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魔武擂臺賽
- 開局:我的學生都是精英
- 中年阿飛
- 7356字
- 2025-07-05 11:46:22
四月一日,在李先生的主持下,特為國王甄選人才的魔武擂臺賽正式召開。這次比賽的具體事宜,昨天就發布出去了。其中提到,這次比賽,時值王國存亡的緊急關頭,主要是為了讓那些真正有魔武實力的人展露頭角,加入到保衛國家的行列中來。同時,國王將親自授予獲得前三名的高手以“鐵血勇士”之名,且將那三件王室珍藏的寶物也要贈與這幾名真正的勇士。
擂臺賽的時間,將限制在一天之內,畢竟,國王派出的斥候已經在針葉密林外五十里處發現了帝國的斥候小隊。而帝國的主力部隊,離針葉城也不到三百里。最遲五天之后,帝國將發起猛烈的攻勢。
對于鐵血人來說,目前需要的既有必勝的信心,也有必要的時間。
眾多隱在民間的高手,那些曾經滿懷熱情加入到魔武工會、成為魔武學校的教師,后來卻受到排擠憤而離開這些半官方機構的人們,此刻也都感受到了國家所面臨的最大危機,紛紛站了出來,擠滿了擂臺周圍的空地。
擂臺,正搭建在國王行宮前面的廣場中心,方圓約有五丈,高約半丈,一共有兩個,以方便兩邊同時舉行比賽。按照比賽規矩,上臺兩人必須在三個回合之內分出勝負,雙方點到即止,同時,誰先被打下擂臺則誰敗。
由兩名聲若洪鐘的大漢分別在兩邊擂臺上宣讀比賽規則之后,隨著李先生揮手示意,咚的兩聲鑼響,比賽正式開始了。
考慮到參賽的人,有的魔法強些,有的武技強些,因而報名之初就已經按照各自的相關實力而分好了組,左邊擂臺上去的主要是魔法高手,右邊則是一班武士。李先生作為總裁判,總攬全局,另兩名魔武大師作為副裁判則各自站在一邊擂臺上具體負責。
大雪仍然沒有片刻停留的跡象,只是紛紛揚揚的下著。
左邊擂臺上,作為副裁判的那名魔法師已經先在那里了,他宣讀著出場人員的名單順序。“第一場,本城魔武工會的王承慶,對,楓葉城魔武大學魔法博士生導師凌充華!”
話音剛落,那名頭銜頗有分量的魔法導師凌充華早已施展一個浮空術,飛上臺去。剎時間,其周圍一丈之內的亂雪都似乎受到了他的召喚,全都沖向他的腳下,形成了一團冉冉的雪霧,托著他的身形緩緩飛動。臺下旁觀的人群,多是大聲叫好,為自己的國人還有如此高手而興奮。當然,也有一二識貨的人,卻看出這不過是一種取巧的幻術罷了,真到實戰的時候大概并沒有多少殺傷力。說得多,做得少,外形美觀,實則空洞,這大概是這個時代多數法師武士的通病。
倒是旁邊另一個人,王承慶,老老實實一步一個腳印的踏著臺階走上了擂臺。當時,大概并沒有幾個人真正注意他走上場時有多么的特別,畢竟人們的心理多數是喜歡看熱鬧看稀奇的。這般平淡無味的走上去,誰都會,當然誰都懶得去注意了。就連充當該場裁判的那位魔法師莊惠施都沒有注意到毫無特別來頭的王承慶,而對得意洋洋上來的凌充華頗為留意。按照報名檔案上的說法,王承慶只不過是魔武工會一名下級雜役,他來報名這本身都讓人覺得不屑了,更有熟悉他的人則認為他完全是出來找死。此時,李先生無意中轉過臉來,他的眼光本來漫無目的,卻陡然被一個奇怪的事實吸引了過去。剛才王承慶走過的臺階上,居然沒有絲毫的印跡,但漫天的大雪灑落在王承慶身上卻又沒有受到絲毫力量的阻礙。雪,自在的揮灑,他,也自在的行走,兩不相干,卻又互相融合。這一切,使得李先生將全副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這邊的比賽中。
“開始!”同時,鑼聲也再次響起。一道白色的閃光驀然跨越四丈的距離,自凌充華右手射向王承慶。本來,一般法師施展稍微高級一點的法術都必須要經過咒語的吟唱,而凌充華顯然認為自己的對手根本就不配與自己同時站在這個臺上,就這樣一個小小的魔法已經足矣。這,大概不是他這一生犯的第一個錯誤,但顯然卻是一個最讓他在人前丟臉的錯誤。
只見那王承慶,暴然一聲大喝,周身陡的閃現一團耀眼的藍光。同時,他的喝斥之聲似已化作了一道有質無形的劍氣,竟然在瞬息之間將飛沖過來的魔法冰劍斬作了無數的碎片。臺上頓時響起一陣乒啉哐啷的響聲,自然都是那些斷折的魔法冰晶掉在堅實的臺面上撞出來的。顯然,與王承慶一樣,站在另一邊臺沿處的凌充華并沒有預料到對手回來這一下,在他看來,即使對方破得了自己精心苦練出的“寒霜凍劍”,總也不會如此輕松吧。確實,他這一招魔法攻擊,雖然在旁人看來似乎與魔法師們通常不用咒語而快速施展的那些低級魔法差不多,實則是他融合魔法與武技而成的一招獨特攻擊魔法,常人稍不留意就可能在輕視中犯下錯誤,而中招。此刻,那些碎裂的由魔力凝結而成的凍劍片段,在王承慶藍色斗氣的鼓蕩下猛然反撞回去,直射凌充華胸口。臺下的觀眾顯然也沒有料到情況的變化會如此之快,更沒有想到王承慶在格擋之余居然還有如此的還擊實力。面對反射回來的斷裂凍劍,凌充華也陡然激出一層雪色的斗氣,包圍在自己的全身上下,特別是胸口處,更是嚴密,同時,他一個側拉,硬是將自己的身體從原位拉開了五六尺。那些凍劍多數都被他的斗氣格擋開了,仍有少數卻繼續追著他的身形,搞得他頗為狼狽的一陣上下跳騰,好不容易才把原本由自己射出的凍劍全數躲開了。原本一直被他強大的魔力蕩開而無法掉在他身上的雪片,卻也趁機灑落他身上,搞得他滿頭滿臉都是凍雪。
臺下觀眾有的不禁發出了怪異的笑聲。
凌充華的臉色頓時變得刷白,同時嘴唇迅速的抖動,念誦施展完整的“寒霜凍劍”而需要的咒語。這邊的王承慶也沒有閑著,他當然也知道自己這一次反擊不可能真的擊敗對手,早已開始準備自己真正的攻擊性法術了。
在王承慶念咒語的同時,他身前的藍色斗氣變得更加濃厚而稠密,從正面看去幾乎連他的身影都看不清楚了。對于魔法師來說,如何在念咒的同時保證對方的攻擊不會擊倒自己,這是一個不小的難題。顯然,對于王承慶來說,這個問題即使沒有完全解決,也差不多了。事實上,這一次王承慶之參加魔武擂臺賽,很大程度上是平日遭人白眼過多,為了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而站出來的。在旁人眼里,雜役王承慶一樣對人們的喝來叱去似乎早已習慣,一副沉默寡言的老實相。但是,自從十年前他第一次在眾多人群特別是年輕的女魔法師面前遭到工會大長老侮辱的時候,他就暗下決心,總有一天要出人頭地,且一定會擊敗那些自稱傳自名家的魔武大師們。對于他如何臥薪嘗膽、苦練魔法武技的經歷,當然旁人都無從了解,但現在的事實卻已經很明顯:他的實力高于面前的這位大學的魔武導師。
一層又一層飛速旋轉的煙云開始籠罩在他的身周,觀眾開始驚訝的發現,擂臺及其周邊十丈范圍之內的天空,居然沒有了一片落雪!所有的雪花都在一股自下而上的強大魔力阻隔下飛向廣場一角,轉瞬間那里就出現了一個一尺多高的雪堆。這究竟是他一人之力還是包含著凌充華的魔力在內,大家暫時還無從知曉。
“……絕對凍氣!……寒霜凍劍!”
只聽凌充華一聲高喊,其咒語也在這剎時念完了,一個他平時從來沒有真正使用過的四級魔法自他高舉的銀**杖上發散出來。事實上,要使用這個魔法,必定需要自身有著極高強的實力,且需要配合一定的天氣狀態,否則必將對施術者自身造成莫大的傷害。此刻,他早已是豁出去了,只想爭回自己失去的顏面。在這個冰冷的法術中,同時也蘊含著其“寒霜凍劍”的力量,兩者疊加配合著使用,當產生令人驚嘆的效果。
嗖嗖嗖嗖嗖嗖……
無數湛藍色的光華剎時割裂斗臺上狹小的五丈空間,以常人根本無法看清的速度射向迷霧中的王承慶。無論是這些在陽光下折射出詭異藍色的冰劍,還是漫天灑落的無形凍氣,都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即使一個出身大學的魔法博士也不一定可以輕松接下這一招。
所有的冰劍形成一組組的圓圈,里三層外三層的射向對手。雖說大賽有規定,點到即止,不得傷及對手性命,但此刻看來,即使有人還記得這條規定恐怕也沒人有能力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救得了王承慶了。
一組組的冰劍渦輪從不同的方向罩向王承慶四肢頭部軀干。
“……無極風雪盾!”
就在眾人以及李先生都以為王承慶死定了,而不忍再看的時候,陡聽昔日的工會雜役一聲裂破空間的吶喊,所有那些原本被他的斗氣逼壓在天上而無法掉落刮下的風雪一起涌了下去。這就像是一個原本已經抽空了的位于低處的水池,驀然之間打開與外界水流的屏障,外界早已蓄勢欲入的水流在強大的推力下將洶涌灌入。自然,在這灌入的同時甚至可能激起好些危險的漩流。
此刻,在王承慶周圍就是如此的情景。所有那些高速壓下的飛雪在疾風吹動下,且受到王承慶魔力的影響,形成了好些雪舞的亂流,以其更加急速的旋轉對射來的冰劍渦輪。僅僅瞬息之間,場面就發生了絕大的變化。幾乎所有的冰劍渦輪都被速度更快的雪舞亂流所牽引,在不知旋轉了多少圈之后,有的發出輕微的喀嚓聲而當場被雪舞亂流攪碎了,有的則遠遠的反拋了出去,不知飛到哪里去了。就連其間蘊含的可以將任務活物瞬間封凍的絕對凍氣,也被攪得不成樣子,再也無法對王承慶造成威脅了。眼看自己精心設計出來的“寒霜凍劍”以及“絕對凍氣”如此之快的就被對方所破解了,凌充華驚駭之下更是不服氣,當即催動體內的魔力,盡數灌注于魔杖之中,以圖再次反擊,發出威力更強大的凍氣。
卻就在這時,觀眾在驚訝之中,看見臺上的凌充華高喊一聲,噗的自口中射出一股血箭,仰面倒了下去。原來,剛才使用“絕對凍氣”本來就已超出了他的實力,此時再次強行使用,體內循環的魔力氣息頓時紊亂起來,走岔了脈絡,當即受了嚴重的內傷。
“快,組織搶救!”雖然覺得凌充華這人平時就頗為飛揚跋扈,自恃高明,但此刻國家需要人才之際,李先生當然不希望比武搞出人命,立即招呼救援組的魔法師們道。幾個人飛一般的扛著擔架上去將昏迷不醒的凌充華抬了下去,救治去了。臺上,現在只剩下了王承慶一人,臉上肌肉不停的抖動,他自己事先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可以打敗號稱“魔武導師”的對手。看來,自己十年苦練并沒有白費。他很清楚,自今天之后,他將不再只是一名魔武工會的下級雜役,可以任人喝斥的了。
只聽一聲鑼響,裁判高舉王承慶左手,向臺下眾人宣布,“第一場勝者,魔武工會王承慶!”臺下觀眾有的或認識王承慶,有的或本就同情他這個普通的雜役,歡呼起來。另一些即使到了現在仍然看不起他的人,盡管心頭不屑,只是將他看作運氣好,卻也迫于場面勉強叫好起來。在人們的歡呼聲中,裁判轉身對王承慶說:“現在,你可以先下去休息一陣,等會再行比賽。”然后,裁判高聲喊到:“第二場,第三魔武中學校長,對,該校魔法史教師奧登。”
要在往日,普通的學校教師,根本就不敢與自己的直接上司對陣。今天,在李先生主持下的這個擂臺賽,卻給了那些平日受盡不學無術之校長氣的普通教師們一個絕好的機會。對于魔法史教師奧登,李先生還是多少有些熟悉的,因為對方與他一樣,都是屬于那些謹慎教學卻頗不得志的一員,而平時校長想起他們,都只是因為忽然想找人訓訓話找找碴。反正,這些普通魔法教師又沒有什么背景,只要以飯碗向要脅,自然就只能唯唯諾諾。對于校長這樣的并無多少真實能力只懂欺下瞞上的人來說,看到比自己水平高的下屬就不順眼,他只想看看這些年屆中年的教師們的狼狽相,那絕對不敢爭辯只能忍受的樣子,確實令人愉快。
這一次,受到李先生的鼓勵,奧登先生也決定站出來,在擂臺上公開的擊敗那平日不把他們這些普通教師當人看的校長。盡管,奧登先生并不是一個喜歡顯擺的人。
眼見一名普通教師居然敢站在擂臺上挑戰自己的“領導”,觀眾們都來了興趣,議論紛紛,都擠了過來,一時倒使得武士對戰的一邊擂臺下空了許多。李先生卻很清楚,以那膿包校長的實力,根本就沒法與韜精養晦的奧登先生相比。
李先生不再看魔法師對決的擂臺,將注意力轉向武士一邊。
臺上,已經是第三對選手的對戰了。顯然,魔法師們的戰斗過程所用時間比武士要長得多。只見左首一人,其右手腕外側綁著一面其薄如紙鋒利無比的盾牌,左手則握著一柄彎刀,使得純熟無比,看來是一個左撇子。右邊一人,則渾身穿著重鎧,即使面目也都用面罩覆蓋,看不清面目,雙手橫握著一條粗大的狼牙棒,使得一片呼呼風聲,看來膂力甚強。原本,穿著重鎧之人在戰斗時多半轉動不甚靈活,這人卻全無此問題,身上似乎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一般,無論怎么上躥下跳、躲避對方的攻擊,都毫無絲毫的停滯。倒是其手中的狼牙棒,無論是帶出的強勁飆風還是上面的銳利倒勾,都對對手造成了強烈威壓。左邊人,其右手的鋒利盾牌,遇到右邊人身上堅實的鎧甲,居然毫無辦法,幾次都要得手了,卻都被對方以身軀強行撞開。而那盾牌,斬在對方身上,最多只是磕出幾個火星,稍微砍出一個小小的缺口,并不能砍進去。那柄小巧的彎刀,遇到兇猛的狼牙大棒,更是頗為費力,僅僅兩個回合下來,左邊人就已經滿頭熱氣,天上的飛雪落在他臉上都立刻化掉了。
第三個回合開始了。
“請了!”雖然明知自己已經無法堅持住這最后一回合,左撇子武士還是頗有風度的雙手抱拳,說道。
“請!”右邊手持狼牙棒的武士雙手橫抱,悶聲回應。
話音剛落,對方已經搶先發起了攻勢。一輪明亮的圓月,突然出現在這白晝,陰霾的天空頓時陡然一亮。所有注視著這邊擂臺的人都只覺眼前一團燦爛的光芒旋轉而過,罩向右邊的武士。這究竟是什么招式,如此驚人?李先生不禁暗忖,覺得及時這左撇子敗了也應該招納入國王的軍隊。畢竟,這個人的敗,并不是他實力真的不行,而只不過分組運氣太差,剛好首輪就遇上了身披重甲的狼牙棒武士。
無論是誰,都不會認為這出自左撇子彎刀上的亮麗的白晝圓月只是華而不實的招數。那手持狼牙棒的武士也不敢大意,在暫時沒有摸清敵手的意圖之前,只是將一條狼牙棒使得風轉。頓時,在他強大的膂力轉動之下,那條狼牙棒瞬間就失去發了蹤影,人們只能看見一圈黑漆漆的影子舞動。此刻,即使漫天的飛雪,也根本無法穿過轉動的狼牙棒形成的黑圈,只是紛紛灑落在擂臺兩邊。同時,那使狼牙棒的武士口中也不斷的吶喊,試圖以怪叫的聲音擾亂對手心神。顯然,那白晝圓月,既需要自身有強大的力量來支撐,也需要集中的精力。稍一懈怠,圓月就會出現漏洞,而變回彎刀,到那時,恐怕就是左撇子輸掉的時候了。
圓月沉緩而穩定的旋轉著飛向狼牙棒,狼牙棒也高速不停的轉動著。雙方的力量,大概就在這時不斷的消耗著,誰能夠堅持到最后誰就是勝者。
觀眾的心跳都抽緊了,呼吸也急促起來,一顆心都抽到了嗓子眼,靜待著雙方遭遇的剎那。
兩尺,一尺,半尺,三寸,兩寸,一寸,半寸!
嘭的轟然巨響,瞬時,又發出一連串咯咯啪啪的聲響,圓月終于碰上了黑圈。交戰的雙方,此刻化作了兩條黑影,誰也分不清誰是誰了。只聽見擂臺中心不斷發出叮叮的響聲,就連右邊武士那粗野的吶喊聲都完全聽不見了。這時,李先生感覺到擂臺上一股強烈的吸力,要將自己拉過去。他立刻發現不妙:“各位,快退開!”
好幾人此刻正身不由己的被戰斗中心的強大勁風拉扯住,只向中心飛去。只要有人掉進去,顯然就沒命了。情急之下,李先生也來不及念誦咒語,只是雙手做出曾在那冰壁上看到的符號形態,高喝一聲,“混沌冰晶!”
他全身的混沌力量驟然爆發,自他雙手之間猛然沖出,掠向交戰的兩人面前。頓時,一道透明的冰網將戰斗中心與觀眾隔開了,那幾個被勁風拖拉過去的人撞在透明的冰網上,重重的彈了出去,跌落雪地上,看樣子一時都爬不起來,性命卻至少撿回來了。
李先生卻也看出來了,交戰中的兩人此刻都到了上下不得的境地,即使想要收力撤招也是不行,只能硬拼到其中一人倒下為止。這,當然不符合這次比賽選人才的目的。身為主持人的李先生當即想到,不能任一人由于比賽而死。
他一邊盡力以不完全的“混沌冰晶”之力維持著冰網,使外面的人不致再被吸過來,一邊開始誦唱“混沌冰晶”那冗長復雜的咒語。
事實上,此刻的他恐怕是最危險的。交戰的兩人雖然只能死拼到底,但暫時還沒有真正的危險,要分出結果至少還有好一陣子。而李先生在如此近的距離內既要分心念誦咒語又要維持冰網,體力實在有些受不了。受到戰斗中心強大引力的拉扯,他的身體正在一寸寸的被牽引過去,地面上拖出了一道深深的腳印。其實,此時李先生的腳底,早已踏破表面的浮雪,踏入下面堅硬的永凍冰層之中,卻還是無法抵抗那強烈的吸力。戰斗中的兩人卻顯然并不知道外面這樣的情況,只是各自施展最后的力量,以白晝圓月對抗著瘋舞的狼牙棒。其實,即使那兩人知道了李先生目前的窘況,恐怕也只得無能為力了。
“……混沌冰晶!”
隨著李先生的最后吶喊,完整的混沌力量自他雙手施展出來,那層透明的冰網剎時發散出晶瑩的光芒,由靜止的狀態開始旋轉起來。這種旋轉的勢頭,剛好與戰斗中心形成的勁風相反,逐漸抵御住了勁風發出的吸力,且開始減弱來自中間的勁風。此時,李先生的前腳剛好碰觸到冰網表面,稍微再被拖進一寸,恐怕他的腿就要沒了。李先生感覺到一股無窮無盡的力量在體內滋生,似乎整個世界的力量都已經為他所用一般,外界飄舞的亂雪也都化作他力量的一部分,一起貼附在冰網的表面,跟著旋轉。
瞬間,整個廣場上空都變得晴朗起來,原本遮天蔽日的飛雪全都受到混沌冰晶力量的控制,在擂臺上逐漸形成了一個碩大無匹的雪團。雪團仍然高速的旋轉著,漸漸的變成了半透明的情形,觀眾們遠遠的看見里面戰斗的兩人,其動作也逐漸緩了下來。
李先生的混沌冰晶,終于壓制住了交戰兩人發出的勁力。片刻之后,不再增大的雪團驀然爆裂,向四面八方拋擲出無數的雪片,廣場上空似又下了一場更大的暴雪,人們臉上身上都壓了厚厚一層雪花,變成了雪人。
惟有交戰的兩人身上,一絲雪花都沒有。兩人仍然站在擂臺正中,一言不發的看著彼此,李先生撲通跪在了雪地上。剛才的混沌冰晶,確實消耗了他太多的魔力。
過了半晌,此刻兩人的位置已經在戰斗中互換,站在左邊的持狼牙棒的武士,其頭上的面罩啪的一聲自中間裂為兩半,露出了英俊的外貌。顯然,眾人誰都沒有想到能夠施展如此沉重狼牙棒的武士,居然并不是想像中的粗野面相。此刻,他的整個頭盔也跟著掉落,滿頭湛藍色的長發在發髻已經碎裂的情況下飄了出來。他對面的左撇子,其手中的彎刀也陡的斷成兩截,前半段重重的砸落臺面。
“畢竟,我還是斬開你的面罩了。”左撇子喃喃說道,渾身驀地脫力,倒下。
裁判走了過去,一邊招呼著醫療法師們上來救治傷者,一邊舉起了仍然站著的英俊武士的右手:“第三場,德拉克羅勝!”
“不,我沒有贏,是李先生救了我們。”德拉克羅跳下臺,扶起已無力坐倒的李先生,“先生,本人愿意終身追隨!”
事實上,經過這次驚險的施法,就是那些平時對李先生突然得到國王重用而頗有不服的人,也多半對李先生的人品與實力服氣了。
“下一場,故兵部大臣綏可之女雪雁,對,故大將軍石魯之子石猛。”旁邊魔法師對戰的擂臺上,裁判大聲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