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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正宗之怒

【支線任務觸發:捍衛川菜之魂!】

【任務描述:宿主已遭遇‘川菜之恥’(快手劉)的當面踩踏!預制料理包正把老祖宗傳下來的手藝按到地上摩擦!請宿主用最正宗的麻婆豆腐,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偽劣產品錘得渣渣都不剩,給手藝人把臉面掙回來!】

【任務獎勵:功德+300。(蚊子腿也是肉!)】

【失敗懲罰:功德-600?。ㄑ潱。┎⒘P宿主生吞‘天饕料理包’一份!(比灌黃連水還造孽!)】

老王眼珠子一縮,后頸窩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生吞料理包?!

龜兒子系統,比閻王爺還狠!這懲罰比遭雷劈還惱火!

胸口那股被快手劉點燃的邪火,非但沒熄,反倒遭系統這瓢滾油潑得轟一下,竄起三丈高!怒火底下,一種冰冷、梆硬的決心,跟秤砣一樣沉到了心窩窩底底。

這他娘的,早就不光是搶生意了!

這是打仗!

是他王老摻的‘煙火真味’,跟快手劉背后那‘科技狠活’的——

你死我活的路線之戰!

“接了!”老王在心頭低吼一聲,指拇兒想都沒想就戳向了系統商城的圖標。他心頭門兒清,光有股子狠勁兒不夠,他需要一把吹毛斷發的快刀!

商城界面里頭,一個古色古香、泛著暗紅光暈的菜譜圖標,穩當當擺在那兒。

【食譜:陳麻婆豆腐(正宗傳承版)】

【兌換所需功德:150點。(肉痛!)】

一百五!

這硬是他這幾天起早貪黑、摳摳搜搜才攢下的三分之一家當!老王的心跟遭針錐了一下似的,猛地一抽!但也就痛了那么一哈兒。

錢沒了可以再賺,功德虧了可以再補。

但一個廚子的臉面,一個手藝人頂天立地的脊梁骨——

要是丟了,就他媽再也撿不回來了!

他咬緊后槽牙,腮幫子鼓起兩道棱,指拇兒帶著股子狠勁兒,狠狠戳在了那個“兌換”按鈕高頭!

第二天,天剛麻麻亮。

錦城的菜市場,早就鬧麻了(熱鬧非凡)。新鮮菜葉子上掛的露水氣,魚攤子飄來的腥鮮味兒,還有早點鋪子噗噗冒熱氣的包子香,裹到鼎沸的人聲浪浪,奏響了一曲活色生香的市井交響樂。

老王沒推他那個吱呀作響的三輪車,背了個洗得發白的帆布包包,一個人扎進了這片滾燙的人間煙火里頭。

他徑直殺到肉鋪,看都沒看案板高頭絞好的肉餡餡。眼睛像探照燈一樣掃過一排排掛起的豬嘎嘎、牛嘎嘎,最后焊死在一塊帶清晰雪花紋路的牛里脊高頭。

“老板,這塊,給我稱了!”老王手指頭一點,斬釘截鐵。

肉攤老板是個五大三粗的莽漢,見他眼光毒辣,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黃板牙:“要得!你這才叫懂行的!那些買現成肉糜的,天曉得里頭摻了些啥子邊角料!”

老王鄭而重之地接過油紙包得巴巴適適的牛肉,小心翼翼塞進帆布包包。

下一站,是家專賣瓶瓶罐罐的老醬料鋪子。貨架高頭花花綠綠的新包裝,老王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直接問:“老板,有沒得陳年的郫縣豆瓣?起碼要三年以上的老壇貨!”

老板從柜臺底底,嘿咻嘿咻搬出個半人高的土陶壇子,一揭開那層蒙塵的油布——嗡!一股子濃郁、醇厚、裹著歲月包漿的醬香,霸道地沖了出來!那豆瓣醬紅得油亮,卻不晃眼,是一種沉淀下來的、帶著故事的紅褐色。

最后一站,香料攤。

老王埋起腦殼,在一堆花椒里頭仔細扒拉,精挑細選,最后抓起一把顆粒飽滿、顏色深紅得發紫的花椒——正是川菜里頭頂頂金貴的“大紅袍”!

他捻起幾顆,擱到指拇兒尖尖上輕輕一搓,湊到鼻子底下,深深一嗅——

轟!

一股子霸道、純粹、直沖天靈蓋的麻香,跟電流一樣,瞬間從鼻孔鉆進去,直沖腦門心!那勁兒,激得老王渾身一抖,熬了一宿的瞌睡蟲瞬間跑得精光!

就是它!

這才是川菜丟都丟不脫的魂!

天擦黑,華燈初上。

老王那冷清了一天的攤子前頭,破天荒地,在出攤前就擺得滿滿當當!

新嶄嶄的漢源大紅袍花椒,紅得油浸浸,光看都曉得麻得很!

陳年老壇的郫縣豆瓣,醬香醇厚,光是聞著都讓人吞清口水!

雪白細嫩的石膏豆腐,切得方方正正,乖乖泡在清水頭養著。

還有那塊上好的牛里脊,硬是遭老王用刀背反復錘松,再細細斬成了石榴籽兒大小、粒粒分明的肉末末,跟機器絞出來那坨爛肉糜,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老王深深吸了口氣,閉緊眼睛,在心頭默念:

“啟用食譜——陳麻婆豆腐!”

轟隆!

一股子龐大得嚇人、裹挾著千年煙火氣的信息洪流,跟山洪暴發一樣,瞬間沖進了他腦殼頭!

豆腐啷個下鍋焯水?加幾錢鹽巴?啷個逼出豆腥氣又不得把豆腐弄老?

滾油燒到幾成熱?牛里脊末末啥時候下鍋?啷個快速煸炒才能讓它酥香化渣、吐盡牛油精華?

郫縣豆瓣啥子火候下鍋最巴適?啷個用文火慢炒,才能逼出那抹勾魂奪魄、紅亮不燥的正宗紅油?

辣椒面跟豆豉,啥子節點加進去?啷個才能炒出那股子深入骨髓、百轉千回的復合香氣?

勾芡要分三次?每一次的濃稠度、下鍋時機,啷個精準把控?啷個決定豆腐最終是嫩滑如凝脂還是散成一鍋漿糊?

最后那一把靈魂所在的漢源花椒面,必須在出鍋前最后一秒撒下去?啷個利用鍋頭那點滾燙的余溫,把那股子鉆腦殼的麻香,“逼”得淋漓盡致?

所有關于這道傳世名菜的精要、秘訣、火候、手法……

那些早就淹沒在歲月長河里,只存在于川菜老把子(老師傅)口耳相傳中的不傳之秘……

此刻,巨細無遺、分毫畢現地,烙鐵一樣,深深烙進了他的骨頭縫縫頭!

老王猛地睜開雙眼!

他那雙常年帶著點疲憊、有點慫的眼珠子里頭,此刻,只剩下兩簇燒得噼啪作響的火焰!

目光銳利得跟剛磨好的殺豬刀一樣,寒光四射!

夜市的人流開始像潮水一樣涌來,不少人的眼睛都有意無意地瞟向他這邊,又瞟瞟不遠處的快手劉。

一場關于豆腐的戰爭,一場真味與假味的終極對決——

是個人都曉得,今晚,要見真章了!

老王再次深吸一口氣,擰開了煤氣罐那個簇新的閥門。

噗——!

藍色的火焰,呼嘯著、貪婪地舔上了冰冷的鍋底。

真正的審判,

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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