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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無標題章節(jié)

現(xiàn)在是2025年八月一日深夜兩點半,由于藥物的副作用,我無法入睡,便起身前往書房坐在書房的電腦前。看著窗外沉睡的世界,一種巨大的孤獨感將我包圍,仿佛整個世界都沉入了夢鄉(xiāng),只有我和這片寂靜的黑暗醒著。

這幾日由于腸胃炎的復發(fā),不得已獨自往醫(yī)院趕去,我一直對醫(yī)院有一種近乎時空穿越般的恐懼,空氣中飄著的消毒水味,聽到心電監(jiān)護儀的“滴答”聲以及看到走廊的反光地磚時,我的思緒便總會飄到我母親病重的那一天。那日也如今日這般同樣的陰雨連綿。她的病床是靠窗的,在從學校趕往醫(yī)院的路途中,我已在心中建立起了無數(shù)道城墻,可即便是這樣,在見到她緊皺著眉頭,說話無力氣的那一刻,我強忍著的眼淚奪眶而出,我從未見過她那樣的脆弱,仿佛風一吹,她便會消散。趁她尚未清醒認出來我時,我沒出息的先跑去陽臺大哭了一場。情緒宣泄完后,便起身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片刻之后,她似乎是認出來了,便對我笑了起來,囑咐著我要好好學習。

每每來到醫(yī)院我腦海中總會浮現(xiàn)這樣的畫面,像被設定好的程序,自動播放回憶片段。我坐在ct室外等結(jié)果時,看到急診床上躺了一位衣著雍容的中年婦女,或因體型臃腫,躺在那里,身型顯得格外的沉重,像一灘白花花的肉。不禁感概道,健康的活著本身也是一種幸福。死掉便什么都沒了。

在我忍著劇痛在一棟棟樓中來回穿梭時,不禁想道:忽覺長大便是如此,人教人或許教不會,事教人便一學就會,當場景再現(xiàn)時,應對方案便由然而生。這是我第一次一個人前往醫(yī)院看病,因此我還走錯了樓,掛錯了號,在醫(yī)生問我你的家人呢,我內(nèi)心百感交集,便笑著說:“我一個人來的”。

不知道有沒有人和我一樣,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都不愿與人訴說,一來是怕別人覺得我煩,二來是怕自己無意中說出去的事情將來會成為刺向我的一把劍,我總是這么杞人憂天,做任何事情時總會瞻前顧后,猶豫不決,即便是概率為百分百的事情,我也總會幻想出現(xiàn)意外時,我該怎么辦,直到我看到一句話:“只因沒人兜底,我必須反復推量,直到攢足選擇的膽量,沒人兜底,我便只能算計再算計,打算再打算,也正因為無人兜底,我便斷了依靠的念想,逼自己長出能力——有且必須有的能力”。

在工作這段時間以來,家人遲來的關心,總讓我回家找個班上,說我在外面上班就是自私。為此我與他們大吵一架,最終我贏了。我知道他們并不是真的關心我,而是他們漸漸失去了對我的控制,讀書時可以拿不給我學費威脅我,而后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了約束我的籌碼。

上學時的無人問津,工作時的裝模作樣,讓我產(chǎn)生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我想我是一定要脫離他們,若是回家,或許我這一輩子都會在悔恨中度過。大概是骨子里的那股不服輸?shù)膭艃海瑒e人越是不想讓我做什么,我就偏要做什么,而且我要做得更好。他們越是想讓我回家,我便越是要攢錢出國留學,去見識更為廣闊的世界,為未來——我自己的還是將來可能的孩子的——爭取一個更高的起點和更好的教育。

凝望窗外濃稠的黑暗,我不禁開始幻想我是一棵樹,有粗壯的樹干為自己遮風擋雨,我的根就在那,我也長在那,不用漂泊一生,我可以隨時發(fā)呆,以一個觀察者的視角冷眼旁觀這個世界。又幻想自己一縷微風,無形無跡,飄蕩世間,看盡人間悲喜,無拘無束,只有經(jīng)歷,沒有終點。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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