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遺憾,終究會有的
- 重回98:我的人生儲蓄系統
- 黑白游龍
- 2175字
- 2025-08-30 12:00:00
記憶里,上輩子學校這支籃球隊組建后,壓根就沒參加過什么正經比賽。
平日里的訓練也松松散散,沒有明確的目標,更別提系統的戰術打磨,不過是一群半大孩子在球場上跑跑跳跳,純粹當成了課后強身健體的消遣罷了。
但這次明顯不一樣,球隊剛組建沒一個禮拜,學校就搬來了一摞嶄新的隊服,拆開一看,好家伙,居然是湖人隊的紫金戰袍。
紫得鮮亮,金得耀眼。
摸著手感還特厚實,跟之前穿的“地攤款”運動服簡直不是一個level。
隊服一到手,一群男生眼睛都直了。
對任何級別的學生來說,這隊服的分量可不止是件衣服。往身上一穿,再在校園里走一圈,逼格拉滿。
在他們眼里,這校隊服跟“黃馬褂”沒兩樣,那是實打實的面子,是走到哪兒都能引來女生目光的“硬通貨”。
體育老師按場上位置分配球衣號碼時,李瑞陽直接拿到了“小飛俠”的8號,這個號碼一到手,他在球隊里的核心地位就沒了懸念。
王強分到的是5號,那是羅伯特·霍里的號碼,可他心里其實惦記著奧尼爾那件,但那是留給六年級那個又高又壯的大胖子中鋒穿的。
李瑞陽總忘不了,大家第一次穿上球衣時,眼里閃著光的興奮模樣。
可遺憾的是,就像一艘永遠泊在岸邊、沒機會下水的軍艦,他們從冬天練到春天,練了整整兩個季節,始終沒等來一場真正的比賽,連一次出場的機會都沒有。
這就是郊區學校的無奈,課余生活遠比不上市區,看著市區學生們的日子,李瑞陽總覺得,他們實在太幸福了。
轉過年到了五月,江羽翔他們這批六年級的即將畢業。
最后幾次訓練課,這群在學校里小有名氣的“風云人物”突然變得感性起來,要離開待了六年的學校,誰心里沒點不舍?
體育老師也沒再安排訓練,只是讓八個男生圍成一圈坐著,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起天來。
起初話題還飄在“畢業以后要不要一起打球”“下學期校隊會不會招新人”上,直到有人提了一嘴正在電視臺熱播的《灌籃高手》,原本還有些散的氣氛瞬間就熱了起來。
這部影響無數人的動漫,幾十年后仍然被人們津津樂道。
《灌籃高手》之所以能成為跨越年代的經典,核心在于它跳出了“主角一路開掛奪冠”的爽文套路,用最真實的“不完美”,寫透了青春與熱愛的本質。
它從不是關于如何成為“最強”,而是關于如何在遺憾里拼盡全力,在平凡中找到屬于自己的光芒。
這時候體育老師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地上,說:“你們這批孩子,是我教學這么多年,見過的最有勁的。”
他頓了頓,指尖在草地上劃了道淺痕,語氣里多了點惋惜:“本來開春我還托人問了市里的一所小學,想約場友誼賽,讓你們穿著這身新隊服好好打一場。哪知道人家正忙著備賽區里的選拔賽,根本抽不出空,這事兒就這么黃了……”
“可惜了。”
三個字一出口,剛才還吵吵著聊《灌籃高手》的勁兒瞬間沒了。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沒人再說話。
就這樣,這屆六年級學生終究是帶著遺憾畢業了。
小升初考試定在 6月16日、17日兩天,考完之后,等著他們的是足足兩個半月的假期,,這份“超長待機”的自由,把其他年級的同學羨慕得不行
雖說國家早就普及了九年義務教育,大部分孩子都能順理成章地升入初中,但有極個別學生,畢業證一拿,就直接踏入社會早早接受毒打。
對他們來說,“長大”似乎來得格外早。
不上學,就意味著要幫家里掙錢。橫溝這地方靠海,漁民多,那些輟學的孩子,大多跟著父母出海打魚,天不亮就往碼頭跑,風里來浪里去地跟著忙活。
沒了學校的規矩、老師的約束,原本帶著稚氣的模樣,用不了多久就變了樣,想學壞太簡單了。
李瑞陽上輩子就有這么一個同學,小學畢業跟著家里干活,后來在外面碰巧撞見他幫人打架,手里拎著根鋼管,腳上蹬著擦得锃亮的皮鞋,一頭黃毛在人群里格外扎眼,妥妥的社會人。
前后不過小半年,曾經坐在教室里一起讀書、踢足球的少年氣,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戾氣。
考試那兩天,為了給畢業班創造考試環境,學校里每個樓層都有老師在樓梯口守著,一到五年級的學生被反復叮囑,不能大聲喧嘩,連腳步都得輕著來,跑是絕對不允許的,只能慢慢走。
但總有趕時間的,比如要去上廁所,或是怕遲到想快點回教室,急得心里發慌,腳下卻不敢加快太多。一來二去,有聰明的找到了節奏,膝蓋繃得直,步子邁得又大又穩,手臂還不自覺地前后擺動,竟無意間領悟到了競走的精髓。
課間走廊里人來人往,李瑞陽剛從衛生間出來,就撞見了靠在欄桿上的范思萱。
她單手插在褲兜里,另一只手捏著個便簽本,漫不經心地撕著紙邊,碎紙屑被風吹得飄了老遠。
李瑞陽問她考得怎么樣。
范思萱抬了抬眼皮,語氣里滿是漫不經心:“反正我是瞎寫的,選擇題看哪個選項順眼就勾哪個,后面大題干脆空著,考成啥樣不都得去鎮中?難不成還能把我攔在門外?”
李瑞陽知道她的性子,作為年級里沒人敢惹的“大姐大”,范思萱向來活得隨性,從來不在乎這些規矩里的分數排名,反正都是去鎮中,沒有成績壓力,考試于她而言,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正想勸兩句“好歹寫點”,就見范思萱把手里的便簽本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走了,一會考語文,我還得補覺呢。”
說完,頭也不回地往教室走,背影挺得筆直,滿是“天塌下來也跟我無關”的灑脫勁兒。
看著她的背影,說實話李瑞陽挺羨慕的。
自己重回一世,仍然逃脫不掉應試教育的牢籠。
明明自己也盼著自由,盼著不用被試卷和分數捆著,可這輩子、上輩子,好像都繞不開這條“考試升學”路。
這時,上課鈴響了。
羨慕歸羨慕啊,自己的路終究得一步一步走,哪怕還是要鉆進應試的牢籠里,也得試著在里面,為自己找些喜歡的光亮。