誠實地回答,握住零的手,她的手冰涼,卻在他的掌心微微顫抖,“但我們會找到答案,在星骸塔。”

他頓了頓,補充道:“小姨在日志里說,星骸塔是意識監獄的總閘,那里一定有她的線索。”

零睜開眼睛,右眼的淚水還沒干,卻亮得驚人,像是點燃了兩簇小火苗:“嗯,我們去找她。”

她小心翼翼地將照片撫平,放進物理筆記本的封皮里,用膠帶仔細粘好,像是在守護一件稀世珍寶。做完這一切,她翻開筆記本,在最新一頁寫下:

“我的媽媽是陳嵐,她是個科學家,會講星星的故事。林野是我的哥哥。”

字跡歪歪扭扭,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堅定,末尾畫了兩個牽手的小人,一個短發,一個戴眼鏡,頭頂還有一顆歪歪扭扭的星星。

阿卷看著筆記本上的畫,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林野和零同時看向他。

“星骸塔的核心需要‘鑰匙’,”阿卷指著地圖上星骸塔頂端的標記,“我爺爺的筆記里提過,‘雙生意識’才能打開總閘。當時我不懂什么是雙生意識,現在明白了——”

他的目光在林野和零之間轉了一圈:“你是陳博士的外甥,零是陳博士創造的‘女兒’,你們的意識里都有陳博士的影子,這就是‘雙生意識’!”

雷哥的機甲也點了點頭,駕駛艙玻璃轉向星骸塔的方向,發出一聲低沉的轟鳴,像是在認同這個猜測。

林野的心跳越來越快。

小姨留下的線索,像一顆顆散落的珍珠,終于被串聯成了項鏈——物理規律是武器,零是鑰匙,他是持有者,而星骸塔,是最終的戰場。

“系統肯定也知道這一點,”林野握緊了口袋里的源能核心,核心的藍光透過布料隱隱透出,“所以才拼了命地想清除零,想阻止我們去星骸塔。”

“那就讓它試試。”零的聲音里沒有了之前的怯懦,多了些小姨日志里的倔強,“它能鎖住意識,鎖不住物理規律,更鎖不住我們去找媽媽的決心。”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右眼的光芒在應急燈的紅光中,亮得像顆永不熄滅的星。

雷哥的機甲也站了起來,背上的太陽能板在應急燈的照射下,反射出微弱的光,核心的綠光穩定而有力。他走到林野身邊,機械臂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又碰了碰零的頭頂,像是在說“出發吧”。

阿卷將地圖折好,放進懷里,拿起他的算盤:“走吧,再晚系統該派‘終極清理者’了。我爺爺說過,星骸塔的電梯藏在鐘樓的齒輪里,需要特定的代碼才能啟動。”

四人朝著地下室深處走去,那里有一面布滿齒輪的墻壁,代碼流在齒輪間游走,形成一道復雜的密碼鎖。

林野走在中間,左手邊是零,她的手指偶爾會碰到他的手背,帶著一絲微涼的溫度;右手邊是雷哥的機甲,沉重的腳步聲像穩定的鼓點,敲打著前進的節奏。

代碼流在他們周圍歡快地流動,不再是之前的詭異或狂躁,而是像一群調皮的孩子,在齒輪間跳躍,在管道上滑行,甚至在零的物理筆記本上留下一串銀色的腳印——

仿佛在為這對“兄妹”的重逢歡呼,為即將到來的決戰加油。

走到齒輪墻前,阿卷深吸一口氣,開始撥動齒輪。他的動作熟練而精準,顯然研究過爺爺的筆記,每轉動一個齒輪,代碼流就會亮起一道光,像解開了一層密碼。

“咔噠、咔噠、咔噠。”

隨著最后一個齒輪歸位,墻壁突然發出一陣“轟隆隆”的巨響,緩緩向兩側分開,露出里面一道銀色的電梯門,門楣上印著星塵科技的標志,和照片里的實驗室標志一模一樣。

電梯門緩緩打開,里面一片漆黑,但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能量流從深處涌出,帶著星骸塔的氣息。

“準備好了嗎?”林野看向零。

零的右眼映著電梯深處的黑暗,卻沒有絲毫畏懼,她握緊了物理筆記本,里面的照片仿佛在發熱:“準備好了,哥哥。”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哥哥”,聲音清脆而堅定,像一顆石子投入林野的心湖,漾開圈圈溫暖的漣漪。

林野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銀灰色短發:“走吧,找媽媽去。”

雷哥的機甲率先走進電梯,林野和零緊隨其后,阿卷最后一個進來,轉身按下了“頂層”的按鈕。

電梯門緩緩關閉,隔絕了鐘樓地下室的潮濕和黑暗。上升的瞬間,林野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推背感,代碼流在電梯壁上形成一道道光軌,像流星一樣向后飛逝。

他看著身邊的零,她的右眼正望著光軌,眼神里充滿了期待;雷哥的機甲靠在角落,核心的綠光和零的目光交相輝映;阿卷則在小聲念叨著爺爺的叮囑,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算盤。

林野的手摸向口袋里的實驗日志,小姨的字跡仿佛在眼前跳動——“物理規律永遠不會騙人”。

他想起物理老師在課堂上說過的話:“宇宙的一切都遵循規律,看似復雜的現象,背后一定有簡單的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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